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疆迷雾
密道曲折向下,林安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耳边仍回响着舅舅最后的呼喊。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现出微光——出口竟是一条河边浅滩。
林安瘫坐岸边,惊魂未定。舅舅生死未卜,周先生背叛,黑鸦卫四处追捕,如今他孤身一人,该何去何从?
“南疆...”他喃喃自语,“脚痣圣姑...”
他想起父亲留下的包袱,急忙打开查看。除了一些银两和换洗衣物,里面还有一本泛黄小册,封面无字,内页绘满各种痣相图解,旁注密麻小字。最后一页,赫然画着七颗异痣的位置与特征,旁边批注:“七星连珠,可逆天命”。
林安仔细看去,只见七痣分别为:锁骨痣、胸前痣、鼻翼痣、眉心痣、颈痣、脚心痣、肩胛痣。每颗痣旁还注有诗句,与他自幼所闻的民间传言略有不同。
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七痣齐聚日,紫微星黯时。血祭若得成,江山易主矣。”
林安悚然一惊,原来国师不仅要改命,还要篡位!
不敢久留,他简单易容后,混入南行商队。一路上风声鹤唳,但凡见到身上带痣之人,他都下意识避开——鼻翼痣的教训太深刻。
一月后,林安抵达南疆边境小镇。这里民风迥异,女子多赤足而行,脚踝系银铃,行走时叮当作响。
“请问,可知晓'脚痣圣姑'?”林安试探着询问当地摊贩。
那贩子脸色骤变,连连摆手:“莫问莫问!圣姑之名岂可轻呼?”说罢匆匆收摊离去。
林安连问数人,皆如是反应。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忽见一赤足少女蹲在河边洗脚,右脚心一点朱红痣赫然入目!
林安心中一震,正欲上前,却听身后马蹄声急。一队黑鸦卫已追至小镇!
“分头搜查!国师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首领厉声喝道。
林安急忙躲入巷中,眼见黑鸦卫逐户搜查,渐渐逼近。危急时刻,一只手忽然从旁伸出,将他拽入屋内。
“别出声。”拽他之人竟是那赤足少女。她示意林安噤声,随后推开地板,露出一个地下通道。
二人刚潜入地下,就听屋门被踹开的声响。黑鸦卫搜查无果,骂骂咧咧地离去。
“谢谢你救我,”林安低声道,“你的脚心...”
少女点亮油灯,微微一笑:“我叫阿依兰。你是来找圣姑的?”
林安点头:“我有要事相告,关乎天下苍生。”
阿依兰神色凝重起来:“圣姑不见外人。但既然你知脚心痣之事,或许可破例一次。”她顿了顿,“不过,你需通过三重考验,证明你确是锁骨痣之主。”
《痣命天机》
第七章 三重考验
第一重考验是“辨痣识人”。
阿依兰带林安来到一处密室,内有七幅人像画,每幅画上的人都有明显痣相,但只有一幅画的是真实存在的“痣命者”。
“这些都是圣姑的收藏,”阿依兰说,“你若真是观痣阁传人,当能辨出真伪。”
林安仔细观看。第一幅画上的男子额带凶痣,注解“额心有痣犯孤星”;第二幅女子唇下有痣,注“唇下有痣是非多”;第三幅...
当看到第五幅时,林安停住了。画上是个肩胛有痣的老者,注解却写着“肩胛藏痣,文武双全”。
“这是假的,”林安肯定地说,“肩胛有痣主劳碌,非富非贵,何来文武双全之说?”
阿依兰眼中闪过赞赏,却不置可否,只道:“还有两幅。”
第七幅画的是个脚心带痣的少女,俨然是阿依兰本人,注解“脚心有痣主吉祥,一生平安财富多”。
林安摇头:“这也是假的。脚心痣确实主吉祥,但‘财富多’却是杜撰。脚心痣主的是平安顺遂,非关财富。”
阿依兰终于露出笑容:“第一关过了。看来你确是行家。”
第二重考验是“痣药相克”。
阿依兰取出数种草药,要求林安根据不同的痣相,配出相应的调理药方。
林安想起父亲教授的“痣相药理”,谨慎配药。当配到鼻翼痣时,他特意加了镇静安神的药材。
“为何多加这味药?”阿依兰问。
“鼻翼有痣易招桃花劫,心性不稳,故需镇静安神。”林安答。
阿依兰点头:“圣姑果然没看错人。”
第三重考验却令林安愕然——阿依兰要他看自己的相。
“请直言我的命数。”少女平静地说。
林安仔细观察她的面庞。阿依兰眉清目秀,唯一明显的痣就是脚心那颗。然而当他的目光上移,忽然注意到她右眉中隐约藏着一颗小痣。
“眉中藏痣...”林安沉吟道,“若是女子,当是福禄相随一生闲的命数。但你脚心又有吉祥痣,双吉相叠,本该是大富大贵之命...”
他忽然停住,因为发现阿依兰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但是?”少女轻声问。
林安深吸一口气:“但是你眼中藏忧,笑带苦涩,必是经历过重大变故,使双吉相冲,命途多舛。”
阿依兰默然良久,缓缓点头:“三关皆过。我带你见圣姑。”
然而当密室暗门开启,里面走出的“圣姑”却让林安目瞪口呆——那竟是曾在国师府救过他的老狱卒的女儿!
“徐伯没死?”林安惊呼。
“圣姑”微笑:“眉心痣之人,岂会轻易丧命?那日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她神色转为凝重,“时间不多了,国师已集齐六痣,只差脚心吉祥痣。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喊杀声。黑鸦卫去而复返,已将圣姑住所团团围住!
“从密道走!”圣姑急推二人入暗道,“去北疆找肩胛痣将军!他是唯一能对抗国师兵力的人!”
暗道石门轰然关闭,林最后看见的是圣姑决然的神情与眉心那点鲜明的痣...
《痣命天机》
第八章 肩胛承天命
密道直通山外,林安与阿依兰连夜北行。一路上,阿依兰寡言少语,直到某夜宿营时,才向林安吐露实情。
原来圣姑并非老狱卒之女,而是其妹。老狱卒姓沈,曾是观痣阁大长老,因反对国师暴政而遭迫害。沈家一百余口,仅兄妹二人逃脱。
“沈姑姑眉心痣主善,她毕生行医救人,却救不了自家人。”阿依兰黯然道,“我本南疆部落公主,脚心痣赐我族平安。但国师爪牙已至南疆,若我不献痣,族人必遭屠戮。”
林安默然,想起自己肩头锁痣带来的家破人亡,不由感同身受。
一月后,二人抵达北疆军营。求见主帅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将军冯闯亲自出迎,开门见山:“等你们多时了。”
冯闯褪下战袍,露出背后肩胛处一颗硕大的黑痣:“肩胛有痣挑重担,家大业大养千人。我这北疆三十万大军,就是我的'家业'。”
他告诉林安,国师已软禁皇上,把持朝政,七日后的月蚀之夜,将在观星台举行血祭大典。
“我们必须在那之前阻止他!”林安急道。
冯闯摇头:“硬闯京城无异送死。国师麾下黑鸦卫数以万计,更有异士相助。”
“那该如何?”阿依兰问。
冯闯目光炯炯:“唯有'以痣攻痣'。七痣相生相克,若能集齐剩余六痣之力,或可对抗七星连珠。”
林安猛然想起父亲那本小册的最后一页,确实有关于“痣力相克”的记载。
“可是我们只有三人,”阿依兰数道,“锁骨痣、脚心痣、肩胛痣,还差四痣。”
冯闯微微一笑:“谁说只有三人?”
帐外忽然传来熟悉的笑声。林安震惊地看见本该死于国师府的周先生笑着走进来,颈间右痣赫然在目!
“周某假意投诚,实为卧底。”周先生拱手道,“当日国师府之事,实为苦肉计,为的是取得国师信任。”
接着,帐帘再掀,一人踱步而入——竟是鼻翼带痣的芷烟!
林安下意识护住阿依兰,怒视芷烟:“你这叛徒!”
芷烟苦笑:“千面狐确是我在黑鸦卫的代号。但我本是观痣阁安排在国师身边的暗桩。当日地牢之事,若非我暗中相助,沈老狱卒怎能轻易救你出去?”
林安怔在原地,信息纷乱难辨。冯闯拍拍他肩头:“国师阴险多疑,若非周先生与芷烟里应外合,我们更难成事。”
现在已有五痣:锁骨痣(林安)、脚心痣(阿依兰)、肩胛痣(冯闯)、颈痣(周先生)、鼻翼痣(芷烟)。
“还差胸前痣与眉心痣。”阿依兰数道。
周先生神色黯然:“沈老狱卒的眉心痣...已随他逝去了。至于胸前痣...”他看向林安,“你可知这痣在谁身上?”
林安猛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父亲那本小册,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在关于胸前痣的注解旁,有一行极小的字迹:“痣传血脉,代代相承”。
“血脉相承...”林安喃喃道,忽然扯开自己衣襟——在锁骨痣下方一寸处,赫然还有一颗较小的红痣!
“原来如此!”周先生惊呼,“父子连痣!一国双星!难怪国师非要捉你们父子不可!”
现在六痣齐聚,只缺已逝的眉心痣。
“无妨,”冯闯沉声道,“六痣合力,或可一搏。当务之急是制定计划,在月蚀之夜阻止国师!”
就在这时,营外忽然号角长鸣。哨兵疾奔来报:“将军!国师亲率大军,已至北疆边境!”
众人色变。国师竟提前发动进攻,显然已知他们的计划。
冯闯当即下令全军备战。临出帐前,他深深看了林安一眼:“记住,锁骨有痣掌兵权。今日起,你与我共同执掌兵符。”
大战一触即发,林安抚摸着颈间母亲给的玉佩,心中惴惴。阿依兰轻轻握住他的手,脚心痣热得发烫...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