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医院惊魂
那双搭在林默肩上的手冰冷而纤细。她猛地转身，镜中预示的坠落感还萦绕在心头。
“楚太太，您需要签一下手术同意书。”护士递过来一块写字板，表情职业性地关切。
林默长舒一口气，接过笔时手指仍在颤抖。签完字，护士离开后，她再次看向铜镜。镜面恢复了正常，只映出医院苍白的灯光和她的惶恐面容。
手术进行了五小时。期间警察又来询问几次，林默一概不知。她只记得楚尘早上出门时还吻了她的额头，说晚上要带她去吃那家延期两次的法国菜。
“他怎么样？”当医生终于走出手术室，林默冲上前问。
“多处骨折，脑震荡，但生命无虞。”医生摘掉口罩，“很奇怪，撞击力度很大，但重要器官都奇迹般避开了致命伤。你先生很幸运。”
病房里，楚尘昏迷不醒，浑身缠满绷带。林默坐在床边，第一次注意到丈夫眼角已有细纹，鬓角藏着几根白发。这个她以为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他们发现了，快跑——”那条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谁要伤害他？
林默轻轻握住楚尘未受伤的左手，发现他紧攥着什么。小心翼翼地掰开手指，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银色U盘。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夏岚急匆匆走进来，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你得马上离开这里。”
“什么？可是楚尘——”
“听我说，”夏岚压低声音，“撞伤楚尘的人可能还在医院。警察中有他们的人，我不确定是谁能信任。”
林默握紧手中的U盘：“他们是谁？”
夏岚的眼神闪烁不定：“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解释，但请你相信我。今晚十点，在医院后门等我，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她匆匆塞给林默一部一次性手机，“用这个联系，你的手机可能被监听了。”
夏岚离开后，林默看着手中的U盘和手机，陷入两难。铜镜警告不要相信任何人，但夏岚是楚尘的妹妹，一直待她如亲人。
晚上九点五十，林默亲了亲昏迷的楚尘，悄悄走出病房。在楼梯间，她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了铜镜。
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医院后门的场景：夏岚确实在那里等候，但阴影处还藏着几个人。更令人心惊的是，镜中夏岚的表情并非关切，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急切。
林默屏住呼吸，调整角度想看得更清楚。就在这时，镜中一个藏在暗处的人转头——竟然是本该昏迷的楚尘！
她猛地后退，铜镜差点脱手。再看向镜面时，景象已恢复平常。
是幻觉？还是铜镜展示的某种可能性？
十点整，林默做出决定。她没有去后门，而是躲进了同层的医疗用品储藏室。从这里可以通过小窗看到后门情况。
夏岚准时出现，不时看表。五分钟后，几个黑影从四周靠近她。林默看不清他们的交谈，但明显感觉到气氛从期待变为紧张最后转为愤怒。其中一人粗暴地抓住夏岚的手臂，被她奋力甩开。
就在这时，林默的手机震动——是夏岚给的那部一次性手机。
“别出来，”短信简短，“他们发现了。去B计划地点：老城教堂。”
林默握紧手机，内心挣扎。这可能是真诚的警告，也可能是引她入局的第二步。
突然，储藏室门被推开。
第六章 夜奔教堂
林默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门口站着一位清洁工阿姨，正惊讶地看着她。
“哎呀，你吓死我了！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阿姨推着清洁车进来。
林默急中生智：“我是304病房的家属，来找点纸巾。”
阿姨同情地点头：“你先生是出车祸的那位吧？会好起来的。”她取了纸巾递给林默，絮叨着：“刚才楼下不知道吵什么，保安都过去了...”
趁阿姨不注意，林默溜出储藏室。她决定冒险去夏岚说的老城教堂。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因为那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避开电梯，林默从楼梯下到地下车库。她的车还停在那里。刚发动引擎，就发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出口附近。
林默压低身子，缓缓将车倒到暗处。她拿出那面铜镜，镜面显现出车库出口的情景：黑色轿车里坐着两个男人，正密切关注进出车辆。后视镜上，赫然挂着一面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铜镜。
这些人也有铜镜？它们之间是否有某种联系？
等待半小时后，黑色轿车突然接到什么通知，急速驶离。林默趁机开车冲出车库。
老城教堂位于城市边缘，年久失修，夜间更显阴森。林默把车藏在远处，徒步接近。教堂内部透出微弱烛光，门虚掩着。
推门进去，彩色玻璃窗在月光下投射出诡异光影。祭坛前，一个身影跪在那里祈祷。
“夏岚？”林默轻声问。
身影转身，却不是夏岚。那是个六十岁左右、气质优雅的女人，眉眼间让林默觉得莫名熟悉。
“林默，你来了。”女人微笑，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
“你是谁？夏岚呢？”
“我是苏晚的母亲。”女人一句话让林默脊背发凉，“夏岚不会来了，她已被控制起来。我是来警告你的，孩子。”
祭坛蜡烛摇曳，苏母的脸在光影间明明灭灭：“七年前，苏晚没有死。那场车祸是精心安排的假象。”
“为什么？”林默艰难地问。
“因为她发现了楚尘的秘密——他参与了一个名为‘心渊’的心理控制项目。他们选择具有特定心理特质的人，通过精心设计的情感经历，将目标塑造成理想伴侣或傀儡。”
林默想起保险箱里的心理评估报告，胃里一阵翻腾。
“楚尘原本是研究人员，但他爱上了实验对象——你。”苏母叹息，“当他决定终止项目时，已经太晚了。项目背后的势力不容许背叛。”
“那么苏晚...”
“苏晚是项目的另一受害者，她因质疑楚尘的方法而被‘处理’。”苏母眼中含泪，“我假装女儿已死，暗中调查多年，直到最近才找到突破口。”
她递给林默一叠文件：“这是‘心渊’项目的部分资料。楚尘试图保护你，但他的方式...有问题。”
林默翻看文件，浑身冰冷。里面详细记录了她的心理特质、行为模式，甚至是如何制造“偶然”相遇、如何利用情感锚点建立依赖。七年婚姻，点点滴滴，竟全是精心设计。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项目即将进入最终阶段——要么完全控制你，要么‘清理’你们两人。”苏母紧迫地说，“楚尘的车祸是对他的警告。现在，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突然，教堂门被撞开。几个黑影冲进来。苏母迅速吹灭蜡烛，拉住林默：“跟我来！”
在黑暗中，她们穿过祭坛后的小门，进入地下墓穴。腐霉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有出口通向后面的墓地。”苏母低声说，“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楚尘。项目最恶毒的部分是，他们让受害者爱上施害者。”
远处传来追赶的脚步声。苏母塞给林默一把钥匙：“这是我银行的保险箱钥匙，里面有所有证据。现在快跑！”
“你呢？”
“我老了，跑不动了。为你和苏晚，活下去！”苏母将林默推向前方黑暗，自己转身迎向追兵。
林默在迷宫般的墓穴中狂奔，最后从一个破栅栏处爬出，回到夜色中。她不敢回头，一路跑回藏车处。
发动汽车时，她看向教堂方向，那里已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回到城里，林默不知该去何处。最终她选择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用现金开房。
锁好门，她拿出楚尘紧握的那枚U盘插入电脑。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尝试数次后，她输入他们结婚纪念日——密码正确。
文件夹里是楚尘的日记，时间跨度七年。
第一篇日期正是他们相遇那天：
“今天见到了目标对象。与预测完全一致，17:32在江南巷口相遇。她比照片上更美，眼神中有我未曾预料的光彩。我开始怀疑这个项目的道德性...”
林默一夜未眠，阅读着楚尘的矛盾与挣扎。在最近一篇日记中，他写道：
“他们发现了我的背叛。默默必须知道真相，即使她会恨我。我安排了镜艺轩送那面铜镜，它能打破心理暗示...如果我遭遇不测，请找到苏晚，她知道全部真相...”
天快亮时，林默疲惫地拿起铜镜。这次镜面显现的不再是过去或现在，而是未来：她站在悬崖边，身后是楚尘和夏岚，他们同时向她伸出手，但其中一人的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
镜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纹，鲜血般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
敲门声突然响起。
第七章 背叛之刃
林默惊得几乎跳起，迅速合上电脑收起铜镜。敲门声持续不断，不急促却坚持。
“谁？”她贴在门边低声问。
“客房服务，您点的早餐。”一个年轻女声回答。
林默想起自己并没有点早餐。“放在门口就好。”
“需要签单，女士。”
犹豫片刻，林默小心地打开一条门缝。门外确实是个推着餐车的女服务员，面带职业微笑。但就在林签单时，她注意到服务员右手虎口处的蛇形纹身——与铜镜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林默猛地关门上锁，几乎同时，门外传来撞击声。她冲进浴室，锁上门，从气窗爬出。下面是后院，堆着垃圾箱。
落地时扭伤了脚踝，但她不敢停留，一瘸一拐地跑到街上，拦下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林默一时语塞。家不能回，旅馆不安全，朋友可能被监视。最终她说出唯一想到的地方：镜艺轩。
老城区清晨熙攘，为她提供了掩护。林默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走进镜艺轩。
风铃响动，银发老妇从里间走出，看到她毫不意外：“你回来了。”
“你知道我会回来？”
“镜子选择了你。”老妇浑浊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你见到了苏母。”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林默警惕地后退：“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镜婆。我和苏母一样，是‘心渊’项目的受害者家属。”她示意林默跟她进入里间。
里间四面墙上挂满了各种镜子，从古朴铜镜到现代玻璃镜，每一面都泛着微妙光泽。
“心渊项目始于二十年前，”镜婆点燃一炷香，“表面上是研究人类情感与心理暗示，实则开发控制他人情感的技术。楚尘曾是核心成员，直到他遇见你。”
林默想起日记中的内容：“他为什么选择我？”
“不是他选择你，是项目根据心理特征选中了你。”镜婆抚摸一面裂开的镜子，“楚尘的任务是让你爱上他，并通过你测试某种情感控制技术。但他假戏真做，真正爱上了你。”
香雾缭绕中，镜婆继续讲述：“项目高层发现楚尘的背叛，决定同时处理掉他和你。但楚尘早有准备，他暗中收集证据，联系苏母和其他受害者。”
“那面铜镜...”
“是反抗组织的工具之一。”镜婆点头，“这些镜子能干扰心理暗示，帮助受害者看清真相。楚尘安排送给你，是希望它保护你。”
林默想起医院镜中看到的楚尘：“可他为什么假装昏迷？U盘里的日记是不是另一层谎言？”
镜婆叹息：“心渊项目的可怕之处在于，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就连楚尘自己，有时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实情感，哪些是项目植入的暗示。”
突然，外面传来风铃急促响动。镜婆面色一变：“他们找到这里了。从后门走，去这个地址。”她塞给林默一张纸条，“找一位陈医生，他能帮你。”
后门通向窄巷。林默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前门被撞开的声响。她拔腿就跑，拐出巷口时与一人撞个满怀。
抬头一看，竟是夏岚。
“默默！感谢上帝找到你了！”夏岚抓住她的手臂，“快跟我走，他们到处在找你！”
林默挣脱开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教堂那晚之后你去哪了？”
夏岚眼神痛苦：“那晚我被他们抓走了，刚逃出来。听我说，楚尘醒了，他要见你。”
林默心跳漏了一拍：“醒了？”
“是的，他情况不好，但坚持要见你。”夏岚急切地说，“他知道所有计划，能解释一切。”
犹豫间，林默瞥见不远处几个可疑人影正在靠近。夏岚也看到了，更加焦急：“没时间了，默默！相信我，就这一次！”
想起铜镜中显示的抉择场景，林默内心挣扎。最终，对楚尘的关切占了上风：“带我去见他。”
夏岚的车就停在附近。驶往医院途中，林默注意到夏岚频繁看后视镜，神情紧张。
“那天你为什么去镜艺轩？”林默突然问。
夏岚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什么镜艺轩？”
“我见到你了，在铜镜里。你和一个人说‘确保她收到镜子’。”
长时间沉默后，夏岚终于开口：“那不是我，默默。或者说，不是真实的我。”
她转向林默，眼中含泪：“我也是项目受害者。他们通过心理暗示控制我多年。有时我会做出违背自己意志的事，就像被操纵的木偶。”
林默想起夏岚多年来对自己的帮助与支持，心软了下来：“楚尘真的醒了吗？”
夏岚点头，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到医院后，夏岚带她走特殊通道，避开主电梯。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回响。
病房门推开，楚尘确实醒了，半躺在床上，浑身仍缠着绷带。看到林默，他眼中泛起复杂情绪。
“默默...”他声音沙哑。
林默走近床边，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后她只问出一句：“你爱过我吗？真实的那个我？”
楚尘眼中闪过痛苦：“比我愿意承认的还要爱。这正是问题所在。”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小心夏——”
话未说完，一声闷响。楚尘眼睛瞪大，胸口绽开鲜红。林默尖叫着转身，看见夏岚手中拿着消音手枪，面无表情。
“对不起，默默。”夏岚的声音冰冷陌生，“但项目必须继续。”
第八章 镜中真相
时间仿佛凝固。林默看着夏岚手中的枪，无法将眼前的冷血杀手与那个陪她度过无数艰难时刻的闺蜜联系起来。
楚尘在床上抽搐，鲜血迅速染红绷带。监控器发出刺耳警报。
“为什么？”林默嘶声问，同时缓缓移动，试图挡住床头呼叫按钮。
夏岚苦笑：“你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二十年前，心渊项目拿双胞胎做实验——我和楚尘。他们让他成为研究员，让我成为监察员，负责确保他不背叛。”
林默想起铜镜中的种种预示，心如刀绞：“所以一切都是谎言？我们的友谊？你在我父亲病床前的陪伴？我流产时你的眼泪？”
“那些都是真的！”夏岚突然激动起来，“正因为都是真的，我才恨你！你拥有我渴望的一切——自由、真实的情感，还有楚尘的爱。”她的声音哽咽，“他从未像关心你那样关心过我，他的亲妹妹。”
走廊传来脚步声。夏岚迅速调整情绪，枪口稳稳对准林默：“现在，把U盘和铜镜交出来。”
林默慢慢伸手进包，心中急速思考。她摸到铜镜，忽然想起镜婆的话：这些镜子能干扰心理暗示。
“给你。”她猛地掏出铜镜，对准夏岚。
夏岚下意识看向镜面。那一刻，她的表情剧烈变化，从冷酷到困惑再到痛苦，握枪的手开始颤抖。
“不...不要给我看...”她喃喃自语，仿佛在与无形之力抗争，“我不想记起来...”
林默趁机按下呼叫按钮，同时扑向楚尘。他气息微弱，用尽最后力气塞给她一个小东西——另一枚U盘。
医护人员冲进房间。夏岚突然恢复冷峻，迅速收枪混入混乱中消失。
抢救再次开始。林默呆立走廊，手中紧握两枚U盘和铜镜。镜面上沾了楚尘的血，正慢慢渗入裂纹中，形成诡异图案。
一小时后医生走出，摇头叹息：“这次没那么幸运了。子弹击穿重要器官，我们尽力了。”
林默走进病房，看着白布覆盖的躯体，麻木感席卷全身。七年的爱与恨，真相与谎言，都以这种残酷方式终结。
她想起楚尘最后未说完的话：“小心夏——”是“夏岚”还是其他什么？
在护士整理遗物时，林默悄悄离开医院。她用假身份证租了间短租公寓，开始查看第二枚U盘。
这里面不再是日记，而是项目核心资料：心渊项目的真正目的不是控制个人，而是通过情感操纵影响社会舆论和政治决策；楚尘的角色是开发针对特定心理特征人群的控制技术；苏晚因发现项目与某政治家族的关联而被灭口；而她被选中是因为她的心理特质恰好符合某种“理想受体”模式。
最关键的一份文件记录了项目高层名单。林默震惊地发现其中几个名字经常出现在新闻中——商界大亨、政界要人，甚至有一位著名心理学家。
最后一段视频是楚尘秘密录制的：
“如果你看到这个，代表我已经不在人世。默默，请原谅我的欺骗与懦弱。最初我确实将你视为实验对象，但真正了解你后，我无法继续这种欺骗。你是那么真实、坚强，比我这个活在谎言中的人更加完整。”
他憔悴的面容露出痛苦表情：“夏岚被项目深度控制，有时她自己也不清楚哪些行为出于自由意志。小心她，但请不要恨她。最重要的是，小心项目负责人——代号‘镜主’，他可能是你最意想不到的人。”
视频结束前，楚尘突然说出一串数字：“这是瑞士银行保险箱密码，里面有能够摧毁项目的证据。地点是...”
话音未落，视频突然中断，仿佛被强行截断。
林默反复回放最后几秒，隐约听到背景中有什么声音。增强音量后，她辨认出那是风铃声——与镜艺轩门上的风铃一模一样。
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如果镜婆与项目有关，那么她提供的所有信息都可能是在误导。甚至铜镜本身，可能不是抵抗工具，而是另一种控制手段？
林默拿起铜镜，发现上面的血迹已经完全消失，裂纹却更多了。镜中映出的她，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新生的决心。
她决定不再逃避，而是主动出击。首先要去的地方是楚尘提到的瑞士银行。但在那之前，她需要确认一件事——楚尘是否真的死了。
深夜，林默潜入医院停尸间。冰冷空气中，她一具具寻找，终于找到标有楚尘名字的柜子。
拉开瞬间，她倒吸一口冷气：里面空无一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默迅速躲到其他柜子后。两个人推着担架车进来，上面躺着覆盖白布的尸体。
“这个放23号柜。”一人说。
“确认是楚尘吗？”
“DNA匹配。今晚就送焚化场，镜主要求尽快处理。”
当他们离开后，林默悄悄靠近23号柜。颤抖着手拉开，白布下确实是楚尘苍白的面容，毫无生气。
心如刀绞之际，她忽然注意到不协调处：楚尘左耳后有一颗小痣，但这具尸体没有。
这不是楚尘。
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冷风。林默转身，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口逆光中，身形与楚尘极其相似。
“游戏才刚刚开始，默默。”那人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你想知道真相吗？来找我。”
身影消失前，林默看清了他手中拿着的——一面完好无损的铜镜。
（第五至八章 完）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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