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诗曰:
血染河流白龙吟,万方多难使人愁。
四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
那是一个军阀割据的时代,在一处古老文明的大地上战乱纷起,列强侵略蹂躏着这个多灾多难积贫积弱的国家,劫匪、警察、贪官污吏、军官散兵游勇,老百姓民不聊生,老百姓无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云罗山庄,不大在中原大地上此时颤抖着,在一个九岁男童的恐惧又愤怒的眼里,看着这里正在遭受一场浩劫,无数人中刀凄惨的倒下,一间间黑瓦白墙的房舍在熊熊火光中化为灰烬,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目眦欲裂,眼中滴出泪来。他就是四威庄主唯一的儿子,他姓刘、名环、字玄武,他就是本书的主人公,后来的一代武神伏魔地宫三生罗中的大生罗何天一!
那天,他还是一个孩子,他们云罗山庄被一群土匪闯入,有一百多匪众,土匪匪首是四威山庄南四十里狮子岭的罗鹏飞,此人穷凶极恶,手提二十响盒子炮,一些匪徒持枪带刀,这些人杀人如麻,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抢劫时,那是耗子洞都得过过刀,把庄上男男女女近百人杀光了,除了一些长的年轻好看的女人糟蹋完没有杀,准备带上山做压寨夫人供他们回去蹂躏。
何天一,他是被在他家的老管家刘顺背着给藏在一间密室里才躲过一劫,就在这伙强人劫掠完准备放火烧完山庄走时,他的师父突然出现在那伙劫匪他们面前,那时,他还不识得他师父,但见来人,头戴一顶灰色束发道冠,身穿青色道服,青袜云鞋,一手持一个拂尘,背插一把长剑,年约六旬左右,长得一张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瘦长脸,小眼睛,稀眉毛,蒜头鼻子,薄嘴唇,一口芝麻粒般的小白牙,还长得不整齐,七长八短,东倒西歪的,颌下长的山羊胡还是黄的,身高用现在尺量也就1米四左右,瘦小枯干,活像一个病秧子,长得其貌不扬,还有些丑陋。
俗话说,古怪相貌之人,必有过人之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瓢擓。
此人,他可不是一般老者,是当时一个绝对隐世的武林高人,他是来自伏魔地宫的三修罗江湖人称夺命病鼠肖风扬,乃是一代武神!
就见这位其貌不扬的小个老道拦在这伙强人面前,拦住这伙恶匪去路,将拂尘一甩,高声诵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
他脸色铁青,面带怒容冷笑道:“呔!我说你们这伙歹徒,也忒毒毒了吧?如此灭绝人性,无法无天,如此杀人越货,还想走!下面,我建议你们把那些绑成一长串的十一位衣衫不整发髻蓬乱哭哭啼啼的姑娘媳妇女人们都放了,你看她们多可怜?否则,我把你们这些恶徒,吃人饭不拉人屎,有妈生没爹管的都送到西方极乐世界另投畜生胎,也为这庄里被你们杀的几十条人命讨个连本带息的债!”
夺命病鼠肖风扬这番话说出来,可把那匪首罗鹏飞连那些个持枪拿刀的上百名匪徒气大了。陈大彪眼一瞪,手中的盒子炮驳壳枪枪口一指指向肖风扬的眉心说道:“你谁呀,小老儿,阳关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找死呀,敢在这里挡横拦我发财,我不说你可能不知道,挡我发财者只有四个字是他眼前的道路——那就是死!”
这匪首罗鹏飞四十几岁,长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确真是不错。怎见得,但见他:
玉面剑眉桃花眼,鼻直口方一中年,
唇上黑胡两撇浓,眼神隐隐淫邪观。
世上,总有人生了个好皮囊,却净干些坏事。这匪首罗鹏飞就是这种人里面,最人面兽心,最令人发指的一个。
再说这匪首罗鹏飞一看凭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并没有把他多放到眼里,认为你伏魔地宫的人再厉害,可再看我们这边人,那是枪多人多,他于是咬碎银牙牙冷哼道:“你这个瘟鸡瘦猴般的臭老道,我们和你伏魔地宫可以说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劝你识相的快他娘的给我闪开,否则,我们一人一刀就能把你剁成肉酱!”
肖风扬微微一笑::“无知者无畏,我很钦佩你们死到临头还能在这大言不惭?”
罗鹏飞回头向身后匪徒们,一挥手下命令道:“我说弟兄们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手里的刀是剁菜喂鸡的吗?枪是跟你们的老二一样当摆设的吗?刚才睡娘们那劲如狼似虎的上哪去了?谁要把这臭老道的脑袋拧下来,给我当夜壶,我赏现大洋五十元,看了吧,这群女人里最漂亮的那个妞,唯一没有开苞的老大我准备带回去做第三房压寨夫人的,我回去先开了荤,就赏给他了!”
匪徒里这时有一个说话非常结巴,脸上有一个很长刀疤的胖大秃顶匪徒说:老大,大寨主我我我,我来!罗鹏飞一看是二寨主酒鬼苏三坛,说道:给我手狠点儿利索点儿!”匪徒苏三坛说:老大,放放放放心,我这就给他,先放放血,再摘心,摘完心,就就就割他头做尿壶!”
话毕,他是话到人到刀到,手中执的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在中午的阳光下闪着寒光,带着风声,刺向三修罗的当胸,就在刀子快要刺到的时候,就看老道身子往上一纵,人就没了,当他落在二匪首苏三坛身后的时候,也没人看到他拔剑,苏三坛的身子从头到脚就像被木匠师傅给先画好线,从中间一劈两半,你说怎么那么准,左右不差一公分,苏三坛这分家的身子不愿意分也得分,谁让这小子太可恶了,这左右尸身基本是一个时间缓缓向两边分开,扑通扑通倒在地上,死状极惨。这就叫恶有恶报吧,因果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那夺命病鼠肖风扬道长手中的剑尖,斜指向地面,向下滴着血迹,剑身上红的黄的白的绿的颜色都有,黄的是屎,白的是脑浆,也有抬杠的人非说白的是脑袋里的豆腐脑?绿的是胆汁。他看了看地上的二匪首苏三坛尸身,“罪过罪过,无量天尊,来世再少喝点酒莫作恶做回好人吧?”
说完他又看向众匪徒,眼里精光四射,说道:“谁还来?”肖风扬道长,其实,很少开杀戒,今天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杀恶人,就是做善事。他对着自己那颗心这样说道。
这一刀就对劈了狮子岭山寨二匪首苏三坛,这是什么武功剑术,闪避拔剑出招,快得你都不能看清,一气呵成,人剑合一,人,下手之狠,剑之快,令匪徒虽然人多刀多枪多,他们看向老道那精光四射的二目时,再不是一个病秧秧的小老道。小老道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杀神、煞神!
这也令匪首罗鹏飞看到老道这一剑就劈死了苏三坛后,这得手上有多大的力道,剑有多准多快多狠?不禁吓得也是亡魂皆冒,两腿也有点儿不自主地抖了起来。
但他转念又一想,我是大寨主,这帮人的头儿。今天,这里,我不能被吓住,怂了,像个软蛋面瓜,若那样,今后手下这帮人谁还服我呀?再说,我们这人多他就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唉——我怕他何来?
想到这,他的凶相马上又暴露出来!喝道:“呔,臭老道,你是谁?可敢在这里报个号,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伏魔地宫三修罗夺命病鼠肖风扬!”老道没看到怎么张嘴,不知这一句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好,不就是肖风扬嘛,有什么可拽的!”
“啊——这位你原来是伏魔地宫三修罗肖风扬,那个杀神!”
再说是这狮子岭山寨大匪首罗鹏飞,原来,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占山为王的强盗,他也是一位成名较早,赫赫有名江湖上白道的武林高手。一双铁砂掌非常厉害,尤其是毒飞镖百步穿杨,能同时打出三支飞镖,分上中下三路袭敌,尤其是这毒镖毒性特别强,一头壮牛中了镖,没有解药,也难保活命。而且他心狠手辣,为人阴险狡诈,人送绰号,铁掌摧花五毒镖姓罗名达字鹏飞。
罗鹏飞他本是一镖行镖师,给人押镖时,自己押的镖在客店里被人下蒙汗药给劫走了。他这个窝囊呀,就想我这趟镖现大洋二百没挣到,丢了镖,回去可怎么和振生镖局的镖主八极拳师梅鹤云生交代?这半年的护镖镖师钱算是拿不到了!
正当他愁肠百结无计可施往回路走的时候,低眉苦脸,长吁短叹,就这样在回程路上走了两天,路过瓜州渡口后,再往前走又走了十里,却在一个山谷里遇到两伙人正在那厮杀,他倚树抱着膀观了一会战也就看明白了,原是一伙山贼与一个镖队正在厮杀,由于山贼人多,镖队的人少,不少镖师被打伤或打死,为首的山贼手持一把开山板斧,赤着胳膊,三十几岁的模样,紫红的一张大脸盘子上,大络腮胡子与压耳毫毛连成一片,挺着一个弥勒佛般的大肚子,护心毛满腹的黑毛是浓而密,一直延伸到他的小腹下,此刻,他正和一个六旬左右身材精瘦却武功奇高的老者在场中进行一场殊死酣斗。
那老者看似是一身普通乡绅打扮,但眉宇间的气度非凡。那人青衣长衫,脚下一双黑面胶底布鞋,头戴一顶瓜皮帽,头发银丝过半,面如古铜,两道剑眉,一双朗目,只见他的右手持一个长长的铜烟袋锅子,左手是一个镔铁打造的铁算盘,这两样东西可不仅是抽烟的和算账的,在武林高手手里,那可就是独门极厉害的兵器。
那老者罗鹏飞一看“嘿嘿”认识。这不就是,威远镖行总镖头江湖上号称铜面铁算盘的路海臻嘛!
因为是同城同行,威远镖行没有自己做镖师的振生镖局开的早,所以威远镖局的路海请臻家就靠着收的压镖费比他家低,从自己家总镖头汤振生开的振生镖局抢了一些老主顾生意。两家无结交,却也没有结下多大梁子。在同城都是各干各的,即使两家家主在街上走了对面,也都是礼貌性地相互抱拳拱手说声:“路总镖头请了!”“汤总镖头请了!”“哈哈!改日我请你到咱城最大的馆子“醉仙居”吃饭!”
吃饭,可两年过去了,谁也没请谁,这叫寒暄,面子上过得去!
罗鹏飞膀站在离恶斗场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下,心头暗思:“我应该帮谁呢?他知道这是两伙对阵人的头儿,在这打得有近十分钟了,还未分胜负,他知道他就是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那棵稻草,他帮哪方,哪方儿准赢。
夕阳落向天边,几只乌鸦在山谷的上空盘旋,这是些带翅膀的天堂上来客,知道等他们打完,按以往经验惯例,每每都会留下几具人肉“叉烧包”,供它们野外会餐。大自然一切都好,大自然一切都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法则。
再看场中的打斗,愈演愈烈,一百三十多回合过去,眼看着那路海臻右手使出的打穴点戳撩扫长杆铜烟斗和左手的铁算盘封、挂、砸、崩、锁,功夫更上乘招式精妙,刁钻狠辣,渐渐占了上风。此时,再看紫红脸使板斧的山贼头目,空有一身蛮力,力大斧沉,将一对板斧舞得呼呼挂风,上下翻飞,却丝毫伤不了对方,直累得气喘吁吁热汗直流,败象显露。
他左手斧,一斧子“立劈华山”恶狠狠砍向老者的路海臻头颅,挂带着风声,这要是砍上,那老者他吃饭的家伙就得暂停营业关张打烊,但见,老者向旁边一闪,一个上步欺身,紧跟一招“鸳鸯戏水”右手铜烟斗一点对方右臂的曲池穴,左手的铁算盘狠狠地扫向对方头颅,就听“啪”地一声,把那紫红脸膛的匪首头颅,打的脑浆迸裂万朵桃花开,尽管他很不愿离开人间,人间有美酒佳肴美女美景,那也得离开,扑通一声死尸栽倒于地。
那老者路海臻见战胜打死了贼人匪首,剩下贼徒见大寨主死了,纷纷再无战意,有的竟愣在了那里,于是他大喝一声令余匪他们通通跪下,否则一个活口不留。
这时,一支毒镖从他的身后发出,向他后心袭来。这就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听到风声,知道有暗器袭来,而且,打暗器的人还是个高手,听声辨器,他连忙向旁边虚步闪身一闪,可还是慢了一点儿。那支镖就“噗”扎到他右肩膀上,这镖扎得也够狠的,从他左肩膀后面扎进去,在前面露出个尖,就足见这甩镖人的腕力多大,多阴多狠,老者的铁算盘铛啷啷就掉落于地上。
这双方对阵打仗恶斗,可谁也没留意这外面还有人偷袭。这罗鹏飞开始时他就想坐山观虎斗,趴桥望水流,看着看着,他就想:“你们打吧,打到最后,我再把获胜的那方宰了,这趟镖押的东西货款就都是我的了!”
当罗鹏飞看路海臻那个同行老者把山贼头目给一铁算盘砸死了,背正好对着他,脸朝向前方,整个后背的空门就都露出来了,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他于是就摸出一支毒镖,一抖手嗖地一声就打出去了,他打镖那是百步穿杨非常的准,而且快若流星,死在他镖下的没有一百,也得有五十余位高手。
这时,肩头挨了一镖的路海臻转过身后,看到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转出阴笑着的一个人,他一看还曾认识见过几个照面,此打暗镖的人,是振生镖局的镖师罗鹏飞。
他喝道:“罗鹏飞,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暗害老夫,这个账我必须跟你算清楚!”说着一抬右手的长杆铜烟斗就点向十步外的陈大彪面门。
“呵! 呵 !呵!看把你这老姜黄脸路海臻英雄能耐的,你若能再向前走五步试试,实话告诉你老路头你已中了我毒镖上的五步迎风倒剧毒,一会儿就是你的死期,你试试你的左肩膀麻吗?”陈大彪阴冷的话低沉说出,令在场的人听到后都寒毛有些倒竖,丝丝起凉风。
“麻啊!”路海臻如实道。当受伤的路海臻感到被袭击后,开始,他认为是外伤拔下镖敷点儿外伤药就能好。这时,他感到左肩膀发麻半个身子,不一会儿就整个身子已经开始发麻,而且,是毒气攻心,整个脸都已经黑了,五内剧痛,他知道他着了罗鹏飞的道,活不成了。可惜自己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后来开了这家镖局,攒下了那万贯家业,啥也带不走啊,又想到陈大彪如此歹毒,却不能手刃仇人,无人能替自己报仇,不禁老泪纵横,气愤不已。
这时,又听罗鹏飞喋喋怪笑道:“路海臻你个老匹夫,实话告诉你,陈爷这次押镖失了镖,往回走正不知回振生镖局怎么交待呢,正好碰到你押着镖被劫,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待我打死你,劫了你的镖,我还不回去了呢?我就做这帮山贼野寇的大寨主,岂不快哉!哈哈!等你死后,我做了大寨主,就择日到你威远镖行,将你的路府家资和你漂亮如花似玉十六岁的女儿路雅琪,以及你新娶的那几房妻妾都弄上山。漂亮的我想好了,就做我的压寨夫人小老婆,姿色稍差点儿的给弟兄们乐呵乐呵,再丑点的就卖到妓院里去,哈哈……”
“罗鹏飞,你个恶贼,你不得好死!我杀了杀……杀了你!”说着路海臻一头倒在地上,七窍流出黑血,绝气身亡。你说这五步迎风倒剧毒有多毒吧,那黑血流到的地面,地面就“刺啦”冒起一股蓝烟,什么山花烂漫野草青青都给枯萎毒死了。
正是:
毒草蔫花浸毒镖,落井下石恶意聊。
黄沙古道路边骨,多少不是若英豪 !
预知后事如何?敬请听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