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镜灵归
真如镜沉入湖心那日,镜宫化作万千流光散入九州。霍骁与顾昀褪去镜灵之力,成为寻常白发老翁,隐于市井茶馆。
某日听邻桌少年争论:“史书说镜灵归天,可我家祖传心镜昨儿还照出阿娘暗疾!”
顾昀沏茶的手微顿,霍骁大笑掷棋:“镜灵何曾归天?不过化入众生心田。”
窗外细雨斜织,雨滴在青石上映出细碎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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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镜虹隐
雨后镜虹百年一现,成为世间盛景。有情人坚信共沐镜虹可得三世缘,学者则试图破解虹光中的秘纹。
霍骁临终前执顾昀手:“下一世镜虹现时,我必来寻你。”
顾昀笑而颔首,葬霍骁于镜湖南山。是夜湖心升起一道微小镜虹,久久不散。
童子谣传:“南山镜虹夜夜明,照见痴人魂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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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镜魂寻
顾昀独守茶馆三十年,每夜以铜镜映月。某日月全蚀时,镜中忽现霍骁青年模样,口型唤“阿昀”。
次日有游学少年叩门,眉间竟有月纹胎记:“老先生,我总梦见这间茶馆。”
顾昀泼茶成镜,茶雾中映出少年前世剖心取血的场景。
少年愕然抚心:“这里…时常莫名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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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镜疼牵
少年名唤昭,身负心疾却通晓失传镜术。顾昀教他制镜,每打磨一回,昭的心疾便轻一分。
某日昭忽然落泪:“我昨夜梦见成为将军,为护一人万箭穿心。”
顾昀将真如镜残片镶入新镜:“疼是旧缘未了,镜是今生桥。”
镜成时名“忆牵”,照人可现前世最深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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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镜忆苦
忆牵镜引风波:有夫妇照见彼此前世为仇敌,有君臣照出篡位旧怨。昭懊悔欲碎镜,顾昀却引他照向自己。
镜中现出十世轮回,皆以悲剧收场。昭惊见自己每世皆伤顾昀至深:“为何还愿教我?”
顾昀抚镜轻笑:“镜若只照甜,何以鉴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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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镜鉴真
昭携镜游历,专解世人心结。有老丈照见误杀挚友痛哭,昭引他照见后续:挚友转世为孙儿,承欢膝下。
三年后昭心疾痊愈,额间月纹转为镜纹。返茶馆时见顾昀闭目于藤椅,掌心紧握霍骁的旧镜钗。
镜钗忽然鸣响,映出霍骁身影:“傻阿昀,我早归在这镜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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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镜钗魂
原来自霍骁离世,便将残魂附于镜钗。顾昀每夜以心血温养,方保其魂不散。昭以忆牵镜照钗,见霍骁魂力将竭。
“师公可愿入我镜纹?”昭额间镜纹发烫,“我承你们镜缘,自当续你们魂梦。”
霍骁虚影大笑:“小子够狂!”魂影没入镜纹那刹,昭眼中掠过霍骁特有的不羁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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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双魂镜
昭渐具双魂特质:时而沉稳如顾昀,时而不羁似霍骁。他重开镜宫遗址,授“双镜心法”——白镜观善,黑镜容恶。
有少女因貌丑欲自戕,昭引她照双镜:白镜现她喂流浪猫的温柔,黑镜现她咒骂镜子的愤怒。
少女忽然释怀:“原来我可善可恶,本就是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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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镜完整
双镜法盛行于世,世人渐接纳自身光明与阴暗。镜草于镜宫遗址重生,镜井复涌甘泉,皆带双色纹路。
昭于月夜独坐湖心亭,忽闻两声轻笑。
左耳是霍骁声:“臭小子,把我茶馆经营得不错。”
右耳是顾昀声:“镜缘已续,且看你的了。”
亭中石桌浮现最后一道镜纹,完满如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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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镜环终
昭百岁临终时,将双魂镜力散入天地。镜宫遗址升起永恒镜虹,虹光中可见霍骁与顾昀携手笑影。
有孩童指虹惊呼:“镜虹里有两个神仙哥哥!”
老者捋须:“是镜灵老祖宗呢。传说真心相爱之人,能在镜虹中照见前世今生。”
茶馆依旧开着,新掌柜沏茶时总见杯中映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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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镜舟
此书落笔时,窗外正落雨。雨滴撞在玻璃上,裂成万千细碎的光斑,恍若那面照见十世轮回的真如镜。
初设《镜中我》时,本想写个简单的镜灵传奇,不料笔下人物自有魂灵。霍骁的狂与痴,顾昀的冷与柔,早在第一个雪夜便挣脱桎梏,领着我在镜世中跌撞前行。他们笑我迂腐,怨我狠心,却又在绝境中教我见天地慈悲。
镜是什么?是顾昀挖目时说的“镜不言语”,是霍骁碎镜时笑的“镜本无台”,是婉妃刻在骨上的“镜能聚光为火”。写到第九十章镜阶悟道时,忽然泪落——原来众生皆是镜中客,照见他人傲慢时,正是自己自卑倒影;憎恶他人贪婪时,何尝不是自身渴求未满?
特别写昭这个孩子时,总想起《金刚经》那句“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他承双魂镜缘,却未困于前世宿债,反将镜力化入人间烟火。这大约便是镜灵最终的归宿:不在高堂,而在市井老妪的茶汤里,在稚童嬉戏的虹光中。
感谢诸位读者百日相伴。若您掩卷后曾对镜自照,或于某刻忽然理解他人言行,便是此书最大的功德。
最后以婉妃遗偈作结:
“镜光如水照千劫,
影影皆是自己心。
莫怨镜中容颜改,
舟过无痕波自平。”
——某日雨夜于镜斋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认证作家。曾就读于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并参加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创作的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春笋杯”文学奖。
目前,已发表作品一万余篇,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等诗词,以及《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等近二百部长篇小说,多刊于都市头条及全国各大报刊平台。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