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砺志》 文/冯计英
营生碌碌竟何求,柴米经年累未休。
千锤始信三冬暖,百炼方知寸钢柔。
雨打萍踪终靠岸,风吹浪迹定临洲。
征途渐觉风霜尽,拨得云开见斗牛。
2025年9月13日于上海挹露轩
Ode to Aspiration (A Seven-Character Regulated Verse)
By Feng Jiying
Amidst life's toil, what do I truly pursue?
Years of daily needs weigh on, never through.
Only after a thousand trials, I know winter's warm embrace;
Only through a hundred tempers, I learn fine steel's gentle grace.
Duckweed buffeted by rain will finally reach the shore;
Waves driven by wind will surely near the isle.
On the journey, I gradually feel the wind and frost fade away;
Part the clouds, and see the stars of Dou and Niu display.
Written at Yilu Xuan, Shanghai, September 13, 2025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柴米炊烟漫过诗行——冯计英《七律·砺志》里的生活史诗与精神突围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2025年上海的秋,该是带着梧桐叶的轻响与黄浦江的潮气的。就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季节里,冯计英先生在挹露轩写下《七律·砺志》,没有刻意为文的匠气,没有追慕风雅的虚浮,只是将半生对生活的咀嚼、对命运的体悟,揉进七律的平仄里。这诗像一坛陈酒,初读是“柴米经年”的烟火味,再品却生出“拨云见斗牛”的壮阔感——打破了“励志诗”惯有的激昂腔调,以最朴素的生存底色为纸,以最坚韧的生命态度为笔,写就了一曲属于普通人的精神赞歌,我们看见:所有伟大的“志”,从来都不是悬在云端的口号,而是从“碌碌营生”的泥土里,一寸寸生长出来的力量。
若说古典诗词是一座精巧的园林,《七律·砺志》便是其中最见真味的“曲径”——不追求“一览无余”的惊艳,却在“起承转合”的蜿蜒里,藏着层层递进的情感与哲思。首联“营生碌碌竟何求,柴米经年累未休”,一开口就把人拉进最真实的生活场景里。“碌碌”两个字,像极了城市里早高峰的人流、写字楼里敲击键盘的声响、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日常,那是每个人都逃不开的生存常态;“柴米”二字更甚,不是“琴棋书画诗酒花”的雅致,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实在,是每个家庭开门就要面对的琐碎与压力。而“竟何求”的问句,像一声轻轻的叹息,却重重砸在人心上——我们每天在生活里奔波、疲惫,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份追问没有答案,却为全诗埋下了“砺志”的引子:所有的“立志”,都是从直面“累未休”的困境开始的,没有对生活的清醒认知,所谓的“志”不过是空中楼阁。
颔联“千锤始信三冬暖,百炼方知寸钢柔”,是这首诗的“魂”,也是冯先生对“磨砺”二字最深刻的注解。在这里,他没有用“宝剑锋从磨砺出”的老生常谈,而是赋予“千锤百炼”全新的生命感知。“千锤”之后,不是更冷硬的棱角,而是“三冬暖”——这份“暖”,不是寒冬里的炭火,而是历经磨难后,对生活细微善意的敏感:是疲惫时家人递来的一杯热茶,是困境中朋友伸出的一只手,是熬过艰难后,忽然发现的晨光与花香。这份“暖”,是磨难赠予的礼物,是吃过苦才懂的甜。而“百炼方知寸钢柔”,更是将“坚韧”的内涵写透了:钢本是坚硬之物,可经过反复锤炼,却生出“柔”的特质。这“柔”不是软弱,是历经沧桑后的从容——知道何时该坚持,何时该变通;是见过风雨后的通透——明白所有的坚硬,终要归于内心的柔软。“千锤”对“百炼”,“三冬暖”对“寸钢柔”,对仗工整却不刻意,把抽象的“磨砺”转化为可触摸、可感知的情感,“励志”有了温度,不再是冷冰冰的口号。
颈联“雨打萍踪终靠岸,风吹浪迹定临洲”,则把视角从“自我磨砺”拉向“命运搏击”,意象里满是中国人刻在骨血里的韧性。“萍踪”与“浪迹”,是古典诗词里常用来写漂泊的意象——浮萍没有根,浪涛没有定所,就像我们在生活里,总会被意外、困境裹挟,身不由己。冯先生用“雨打”“风吹”强化了这种漂泊的艰难:雨水无情地拍打,狂风肆意地驱赶,仿佛要把这渺小的生命推向绝境。可偏偏,他写下“终靠岸”“定临洲”——两个“定”字,像两颗定海神针,打破了“漂泊无依”的宿命感。这里的“岸”与“洲”,从来都不是现成的避风港,而是在“雨打风吹”中,凭着一股不放弃的劲,一步步找到的归宿。告诉我们:哪怕像浮萍一样身不由己,像浪涛一样颠沛流离,只要心里有“靠岸”的信念,就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栖息之地。这份信念,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从“千锤百炼”里生出来的底气,是“砺志”最核心的力量。
尾联“征途渐觉风霜尽,拨得云开见斗牛”,则完成了全诗的情感升华,也给了首联“竟何求”一个最动人的答案。“征途”二字,呼应了开篇的“营生碌碌”,意味着这段从“累未休”到“见斗牛”的路,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风霜尽”不是说风霜真的消失了,而是走过了风霜的人,心境已经不同——曾经能让自己崩溃的小事,如今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曾经觉得跨不过去的坎,如今回头看也只是人生路上的一道风景。这种“尽”,是内心的释然,是历经沧桑后的从容。而“拨得云开见斗牛”,则把全诗的意境推向了高潮。“斗牛”是天上的星宿,象征着光明、理想与高远的志向,“拨云”这个动作,充满了力量感——它不是等待云自己散开,而是亲手去拨、去闯,去打破眼前的迷茫与困境。当云开雾散,看见“斗牛”的那一刻,首联的“竟何求”终于有了答案:我们所追求的,从来不是物质的富足,而是历经磨难后,能亲手掌控自己的人生,能看见心中那片属于自己的星空。
从语言风格来看,《七律·砺志》最打动人的,是它的“烟火气”。整首诗没有用一个生僻的典故,没有堆砌一句华丽的辞藻,每一句都像日常说话一样直白,却字字戳中人心。比如“柴米经年累未休”,简单七个字,写尽了多少人为了生活奔波的疲惫;“雨打萍踪终靠岸”,直白的意象里,藏着多少不向命运低头的倔强。这种“质朴”,不是没有文采,而是冯先生对生活的深刻体察——他不是站在高处俯瞰生活的“诗人”,而是身处生活之中的“行者”,所以他能写出最真实的生活状态,也能传递最真切的生命感悟。就像杜甫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为了炫耀辞藻,而是因为他看见了人间疾苦;冯先生写“柴米经年”,也不是为了抱怨生活,而是因为他懂得:所有的“志”,都要从接纳生活的不完美开始。
再看这首诗的英文翻译,更是做到了“形神兼备”,中国古典诗词的魅力跨越了语言的壁垒。译者不仅严格遵循了七律的对仗节奏,比如“Amidst life's toil, what do I truly pursue?”与“Years of daily needs weigh on, never through.”的句式对称,“Only after a thousand trials...”与“Only through a hundred tempers...”的结构呼应,更精准地传递了原诗的意象与情感。“三冬暖”译为“winter's warm embrace”,用“embrace”(拥抱)这个词,把抽象的“暖”转化为有温度的动作,英文读者也能感受到那份历经磨难后的温柔;“寸钢柔”译为“fine steel's gentle grace”,“gentle grace”(温润的优雅)精准地诠释了“柔”的内涵,避免了直译“soft”的生硬。最妙的是“斗牛”的翻译——“the stars of Dou and Niu”,既保留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星宿的特定称谓,又用“stars”一词让英文读者理解其“光明、理想”的象征意义,实现了文化意象的有效传递,这首诗的精神力量,能被更多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感知。
结合冯计英先生的身份背景,我们更能读懂《七律·砺志》里的“真”。作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他深耕古典诗词多年,对“言志”传统有着深刻的理解——中国的诗词从来不是“为艺术而艺术”,而是“诗言志,歌咏言”,是把个人的生命体验与精神追求,融入文字之中。而他“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的身份,更让他对“磨砺”有着独特的体悟:鸟虫篆的创作,需要在细小的笔画里精雕细琢,需要耐住寂寞、反复修改,哪怕一点小小的失误,都可能毁掉整幅作品。这像极了人生的“砺志”之路——需要在琐碎的生活里坚守,需要在艰难的困境里打磨,需要在漫长的等待里坚持。或许正是这种“文学创作”与“艺术研究”的双重经历,冯先生能在诗中既写出“柴米经年”的烟火气,又写出“见斗牛”的高远志,让“砺志”既有生活的厚度,又有精神的高度。
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总被“成功学”裹挟,总觉得“励志”就该是“一夜成名”“一蹴而就”,总觉得平凡的生活里没有“志”可言。可冯计英先生的《七律·砺志》,却给了我们另一种思考:真正的“励志”,不是远离生活的虚妄,而是在“柴米经年”的琐碎里,不丢失对生活的热爱;不是逃避困境的懦弱,而是在“雨打风吹”的磨难里,不放弃对未来的希望;不是追求惊天动地的成就,而是在“碌碌营生”的平凡里,始终保有“拨云见星”的勇气。
这首诗像一面镜子,照见了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我们或许都曾为了“柴米”奔波到深夜,都曾在困境里怀疑自己,都曾在疲惫时问过自己“究竟在追求什么”。可当我们读到“千锤始信三冬暖,百炼方知寸钢柔”,读到“拨得云开见斗牛”时,心里总会涌起一股力量——那是对生活的接纳,对困境的坦然,对未来的笃定。这便是《七律·砺志》的价值所在:不是一首居高临下的“说教诗”,而是一首与我们并肩同行的“陪伴诗”,用最朴素的语言告诉我们:生活或许有“累未休”的疲惫,但只要我们心怀坚韧,终会在征途中“渐觉风霜尽”;命运或许有“雨打风吹”的磨难,但只要我们心怀信念,终会“拨得云开见斗牛”。
冯计英先生以一首《七律·砺志》,古典诗词的“言志”传统在当代焕发出新的生命力。证明了,好的诗词从来不是博物馆里的展品,而是能融入生活、触动人心的精神养分;真正的“励志”也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神话,而是藏在每一个普通人“不放弃”的日常里。当我们再次品读这首诗时,或许能多一份对生活的从容,多一份对未来的笃定——因为我们知道,那些流过的汗、吃过的苦,那些在平凡生活里的坚守与坚持,终会化作“拨云见星”的力量,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未来的日子里,当我们再为“柴米”奔波、再遇“雨打风吹”时,不妨想起这首《七律·砺志》——想起那个在2025年上海秋夜里写下这首诗的人,想起诗里那句“拨得云开见斗牛”。那时我们会明白:生活的意义,从来不是活成别人眼中的“成功”,而是在自己的征途中,一步步走出迷茫,一点点靠近心中的“斗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这,便是《七律·砺志》留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也是冯计英先生用诗行告诉我们的:生活或许平凡,但只要心怀坚韧,平凡的日子里也能开出精神的花朵;人生或许艰难,但只要心怀信念,艰难的征途中也能看见璀璨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