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浑天倾覆危
地下空间疯狂震颤！浑天仪核心那团沸腾的液态光能如同被激怒的太阳，剧烈膨胀，表面迸裂出无数道漆黑的闪电，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整个巨大仪器的运转瞬间变得狂暴而混乱，青铜圆环相互撞击，发出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袁天罡狂喷一口鲜血，身上残破的官袍无风自燃，化作飞灰。他枯槁的面容扭曲，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试图强行约束那即将爆炸的能量核心，嘶声吼道：“不行！约束不住了！李兄！算出生路！”
李淳风的虚影剧烈波动，几乎要溃散。他面前那幅推背图虚影疯狂闪烁，无数卦象生灭，最终定格在一个极其凶险的图案——山泽损，卦象之上更叠加着血色的崩裂之纹！
“无生路！无生路！”李淳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尖啸，“能量逆冲，地脉崩毁，洛阳…乃至三川五岳…皆化为劫灰！完了！我等…皆是千古罪人！”
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地下空间，灼热的气浪将四周壁刻的星图符文都炙烤得通红、融化！希夷被那能量余波扫中，闷哼一声，脸色煞白，腕间铜铃发出哀鸣。李寰一步踏前，河洛剑横挡，剑身河图洛书光华大放，形成一个护罩将两人勉强护住，但护罩也在剧烈波动，显然无法持久。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李寰对着风暴中心的两人怒吼，声音被能量的咆哮几乎淹没。
袁天罡脸上血泪纵横，声音却陡然平静下来，带着一种彻骨的疲惫与悔恨：“我们…只想为华夏留一线生机…奈何…算尽苍生…独独算错了人心贪嗔…更算错了…天道反噬之酷烈…”
他猛地看向李寰，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光彩：“乾钥！星槎既已苏醒，或许…或许你能…吸收…或者导走这部分能量？！否则…一切皆休！”
李寰心神剧震。导走这足以毁灭数州之地的狂暴能量？谈何容易！即便有星槎和河洛剑，他也毫无把握！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手中的星踪罗盘突然自主飞出，悬浮于空！罗盘中心那团微型星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投射出的不再是地图，而是一幅奇异的星象图——正是之前在星槎上看到的、那个代表“源初之光”的、不断变幻形态的柔和光团！
同时，一段微弱却清晰的意念，透过罗盘，直接传入李寰脑海：
“……引导……而非……对抗……” “……循此星轨……汇入……槎心……” “……机会……只有一次……”
是星槎的槎魂！它在远程指引！
没有时间犹豫了！李寰眼中闪过决绝。他一把将希夷推向相对安全的角落：“护住自己！”
随即，他纵身飞起，竟直接冲向那狂暴的浑天仪能量核心！
“李寰！”希夷失声惊呼。
袁天罡和李淳风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近乎自杀的举动。
李寰将河洛剑高举过头，剑格处的河图洛书佩光芒万丈！他不再试图抵抗那毁灭性能量，而是依照罗盘投射出的奇异星轨，以剑为引，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无比的轨迹！
说来也怪，那原本狂暴肆虐、欲要毁灭一切的能量，在接触到河洛剑划出的星轨时，竟如同暴躁的河流遇到了古老的河床，虽然依旧汹涌，却猛地被约束了方向，顺着星轨咆哮奔腾！
“呃啊——！”李寰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浑身骨骼都在呻吟，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但他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罗盘投射的星轨，不敢有丝毫偏差！
能量被引导着，化作一道粗壮无比的光柱，猛地向上冲去！竟直接穿透了层层岩土，破开地面，在洛阳城上空形成一个连接天地的巨大光柱！
然后，光柱仿佛受到遥远方向的召唤，猛地折向，朝着西方——长安的方向，朝着骊山地底星槎所在的位置，轰然灌去！
“他在…他在将能量导回星槎！”李淳风虚影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袁天罡呆呆地看着那贯通天地的能量光柱，看着光柱中那个渺小却如神如魔、硬生生扭转了毁灭结局的身影，喃喃道：“引导…而非对抗…我们…错了…一直都错了……”
地下空间的震动渐渐平息，浑天仪核心的能量肉眼可见地减弱、缩小，虽然依旧不稳定，但已不再有立刻爆炸的风险。
李寰从半空中坠落，单膝跪地，以剑拄地，大口咳血，身上那件星槎衣袍也变得黯淡无光。方才那短短片刻的引导，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
希夷急忙冲上前扶住他。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那缩小的能量核心中，突然飞出一道极其黯淡、却快如闪电的黑色流光！它无视空间距离，瞬间没入了…李淳风那本就即将溃散的虚影体内！
“呃！”李淳风虚影猛地一僵，原本清癯的面容骤然变得扭曲狰狞，眼中爆发出纯粹的、贪婪的恶意！
“不够…还不够！”他发出完全陌生的、嘶哑的声音，“星槎…本源…都是我的！”
虚影猛地膨胀，化作一只漆黑的、由无数负面能量和怨念构成的大手，抓向力竭的李寰和一旁的希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袁天罡目眦欲裂：“李兄！你？！不…你不是李兄！你是…心魔？！是反噬滋生的秽物！”
那漆黑大手狂笑：“袁天罡！你这蠢货！你以为窃取本源力量毫无代价吗？这大阵反噬的，可不仅仅是能量！更是这数百年来所有因轮回而痛苦陨灭的怨念！我，即是众生之恶！”
大手轰然抓落！
李寰勉力举剑格挡，却被那纯粹的恶念能量震得再次吐血倒飞。
希夷银牙紧咬，将所有力量注入双铃，铃声化作实质的音波护盾挡在前方！
咔擦！护盾瞬间布满裂纹！
就在这危急关头，袁天罡眼中闪过最终的了悟与决绝。他深深看了一眼那被心魔控制的挚友虚影，又看了一眼力竭的李寰和苦苦支撑的希夷。
“孽障！休得猖狂！”
他咆哮一声，残存的生命力轰然燃烧！整个人化作一道纯粹的金色符箓，如同飞蛾扑火，猛地撞入了那漆黑的恶念大手之中！
“袁天罡！你找死！”心魔发出惊怒的咆哮。
金色与黑色疯狂交织、湮灭！
剧烈的爆炸将李寰和希夷再次掀飞。
光芒散尽，袁天罡与那心魔、以及李淳风最后的虚影，尽数消失无踪。只余下渐渐平稳却依旧脆弱的浑天仪核心，以及回荡在空气中的、袁天罡最后一丝消散的意念：
“……错已铸成……轮回阵眼暂稳……但根源未除……小心……武……”
意念至此，彻底消散。
地下空间恢复死寂，只有能量流动的微弱嗡鸣。
李寰在希夷的搀扶下艰难站起，看着袁天罡消失的地方，神色复杂。他走到浑天仪前，感受到其中能量虽然被导走大半，但那个由众生恶念凝聚的“心魔”似乎并未完全消灭，只是随着袁天罡的自我毁灭而暂时隐匿了。
而袁天罡最后的警告……“小心……武……”？
是武则天？还是……武氏家族？
更大的迷雾，伴随着暂时的危机解除，缓缓笼罩而来。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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