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东元
九月天朗气清,风拂过脸颊带着几分舒爽。我们刚应邀参加过“世界第十届沙棘大会”,便马不停蹄奔赴心向往之的库布齐沙漠。库布齐沙漠属于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这处中国第七大沙漠,面积是11503平方公里。比天津市仅少463平方公里。因形似黄河下游的弓弦,蒙古语称其为“库布齐”,恰如其分。
它距北京直线距离仅700公里,曾是北京沙尘暴的主要源头,为守护京城蓝天,内蒙古人民开启了长达30余年的治沙征程。如今,曾经的风沙肆虐已成过往,15.7% 的森林覆盖率、53% 的植被覆盖度,让库布齐成为全球防治荒漠化的典范,每一寸绿意都镌刻着坚守与奇迹。
治沙路上,科技与坚守并行。亿利集团等企业已运用气流法、无人机植树等先进技术。可在沙漠腹地的未来林区域,条件依旧艰苦,只能靠最原始的人工栽种。“今年机器铺好的路,明年再来就没了”,一句话道尽流动沙丘的无常。同行的导游指着沙漠里成片的井字形沙障,那是用柴草、秸秆、树枝扎成的 “防风墙”,是消减风速、固定流沙的有效手段。
他弯腰捡起干枯的杨柴,笑着介绍:“杨柴是我们的‘固沙功臣’,自我繁殖快、耐沙埋,一两株几年就能长成几百株的规模。” 柠条、杨柴、花棒这些耐旱耐寒的植物,在这里织就了西部最大的沙生灌木丛,昔日荒凉沙漠,如今因这独特绿意,让沙漠旅游业从萧条走向兴旺。
库布齐沙漠种植的树种包括:
沙棘。沙棘成为库布齐沙漠治理的首选树种,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沙棘根系深厚,能够在沙漠土壤中深入扎根,并有效地吸收和保持水分;沙棘对干旱、高温等恶劣环境有较强的适应能力,耐旱、抗风沙,可以在盐碱化土地上生存;沙棘是经济植物,产品既可食用,又可药用;沙棘的苗木较小,一般株高在30~50厘米,地径5~8毫米,栽种沙棘的劳动强度不大,一个普通劳力一天可以栽沙棘5~6亩。这对西北地区来讲,能够有效解决地广人少的问题,便于进行大规模种植,快速恢复植被;沙棘树可以为其他物种提供食物和栖息地,对库布齐沙漠生态平衡有积极作用。
胡杨。胡杨是一种适宜在沙漠中种植的树种,主要得益于它出色的耐旱能力。由于胡杨原本就生活在极度干燥的环境中,因此它可以承受沙漠中干燥多变的极端气候,即使面对高浓度的盐碱环境也具有极强的适应性。正因为这些特性,胡杨被广泛用作沙漠绿化的首选树种。
沙柳。沙柳是沙漠中常见的植物,有着良好的适应力,是北方抵抗风沙的主要树种。
梭梭。梭梭被誉为沙漠卫士,被广泛分布在我国的荒漠和半荒漠区域。
沙蒿。沙蒿拥有强壮的根系,枝条平铺生长,能有效地防止风沙侵蚀。
以上树种的选择和种植,不仅改善了库布齐沙漠的生态环境,也为当地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新的途径。如今,已经形成了一个新兴产业:沙漠经济带。沙漠开发;中草药种植加工;沙草旅游;蒸蒸日上。
站在高大沙丘上极目远眺,四面八方皆被绿色浸染,若不是特意留存的三个沙岛作为沙漠遗迹,真要忘了这里曾是黄沙漫天之地。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三个沙岛之一的悦沙岛。乘缆车跨越三千余米沟壑,再换乘沙漠车颠簸二十分钟,最后徒步两千余米,终于踏入昔日库布齐沙漠腹地。眼前,八十多米高的金色沙丘格外夺目,细细黄沙在阳光下泛着暖金光泽,掌心触碰沙丘,灼热温度是沙漠独有的热情。营地旁那一湾碧水,映着蓝天白云,伸手一探,却满是沁凉,冷热交织间,更显沙漠的奇妙。
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骑骆驼。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沙漠之舟”,它们温顺又有纪律。随着一声号令,十几峰双峰骆驼整齐划一跪地,待我们坐稳后,又听一声令下,缓缓起身。导游在旁讲解,这双峰骆驼本领非凡,一峰储水、一峰储草,能六十天不吃不喝;在沙漠中,它的嗅觉可感知几百里外的水源;即便带刺的沙棘、仙人掌,也能从容吃下,且极少生病,这般 “奇特”,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韧性。
骑在骆驼背上,随着它沉稳的步伐摇晃,听着风沙掠过耳畔的轻响,看着远处绿洲与沙丘相映成趣,心中满是震撼。曾经的 “死亡之海”,如今变成生态绿洲与旅游胜地,这不仅是自然的馈赠,更是人类与沙漠抗争的伟大胜利。夕阳西下时,余晖为沙丘镀上金边,骆驼的剪影在沙地上拉长,这一刻的静谧与美好,永远定格在记忆深处。
我再一次感叹人类的力量与智慧。正如伟人常说的那样:“与天奋斗,其乐无穷!”茫茫沙漠,在勤劳聪明的中国人民的手里,仅仅用三十年的时间,就将其变成森林、草地,创造出一个又一个人间奇迹,为世界治理沙漠提供了中国方案。
有诗曰:
昔日黄沙卷地狂,
今朝绿浪护京疆。
驼铃摇落金晖里,
牧草深深映夕阳。
作者简介:
方东元,1954年出生于江苏沭阳。笔名:在海一方。
高级工程师;毕业于南师大中文专业;工商管理硕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