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自红是桑植苦竹寨的。
苦竹寨与永定大米界隔一条茅台河,插一条峰峦溪。这地方山精水怪,苦竹寨无竹,大米界无米。满山遍野都是石头,岩旮里的土比骨头里的肉还精贵。迫于生于,人们在岩旮里栽红薯、种包谷,相当于鸬鹚腿上刮精肉,日子过得相当苦。因为苦,包自红卷着铺盖离家出走。离家那一刻,他含着泪、望着天赌咒发誓:“好好干,莫回来,死都要死在外面"!
他这个人,苦里出生苦里成长,靠吃苦在外闯荡。闯来荡去,腰杆硬了,底气足了,名字却没了。在武陵源核心景区要问包自红,头摇得像货郎鼓,要问包总,人们握着拳头伸出大拇指:"你说的是他呀,好色角"!
包自红起点低,就业的平台却不低。他先在百龙天梯谋事,后到魅力湘西任职。这两个地方,一个是“世界第一梯“被誉为"印钞机";一个是"中国十大演艺企业“,其节目《追爱》登上了央视春晚。在这两个地方混,个个都是人精。老板不差钱,演员像妖怪。就像当年的“夜上海",换人就像换“刀把子"的。苦竹寨的包自红,性格硬得像石头,他与金钱、美女不沾边,一干就是十几年。单凭一个“苦"字,混得一个“总"字。应了老板子的那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包自红衣锦还乡在苦竹寨修了“包家大院"大院像什么样子很难讲清楚。院外,青砖黛瓦,飞檐翘角,亭台楼阁,犬牙交错;院内,园林中有草坪,假山中有盆景,客房中有影院,廊道中有地毯。身价千万的原百龙天梯老总黄新民是见过世面、做事低调的人,他是这样说的:"好多人奋斗了半辈子,恐怕修不起自红家的一个门庭"。
包自红说:"他其实并不富裕,修这个屋也是形势所迫"。
包自红说的形势就是一种趋势。从哲学的角度去理解,是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在自然界的碰撞。凭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有赌一把的心态。他修这个屋的,整过苦竹寨都在裂变。
苦竹寨是茅岩河左岸的一个苦老村寨,据今己有千年历史。按土家族方言说事,苦竹并非指竹,峡谷的意思。很久以前,苦竹寨是悬崖上的的一个村寨。弯弯的茅岩河像一沟碎银;连接寨子的"之"字路像一条软索在峭壁上飘来飘去;偶有木排、煤船从河里经过,确有“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感。八十年代初,随着鱼潭电站的建成,水位抬高,河水倒灌,原先的"三峡人家"变成了"江南水乡"。上游平湖游,下游搞漂流,名曰"百里画廊"。
环境在变,生活习惯也在变。水的气息惹得魚虾、水鸟在此憩栖。拿了一辈子锄头的农民有的撒网,有的开店,有的驾一叶小舟搞起了旅游。
苦竹寨的后山有个九天洞,是亚洲第一大溶洞。里面的石笋、石柱、石幔多如牛毛。特别是"千丘田"像泥石流一样从洞顶倾泻而下,钙化成类似高原的梯田河坝。这坝上梯田像犁像月又像虾,在水的保养下像贴了一层膜,表面光滑,实则水纹缠身,如丝如篾。说它是地下龙宫一点也不夸张。还有不远处的峰峦溪,简直就是张家界地貌的延伸。这里云如棉,峰如林,水如镜。不搞成像金鞭溪、天门山一样的景区,都难以平民愤。
包自红说:"苦竹寨这个地方,是未来的希望。比起莫应丰的巜芙蓉镇》,沈从文的《边城》不知要强多少倍。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修这个屋,是想搞成家庭影院 十 民宿,好渡假休闲,为当地百姓带个头。"
眼前的苦竹寨有老屋也有新房,有古巷道也新码头,有水泥路也有青石板,有山景也有水景。在新与旧的更替中,有盏似建筑又非建筑巨型马灯特别显眼,它如延安宝塔传承红色基因,照亮苦竹山寨。这个标志性的马灯,是省军区在此扶贫援建的。说起这盏灯,还有一段军民鱼水情的故事。
话说当年红二方面军从红军长征出发地一一刘家坪启程,夜行苦竹寨,家家挂马灯。桑植民歌之乡,一首《门前挂盏灯》的红色民歌传唱至今。
“睡到半夜过,门口嘛在过兵。婆婆坐起来,侧着嘛耳朵听。不要茶水喝,又不喊百姓。只听脚板响,不见人作声。大家不要怕,来的是贺龙军。红军多辛苦,全是为穷人。媳妇你快起来,门前挂盏灯。照在地个大路上,同志们好行军"。
金秋十月,苦竹寨枫叶似火,银杏如金。有这么好的旅游资源,又有包自红这样的文旅人才,相信不久的将来,这里的旅游一定会如火如荼,风生水起,就像裂变中的这方山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