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图-遁》第六章:天鸡啼晓
祭坛上的硝烟尚未散尽,李珩已迅速掌控局面。他命人护送小皇帝回宫,安抚百官,稳定民心。那些原本跪拜袁天罡的臣子,见风使舵,纷纷向新出现的皇子表忠。
武明空却心神不宁。她站在祭坛边缘,远眺那个面具人消失的方向,手中的月珏微微发烫,仿佛在预警着什么。
“明空。”李珩走来,身后跟着几位老臣,“这些是狄公旧部,一直在暗中等待时机。”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躬身道:“老臣魏元忠,曾任御史中丞,被袁天罡罢黜。今见殿下归来,实乃天不亡唐!”
武明空却突然问:“魏大人可知道太平公主下落?” 魏元忠一怔,面露难色:“公主她...那夜鹦鹉洲分别后,臣等接应到骆宾王遗体,却不见公主踪影。”
李珩脸色沉下来:“姑母她...” “不一定有事。”武明空打断他,“太平公主机智过人,或许另有安排。”
她话虽如此,心中却莫名不安。那面具人手中的漆盒,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入夜,临时设在祭天行宫的书房内,李珩与几位心腹大臣商议大事。武明空借口疲惫,独自来到行宫后的观星台。
夜空澄澈,星河璀璨。她取出月珏,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光泽。忽然,月珏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光纹,如星图流转。
“果然如此。”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武明空猛地转身,见是魏元忠。老臣仰观星象,神色凝重:“月珏感应天象,今夜恐有异变。”
“魏大人知道这玉佩的奥秘?” “略知一二。”魏元忠道,“日月珏不仅是钥匙,更是预言器。当年李淳风、袁天罡制此双珏,将其与天象相连。月主阴,司杀伐;日主阳,司生机。月珏异动,必有大凶。”
仿佛印证他的话,东北方突然有一颗赤星划破天际,其光惨淡,尾带血色。
“荧惑守心!”魏元忠惊呼,“大凶之兆!主兵戈、死亡、阴谋!”
武明空手中的月珏突然发烫,光纹组成一个清晰的图案——鸡首人身的怪物,正在啄食一颗心脏!
“这是...” “天鸡食心!”魏元忠面色惨白,“谶语中最凶的征兆!预示着亲近之人的背叛与死亡!”
就在这时,行宫突然响起警钟!东北方天际泛起红光——是长安城方向!
李珩疾步而来:“刚得来报,长安城中夜枭卫余党发动叛乱,正在攻打皇宫!”
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各地节度使纷纷以“清君侧”为名起兵,声称要诛杀“迷惑皇子的妖女”——明显是针对武明空!
“袁天罡虽败,却留了后手。”李珩一拳砸在栏杆上,“他早就在各地埋下叛乱的种子!”
武明空却异常冷静:“不止如此。这些叛乱太过整齐划一,仿佛有人统一指挥。袁天罡仓皇逃走,不可能这么快就组织起全国性的叛乱。”
她忽然想起那个面具人手中的漆盒:“除非...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紧急商议后,李珩决定立即回长安平乱。魏元忠等人组织起一支忠诚的禁军,连夜护送皇子返京。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武明空忽然道:“走小路。大路必有埋伏。” 李珩皱眉:“小路耗时太久,长安等不起。” “正因长安危急,我们才要活着到达。”武明空目光锐利,“相信我,这是月珏的预警。”
果然,探马来报:前方十里处有伏兵!众人急忙改道小路。
小路崎岖难行,至天明时分才走了一半路程。在一处山谷休整时,武明空独自走到溪边,将月珏浸入水中。玉佩遇水,表面浮现出更加复杂的光纹,组成一个她熟悉的地形。
“这是...寒山寺后山?”她喃喃自语。
忽然,林中惊起飞鸟。武明空警觉地起身,只见那个青铜面具人从树后缓步走出!
“又见面了,明月姑娘。”面具人的声音依然经过处理,但语气中的嘲讽显而易见。
武明空拔出短剑:“你究竟是谁?” 面具人轻笑:“我是给你真相的人。”他从怀中取出那个漆盒,“想知道太平公主的下落吗?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世吗?”
武明空心跳加速,但强迫自己冷静:“你想怎样?” “很简单,用月珏来换这个盒子。”面具人晃了漆盒,“里面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
武明空冷笑:“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面具人忽然摘下面具——面具下竟是一张与太平公主极其相似的脸!只是左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破坏了原本的美貌。
“你...” “我是太平公主的孪生妹妹,安乐公主。”女子眼中闪着疯狂的光,“也是你真正的母亲!”
武明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不可能...” “当年武氏女婴早已夭折,太平用自己的女儿顶替,骗过了所有人。”安乐公主一步步逼近,“但她不知道,那个女婴其实是我偷偷换掉的——你是我和武攸暨的私生女!”
武明空脑中一片混乱。武攸暨是武士彠的侄子,确实与安乐公主有过绯闻...
安乐公主打开漆盒,取出一封血书:“这是你生父亲笔,详细记载了一切。他后来被太平灭口,我被迫假死隐姓埋名...”
武明空正要接过血书,忽然觉得不对劲——安乐公主的右手小指缺少一截!她猛然想起,那夜在鹦鹉洲,那个射伤袁天罡的箭手...
“是你!”武明空失声,“那夜是你射伤袁天罡?为什么?” 安乐公主大笑:“因为我和他本是一伙的!但他想独吞成果,我只好...换个合作对象。”
她突然吹响口哨,林中涌出大批黑衣人,将武明空团团围住!
“现在,交出月珏!”安乐公主厉声道。
武明空心念电转,忽然将月珏抛向溪流:“想要就自己去拿!”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她猛地冲向安乐公主,夺过漆盒,同时短剑直刺对方面门!
安乐公主敏捷闪避,袖中滑出短刃,二人瞬间过了十余招。武明空震惊地发现,对方的武功路数与自己在寒山寺所学如出一辙!
“很惊讶?”安乐公主冷笑,“寒山寺的武功本就是我创的!方丈那个老糊涂,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就在这时,李珩带人赶到。黑衣人见势不妙,护着安乐公主迅速退入林中。
武明空没有追击,她颤抖着打开漆盒。里面除了血书,还有一幅小小的画像——画中的女子与安乐公主极其相似,怀中抱着一个女婴,女婴额间一点朱砂痣。
血书上的字迹狂乱而绝望,详细记述了安乐公主如何与武攸暨私通生女,又如何被太平公主发现,被迫骨肉分离...
李珩走过来,轻轻按住她的肩:“明空...” 武明空猛地抬头,眼中含泪:“如果我真是安乐公主之女,如果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阴谋...” “那又如何?”李珩凝视着她,“你是谁的女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拾起溪中的月珏,玉佩完好无损:“看,月珏选择了你,就像我选择了你一样。”
武明空心中震动,正要说什么,忽然发现漆盒夹层中还有一封信。信是太平公主的笔迹,显然是近期所写:
“明空吾儿:若你见此信,说明我已遭不测。安乐确是你生母,但她已被权力蒙蔽心智。当年我救你出火海,不只是因为怜惜,更因预言所示——『日月当空,代唐者武』中的『武』,并非武氏,而是武功的武。你将以武止戈,以武护唐...”
信到此中断,显然没有写完。
武明空与李珩对视一眼,心中豁然开朗。
“以武止戈,以武护唐...”李珩喃喃道,“原来谶语的真正含义是这样!”
就在这时,长安方向突然升起三支红色响箭——最紧急的求援信号!
“皇宫有难!”李珩变色,“我们必须立刻赶回!”
众人快马加鞭,终于在次日凌晨赶到长安城外。只见城墙破损,硝烟弥漫,显然经过激烈战斗。
更令人心惊的是,城楼上悬挂着数十具尸体,都是忠诚的李唐旧臣!其中赫然有魏元忠!
“魏公!”李珩目眦欲裂。
守城将领见到皇子归来,急忙开城迎接。据他所述,昨夜夜枭卫余党与部分叛军里应外合,险些攻破皇宫。幸得一位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带领一支援军杀退叛军。
“那女子现在何处?”武明空急问。 “在太极殿守护陛下,她说...她说等殿下回来,自有分晓。”
李珩与武明空急忙赶赴太极殿。殿内,小皇帝吓得缩在龙椅上,旁边站着个戴面纱的女子。
女子转身,缓缓摘下面纱——竟是太平公主!只是她脸色苍白,显然身受重伤。
“姑母!”李珩惊喜交加。 武明空却警惕地按住剑柄。
太平公主苦笑:“明空不必戒备,我真是太平。”她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独特的凤凰纹身,“安乐最恨这个纹身,绝不会模仿。”
她简单叙述了经过:那夜鹦鹉洲,她与武明空分开后,确实被安乐的人擒获。但安乐没有杀她,而是想逼问出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李珩问。
太平公主看向武明空:“关于明空真正的使命。”她深吸一口气,“明空,你不仅是武止戈的象征,更是...太祖宝藏的守门人。”
她取出一幅古老地图:“太祖宝藏不在别处,就在这太极殿之下!而开启宝藏的钥匙,就是日月珏合璧!”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冲进来:“殿下!安乐公主带人杀进来了!她说...她说要取回属于她的一切!”
太平公主推开暗门:“快带陛下进密道!我来断后!” 武明空却站在原地不动:“不,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李珩点头:“姑母,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
三人相视而笑,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目光中流转。
殿门被轰然撞开,安乐公主带着大批黑衣人涌入。她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武明空:“女儿,回到母亲身边来!我们可以共享这天下!”
武明空缓缓拔出长剑:“我的母亲十年前就死了。你只是个被权力蒙蔽的可怜人。”
安乐公主狂笑:“可怜?等我得到太祖宝藏,你们才知道什么是可怜!”她猛地挥手,“杀!一个不留!”
混战中,武明空与安乐公主对上。二人的武功同出一源,打得难分难解。
“为什么抗拒我?”安乐公主厉声道,“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武明空格开她的剑:“生而不养,何以为母?太平公主抚养我十年,教我明辨是非,你给了我什么?”
安乐公主忽然诡异一笑:“我给了你生命,给了你...这个!”她猛地撒出一把红色粉末!
武明空急忙后退,却已吸入少许,顿时觉得内力滞涩,头晕目眩。
“寒山寺的独门迷药,滋味如何?”安乐公主大笑,“你以为方丈真是自然圆寂?他是不肯说出你的下落,被我逼死的!”
武明空如遭雷击,怒火瞬间燃遍全身:“你!!” 就在她分神的瞬间,安乐公主的剑已刺到胸前!
千钧一发之际,太平公主猛地推开武明空,自己硬生生受了这一剑!剑尖透背而出,鲜血喷涌!
“姑母!”李珩目眦欲裂。 武明空抱住倒下的太平公主,泪水模糊了视线。
安乐公主也愣住了:“姐姐...你为什么要...” 太平公主艰难地笑着:“因为...我是她母亲...养育之恩...重于生育...”
她取出日月双珏,塞进武明空手中:“开启...宝藏...阻止她...”说罢气绝身亡。
武明空仰天长啸,悲痛化为力量!她将双珏合璧,猛地按在太极殿中央的龙纹地砖上!
整个大殿剧烈震动,龙纹地砖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耀眼的光芒从地下涌出,照亮了整个殿堂!
安乐公主如梦初醒,疯狂地冲向入口:“宝藏是我的!” 但她刚踏进入口,就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武明空站在入口处,双珏在手中发出炽烈光芒:“太祖有灵,非真命之主不得入内!”
李珩走到她身边,二人携手步入宝藏。阶梯尽头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收藏着无数典籍和兵器设计图!
墙壁上刻着太祖遗训:“以武立国,以文治国。兵器止戈,典籍兴邦。”
这才是真正的太祖宝藏——不是财富,而是让国家强大的知识与力量!
安乐公主在外面发疯般攻击屏障,却徒劳无功。最终被赶来的禁军擒获。
武明空与李珩走出宝藏,看着被制服的安乐公主,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
“如何处置她?”李珩问。
武明空沉默良久,轻声道:“囚禁终身吧。毕竟...她给了我生命。”
局势稳定后,李珩顺理成章地继位为帝。登基大典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日月双珏分别佩在自己和武明空腰间。
“朕以日月为誓,”他朗声道,“武明空护国有功,明辨大义,立为皇后,共治江山!”
百官山呼万岁。武明空看着身边的男人,眼中泪光闪烁。
然而就在大典即将结束时,一个侍卫匆匆送来急报:袁天罡在逃亡途中失踪,疑似被神秘人救走!同时边境传来警报:吐蕃大军压境,领军者竟是一个戴青铜面具的汉人!
李珩与武明空对视一眼,心中明了——这场斗争还远未结束。
但此刻,他们紧握彼此的手,面对初升的朝阳。
喔喔晨鸡已啼晓,真龙彩凤共翱翔。而前方的路,依然漫长。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进一步深造。其多篇军人题材诗词荣获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获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七律-咏寒门志士》在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汉墨风雅兰亭杯”中获榜眼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已超三千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与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胡成智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