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淬火启新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

（南方某市卫校附属医院，1998年

秋）

那是昨晚抢救农药中毒农妇时，被

家属慌乱中扯掉的。

此刻这件染血的制服正挂在院长办

公室门后，像块被遗弃的止血纱

布。

"市卫生局张副局长亲自批示！"

艾校长把调令拍在桌上，金丝眼

镜滑到鼻尖，"你上个月在妇产科轮

值期间，有没有收过患者红包？

" 窗外的悬铃木突然剧烈摇晃。

三天前那个暴雨夜，萧林在妇产科

值班室撞见过张副局长——男人腕上

的百达翡丽抵在实习生脖子上，而

手术台上躺着个昏迷的年轻女孩。

当时他假装没看见，却在病历本上

详细记录了"异位妊娠大出血"的真

实病因。

"我下午就搬出宿舍。"萧林平静地

说。

急诊科同事凑的六百三十元现金正

缝在他内衣夹层，纸币边缘摩擦着

肋间，像柄没消毒的手术刀。

走廊尽头，颜正阳的军装袖口沾

着碘伏痕迹。这位越战老兵把德国

产持针器塞进萧林背包："当年在猫

耳洞，我用树枝给战友接过腿

骨。"他喉结滚动两下，"活着，比

啥都强。"

宿舍里，小倩正用酒精棉球擦拭暖

水瓶内胆。

铁架床上的被褥叠成标准"豆腐

块"，连搪瓷缸把手都朝同一角度。

小倩见丈夫回来，她默默展开张电

报稿纸："爸说老家卫生所缺医生，

还有三亩药田。"

"我想先去拜访蒋家桥的刘老

师。"萧林从床底拖出藤编药箱，这

是岳父当赤脚医生时的旧物。

箱底《正骨心法》的扉页上，有行

褪色钢笔字："1972年购于地区新

华书店——刘兵赠"

火车驶过湘江大桥时，小倩突然指

向窗外："看，像不像心电图？"

远处高压电线在暮色中起伏，而萧

林正摸着锁骨下的淤青——那是被百

达翡丽砸中的位置，疼痛精确得像

根银针扎在足三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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