关于以后的碎想
文/王尧天
我们终将走向同一个终点,在时光的褶皱里——
青年时把日子折成纸鸢,攥着线往风里闯,
有人在东风里追着纸鸢跑过江南的巷,
有人在北地的风里把理想写满课本扉页,
总觉死亡是远山影子,模糊得像没写完的诗行。
直到“向死而生”撞进眼里,才见头顶那柄剑,
早闪着细碎的光。别陷在阴影里发抖,
焐热并肩时掌心的温度,把坦诚的对话
折成星子,缀在“生”的衣襟上,
让每缕微光,都亮成青春独有的莽撞与明亮。
中年时多了沉默的重量,像驮着月光走夜路,
东奔的人把公文包夹层,藏着孩子画的太阳,
西走的人在行囊里,装着父母缝补的旧裳,
一边怕踩碎身前的责任,一边念着身后的过往。
抬头却撞见春日野花——粉的、黄的,是揉碎的阳光,
落在肩头就暖了半程风霜。荷塘托着红莲,
把碧叶晃成透亮的镜,映着云影也映着鬓角初霜,
这色彩是花丛的心跳,藏着“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坦荡。
不再执着“永恒”的虚妄,像接落英那样接住寻常傍晚,
风里便飘来那句:认真活过,就是对时光最好的收藏。
老年时坐在藤椅上数时光,看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南窗下的人把茶杯沿,磨出常年握出的痕,
北院的人在藤筐里,晒着去年收的干海棠,
知道我们总会落地,像两瓣倦叶,告别风的牵引,
轻轻贴向泥土的胸膛。有人想扯住风的衣角,怕走得太慌,
可“道法自然”早刻在叶脉上——生命是循环的河,
涨落顺着时节,如草绿了又黄,没有落地的静,
怎有破土的痒?“符合自然的生活最好”,
于是笑着把剩下的日子,泡进茶里慢慢尝。
也遇过太多悬崖,是生活突然掀翻的浪——
青年时,东地的人敢迎着浪头跑,捡块石头扔向深渊,
北地的人攥紧拳头,以为勇气能撞碎所有阻挡;
中年时,南来的人会站在崖边望,蹲下来摸崖边的草,
西去的人把慌张裹进沉默,慢慢扛;
老年时倒能笑着看,南窗下的人掏出老花镜,
看崖壁的纹路,北院的人听风里草摇,说这是岁月在唱。
“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强大”,不管哪段时光,
不管在东南西北哪方,困境都不是吞人的网,
是让我们在摇晃里醒着,在磨砺中长出更硬的翅膀——
原来裂缝里的光才最亮,像我们走过的每段时光,
都闪着独有的光。
个人简介:王尧天,中国(天津市、成都市)作协会员、中国(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中国网络作家协会会员。曾加入中国建筑学会会员、中国铁道学会会员、中国土木工程学会会员,曾为黄河作家网网络编辑,爱好生活,其它作品散见于各大诗刊杂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