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的书写 感人的力量 

     ——读《女人是歌》

            文︱于笑然

董艳菊的长篇小说《女人是歌》，讲述了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女人林凤鸣带领全村人脱贫致富的故事。

作者以真实、质朴的书写，描绘了几代女人的善良、智慧、勤劳、勇敢、甘于奉献、不怕牺牲的优良品格，生发出感人心魄的力量。读了这本书，只觉得有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读之愈深入，感觉愈强烈。朴朴实实的叙事，真真切切的抒情，让我在作者踏踏实实的描写中，在人物生动、风趣的对话交流中，走进了山村原野，走进了那片核桃林、沙岗地，走进了炊烟飘起的院落，走进了在欢快的劳动中说笑着的人群，真正体会到乡趣民俗，领略到北方黑土地上活泼演绎着的风土人情。

春天的风吹叶绿，夏天的雨润花开，秋天的满山红叶，冬天的雪花飞飘......山村四季多彩的生活画面，在作者的笔下都活跃起来，如同一个个获得生命的活体。畅快的阅读中，像有一阵阵甜润的风吹来，把久违了的乡村生活送到我们面前，又像喝了窖藏多年的美酒，味道醇厚，回味悠长，令人依依不舍。作者正是用这些浸透着情感的朴实描写和精心设计的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吸引了读者，点燃了城市对乡村的怀恋，勾起了成长对童稚的追思。

通篇的叙事，语言鲜活生动，诙谐，风趣，富于生活化，透着烟火气。这种质朴而活泼的叙事，极易融入胸怀，打动情感，直达心底。这使本书具有了一种感人肺腑、醉人心灵的力量。我想，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艺术感染力吧。

《女人是歌》塑造了一群性格鲜活的人物形象。作者着墨最多的当然是主人公林凤鸣。这是一个新时代农民的典型代表。作者在她身上浓墨重彩，着力铺染，下了功夫，也获得了成功。这个形象生动活泼，鲜明，可爱，她身上既闪烁着一个“领头雁”所具有的勇敢、坚定、百折不挠、所向披靡的无畏精神，又发散着一个普通女性淳朴、善良、善解人意、体恤他人、忍辱负重，“总是把所有的苦难和委屈一个人扛着”的可贵品格。

她富于创造意识和牺牲精神，敢于同命运抗争，从来不向困难低头，历经磨难，却愈挫愈坚。她“在外能顶半边天，在家里更是顶梁柱”，既是改革开放带头人，又是贤妻良母，孝敬父母、长辈，亲爱子女甚至邻里后代，以大爱情怀善待家人和乡亲，这是一个真实可信可亲可敬的人物形象。

围绕着林凤鸣，作者还塑造了一群有恨有爱、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这些形象个性鲜明，活灵活现。诸如，林凤鸣的丈夫郭保喜，一个莽撞多于思考，处事随性而为甚至不计后果的闷头汉。小叔子郭保军，一直暗恋大嫂，一生未随心愿，终于舍命而去的好男人。

油嘴滑舌的邵明德习惯性打情骂俏，骨子里却很善良，肯于危难处挺身而出，正如林凤鸣理解的那样：“邵明德这副不正经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真诚的情谊”。同学杨思哲，村书记李国忠，企业老板魏金元，乡村医生宋大仙等等都写得性格鲜明，有声有色。特别是林凤鸣娘家、婆家诸多人的描写更为细腻多彩、活灵活现，既写出了浓浓的亲情，相亲相爱，相携相助，富有人情味儿，又彰显了做人的原则，是非曲直处理得明明白白。

这些人物之所以刻画得如此逼真生动，让人感到如临其境，如闻其声，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来自作者的生活，作者就在他们身边。对他们熟悉，亲近，了如指掌，成功的形象塑造正是生活对作者的馈赠。

这部小说写得很有味道。由始至终，一条线贯穿，这就是对情感的书写，对生活之爱，洋溢在字里行间。主人公夫妻间的爱情，经历了诸多的痛苦和磨难，几近破碎的边缘，但终于在林凤鸣痛苦的思考后和教育、谅解的努力下，重归于好，再现生机。小叔子对大嫂的暗恋与相思，以及大嫂的温情波动，写得入情入理，干干净净，以纯洁之爱而感人至深。郭玉英对邵德明的追求以及后来的觉醒自新、自强，写得真实可信。

还有哑巴姑婆和张斌，韩赖子和婆母，宋大仙与林崇山几对迟到的爱恋描写，也让人多有成人之美的赞叹。至于年轻人之间的爱恋与结合，则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憧憬和追求，展现了青春的魅力，昭示出走向未来、开拓新生活的宏阔景。

“尊重爱情，珍惜爱情”，这是作者通过爱的描写向人们宣示的爱情宣言，也是美好的爱情必须坚守并捍卫的真理的旗帜。这部小说写得真实可信，人物形象亲切可爱，我于是猜想，这会不会是作者的一部自传体小说？我推测，作者一定有过相同或类似的经历，她对这些人物把握的太准确了，因为熟知，所以得心应手，写出的人物呼之欲出。这些再一次证明，生活是文学创作的源泉，只有深潜其中，向生活索取，把真实、质朴的思想和情感幻化到作品当中，才可能产生感人的艺术力量。这也是我们对作者今后的创作所寄予的期望。

最后顺便说一句，这部书的美中不足，是在一些技术层面上还存有瑕疵，校对不够认真，有一些错字直接影响了文字的表意。还有，作者在书中加了一些括弧，标注和解释一些东北方言，我以为没有必要，有些画蛇添足之感。一孔之见，仅供参考。

【作者简介：于笑然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长春市文联、作家协会原主席，曾被长春市委市政府授予“长春市第二批有突出贡献专家”称号；荣获“长春君子兰文艺奖成就奖”和“长春文学奖成就奖”。】编辑制作：老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