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往日带回家 —— 初读《冬去春来》
衷龙达
任克勤先生无疑是铅山游子中的佼佼者,曾任广东警官学院党委委员,副院长,是警界资深的教育家,著作等身。我与任克勤先生虽只有过一面之缘,但他在我心中却留下了非常深的印像。即,我见到的任先生还是个文思泉涌、出口成章的人,是个历经岁月磨砺还仍然保留着浓浓的书卷气而又重情重义的读书人。
那是2022年8月4日中午,我们一起在江西铅山县城河口镇的百年老字号馆店——狮江酒楼共进午餐,很大的一个圆桌,坐了有22个人,气氛非常融洽而热烈。酒酣耳热之时,任先生说,非常感谢学会及诗友盛情,我现在就即兴作一首小诗聊表心意吧。于是,他一口一句,倒饺子似的,很自然地就成了。是一首七言绝句——
诗友欢聚
任克勤
阔别经年回故乡,
诗吟词诵共流觞。
歌声萦绕黄岗道,
惠济铅河唱吉祥。
注:黄岗山,铅山县境内,华东屋脊,武夷支柱。
我当时就想,这该是怎样的才华才能拥有如此脱口而出自成华章的功力呢?古时曹子建七步成诗,那是被逼的,而任先生此番却是自告奋勇的即兴而为。我暗羡之余,不禁对坐在我对面的任先生多看了几眼:真是仪表堂堂的一个帅哥呢!你看他,生得天庭饱满,五官齐整,发际线和面部轮廓干净利落。其时任先生也已逾花甲之龄,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十岁。那次他是携了他夫人熊玉英教授一起来的。熊教授也是纯纯的一个人,笑容温暖,婉约清丽,小鸟依人。他们有明显的夫妻相,显然是一对恩爱有加的神仙眷侣。
我在铅山县诗词学会一直负责学会的会刊《瓢泉》的编辑工作。那次见面之后,我们就建立了微信联系。任院长投在《瓢泉》的第一篇文章是《父亲教我们种红薯》。读之,一个朴实、勤劳、坚韧而慈爱的父亲形象就鲜活的出现在面前。尤其他父亲领着孩子们开荒的情节,深深地打动了我。后来,我又陆续收到他的《我爱南粤簕杜鹃》《烫粉味道依然飘香》《栀子花开》等散文,还有十多首诗词,均陆续在《瓢泉》刊发。任先生的散文我尤其喜爱,来稿必发。只是他十分低调,虽是内部会刊,他投稿也非常节制。我知道,他是有意识的把版面谦让给其他人。任先生文笔极好,文句十分的干净,这跟他本人的形象与特质很是一致。我特别喜欢他的《栀子花开》。它不仅充分体现了他的文学才华,也是他高洁情怀的生动写照。
近日,获悉任先生的《冬去春来》一书即将付梓,便欲先睹为快。任克勤先生得知后爽快地把电子稿发了过来。从他的自我介绍中知道,任先生阅历丰富。这给他的创作带来了丰厚而肥沃的土壤。《冬去春来》从书名就反映出任先生对时间的敏感和对岁月回望的深情。全书从《我的童年,我的发小》开篇,而后是《知青岁月》《南繁缘,海南情》《我的七八级》《木樨地的峥嵘岁月》《南漂往事》......让漂泊远游的往日,沿着用文字铺就的道路,或欢喜或忧伤地回家来,也许是任先生有意无意的创作初衷。
在《知青岁月》一文中,许多情景我们这代人读到,我相信都会产生深深的共鸣。其中打开录取通知书的一段文字,我读到时也是禁不住眼睛一酸。“1978年的初秋,阳光格外温暖。一天,有个熟人从邮政所看到有我的信,马上来找我,当时我正在劳动地头,似乎有种预感,应该是‘录取通知书’到了!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通过江西省政法学校和铅山县公安局的面试、政审,全县只有我一人。当我飞快跑到邮政所,颤抖着双手拆开‘江西省公安厅’信封,看见‘江西省政法学校录取通知书’几个字时,那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在全书末篇的《栀子花开》一文中,我们也能清晰地看到任先生笔下对往日的深情怀想——“记得在江西老家的山村,在凹凸的山坡上,幽静小路旁,一株株栀子花,绿叶间的朵朵白花,层层叠叠,星星点点,粲然绽放,幽香扑鼻。当知青的年代,山坡上开满了野栀子花,干完活回家有时还会摘回一两朵。时光过去了许多年,我曾无数次地想象山坡上那一片纯白如雪,如今只留在记忆深处的栀子花。”
在不少篇章中,任先生都满怀深情的写到他的恩师梁立栋先生。回忆往日聆听恩师哲学课和与恩师相处的美好时光。这次铅山县诗词学会换届,他还与他的恩师一起慷慨解囊,各向诗会捐款1万元,支持家乡的文学事业。
有这样一条用满怀深情和拳拳诗心的文字铺就的道路,我想,再遥远的往日也会匆匆赶回,在任先生文字的象牙塔中安安心心地住下来,与往事把盏言欢,山高水长。
本文作者简介:
衷龙达,男,1963年生,江西铅山人。长期从事县委机关工作。业余爱好文学,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江西省及上饶市作协会员,铅山县作协副主席,省、市、县诗词学会会员、理事,铅山县诗词学会会长,诗会会刊《瓢泉》主编。著有《南宋名相陈康伯》,独立或合作编辑《文化铅山》《铅山县老区革命发展史》《唱支山歌给党听》等图书十余部。有散文、小说、诗歌等文学作品在《光明日报》《散文选刊》《作家文摘》《海外文摘》《星火》《三省坡》《光华时报》《上饶日报》《鹅湖文艺》《瓢泉》等报刊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