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起底故事太好听，欲罢不能真心情。

     或曰：“‘劳大’与汝过节乎？乃起其底如此？”曰：“激于义而起焉者尔！无他也。”

       俺一贯来窃以为是人本身出了问题，死要面子与怕承担责任而把责任推给社会和法律。该晓得，社会是人组成的，人出问题了社会才出问题，说社会出问题带累人出问题那就是推责任了，有意混淆甚或恶意颠倒前后主次原因啦！即如“劳大”家族在新村里的一系列恶行，导致风光美丽旖旎环境原始清纯世外桃源一般的小渔村臭名远扬，闻者掩鼻唾骂，行人止脚顿足，豪杰扼腕惋惜，孱懦视作死地，避之唯恐不及，古之圣者不居的“危邦”，乡亲们昼夜想逃离的“危国”。你难道能咎新村的小社会造就了“劳大”家族的鬼崽子们么！不明摆着是鬼崽子们的无耻行径累累罪恶带累，糟蹋，玷污了新村吗！他们生长于新村，是新村的大不幸哩！何况还带累周遭。但据盐丁村那个半桶水司道，四个月前自己升格为高明无比闻名遐迩的堪舆师，人称三爸的实地踏勘后断定，新村乃鹅翼地——南北两旁山脊伸进海里，呈鵝翼环抱状，将凶神恶煞都抱在里面了，故孕育出“地貁”、“劳大”等一窝子牛鬼蛇神鬼崽子们来，蹦跶跳腾，肆无忌惮，螃蟹横行地祸害村里，荼毒桑梓，涂炭生灵，是风水大有缺陷所致，是乡亲们的必遭之劫，怨不了谁的。明乎此，也就毫不奇怪噜！心里释然啦！不晓是否？不才姑录于此，以备高明后考。

进入八十年代，市场经济日益发展繁荣，不断挤压着计划配给制的产物：供销社的生存空间，令之日趋窘迫，逐渐走进了死胡同。“牛头”再也不能装模作样地在办公室翘二郎腿喝茶看报纸（那时候还没有私彩公彩等图纸猜奖码，也没有电脑等办公设备看毛片，所能看的就仅是老得发黄的报纸和 积压发霉的文件与挂在墙上的各项硬梆梆冷冰冰的规章制度。）装干部的范儿了（斗大的字没识五十个，就是热衷于装，有时还拿倒了，跟解放前那山贼出身的国民党儋县西路总指挥陈德赏一样，徒留下千古笑柄。）心里却煎熬，巴不得有妇女在，好扔下报纸搭讪，进而调戏，最好是碰上那种半推半就半嗔半喜的，还有假作娇羞的那种亦佳，唔！假作正经的那种更刺激，摸奶凭格拒，亲嘴靠扭头嘛！老老实实给摸让亲的那种反而没意思，味同嚼蜡呢！那意思呀没得说，那才真正叫够味呢！（嘻！想不到“牛头”这牛脑筋研究起，不，应该是牛嘴巴讲起调戏妇女经来倒还蛮入行在理，头头是道哩！估计是他这类货色的题中应有之义，固有的文化底蕴或本色吧！如果能算上文化的话，只可惜仅是一种令人啼笑皆非恶心呕吐的流氓文化，又不幸而是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街头小混混式的流氓文化，而非旧上海滩黄金荣、杜月笙这两个比较高级一点的流氓大亨们的那种。儋州本地话讲是死蛇烂蝎文化。）好几次还真的出现了幻觉，禁不住扔下报纸，张着双臂，嘴里喊着“心肝，心肝，宝贝，宝贝……”的围着办公桌追逐，扑捉着什么，刚开始人们都惊恐疑惑，纷纷挪避。有的以为他得了间歇性精神病，有的以为鬼怪附体作祟，更多的说是发羊癫抽鳮疯什么的，总之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只有“文革”中下放新州医院（儋县第一人民医院的前身）那个老医生不用把脉就看得出来：中后期狂花性臆想症。可大多数人都不懂得这医学上的病理术语，均一口咬定是发羊癫或抽鳮疯抑狂花和被鬼扭（儋州话鬼作祟的意思）。还经常渴望人们都不来上班，好便于霸王硬上弓哩！后来想装也装不下了，工资发不出了还呆着等死；老婆“榕树头”以前所在的风光无限人见人羡的国企二轻厂也破产倒闭了，工人们的铁饭碗锈迹斑斑，不打自碎，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下一个废厂房供狐鸣鬼叫。“榕树头”那没文化无感情的人都不忍走过，免得勾起往日的辉煌而伤感唏嘘，怆然涕下。夫妇俩的铁饭碗一破，往日为了那紧缺日用品而围着他们转叫得甜腻肉麻的远亲近戚男朋女友都变了脸，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夫妇俩人前风光惯了的怎受得了，整天闭门向壁，不牛衣也对泣。邻居们以为他们见干巫觋的发财而眼馋，可能正在热身预习，不久就要开张，直担心以后鞭炮声，唱道声，善男信女们喧嚷扰攘那就糟了，打算装上隔音装置，已经叫工人来规划了。施工前夕，见“牛头”把门开了一条缝，急问这么多天与嫂子蛰居不出是啥意思？是不是要改行干时下最热门来钱最快无本万利比空手套白狼还保险稳妥的迷信行业？“牛头”“呸”的一声，差点把唾液吐到他脸上：“看俺是干这种工的么？真是狗眼看人低，俺的铁饭碗碎，你们邻居怕俺告贷，全都路人似的，恨不得把房子装上轮子好推去他方，把俺家当作瘟神般来避，小心供销社、二轻厂重生你们就惨了。”“牛头”擤了一把鼻涕，再要骂时，一抬头见邻居闪进屋内，大门随之“砰”地一声关上了，才蹩回屋里与“榕树头”继续回忆往日辉煌。但到最后，回忆也变成了奢望、空想，坐不住了，没米下锅了还能坐吗！老岳家的接济象干旱季节的河流，缓缓流淌（其中有三个礼拜是时断时续）四个月又七天半强一点之后，终于彻底枯了。老岳虽是镇重点小学的校长，好捞钱，可老婆没工作，孩子又一大把，未成年的居多，成年的两三个还没业就，在家啃老，零散工不论多高价都嫌弃不打。惹得父母整天唉声叹气，愁眉紧锁，仿佛大限要来的样子。好不容易就了业的长女“榕树头”又太过花发，早早的嫁了“牛头”这拆烂污，没得补贴家用。到现在单位破产下岗，赋闲在家，重回了失业起跑线，却没了前一回的精力和体力（虽青春但却没资本，更成不了资源，原因就是长得像火烧过的榕树头），拉家带口，人老珠黄，没一技之长，会的那技又没了市场，几近于闭门待毙了。成也二轻，败也二轻。二轻厂成她之处是给她社会地位，超前身价，让她以无盐之姿嫁上了金表絮里，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捧着旱涝保收铁饭碗的拆烂污下九流苏“牛头”，解除了父母怕她嫁不出去的担心，要知道，这担心可不是一般的，也不是朝伊匪夕的，而是从她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开始就象巨石一样压在胸口许多年都喘不过气来的。没想到，刚刚喘过了几年气，巨石又飞回压了上来。仿佛此生与巨石结缘似的。离婚，孩子咋办？不离，又不是话。真真地愁煞人也。心里直悔自己当女儿时太过冶游，太贪欢，不注意，给死了几千年的无盐小姐（春秋时期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父母担心她嫁不出去一直到死。“榕树头”比她差强一点，有二轻厂作地位，身价，嫁得了“牛头”。）乘机投胎肚里，化为一个“榕树头”，累俺此生不得安生也，许是上苍惩罚吧！老丈娘想到了因果报应来。因自家也并不宽绰，开头接济是希望他们俩有个寻找工作的时间，回旋余地，缓冲带，以免一下子陷入困境不能自拔绝望一时想不开而闹出上吊抹脖子仰药投井跳崖绝食或自焚等遗名古久影响不好妨碍存没的人命事来。哪知道是自己白费心思，空劳操想，好心使错了对象，尽管是自己的女儿女婿，也还是使错了，因自以为理解他们而致使错了。良心喂狗意思是说人没良心好意，大大的坏，现在却给俺颠覆了过来，变成了良心投到了狗嘴里，对方辜负了自己，对方是狗，吃了自己对待他们的良心；而不是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自己就变坏不再好了，原来的意思就是那样，如今给自己对个调了过来。他俩靠着接济白食幻想，整天地关门回忆重拾辉煌死要面子不肯出门。这还了得，自家即算是有金山银山也要吃空的，“榕树头”于自己是手掌肉手背肉一个样，自己肯给接济，但儿子们能答应吗？尤其是那个正在上那大中学高中，眼睛高度近视，曾在学生宿舍二楼阳台上晾衣服一不留神失足掉下来摔了个半死，不得不辍学躺了一个月又二十三天的医院哩！一大沓医药费单全部在老爸一小里报销的，当时都哄传险些丧命的长子hai ming，星期六星期天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更是一言不发，只闻“格格”的错牙声，响彻屋里，脸像锅底一般，没见过开霁的一刻，他担心影响到供他上学。看儿子们越来越阴多晴少的脸庞，越攥越紧的拳头与咬得越来越紧的压根，老丈娘后脊背“嗖嗖”的直冒凉气，心底直打颤，几度差点要虚脱过去。不赶快停止接济，不把俺这把老骨头碾碎了才怪。“牛头”夫妇看着老岳家的脸色冰霜日甚，越来越像《红楼梦》里甄士隐的老岳丈封肃，且将有过之而无不及，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心里直打颤，手脚都软了，真是日暮知胆量，途穷见人心啊！但甄士隐毕竟是书香一脉，虽蛰居穷街僻巷小户寒门，沦为冬烘腐儒饱受炎凉，却书香不断，仍有慧根；独女应莲亦然，虽自幼惨遭拐卖异乡，历尽虐待转卖颠沛流离之苦，但仍书香缕缕，溢彩流光，于大观园众多妻妾仆妇丫鬟老妈子中鹤立鸡群，自成一格，遍体书香味，在众俗人中为唯独脱俗的一个，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这就是书香门第，翰墨世家的结果，是刻录于面相手纹血液基因细胞坟山风水里面的。识者方能看得出来，一般人是不知所云的。甄士隐看到老岳父和周围俗人的脸色而顿悟，得高人指点，提携，于山穷水尽，柳暗花明时飘然道去，获得解脱。“牛头”凡夫中的凡夫或愚夫，俗子中的俗子或竖子，较诸士隐差远矣！不在同一档次上，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层面上，拉在一起不过是处境相似，老岳父脸谱化而已，但激发出来的结果却截然相反：士隐是因此顿悟，获得解脱，成仙成佛，斩断凡根，绝尘而去。“牛头”则在世俗泥潭中愈陷愈深，对老岳家和亲戚们恨得咬牙切齿，只想着以前他们受自己代购紧缺日用品的事，而不想到自己随后向他们索要所缺物品的事：只见他投桃于人，不见人报之以李。这偏见使他夫妇俩痛苦不堪，不能自拔，进而影响那几个龟崽子也以为老岳家和亲戚们欠了他们家多大的人情似的，现在见他们家不景气了，露出令人恶心的市侩嘴脸；却不想他们的父母首先露出了市侩相，别人才相当报之的，好不可笑。“牛头”怀着对老岳与邻居们的一腔怨恨跑去找“劳大”哭诉，说被人瞧不起，此还可忍，关键是已欺负到了头上。“牛头”见“劳大”认真地听，似有怒容，脸显愠色，机灵一动，“何不来一下激将法。”于是抆了一把眼泪，抽泣着，哽咽着说：“看不起我还没什么，主要是笑到你头上了。说我平时替你吹如何了得，干吗今天看你落到这种地步而不能搭救一把呀？让你这俩在计划体制里风光惯了的夫妇老诞着脸死乞白赖的在此求亲告友丢人现眼讨人嫌，平时你是如何替他吹的来着，干吗不去找他，平时都是胡吹乱侃拉大旗作虎皮吓唬邻居们吧，那张皮恐怕是羊皮吧，是你替他打空炮吧，怕他嫌你累他出丑而不敢去吧。”“牛头”平时呆头呆脑只是瞎猜乱哄寻找心理满足，想不到急中亦能生智，活灵活现，表情丰富，说得似乎自然合理，且符合逻辑，从而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劳大”听说人家奚落到他的头上，无名火顿时直冲脑门，不问青红皂白，是非曲直，立马拍胸脯打包票：“明天就拉你出来，别再呆在新州那遍地市侩漫天铜臭的鬼地方受鸟气。”果然说到做到，立马兑现，都不用上头下文调令自己人事档案办理移交之类的。“牛头”返回当晚就宣布调到外贸部门了，吓！物资部门，且是干外贸的，海外生意，比供销社那不是更牛了吗！（马克思论证事物发展规律和形态的那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辨证唯物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没想到亦适用于 “牛头”这无赖小子泼皮地痞破落户身上哩！规律真是无孔不入，充斥于每一个旮旯角落里啊！看你意识到否？掌握到不罢了。新州中学教《政治经济学》与《辨证唯物主义》的资深教师“瘦骨李”及他的校长兼老板蒲“怪侠”一下子听说“牛头”转行到了外贸部门，懵了一阵，仿佛鱼醉药一般，许久都找不着北，好不容易转过来后又沉思良久，似有所悟，晃着脑袋相对感慨唏嘘地说，好像“牛头”转行才印证了他们所教的规律似的。原来他们此前虽在课堂上口沫横飞唇焦舌干声嘶力竭地喊打心底里却是不相信滴！直至如今不经意间被“牛头”这活生生的事例逼上来了才惕然而醒矍然以悟，方解除了盘结心底几十年的疑惑。收获有时候都是意外的，至少于他俩是这样的。可表面上一下子的“意外”，却是长时间暗地里的“有心”呢！网上有一句流行颇广哲理很强看似鸡汤却无其味的励志不是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么！”这是一般人所看不出同时也悟不到滴！他俩事后被人问及，无不得意的这样说。真是笑死人不偿命啊！）大字不懂几个外贸知识更不沾边的大老粗竟代表国家干起海外生意来，邻居们将信将疑，心里直嘀咕，急切探不明确凿的真相，只得拭目以待。有点头脑的如从中和搬来的那铁匠人称“尾叔”的与从盐场村搬上来的木匠XIE SHENG TAO的，还有粉丝厂那女老员工因胖而获诨号“墩”，粉丝厂破产后赋闲在家，靠矮个子老公开手扶拖拉机跑运输过活的和“牛头”右邻隔四、五间的那在新州中学教体育的长得跟姚明一样的大块头蔡老师（这帮子人中以“尾叔”那八十多岁的老父亲，肥胖而整天抱着坠气卵泡的人叫“公公”的态度最坚决，不容怀疑，刚一闻进老耳就把老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几乎要掉下来呢！一口咬定肯定是“牛头”这小子劣根性复发噜！跟毒瘾爆发一样按捺不住而造谣吹大炮过瘾寻求心理满足啦！并千戒万戒地叮嘱自己的儿子“尾叔”千万别上当受骗而急于替他宣传作免费广告，那样就亏大了，地方人笑死了都没命赔哩！该晓得人们不仅是笑“牛头”，更主要的是笑你呢！笑死人的责任你是要分摊大部分滴！最后再三地强调这种事他在旧社会里见多噜！“牛头”这是小儿弄技罢了；自己少不更事的时候也曾弄过哩！如今想起来都觉脸皮发麻烫手，惭愧几死呢！幸好觉醒得早，痛改得快，自新彻底，方不变成“牛头”现在这样子，否则连累列祖列宗羞愧死了都不知道了也啊！不孝莫大了也还蒙在鼓里也啊！公公不顾身体欠佳，一口气说出一大堆话来，一下子吃不消，捂着胸口气喘如牛，仿佛要背过去似的，吓得“尾叔”面如土色，赶忙一个劲地鸡啄米的点头答应听他的嘱咐，公公才缓过气来放心地一头歪在那把老掉了牙的吱吱呀呀作响摇摇欲坠吓人的太师椅子上昏昏睡去向列祖列宗汇报吹嘘，不，夸耀他如何的教子有方去了。）均说莫不是在外贸部门打打杂的吧，还没去报到就拿来吹，吓唬人，这小子心术一点都不改，看他到底能蹦多高，跳几远，撑许久。从此人们就看到“牛头”老穿背心，晚冬了还穿，因为背心上印着两个特别醒目的大红字——外贸。“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人们用这句话来说明北宋有“白衣卿相”之称的柳永词深受喜爱和普及之广的程度；现在却凡有人烟处就有“牛头”的身影，但却不是欢迎他，而是他硬凑上去，两个红字老往人眼前晃，你不看不得，仿佛硬逼人看似的。即算零下天气冰封大地雪花纷飞俺也不脱下，别说是这么一点寒风料峭的晚冬；嘻！幸好海南没有雪天。“俺非叫你们看个够，看到厌不可。”“牛头”心里狠狠的道。两个鲜红的大字由乍看时的鲜明变成了最终的扎眼，他仍不知道，比前更起劲地往人群里挤。人们不得不一个劲地往后退，避瘟神似的。真是笑死人不偿命啊！有的人掩口而笑，摇头而去，觉得无比的好笑，烦闷的时候拿来调侃消遣，成了他们治疗枯寂病的不二妙方；有的竟被吓呆，惊厥，呿不能合，缓过神来后又艳羡，惊佩不已，“常哥”，“常哥”的叫得忒腻，纷纷请他帮买点外贸货物，转内销的亦行。“牛头”咧着牛嘴巴乐得呵呵地直笑，笑声没了许久都合不下来，寻回了在供销社时的感觉，满口应承。不久就遭了那些人的唾弃，因为无一兑现，更要命的是交到他手里的票子无一张返回，都打了水漂。仅获一时的心理满足而已！这种感觉支撑着他夫妇俩度过了那段艰难灰色沮丧颓废的日子，虚妄吹牛者的生活勇气竟是依靠虚荣心的满足来支撑的，怪不得谎言亦有其作用，且还分为善意的和恶意的，好象亲属骗罹患癌症的亲人一样，“劳大”即是用此方法对付“牛头”的。说安排他到最最吃香的外贸部门啦！别再理会那批瞧不起你的人了；赶快回去瞧不起他们：报复。却原来是到省外贸驻儋县的一个办事机构干扫地抹桌椅等杂役，还要兼煮开水打开水送开水和煮饭炒菜等炊事员的工作，俗叫打杂的，包揽一切细务。幸好“牛头”还没真正上岗，要不然那颗饱受嘲笑冷讽已破碎不堪的心再碎而为齑粉，不死也得住院，就得从牙缝里抠出钱来给司道爸（迷信佬）或医院赚了。多亏他啥也不了解，也无暇无意去了解，急于要去炫耀，骄老岳和邻居，哪有心思细想，即算有心思他那牛脑也能想出个啥来，还是他这种状态好：盲目乐观，勇气妄来，艰苦顿失，乐境立至。虽是精神胜利法，但只要能飘飘然就好。看看，精神胜利法就有这么神奇的力量，怪不得那么多人用，不肯让阿Q申请专利。阿Q最终被砍头了，人们蜂拥去抢他的精神胜利法，可能当时“地狖”也在法场，眼明手快身段矫捷吧，竟全副抢到，传给“牛头”，让“牛头”度过这一段艰难灰暗的苦日子。不久，大概在上世纪一九九二、三年海南大开发，也叫经济泡沫期吧，十万大军过海峡，海岛特区一下子热闹起来，有限公司无限公司如雨后春笋，一夜之间遍地林立，董事长兼总经理满大街，以至于省会海口一个椰子掉下来竟砸到三个董事长兼总经理，密集度创吉尼斯纪录。各行各业，尤其是餐饮娱乐业以不寻常的速度猛增，蓬勃发展，不，应该是畸形冒涌，雨后春笋都不是。泡沫经济本就是一种畸形的现象，怎么会产生蓬勃发展这种正常的现象与之匹配呢！哪还是泡沫经济吗！还能吸引“牛头”、“榕树头”这一对天作之合畸形互吻的两“头”夫妇毫无顾虑，毅然决然地满怀侥幸利无反顾的纵身商海要当时代的弄潮儿吗。“牛头”与老婆“榕树头”华丽转身，赶起潮来，要当时代的弄潮儿。在那大中旅宾馆对面街口松涛子弟小学旁摆夜摊，搞小炒。“牛头”说是跟随下海大潮，与时俱进，办好小炒迎接十万大军过海峡搞活琼岛经济，让之腾飞，富裕百姓。好象四十二年前老爷子们的琼崖纵队接应四野大军渡海解放海南，翻身人民一样意义重大。所不同的是老爷子们搞的是军事行动；俺跟老婆搞的是经济活动，经济也是为军事服务的嘛！政治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搞好经济吗，军事不也是政治的一种特殊手段吗，所以俺跟老婆的小炒摊不是孤立的，是跟各领域各方面连在一起的哩，是整个经济大局的一个组成部分，可别小觑俺的夜摊规模小，意义可大呢，欢迎来就餐，为搞活海南的经济献一份力量。“牛头”在外贸那跟领导闹别扭，领导把他支到党校听了几天政治经济学的课，活学活用，把小炒摊提高到了政治军事的地位，哈，好不可笑。非独此也，他蛰伏体内的诈骗基因又被激活，无师自通地开辟自己的诈骗市场，大展坑、蒙、拐、骗之宏图。那时候经济泡沫的一个显著现象是茶坊遍地开花，那大最著名的茶坊是下浦人蒲皆琪（原为儋州某银行一中层领导，竞争行长职位失败而下海，在那中斜对面开的“大富豪”茶坊，从广州高薪聘来调理师，音响设备环境装修等堪称一流，恐怕在海南也数一数二的，名声很响，震动远近。老板皆琪出足了风头，争权败北的创伤得到了修复。可惜好景不长，泡沫不久，昙花一现，又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皆琪也随着泡沫蒸发，不知躲到哪里舔伤去了。“牛头”抓住“大富豪”甚嚣尘上的时候搭上皆琪的快车，也在工会（现为风情村）大门旁租下一小屋开茶坊。大老粗偏好附庸风雅，额曰：贤士茶坊。但狭窄仄倾，红地毯满是灰尘变成了褐地毯，名片一大摞，逢人就塞，跟“文革”中驻外人员向行人硬塞红宝书一样，又象时下街上乱发小广告的似的。诈了许多熟人与老乡，最惨的是一个叫重辉的乡人，一生老实巴交，平日里沉默寡言，人送诨号“无声”。原在南海渔业公司，计划体制时代的产物，自然被市场体制所淘汰，公司解体后赋闲在家，每月那微薄的下岗延命钱买盐都不够，生活日趋窘迫，近于潦倒了。最终竟有一段时间陷于朝夕不继，炊烟不举的绝境，不得不遣散人口轮流到亲戚朋友家蹭饭。可不幸的是亲戚朋友们个个都是韩信未发迹前所遇到的那朋友，没一个稍具漂母那半点情怀的。第二轮过去，个个都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地铁将军把门，人间蒸发一般见不到踪影噜！世态炎凉，告贷又是最难的，往日好得不能再好的亲戚朋友们都把他当作肆虐的“非典”来走，视为失控的汽车来避。眼看子女渐大，就业无着，日似一日的心急火燎，再老实的人也坐不住了。可惜他对外面世界的险诈了解不多，套路坑绊之类更是一窍不通，懵懵懂懂迷迷糊糊满怀憧憬揣着希望跳进了社会这潭污水中，投入到江湖惊风骇浪里，一脸茫然地乱闯，没头苍蝇一般，又仿佛投火飞蛾似的，差点淹死，险些打没。列位看官请耐心的读下去，便见分晓噜！听信了乡人“牛头”的一番甜言蜜语，把自己存储多年舍不得用的四万块一股脑儿交给牛头替儿子找什么公司（有的说是工行）的工作，“牛头”一阵狂赌滥嫖花个精光，面对重辉的催问只得支吾以应，百般推托。起始重辉还以为是自己心急，颇感唐突，对不起“牛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怎么催问得这样急，不明摆着是不相信人家吗？“真真地对不起，只求他别怪我才好。”他在心里直骂自己。但当看到跟儿子一块退伍的人纷纷到各单位上班后，就再也坐不住了，更可恶的是“牛头”也有意避着他了，电话不接，清明也不回扫墓，家人老是说他忙，抽不出身。最后重辉彻底失望了，迈入了绝望期，悔恨交加的同时决定向以前“牛头”的也是自己的怨家靠拢，寻求声援，抱团取暖，最起码也获得一点同情、怜悯，进而鼓励、支持，说不定甚至还得到帮助，好让自己有声势讨伐“牛头”，要回被赖那么久欠款的可能；但也有可能惨遭嘲笑，奚落，胡弄，愚耍，快意恩仇地反讽。事与愿违，适得其反，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更加没面子，落下更大的臊。这可是极端冒险的事呵！特别是对他这种惨遭耍赖备受打击身心俱疲破碎零乱脆弱至极不堪承受可怜无比了的“小爬虫”，稍有不慎是会丢掉性命的。可急火攻心无处发泄的时候管不了那么多噜！因为目前对“牛头”最有效恐怕也是最致命的打击就是跟他的怨家站在一起啦！哪怕人家不接受自己，仅摆出个姿态給他看，也是很震慑的。下定决心后，在怨家做清明办的酒席上抹泪抽泣地哭诉，才为人所知。幸好怨家们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落井下石；反而对他深表同情，安慰鼓励，对“牛头”大为愤慨，极度鄙视。一致支持他尽快讨回，不能便宜了他，变成怂恿助恶，让他去诈骗更多的人，祸害更广的社会面就不好了，尤其是杀熟之风越刮越猛，道德沦丧，廉耻全无，坑蒙拐骗大行其道，以耻为荣，以荣为耻或竟荣耻不分的今天，更需要受害者勇敢地站出来将它刹住滴。不为自己那骗款着想，也该为社会道德建设作一点贡献吧！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对怨家们感激不已，深怍于自己的以小人之肠量怨家们的君子之腹的想法，决定鼓足勇气不惜撕破脸皮地讨回噜！否则不唯对不起自己那么事小，对不起老婆孩子那么事罢，主要的是对不起宽宏大量大人不与小人较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怨家们的同情鼓励与支持呢！自己有那怀疑的想法已经深深地对不起啦！行动上再对不起那就可真的不是人噜！基于此，是务必得拿行动上的对得起赎回想法里的那对不起滴。看来重辉是铁定要向“牛头”开刀了，看官们稍安勿躁，拭目以待吧！那四万块系他的一个族叔，老革命陈雄爸从肇庆回来一次性给的。陈雄爸从小受蒲公才的影响发动，很早就参加了革命。2008年12月21日下浦村蒲公才将军纪念堂落成，他以风烛残年的身躯拄着拐杖参加揭牌仪式，塑像的揭幕仪式与庆祝典礼等活动。并在典礼上声情并茂地讲述蒲公才如何教导、培育、提携他参加革命的经过，句句发自肺腑（讲到激动处竟情不自禁地脱离腹稿，随口而出儋州话讲述跟蒲公才那肝胆相照赤心相向亲密无间两下无猜的调谐打趣等小事件儿来。坚定的革命信念与坚强意志就是由这些小事件儿表现滴！）全场为他的情真意切所打动，时而唏嘘感叹，挥泪流涕，荡气回肠；时而掌声雷动，欢呼雀跃，惊佩不已。仿佛身临其境，亲冒炮火硝烟，冲锋陷阵，百折不回酬壮志，艰难奋进，奔向胜利，砥砺前行，迈入理想的新中国。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演讲效果，竟为整场活动的点睛之笔（唐初诗坛四杰之一的那英才早逝的王勃转世为他吧！滕王阁主人欲假他名誉陪衬，作绿叶，以显示爱婿文才，特请省父路过的他参加雅会，却不料适得其反，弄巧成拙。煞费苦心地大张宴席，集会各路名俊，限酒限时，诗文侑酒，以助雅兴。没成想王勃少不更事，一点也不揣摩领会一下主人的意思，礼貌性的推辞逊让都没有，爽快的拿起摆好的狼毫，蘸满浓墨，就着铺好的宣纸挥洒起来。才华横溢，厚积薄发，文不加点，一气呵成。搁下狼毫酒尚温，跟三国那关公刮骨疗毒相媲美，一文一武，一前一后，千古辉映，传为佳话。令人神往称羡不已。当众一诵，惊倒四座。主人爱婿那事先拟就的，博得许多清客相公虚喝假彩的文章只得永远地掖在袖里，不见天日了。主人无可奈何，也只能强陪笑脸地奉陪到底，心里那滋味儿呀可是难以言喻无法形容呢！与眼前满桌的美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差极端的强烈。那些原本要当啦啦队换酒喝的清客相公们竟不由自主地为王勃的《滕王阁序》那非凡文采深邃意境所震慑，折服，都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摇头晃脑的一吟三击节哩！酒冷了也忘了喝，别说那满盘的水陆珍馐了，更是夹都不夹一下，只伸着脖子瞪着双眼争着传阅那《滕王阁序》，边诵边夸，顾不得主人与他爱婿的感受了，根本就无暇顾及他俩的脸色。毕竟实在是太好了呀！漏过不阅是会遗恨终生滴！为王勃作了嫁衣裳，替他搭就了展示平台，免费广告，义务宣传，作了妙计高天下的三国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百姓说的那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属小事，不足挂齿。这可是为好成歉，卖乖露丑的事啊！只怪底定力不足，修养不到家，道德还不够高，按捺不住那日夜蠢动的名心矜意，处心积虑挖空心思地要夸邀誉，揾此丑出，弄得灰头土脸的，那可如何挽回哈！以后还怎么人前谈诗说文呀！沮丧不已，懊恼几死呢！可惜天妒英才，散后王勃被酒涉水不幸淹死了。）令多少威权显赫的在职主要领导，风光无比的外出干部头面人物殚精竭虑，苦心拟就的，预期必定博得如潮般掌声喝彩的讲话稿都黯然失色，有的还不幸变成了噪音似的令人烦不胜烦的损害神经的伤耳噪聒，两个事先没安排，临场推上去的镇级领导的讲话还出人意料地像集粪苍蝇般的嗡嗡响呢！真是令人大跌眼镜，沮丧几死，好在他俩很知趣的及时收刹，否则可能就会被那性如烈火的“豁耳爸”轰下来噜！（有人可见“豁耳爸”瞪目竖眉，紧握双拳，已经作势欲吼啦！估计他俩也是看到了而及时收刹的吧！不然哪有那么多适时知趣的人，要知道，许多人讲起话来是忘乎所以，不见一切滴！特别是那些不大不小似入未入品流的一官半职者，表现尤甚。这两个还懂照顾听众反应，察视周围环境，亦算是有自知之明了。因此而得免于众辱，还没完全扫尽众人的兴，全身而退，万事大吉。）这是组委会始料不及滴！可惜主持者陈开就（时为那大镇党委书记）嗣后出了事，锒铛入狱，仅此为玷污而已。整场活动可算是完美收场，每一个人都满意而归。陈雄爸解放后官为县级领导，做过儋县的县委书记，但那时一穷二白，百废待兴，思想又纯正，红专两兼，毛主席又早打了预防针：警惕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轰炸，因而虽尊为县委书记，却跟平民百姓无异，没啥油水可捞，即算有也不捞，不是不敢捞，而是自觉自愿不捞，送上门也不要。都不如现在的村委会书记、镇委书记油水滚滚，滔天蔽日，都变成了水灾油灾自己淹死的同时也祸国殃民，到了县委书记兴起的水灾油灾则非大禹重生不能治，祸殃的范围与程度大且重。彼一时此一时，虽同为县委书记却不可同日而语也，天壤之别还是最小的，恐怕已到了外太空与地内壳之距啦。陈雄爸退休后虽居繁华都市：肇庆，且儿孙满堂，又很有钱，但修炼不够，底定力不足，不懂得大隐隐于市，闹中取静的道理，调节心理，修心养性，颐养天年。往往于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不能象曹雪芹那样试遣愚衷，将自己大半生为国家民族革命建设的光辉经历写出来，排遣情绪怡悦身心的同时收获著作成果，奉献经验教训给社会，利己利人，相得益彰。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呀！他却干不来，不晓得是干不出来呢还是不想干。要知道，写回忆录将自己宝贵的事迹奉献给国家社会，发挥其历史资料研究之作用，挖掘其潜在更大的价值，让它指导当下，照亮未来；努力抢救，不让它堙没于历史的尘埃里，造成浪费可惜，无法挽回，吞脐莫及的结果。总之，尽量不让历史在俺们手里造成遗憾，是老干部们，尤其是红小鬼老革命老干部们自然职责，应尽义务，因为他们年届高龄，身体不好，去日苦短，时不我待嘛！故而大多数都强撑病体，挣扎残躯，挤出精神，拼着老命以以前或被逼上梁山或为理想信仰抑两者兼有而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地投身革命时不怕牺牲艰苦奋斗的干劲夜以继日，燃膏续晷，争分夺秒地奋笔疾书。他的老战友，白马井人潘江汉退休后就是在旧县委招待所通宵达旦的抢写他在一九八八年出版发行的回忆录《转战琼岛十二春》的姊妹篇，劳累过度而引发心肌梗塞，紧急送附近农垦那大医院，因身上没带现金，拿老革命老干部证件抵押人家又不认，推推拉拉，磨磨蹭蹭，耽误了最为宝贵的抢救时间而不幸逝世的（潘司令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戎马半生为之奋斗好不容易险些掉命争取来的新制度竟催生出这样的医疗腐败要了自己一身功勋的老命，使自己熊猫般国宝级的生命之星瞬间陨落，落下个折非其寿，死不瞑目的下场。）使党和国家与人民损失了一份十分珍贵的历史遗产。他却丝毫没有一点同龄人所共同具有的那种“老牛明知夕阳短，不用扬鞭自奋蹄”的紧迫感，催促感，自觉性，使命性的革命者的奉献精神，遑论行动，哦！忘了，没有精神哪来行动，行动是精神的体现嘛！却一味地急于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学他回故乡的样。红小鬼老革命老干部共产党员要过那封建社会几千年陋习衣锦还乡，夸耀闾里的瘾。“活学活用”是“文革”中毛的亲密战友，最好的学生，最好的接班人，最高副统帅林副主席彪哥同志居心叵测的一系列造神运动的一个别有用心的典型口号，掀起一场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波及全国各领域各阶层，影响世界，时间长达十年之久，至今余孽尚存，给党和国家与全国各族人民造成重大灾难，同时也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运动(阴谋家都是玩火自焚的麻)。彪哥摔死后余波未敛，“文革”否定后时有所兴，可见中国不因人废言的优良传统具有超强的生命力穿透力，在“文革”那混淆黑白，颠倒是非，人鬼易位，妖魔乱舞，血雨腥风，冷酷无情的政治严冬里仍未夭折，竟令人难以置信的得以贯穿“文革”始终，绵绵至今，不时大举。哦！又忘了，它本就是发明于“文革”中嘛！“文革”是滋生它的沃土，培育它的温床，怎么会轻易消失呢！何况又不是彪哥独创的，而是他拿来为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服务的，怎么会因他而废哪！那样不就冤枉传统良言去，不就是拿传统良言为彪哥陪葬去，那不就比“文革”中被迫害惨死者冤莫大焉或大矣哉了吗！该晓得，不是它去找彪哥，而是彪哥找它的呀！因彪哥而废它，不仅冤枉它，且冤及发现它的人哪！不就变成城池之鱼去。上溯后及，左右连坐乃中国人几千年封建社会专制铁腕统治法宝，根深蒂固，浸入了血液骨髓基因里，很难剔除的，正因此，影响了国际基因排列组的工作进度，他们在对中国人的基因进行择优排列的时候被卡住噜！使尽了一切目前可用的最为尖端的科学技术手段也剔除不了中国人基因里面的连坐分子，不得不被迫抱着侥幸的心理启用未经实验证明的拟用方案，尽管这是犯科学工作大忌，原则纪律绝对不允许，严厉禁止的。但为了不妨碍工作进度，工作组甘冒这个险，决定放手一博啦！这也算是一种实验嘛！是从实验中艰难地爬出来的，换言之，实验就是它的工作；它的工作就是实验，工作组的工作内容就是实验，实验就是工作组的工作内容。所以，科学工作是允许失败的，没有失败还用实验干什么！科学工作就是一条不断从失败的道路中走出来的嘛！害怕失败，缩手缩脚，不敢甩开膀子，撸起袖子，有担当，敢负责，放胆加油地干（当然这要在有可能的理智范围内，而不是在脱离可能的盲目范围内）。只幻想着顺顺当当，一蹴而就，那不谁都可当科学家去，还用科学家这一行干嘛！以后写回忆录不就白纸一张，啥内容也没有去。给人家糊壁或作手纸人家都不用。可惜雄爸不向同龄人学，偏要作异端，走旁道，用他自己的话来讲是剑走偏锋，不随众，要用实际行动证明那千百年来人人信奉不易遵循无二的羊群效应或曰规律在他身上是丝毫也不起作用的，是注定要失灵滴！“因为俺是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万物之灵的人，而不是那毫无主见瘫软如棉任人宰割的羊。这么高级别的动物，不，早已经脱离了动物界的人反而要听那低级别的原始动物牵着鼻子走，笑死人了你赔命么？”当雄爸被一脸疑惑，不，用现在的话准确讲是懵逼的大儿子问及何以如此的时候，振振有词因而理直气壮的如是答。故而他这头老牛虽然明知夕阳短，挨了鞭也不奋蹄，跟民间习俗开春的时候在开耕仪式中鞭打的那石牛似的，纹丝不动，十足懒牛。想从他那里挖掘抢救什么革命事迹经验教训是比登天还难噜！而每于枯寞袭来，备受煎熬，苦不堪言。无聊如刀，刀刀剁着他那颗苍老空虚的心，阵阵绞痛，白天尚可，有些人唠嗑；最怕的是黄昏之后独处空房，举目四壁，空床辗转，衾冷枕寒。老泪不哭自涌，泉眼般襟巾透湿，张着早没了牙而装上了假牙的瘪嘴，睁着早成了眢目的老眼到天明。深感生不如死起来。这种不良情绪在他心中日积月累，差不多到了总爆发的时候了，看他已处起“牛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怎么催问得这样急，不明摆着是不相信人家吗？“真真地对不起，只求他别怪我才好。”他在心里直骂自己。但当看到跟儿子一块退伍的人纷纷到各单位上班后，就再也坐不住了，更可恶的是“牛头”也有意避着他了，电话不接，清明也不回扫墓，家人老是说他忙，抽不出身。最后重辉彻底失望了，迈入了绝望期，悔恨交加的同时决定向以前“牛头”的也是自己的怨家靠拢，寻求声援，抱团取暖，最起码也获得一点同情、怜悯，进而鼓励、支持，说不定甚至还得到帮助，好让自己有声势讨伐“牛头”，要回被赖那么久欠款的可能；但也有可能惨遭嘲笑，奚落，胡弄，愚耍，快意恩仇地反讽。事与愿违，适得其反，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更加没面子，落下更大的臊。这可是极端冒险的事呵！特别是对他这种惨遭耍赖备受打击身心俱疲破碎零乱脆弱至极不堪承受可怜无比了的“小爬虫”，稍有不慎是会丢掉性命的。可急火攻心无处发泄的时候管不了那么多噜！因为目前对“牛头”最有效恐怕也是最致命的打击就是跟他的怨家站在一起啦！哪怕人家不接受自己，仅摆出个姿态給他看，也是很震慑的。下定决心后，在怨家做清明办的酒席上抹泪抽泣地哭诉，才为人所知。幸好怨家们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落井下石；反而对他深表同情，安慰鼓励，对“牛头”大为愤慨，极度鄙视。一致支持他尽快讨回，不能便宜了他，变成怂恿助恶，让他去诈骗更多的人，祸害更广的社会面就不好了，尤其是杀熟之风越刮越猛，道德沦丧，廉耻全无，坑蒙拐骗大行其道，以耻为荣，以荣为耻或竟荣耻不分的今天，更需要受害者勇敢地站出来将它刹住滴。不为自己那骗款着想，也该为社会道德建设作一点贡献吧！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对怨家们感激不已，深怍于自己的以小人之肠量怨家们的君子之腹的想法，决定鼓足勇气不惜撕破脸皮地讨回噜！否则不唯对不起自己那么事小，对不起老婆孩子那么事罢，主要的是对不起宽宏大量大人不与小人较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怨家们的同情鼓励与支持呢！自己有那怀疑的想法已经深深地对不起啦！行动上再对不起那就可真的不是人噜！基于此，是务必得拿行动上的对得起赎回想法里的那对不起滴。看来重辉是铁定要向“牛头”开刀了，看官们稍安勿躁，拭目以待吧！那四万块系他的一个族叔，老革命陈雄爸从肇庆回来一次性给的。陈雄爸从小受蒲公才的影响发动，很早就参加了革命。2008年12月21日下浦村蒲公才将军纪念堂落成，他以风烛残年的身躯拄着拐杖参加揭牌仪式，塑像的揭幕仪式与庆祝典礼等活动。并在典礼上声情并茂地讲述蒲公才如何教导、培育、提携他参加革命的经过，句句发自肺腑（讲到激动处竟情不自禁地脱离腹稿，随口而出儋州话讲述跟蒲公才那肝胆相照赤心相向亲密无间两下无猜的调谐打趣等小事件儿来。坚定的革命信念与坚强意志就是由这些小事件儿表现滴！）全场为他的情真意切所打动，时而唏嘘感叹，挥泪流涕，荡气回肠；时而掌声雷动，欢呼雀跃，惊佩不已。仿佛身临其境，亲冒炮火硝烟，冲锋陷阵，百折不回酬壮志，艰难奋进，奔向胜利，砥砺前行，迈入理想的新中国。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演讲效果，竟为整场活动的点睛之笔（唐初诗坛四杰之一的那英才早逝的王勃转世为他吧！滕王阁主人欲假他名誉陪衬，作绿叶，以显示爱婿文才，特请省父路过的他参加雅会，却不料适得其反，弄巧成拙。煞费苦心地大张宴席，集会各路名俊，限酒限时，诗文侑酒，以助雅兴。没成想王勃少不更事，一点也不揣摩领会一下主人的意思，礼貌性的推辞逊让都没有，爽快的拿起摆好的狼毫，蘸满浓墨，就着铺好的宣纸挥洒起来。才华横溢，厚积薄发，文不加点，一气呵成。搁下狼毫酒尚温，跟三国那关公刮骨疗毒相媲美，一文一武，一前一后，千古辉映，传为佳话。令人神往称羡不已。当众一诵，惊倒四座。主人爱婿那事先拟就的，博得许多清客相公虚喝假彩的文章只得永远地掖在袖里，不见天日了。主人无可奈何，也只能强陪笑脸地奉陪到底，心里那滋味儿呀可是难以言喻无法形容呢！与眼前满桌的美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差极端的强烈。那些原本要当啦啦队换酒喝的清客相公们竟不由自主地为王勃的《滕王阁序》那非凡文采深邃意境所震慑，折服，都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摇头晃脑的一吟三击节哩！酒冷了也忘了喝，别说那满盘的水陆珍馐了，更是夹都不夹一下，只伸着脖子瞪着双眼争着传阅那《滕王阁序》，边诵边夸，顾不得主人与他爱婿的感受了，根本就无暇顾及他俩的脸色。毕竟实在是太好了呀！漏过不阅是会遗恨终生滴！为王勃作了嫁衣裳，替他搭就了展示平台，免费广告，义务宣传，作了妙计高天下的三国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百姓说的那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属小事，不足挂齿。这可是为好成歉，卖乖露丑的事啊！只怪底定力不足，修养不到家，道德还不够高，按捺不住那日夜蠢动的名心矜意，处心积虑挖空心思地要夸邀誉，揾此丑出，弄得灰头土脸的，那可如何挽回哈！以后还怎么人前谈诗说文呀！沮丧不已，懊恼几死呢！可惜天妒英才，散后王勃被酒涉水不幸淹死了。）令多少威权显赫的在职主要领导，风光无比的外出干部头面人物殚精竭虑，苦心拟就的，预期必定博得如潮般掌声喝彩的讲话稿都黯然失色，有的还不幸变成了噪音似的令人烦不胜烦的损害神经的伤耳噪聒，两个事先没安排，临场推上去的镇级领导的讲话还出人意料地像集粪苍蝇般的嗡嗡响呢！真是令人大跌眼镜，沮丧几死，好在他俩很知趣的及时收刹，否则可能就会被那性如烈火的“豁耳爸”轰下来噜！（有人可见“豁耳爸”瞪目竖眉，紧握双拳，已经作势欲吼啦！估计他俩也是看到了而及时收刹的吧！不然哪有那么多适时知趣的人，要知道，许多人讲起话来是忘乎所以，不见一切滴！特别是那些不大不小似入未入品流的一官半职者，表现尤甚。这两个还懂照顾听众反应，察视周围环境，亦算是有自知之明了。因此而得免于众辱，还没完全扫尽众人的兴，全身而退，万事大吉。）这是组委会始料不及滴！可惜主持者陈开就（时为那大镇党委书记）嗣后出了事，锒铛入狱，仅此为玷污而已。整场活动可算是完美收场，每一个人都满意而归。陈雄爸解放后官为县级领导，做过儋县的县委书记，但那时一穷二白，百废待兴，思想又纯正，红专两兼，毛主席又早打了预防针：警惕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轰炸，因而虽尊为县委书记，却跟平民百姓无异，没啥油水可捞，即算有也不捞，不是不敢捞，而是自觉自愿不捞，送上门也不要。都不如现在的村委会书记、镇委书记油水滚滚，滔天蔽日，都变成了水灾油灾自己淹死的同时也祸国殃民，到了县委书记兴起的水灾油灾则非大禹重生不能治，祸殃的范围与程度大且重。彼一时此一时，虽同为县委书记却不可同日而语也，天壤之别还是最小的，恐怕已到了外太空与地内壳之距啦。陈雄爸退休后虽居繁华都市：肇庆，且儿孙满堂，又很有钱，但修炼不够，底定力不足，不懂得大隐隐于市，闹中取静的道理，调节心理，修心养性，颐养天年。往往于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不能象曹雪芹那样试遣愚衷，将自己大半生为国家民族革命建设的光辉经历写出来，排遣情绪怡悦身心的同时收获著作成果，奉献经验教训给社会，利己利人，相得益彰。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呀！他却干不来，不晓得是干不出来呢还是不想干。要知道，写回忆录将自己宝贵的事迹奉献给国家社会，发挥其历史资料研究之作用，挖掘其潜在更大的价值，让它指导当下，照亮未来；努力抢救，不让它堙没于历史的尘埃里，造成浪费可惜，无法挽回，吞脐莫及的结果。总之，尽量不让历史在俺们手里造成遗憾，是老干部们，尤其是红小鬼老革命老干部们自然职责，应尽义务，因为他们年届高龄，身体不好，去日苦短，时不我待嘛！故而大多数都强撑病体，挣扎残躯，挤出精神，拼着老命以以前或被逼上梁山或为理想信仰抑两者兼有而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地投身革命时不怕牺牲艰苦奋斗的干劲夜以继日，燃膏续晷，争分夺秒地奋笔疾书。他的老战友，白马井人潘江汉退休后就是在旧县委招待所通宵达旦的抢写他在一九八八年出版发行的回忆录《转战琼岛十二春》的姊妹篇，劳累过度而引发心肌梗塞，紧急送附近农垦那大医院，因身上没带现金，拿老革命老干部证件抵押人家又不认，推推拉拉，磨磨蹭蹭，耽误了最为宝贵的抢救时间而不幸逝世的（潘司令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戎马半生为之奋斗好不容易险些掉命争取来的新制度竟催生出这样的医疗腐败要了自己一身功勋的老命，使自己熊猫般国宝级的生命之星瞬间陨落，落下个折非其寿，死不瞑目的下场。）使党和国家与人民损失了一份十分珍贵的历史遗产。他却丝毫没有一点同龄人所共同具有的那种“老牛明知夕阳短，不用扬鞭自奋蹄”的紧迫感，催促感，自觉性，使命性的革命者的奉献精神，遑论行动，哦！忘了，没有精神哪来行动，行动是精神的体现嘛！却一味地急于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学他回故乡的样。红小鬼老革命老干部共产党员要过那封建社会几千年陋习衣锦还乡，夸耀闾里的瘾。“活学活用”是“文革”中毛的亲密战友，最好的学生，最好的接班人，最高副统帅林副主席彪哥同志居心叵测的一系列造神运动的一个别有用心的典型口号，掀起一场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波及全国各领域各阶层，影响世界，时间长达十年之久，至今余孽尚存，给党和国家与全国各族人民造成重大灾难，同时也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运动(阴谋家都是玩火自焚的麻)。彪哥摔死后余波未敛，“文革”否定后时有所兴，可见中国不因人废言的优良传统具有超强的生命力穿透力，在“文革”那混淆黑白，颠倒是非，人鬼易位，妖魔乱舞，血雨腥风，冷酷无情的政治严冬里仍未夭折，竟令人难以置信的得以贯穿“文革”始终，绵绵至今，不时大举。哦！又忘了，它本就是发明于“文革”中嘛！“文革”是滋生它的沃土，培育它的温床，怎么会轻易消失呢！何况又不是彪哥独创的，而是他拿来为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服务的，怎么会因他而废哪！那样不就冤枉传统良言去，不就是拿传统良言为彪哥陪葬去，那不就比“文革”中被迫害惨死者冤莫大焉或大矣哉了吗！该晓得，不是它去找彪哥，而是彪哥找它的呀！因彪哥而废它，不仅冤枉它，且冤及发现它的人哪！不就变成城池之鱼去。上溯后及，左右连坐乃中国人几千年封建社会专制铁腕统治法宝，根深蒂固，浸入了血液骨髓基因里，很难剔除的，正因此，影响了国际基因排列组的工作进度，他们在对中国人的基因进行择优排列的时候被卡住噜！使尽了一切目前可用的最为尖端的科学技术手段也剔除不了中国人基因里面的连坐分子，不得不被迫抱着侥幸的心理启用未经实验证明的拟用方案，尽管这是犯科学工作大忌，原则纪律绝对不允许，严厉禁止的。但为了不妨碍工作进度，工作组甘冒这个险，决定放手一博啦！这也算是一种实验嘛！是从实验中艰难地爬出来的，换言之，实验就是它的工作；它的工作就是实验，工作组的工作内容就是实验，实验就是工作组的工作内容。所以，科学工作是允许失败的，没有失败还用实验干什么！科学工作就是一条不断从失败的道路中走出来的嘛！害怕失败，缩手缩脚，不敢甩开膀子，撸起袖子，有担当，敢负责，放胆加油地干（当然这要在有可能的理智范围内，而不是在脱离可能的盲目范围内）。只幻想着顺顺当当，一蹴而就，那不谁都可当科学家去，还用科学家这一行干嘛！以后写回忆录不就白纸一张，啥内容也没有去。给人家糊壁或作手纸人家都不用。可惜雄爸不向同龄人学，偏要作异端，走旁道，用他自己的话来讲是剑走偏锋，不随众，要用实际行动证明那千百年来人人信奉不易遵循无二的羊群效应或曰规律在他身上是丝毫也不起作用的，是注定要失灵滴！“因为俺是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万物之灵的人，而不是那毫无主见瘫软如棉任人宰割的羊。这么高级别的动物，不，早已经脱离了动物界的人反而要听那低级别的原始动物牵着鼻子走，笑死人了你赔命么？”当雄爸被一脸疑惑，不，用现在的话准确讲是懵逼的大儿子问及何以如此的时候，振振有词因而理直气壮的如是答。故而他这头老牛虽然明知夕阳短，挨了鞭也不奋蹄，跟民间习俗开春的时候在开耕仪式中鞭打的那石牛似的，纹丝不动，十足懒牛。想从他那里挖掘抢救什么革命事迹经验教训是比登天还难噜！而每于枯寞袭来，备受煎熬，苦不堪言。无聊如刀，刀刀剁着他那颗苍老空虚的心，阵阵绞痛，白天尚可，有些人唠嗑；最怕的是黄昏之后独处空房，举目四壁，空床辗转，衾冷枕寒。老泪不哭自涌，泉眼般襟巾透湿，张着早没了牙而装上了假牙的瘪嘴，睁着早成了眢目的老眼到天明。深感生不如死起来。这种不良情绪在他心中日积月累，差不多到了总爆发的时候了，看他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啦！处于市场经济快节奏的时代，每一个人都象工厂里流水线上的传送带一样转，谁也没空陪他唠嗑解闷。战友同事们大多数又没他那个寿，都相继物故，况又不在一城，在一城又不在一处住，在一处住的儿孙们与他代沟又太过深，黑咕隆咚的望不见底，探一探都晕眩，天堑似的，科罗拉多大峡谷一般，无法沟通，甚至连象征意义上的“架桥”都不可能，他曾努力过，最终不得不放弃。儿孙那一方也跟他一样努力过，结果也是不得不放弃。他既不能返老还童；儿孙们也不能当老莱子，否则就好噜！自然对接，跟春秋时期郑伯与他那已誓“不及黄泉，誓不相见”的母亲武姜一样掘地为隧及泉而见“其乐亦融融”、“其乐亦泄泄”了，斯万事大吉啦！只可惜不能，以致于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发生在雄爸与他的儿孙们之间啦！因为他们血缘最近却无法沟通，眼睁睁的老鸦伴死牛呢！而非以前流行甚广的那什么“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之类也。因而整天形影相吊（他老伴已逝世）没个人说话，讲话功能已明显退化，有可能完全丧失的危险。特别是下半夜孤枕难眠辗转反侧，旁无一人，枯坐闷极时每每以杖击地顿足恨声而嚎，精神大有失常的趋向。儿孙们见他日夜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怕憋出病来，都劝他回家乡一走，找乡亲族亲唠嗑乡谊，叙旧排遣，把不良的情绪排除掉，庶几能挽救于万一，退休工资又那么高，不能就此捐弃。加以人近黄昏乡愁日重叶落归根的思想充斥头脑，以前紧张忙碌时抛到爪哇国的旁族亲友们的面孔现在一个个过电影似的掠过眼前，他们过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生活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我，会不会怨恨我这么久不回去，也不叫他们来。阔别几十载，故园几春秋，星移斗转，物是人非，清明几度人间，祖宗丘墓久违，是该慨然回去一看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乡亲族人翘首而盼几十载，不回何待，难道就这样忍心让他们这样盼下去以至于绝望而产生一个“望亲石”的故事与那流传已久的“望夫石”的传说媲美吗！同时关键的是自己是毛主席的光荣老兵，美国那著名的西点军校优秀成绩毕业，又坐上校长宝座，二战中叱咤风云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退役后不也嚎叫“老兵不死”吗！俺虽没他那赫赫战功，但也同样是不死老兵呀！不能学他老人家统帅千军万马指挥打仗的样，学他老人家阔别多年后重返故乡总可以吧！尝一尝历史上所有大人物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滋味总可以吧！没啥子大碍，无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吧！何况俺在那严峻的战争年代残酷的战斗环境里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真正做到了他老人家在“文革”初所赞的他湖南老家仙人洞那劲松的样了呢！那松为什么劲？仅是质地的坚硬，强韧吗？非也，而是它所处的环境。它于“暮色苍茫”中，“乱云飞度”里“仍从容”，故而成其为劲松，而不是其他的松，如塔松，墨松等。别的俺不敢跟他老人家比，也无法比呀！硬比不就变成不自量力，夜郎自大的笑话去，俺即算是白痴也不敢造下这千古笑柄的蠢事呀！恐怕搁在木棠永公，中学二哥伯，铁匠FANG  ZHU，峨蔓长佐，排浦区二，干冲二挨，喔！还有那早闻遐迩大名鼎鼎的一个兰训“臭女”（一个男子的绰号，不晓真实姓名叫啥？哪村人氏？游手好闲，大吃懒尸，上过两年村小学又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种，可又不幸被班长唆使偷班主任家鳮吃而被撵出了学校，根本上属文盲了。整天在兰训那巴掌大的地面上游荡，觑瞅哪家开饭好蹭食。因穷而鈍似痴，娶不起媳妇，老光棍一条，跟木棠墟“牛行”（老街。青石板砌就的那条东西向的，居民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清一色操“军话”的木棠原住民，因他们大多数都是旧时代来琼驻防或获谴充军发配的军人与得罪流放的平民和遭贬谪远窜的官宦后代，故统称所操语言为“军话”。一代二代的时候都是入了军籍的，犹如如今的军属。后逐渐有讲儋州话的村下人迁入，现已完全被儋州话同化了，原本讲“军话”的人也改讲儋州话噜！只是在自己人的小范围内才偶尔讲讲而已。原为牛等大头牲畜集贸市场，故称“牛行hang”。现正式行政名为“西照街”。）零九年秋病逝的那诨号“瑞公”的一样，锈迹斑斑，越过了绝望的临界点，万念俱灰起来了索性破罐破摔，一了百了，整天的吊儿郎当，个囊拎个卵，从街头逛到街尾，又从街尾逛回街头。专门等开饭的时候，好挨家挨户地伺察（甚至蹩进人家伙房里揭锅盖探觑）看哪一户有酒蹭，好趁人家不留神的隙儿一屁股蹲下去坐桩似的呷几口解解馋，顺便吹吹牛，过过瘾，消消烦，散散闷，好挺尸床上便于入睡，学唐代那诗仙李太白的潇洒飘逸模样登上他所描绘的夜台，欣赏黑甜乡的美景，将一天的时光打发过去。人们起初均以为“瑞公”要采取啥子休克疗法，到底反弹，振奋振作，向上学好了呢！哪晓得他的休克疗法竟是这么一个堕落到底的，蹦极断了丝一般地没了反弹哩！幸好他俩皆没胆量干扰乱治安，危害社会的事情，更没胆量干那种人们常见的一般的死蛇烂蝎惯偷老盗们经常干的敲诈勒索坑蒙拐骗偷攘抢盗等“正当”勾当，而只是自吹自擂自娱乐，成了笑府，地方上活开心果。）看俺这记性，差点把他忘了，险些让彼逃过，漏掉这条吞舟巨鲸：这七个活宝贝的身上也不会干哩！别说俺红小鬼老革命老干部，否则不就给他老人家新中国抹黑去，给俺自己和家门族门抹黑去。这种事俺打死也不能干的，俺只是想学他老人家久阔返里那“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的惝恍迷离，飘渺旷逸的样子，过一把恍如隔世，时空穿越，大受桑梓追捧的瘾足矣！死而无憾，不负平生噜！想得不可谓不美。没成想旁族亲人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种淳朴憨厚情谊悠悠热情好客义修意长（实际上是未见可欲的自然相，人们不理解才误以为是上述诸种优良品德。这不，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八日至二十二日的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胜利召开与闭幕，吹响了全面深入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时代嘹亮号角，作出了将全党和全国的工作重心转变到经济建设上来的重大决策曁英明决断。市场经济大潮汹涌奔腾，澎湃激荡，朝着全国每一个城乡旮旯角落不漏盲区无遗死角地滚滚而来了，从前计划体制时期那些只懂钱币能买东西不晓经济为何物的人见了可欲，不都变了吗！原来自然相只是他们的异相茫相或幻相，见了可欲而变的方为他们的真相原相与本相哩！真正的优良品德是见可欲而不变，前后一个样，跟没见过丝毫无异。）而是在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个个都华丽转身立地铜化，异为禽兽，且不是一般的小禽小兽，而是世之古今罕见的鸱枭、鹰鸷、秃鹫；狴犴、饕餮、梼杌等巨禽恶兽哩！臭不可闻，臭气冲天，无一例外地换上了市侩嘴脸，改姓孔名方兄，本姓本名早就抛到爪哇国啦！正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当作唐僧来迎呢！每人都想分得一胾，最好是独吞，狼群一般，不过干得委婉一点，隐蔽许多，没有狼群那么直接露骨残忍暴力血腥刚戾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罢了，毕竟还披着人情的面纱。证明还有人性，还没完全退化为野性，不象狼无论怎样驯化都丝毫不沾一点人性。可有人说狼系明枪，易挡；面纱是暗箭，难防。狼是凭着本性直来直往，毫不掩饰，属君子中的坦荡荡；人则千方百计遮掩本性，戴假面具，属小人中的常戚戚，亦为一理。形容这种人只有成语“禽兽不如”为最准，其他都是多余的，有的人爱用“衣冠禽兽”，俺经过仔细考察深度分析后认为那是冤枉污蔑了禽兽。禽兽们率性任真，不搞阴谋诡计，不做作不兜圈，不戴假面具，一句话，素面朝天无愧天地。这些优良品德是那些终日为算计他人谋取一点蝇头微利而不惜伤天害理悖德败伦违规不法而常戚戚的小人们能具备的么？不具也，说他们禽兽不如，岂謬哉！陈雄爸终于在儿子们的陪同下兴冲冲地回乡了，颇有唐代被窜岭表的著名诗人宋之问遇赦北返时“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之慨，心潮澎湃，辗转难眠，一遍遍的想象着见到族人乡亲们时的情景，如何的激动，如何的眼眶红，如何的哽咽说不出话，如何地执手相看泪眼，乡亲们如何地奔走相告，如何地惊动远乡近村，人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总之是万巷人空，观者如堵，自己频频招手也不能致意于万一。要比上世纪1976年4月上旬“十二指”（蒲公才将军）回乡还轰动一倍以上，方不虚此行，方慰老情怀，方遂平生愿，一句话，方死而无恨，方能瞑双目，方能含笑于九泉之下或九天之上，将来修地方志（儋州志）的时候方能带上一笔，不论是他附俺还是俺附他，寄迹史册，永垂不朽。秦末板荡那批鸡鸣狗盗，贩夫走卒等引车卖浆者流不就是攀上了刘三亭长这骥尾而得以并驾天衢，飞黄腾达，图挂功臣阁，名嵌编简里而为天下所知么！矧俺出身与之天壤乎！儿子们也信心满满，鼓励他尽快成行。看到老爸稍为迟疑地犹豫了一下，似露难色，忙不迭地拍胸口打包票（这种人如果不如所说肯定是要拍屁股滴！可惜不在本文主写范围，就不写其拍屁股的情形了。）说轰动效果肯定超过当年的“十二指”故乡行。于是陈雄爸兴孜孜笑眯眯的回来了，事先电告族人，族人们都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可惜不是为久阔将聚的情谊激动，而是把他当作“台湾爸”，（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被国民党溃兵抓作挑夫，船工去台湾的人悬隔半个世纪后回来探亲，却不料家乡里的亲人大多数已变成了《西游记》里的妖怪，把他们当作唐僧来撕咬，钱分光后也就不理了，把他们当成累赘，踢回了台湾。“台湾爸”也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心里直后悔被乡愁折磨，听不进先行返回的人的话，贸然回乡撞进虎口，落下一身狼狈，撂下一堆笑料给人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消烦解闷，畅意爽怀，健身康体，延年益寿。攒消遣钱医药费，裨益无穷。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王坡村两兄弟围绕“台湾爸”上演的一幕争产丑剧：一九五零年初二弟忽然不见，谁都没想到是那一天一大早空着肚子挨着春寒在村子偏北背后四十码远那块水草丰美的斜坂放牛时碰到一小队挑着罐罐囊囊的溃兵被抓作挑夫去了台湾，连放的那头老母牛和它的两头犊子都不能幸免而给顺手牵羊地牵上船去途经浮水洲取淡水时宰杀当美味佳肴填进肚里噜！故而当时一点痕迹都没有，人间蒸发一般。所以家人和乡亲们均以为是碰到什么意外了（认为登仙了，迷信思想充斥头脑嘛！为此而偷偷欢喜了许久。没甚努力地寻找，只是为了敷衍人们询问而不得不勉强装模作样地四出打听一下。那年代太穷，家家户户都叮当响，多一斗不如少一口，潜意识里还真巴不得他登仙呢！因为啥麻烦也没有，干手净脚，一点后累都不带，还可光宗耀祖，溢彩门楣哩！一人得道，七世有幸，庆延绵绵嘛！而不幸万一不是登仙，那么蒸发也行，退而居其次，行行了不见亦可，总之少一口吃饭的嘴就好。）随着和平与发展日益成为时代的主题，台海危机形势也随之逐渐缓和。被乡愁折磨了几十年的在台人员再也抵不住了，政策还没完全解禁，坚冰尚未开始融化（尽管政治严冬已出现转暖趋势），就形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返乡探亲流。两岸通讯后，大哥召佑忽地接到一只台湾来鸿，才知道二弟原来是被抓去台湾，非登仙也，更不是蒸发和行行了不见，而是仍在人间。还多少回梦里与他幽明相会哪！顿时惊喜不已，为自己一贯深信不疑的迷信羞惭。信封上的收信人写着他的姓名，这是必然的，这么多年了父亲肯定过世啦！倘仍健在，那也被怀疑为《西游记》里的东西哪敢相认，长兄为父，写他为收信人是应该的。信里详问亲族人等存没情况，生活如何？因为两岸敌对那么多年，互相攻击，打宣传战无所不用其极，都说对方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哀鸿遍野，饿殍塞途，人民都冒死投奔对方。属实的却是此岸，彼岸非也。台湾爸虽未目睹，却比目睹还惨，因为他被抓去台前经过，加上台方极尽渲染夸大之能事的宣传，不是比目睹还惨么！故于信中殷殷及之，以便賙济。正中召佑下怀，喜不自胜，立时请人代笔回信，怀着半索半哄的心态极尽夸大之能事，且说“台湾爸”最为关心的三弟召荣在五九年大饥荒中不幸饿死啦！死而死噜！惭愧的是俺做哥的生多孩子生活困难，缸底没盛过夜米，缗绳毋串越宿钱，经常吃餐不见顿（儋州话吃上顿没下顿的意思），一直拖到现在还没能做场斋（迷信超度亡灵的法事，儋州话叫“斋”。）予他，骗取台湾爸额外寄来的做斋钱。大叫爽也，快意恩仇莫过于此啦！召佑召荣冷战几十年，跟美苏一样，不，比美苏还冷，因为美苏领导人尚保持秘密渠道联络，通讯，以便于碰到突发的影响国家命运及妨碍世界格局与损害人类共同和平发展事业等重大事件的时候好磋商解决，避免因信息不畅通而产生误会引发战争等给人类造成灾难的不必要行为，算是另一种形式比较特殊的往来哩！他俩却完全断绝地不相往来，形同陌路，势如水火。清明节都不合在一块做，一个去上午的时候一个去下午，后去的把前去的香都拔掉重燃，土都扫平重培。不是比美苏的冷战还冷么！还彻底吗！何以如此？原因是三弟召荣嫌弃大哥召佑生多儿子，穷困潦倒，朝夕不继，怕早晚会搭累自己；自己则生五个女儿，按当地的话来讲是五本零存整取的定期存折，因为等到出嫁的时候可索大彩礼嘛！（一个平时跟召荣比较合得来的叫“豹二”的光棍汉远房族人说不一定得大彩礼，姑娘中意的时候许会跟人跑路也说不定，让召荣老财迷一个人独自承受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等晦气透顶的糟糕事一股脑地全砸到他的头上，这样方好，人们才相信是老天有眼，才相信是因果有报，世上的人才有所敬畏，有所顾忌，有所害怕因而有所收敛，才能不再那么多的唯利是图，不顾礼义廉耻，手足情谊，才能逐步减少或直接绝迹像他那样的卑鄙刻薄贪婪吝啬狠戾无情没义六亲不认九族毋知者，庶可再见古风存，尧舜俗，邹鲁境，人心不再硬如铁，冷似冰，利若刀，和煦春风荡人间，暖四海，塞天地，核心价值观实现，孔孟儒祖笑地下。可地方上的人说老光棍不是睁眼说瞎话就是想得太天真，过白直了，女儿们到了婚嫁期，召荣不懂管得多紧，保不准古代欧洲中世纪时期盛行的那种贞操锁他都备好啦！有自由与人接触恋爱的机会么？跑路更是不啻于天方夜谭噜！肯定无疑的是少一分的彩礼钱都不松口滴！小伙子们别作白日梦啦！峨蔓信用社那以精明著称的老营业员春力福祚爸早就替他垫钱存款了，扣除揽存的红利装进腰包啦！）又是大队干部，五保米，救济米零头都任由吃，酿酒都用不完，不受饥荒威胁。却贪鄙吝啬，狠戾成性，刻薄无情，尖酸寡恩，宁卖给人家换钱或赊或借或送或扔給人家博取好人情，也不肯接济一下嗷嗷待哺的大哥一家，因为他坚信“救急容易救穷难”、“烧香引鬼”、“请神容易送神难”等老话，怕引火烧身，拖垮自己，故而仇雠至今。也是天道循环，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初一十五先后相报嘛！台湾来信让召佑收悉，于是谎称召荣早死，独吞了“台湾爸”寄来的钱财。作为对召荣的报复。应“台湾爸”的要求，将自己和儿子孙子们的照片寄去台湾，让“台湾爸”首先熟悉，以便归日在海口机场好相认。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召荣一无所知。“台湾爸”回来了，那时候骗子们都喜欢在机场恭候，揣摩走出机舱的客人哪个模样象“台湾爸”，再变换着方言挨上去套骗。许多“台湾爸”还没望见乡门就被骗得一无所有，复回被抓去台时的光棍一条，赤条条地无牵挂，吊儿郎当的扰乱社会以发泄，救助机构不得不支助他们返乡探亲以慰之。求个社会效益，也是人性化的表现。可骗子们虽厉害，碰上召佑就蔫了，束手无策，一点法子都没有，只有干瞪眼干焦急干跺脚的份。你说召佑加上五个儿子与成人了的孙子们，几等于一个警卫连，把个“台湾爸”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针插不进，水渗不入，里三层外三层的前呼后拥，铜墙铁壁般的，安全级别不亚于国家元首。骗子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擦肩而过，簇拥而去，硬是没有办法，咬碎了牙，垂涎不已。即算召荣在场也不敢冲进去相认，召佑不叫儿孙们乘机把你当作劫匪揍扁了才怪，幸好这主意在家庭会议中刚一提出就被儿子们与唯一的女儿，绰号“黑姑”（因皮肤黝黑象木炭橔而获此绰号，又因不幸太过花发冶游而早死，可能是死于性病，但那时地方风气还没现在这么开放，人们没往性病上想耳！是峨蔓地区一个著名的招手即来的花痴。）的坚决地否定掉，不然机场的人可就真有眼福饱看一场全武行啦。召佑独吞了一笔巨款，出手惊人，一下子买五辆手扶拖拉机（等于现在的“奔驰”、“宝马”）给五个儿子。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手扶拖拉机还算是奢侈品，从峨蔓拉客至木棠墟（十一公里左右）每人五毛钱，走一条坑坑洼洼的县级泥土路。顿时将各级政府大力扶持大吹大擂的万元户们（谁也没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一句顺口溜生生地把当时风光无比的万元户们踩在地下碾压：“万元户，困难户。十万元，刚起步。百万元，算大户。千万元，真富户。”害得万元户们脸皮发麻，都不好意思承认当时荣获过万元户称号，别人问起的时候什九都矢口否认或模棱两可的支支吾吾以应呢！有的甚或岔开话题，逃新冠似的，因为如今别人的笑声已明显带有调侃嘲讪的味道了。）尤其是峨蔓地区第一个万元户陈贤圣的父亲抛到了脑后不知多少公里，搞得在县财政局上班，又被推荐到广东财经大学进修，风光无比，前途看好的青年小伙陈贤圣都不敢迈入家门半步，逢年过节什么的都借口出差避而不回，觉得丢脸难堪，因为村民们总爱拿其家跟召佑家比。直至召佑和儿子孙子们不懂理财，以为“台湾爸”是他们家阿里巴巴芝麻开门芝麻开门的那个藏宝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暴发户似的大肆挥霍，天天都是大年初一，大鱼大肉大排场，新衫新裤新袜鞋，骄召荣与平时势利眼的村民们，把以前所受的恶气吐出来，寻回心理补偿，尝一尝作人上人的滋味。果真就把召荣气得大病一场，住院治疗两个月零七天半强一点，花掉了好几年积蓄在银行里的心肝钱，血汗币，那时候又没有“新农合”报销，百分之百是自己掏的，出院了也还是气鼓鼓的，跟住院前一般，好像没治愈似的，特别是看到召佑摆阔的时候更是象气泡鱼，又若热气球，随时有爆炸的危险，病体殆殆滴。召佑每看到召荣气得要死的样子和势利眼村民们对他鸡啄米般点头哈腰，胁肩谄笑的神态，就大快于心，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震天价响的那种，若是在屋内，瓦片也跟着作响哩！估计快意恩仇，莫甚于斯噜！可惜好景不长，快日易逝，不久就开始趋向衰落，复回原始；贤圣也升官到儋州市大镇白马井镇政府当了分管财贸的副镇长和海头镇（儋州西部重镇，面积最大，人口第三，仅次于那大、白马井两镇。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物产丰富，尤以渔业、蔗业为盛，儋县四大糖厂之一的“海头糖厂”即在其境内，专门吞榨其所产甘蔗。距州治所在地那大九十三公里。解放前属昌江县；解放后不久进行县级区域划分而划归儋县管辖至今。）分管农业的副镇长后才不再“出差”而经常回家。扯远了，拉回来，召荣见召佑与五个儿子一天开回五辆手扶拖拉机，霎时傻了眼，张开的嘴合不拢，懵了几天，家人以为是颚骨错牙或中风抑面瘫了呢！老婆还不放心地偷偷跑去南泉村与水漏村问“黑处”（迷信），又怕两处的神灵不灵，竟不惜跨越木棠、中和两镇跑到新州大兰村问闻名已久的吴鼎霄老婆。舟车劳顿，破费周折，花掉一大沓票子。因为她怀疑老公在大队干部的位置上得罪多人而被他们许神作祟。待回过神来后，忖道：“此獠一贯来吃餐不见顿，都不晓大米长啥模样，看到豆油都以为是敌敌畏，放的屁都没有一点米油味；鹑衣百结，捉襟见肘，草绳腰带，脚板吻地的。今年还除夕夜吃糖糕馍，初一早晨就焖薯，比乞丐还惨，咋来那么多钱一下子抖富，刺俺的眼？莫非老爹过世的时候，他是长子，有什么硬头货:黄金白银袁大头孙小头龙纹银兵仔银之类的，交代于他，隐没至今？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硬是理不出半点头绪，找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这穷乡僻壤的大文盲没想到竟饱尝了唐代大诗人杜甫那“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的愁滋味。那几天他的脑子异常活跃，等于全年的用脑量，透支了不少，死了很多脑细胞，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彻夜难眠，苦不堪言，较诸曹操中的那头疼病还厉害，因为曹操尚可找来华佗治；他所处的当世却没了华佗。认识的盐丁三爸，小王屋有章又不敢用。打算放下不想啦！说不定是那獠带他的徒子灰孙们在什么地方当响马明火执仗抢来的，想他干嘛！好好地养神，看他一窝子怎样蹦跶，到底能蹦跶多久，是真金白银还是锡箔纸锭，甚或是中和人打印的那粗糙，唔！还有近在咫尺的只隔一个上浦村和一个林屋村的那新村名闻遐迩的“太阳神”的爷爷绰号“老橹”的二爸自己锤凿出来自家用的更粗糙的那种（怪不得二爸与他独子诨号“发荣爸”和独孙“太阳神”祖孙三代老穷贼贫滴！原来是逢年过节烧的阴钱太过粗糙而致大不敬，冒出来的滚滚黑烟把躲在地府里的祖宗十八代呛得鼻子都掩歪眼泪鼻涕都流干，跺脚拍掌地将他仨骂惨了也不知道，还满怀喜悦的啥都不干专门坐吃日夜望祖宗保佑发大财哩！哄王坡，不，俺村有青笑掉牙了都还没见发财好赔偿呢！）烧了都觉有辱祖先的冥钞也未可知呢！可千万别中了那老乞丐装神弄鬼的诡计，被他牵着鼻子走地捉弄，徒耗精神呵！只要自己沉得住气，冷眼旁观其几个月，老乞丐到底是少林武当功夫抑或江湖把式花枪自然水落石出噜！大多数是虚晃出来的蜡样银枪头，用来缭乱人们的眼球，骗取势利眼村民与亲戚瓜葛们的巴讨，吹拍以气俺，遂其报复宿愿，寻求心理补偿，找回一点平衡，用自欺欺人的方式维护那一点早已荡然无存扫地无余剥落殆尽而仍自以为与身俱在和时共增及地同大的所谓尊严罢了。这么多年受俺的气，老乞丐心理已经极端扭曲了，恐怕早濒临迸裂边缘啦！否则绝不会这么急于表演的。估计是这样滴！八九不离十跑不过的。阿弥陀佛，但愿如此方好。正这样的想着，忽见各村陆续地有“台湾爸”回来，白（碧）沙穴，大桥的都回来了，龙门赤地、华坊的也回来了。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一巴掌拍到后脑勺上，猛叫道：“妈拉巴子，肯定是二哥被抓去了台湾，寄信回来，汇钱回来，现在回来，都被此獠掩盖了。”（很多人都说这是老天，也是“爸公”，本地话一般管祖宗叫爸公对召荣的惩罚，是他应得的报应，谁叫他最发达的时候不肯照顾最困难的大哥一家一下。）急忙跑到邮电所问蒲保明，方悉原委。可冷战了几十年，坚冰是容易熔解的吗！即算俺愿意熔解那死狗现在变了鹿茸的老乞丐也不一定愿意呀！何况自己并不是真心愿意熔解，而明明是冲着“台湾爸”的钱去的呢。不把自己羞辱得比战国时期范雎羞辱须贾还惨上十倍才怪哪！肚里可撑船为官作宰的那两位都这样，矧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平头百姓乎！算了，算了，不去讨这没趣啦！别说是鼻子灰，兜头冷水，闭门羹之类的，恐怕现在都养狼狗守门啦。“台湾爸”回村了，带回一大堆衣物，因为召佑信中老哭穷。面对小山似的衣物和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的族人亲人，“台湾爸”说：“不用分啦！谁穿合身谁就要吧，反正便宜不出外嘛！”召佑五个儿子，十四个孙子，老中青肥中瘦，哪件不合，哪有一件出外。撂下一个召荣与大小家人干瞪眼，干跺脚，干焦急，牙都咬碎了硬是不敢蹩近一步。“台湾爸”返回台湾了，还不知道三弟仍在人间。（几年后在台湾弥留之际，竟毫不留恋，面对亲人的追问还有啥遗憾？摇着头说没有，且露出欣慰的笑容，说现在得去阴间见三弟，是最大的心愿，死而无恨啦！三弟乃他几十年来朝思暮想魂牵梦绕最为牵肠挂肚时时刻刻放心不下以致于几回回梦里相拥抱的人呀，纵使老天再借几十年也不愿活噜，好不容易有此要去与三弟相见的机会，时毋再待，千金不换的，故而死的时候神态很安详，样子很幸福，心情很欣慰，笑溢脸上，呈莲花座，成仙似的，悠悠而去，腾云驾雾一般。瞧，没见面的兄弟情义即是这样地深，应了“相见不如思念”那句老话。）在村里的时候还特意叫召佑带去三弟的坟头（召佑胡乱指的一小土堆）上了三炷香，叩三响头，擗踊一番呢。召佑还怕露馅，不得不硬挤出几滴泪来，干嚎几声，心里却乐开了花，一个劲地直喊痛快哩！另一件是新州镇藤洋村的一个“台湾爸”，听先行返回的人讲乡里人如何如何地把“台湾爸”当唐僧那长生不老肉来撕咬，全没一点人性，遑论乡情族谊噜！后悔回乡死啦！一开始还不相信，说是人家编故事哄他，目的是叫他不敢回去，好让亲族们骂他没肝没肺，无情无义，六亲不认，九族毋知。好拿他当开心果消烦解闷，畅怀快意，以便身心健康，获致延年益寿。因而不仅口头上是决定不相信的，心里头还不住地笑他们不会编造哩！无奈后来听得多了（成语不是有“三人成虎”、“曾母投梭”、“众口铄金”么！恁谁也抵挡不住的，别说是“台湾爸”那种处在社会底层的那么低智商的人。何况是事实根据，亲身经历；而非凭空捏造，向壁虚构呢！）心里不由疑惑起来，有时候半信半疑，有时候将信将疑，有时候悉信悉疑，有时候干脆不信也索性不疑。总之，犹豫了很久，心里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欲回未回。最终熬不过乡愁，但又不敢完全放心，被迫想出一条妙计，自认为是万安之策了，急能生智嘛！老话不错滴。啥子妙计呢？说来笑死人，竟扮成拾荒者，以测虚实，试真假。亲族们按他信里约定的日子，齐聚村口大榕树下恭迎。人人心里波涛汹涌，奔腾澎湃，幸福，自豪感周身荡漾回旋，脸上洋溢着骄人的笑容，抑制不住，不时的笑出声来。却不料左等右等，跂脚伸脖，脚踝酸了，脖子累了，眼睛花了，日过午了，饥肠辘了，脸上浮现了饥渴疲惫的神态。“台湾爸”的影子还没出现，却只见一个捡破烂的老头不时四顾，盘旋逡巡，欲前未前的样子。好在不是“文革”时代，否则，肯定被怀疑为台湾特务而被抓起来了。最后亲族们实在等不得了，又饥又渴，可谁也不想退回家，都怕在这节骨眼上“台湾爸”来了见不着，被别人捡了便宜去，忍着饥渴硬等，不由地胡思乱想起来，有的说，怕是走错村了吧？有的说，可能是俺们看错信里的日期噜。忙派人回家拿来信给众人细细地看，没错呀，白纸黑字明明地写着今天呀！可笑被派去取信的那小伙子怕台湾爸来了他不在场而被别人抢了头彩，甚或没自己的份，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极不情愿地嘟着嘴用中国飞人刘翔跨栏和牙买加闪电博尔克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去。不料途中绊了两跤，鼻青脸肿的，右膝盖擦掉一大块皮，露出殷红的肉，双掌满是泥迹。仍咬着牙坚持把信送了来。众人肚里直叫，饿得等不得了，赶上前去，冲着那拾荒模样的老人问：“老头，看见有一个“台湾爸”模样的人走过么？”老人仰起脏兮兮的脸，眼角的眼屎黄澄澄的象焖米粒，几乎要掉下来，但凝住了，怎样摇头眨眼也掉不下来。鼻孔还淌着鼻涕，嘴角泛白沫，牙齿黄里透黑，沙哑哀凉的声音回道：“你们是来等台湾爸的吗？俺就是。”俺的妈呀！众人的头顿时大了，马蜂般四散开去，跑得比刘翔和博尔克还快，走非典似的。水落石出，患难见真情，一青年小伙屹立不动，俯下身子，将老人扶起，把头埋进老人怀里，呜咽起来，泣不成声。好孬天成，与贫富无关，决定一个人的善恶似乎应归于先天的基因和后天的教育。小伙系老人侄子，放鸭为业，心地善良，念老人在外漂泊半生，亲族们早就以为死了，生人斋（水陆道场超度亡灵的法事）都醵钱做了，牌位都插上神桌子与祖宗们接受子孙们祭拜十几年噜！今竟能叶落归根，游魂归来，实属宗门万幸，祖先有灵。避免了中华民族几千年传统下来的最为忌讳最为害怕的客死他乡魂魄漂荡无所依又没法招归的下场。将老人接回家里，赡养起来，为此把鸭子卖掉了大部分。老人方享到了一点天伦之乐，以为就此善终噜！心底大慰，其乐融融，整天笑吟吟的，不食亦饱。暗自庆幸坟山风水阴骘好，爸公（祖宗）们积德厚，出此贤侄，使自己老来有靠，正思忖着可能也是自己作过啥子好事所致呢！怀疑非独前人余荫也。可老话说什么来着？不就是好筷难得两双么，一个月又十一天半三个小时五十九分强一点后（连等一瞬间好满六十分凑它个整数图个吉利都不等得噜！这时间纪录可是比太空舱中使用的冷原子钟还准呢！不冤枉她滴！）老婆却耐不住了，由指桑骂槐到掀桌踹凳，摔碗飞碟（体育运动员掷铁饼似的），不论丈夫如何地劝止，甚至哀求了也不改，非但不改，可怕的是竟适得其反，火上浇油，使她变本加厉起来，越发不可遏制。最后发展到戳着老人的鼻尖骂。老人由开始时的高兴狂喜欣慰而悲哀悔恨懊恼，心里直骂自己倔犟硬颈，自作聪明，听不进先行返回者的话，贸然回乡，搵此狼狈。所幸的是侄子初衷不改，非独不离不弃，反而呵护有加。那泼妇把矛头转向了丈夫，由骂而打，比起武来。到了这地步，即算是无知无觉的石头人也呆不住了，台湾爸颤巍巍地扶着侄子那因难受而痛苦得扭曲了的脸，说：“二嘎子，有龙肉吃俺也咽不下了，万不能因俺而影响你两口子的生活质量。俺还是返回台湾吧！那里有养老院，设施齐全，服务到位，无顾忧的。你的孝心俺全领了，以后有啥困难，写信给俺，俺尽力的帮助你。”侄子泣不成声，却毫无办法，泼妇整天地反家闹屋，搅得鸡飞蛋打，满地鸡毛，狼藉不堪的，没半刻安宁，自己尚可耐，不得不耐嘛！主要是波及了左邻右舍，怨声不断，肯定发展到妨碍整条街坊，长此以往如何是好，不得不忍痛答应老人返回台湾的请求，一路哭着将老人送到车站，泼妇还在后跳脚拍掌地骂，说是送瘟神，送孤魂野鬼呢。又骂自己瞎了眼，嫁上这呆老公，猪八戒都不如，亲戚族人谁都走避，唯独他猪油蒙了心窍，把这真假莫辩无证无据的孤魂野鬼接家来，白供白养，做这亏本生意，有继顶排队也轮不到你呀！有的话你那呆样也抢不过人家呀！人家那么好心扔下让你去捡。说出去不怕人笑死。两天后，侄子忽的收到一封信，是海口望海国际宾馆寄来的，说有一老者在250号客房逝世了，叫亲属赶快去善后。侄子痛哭着丢下正在放养的鸭子，衣服也没换，匆匆地赶车上了海口。强忍泪水跌跌撞撞地碰进宾馆大门，差点给保安当作疯子叉了出来。一番结结巴巴加手势的解释后方获谅解，由服务员领到250号客房。穿过长长的走廊，却颇感蹊跷，疑惑满胸：咋没一点阴森气氛，异常动静？许是大城市里隔三差五就有人死滴！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以致于熟视无睹，见怪不怪，竟到了认为没人死反而奇怪的麻木，不，变态程度了噜！宾馆里死个人没什么稀奇吧，敲开房门，以为敲错了，忙扭转头再看，没错，清清楚楚分分明明是250号；又以为看走了眼，咋的一个老者西装革履，两个美女陪着聊天，几上摆满名烟名酒名饮料，还有叫不出名字来的各色名水果。以为是自己找错了人，忙把身子缩出房门，打算要走，猛听到自己再熟识不过了的声音在叫：“二嘎子，进来，走什么呀，不认得伯父了吗？”二嘎子霎时魂飞天外，七魄出窍，以为被走无常带进了酆都城，身子筛斗一般，噤不能声，头脑一片空白，晕眩起来，摇摇晃晃，直觉双膝发软，不听话的险些弯下，几要摔倒，尿裤了也不知道，却奇怪的是还知忙撑住廊壁，不料用力过猛，撑碎了一个壁灯，玻璃扎掌，“哎呀”一声猛醒过来。转念一想伯父咋地这么灵，还没入土就显灵，认出己来，看来想跑也跑不掉了，自己为啥来此，不就是为伯父善后吗，跑啥呀？纵如此想，也还是怕，怎么镇也静不下来，一颗心不听话地突突跳，抖抖索索的蹩了进去，擦擦一路风尘兼悲伤难抑车内不敢当众放声而引发泪水倒流入内饮泣过度而殊显疲眯略觉晕眩频频出现了昏花的眼睛细瞧，不禁地心里猛叫一声：“妈呀！活生生的伯父嘛！死什么呀？不是成心胡弄俺吗？老年痴呆还是神经出问题，抑被啥子孤魂野鬼凴附?”伯父看着他痴呆的反应不过来，笑眯眯地说：“二嘎子，俺没死哩！俺骗你来是为了报答你，跑什么呀！不如此那帮势利眼不就一窝蜂地跟你来去，还能报答你吗。俺听先行返回的人讲，不敢相信，但又不敢不信，故而扮成拾荒者以测真假，果不其然，人心已见，不可收拾，幸好有你这么一个天生好心的侄子方不虚此行，也是此行的最大收获，俺已心满意足了。亦算是宗门有幸，留此善脉，不然全黑心眼没脸皮了还成话吗，传下的子孙后代还能要吗，不都一个个发展成六亲不认没廉没耻明火执仗的强盗去，不，不如强盗，强盗还认亲哪！很多人是为了亲人迫不得已才当强盗的。”““台湾爸”讲到此，泣不成声，颤抖不已，好一会方接着道：“俺再也不回来了，给一点钱给你回家创业，有啥困难写信告诉俺，俺尽力而为。”侄子百般推却不得，只能接受。应了那句古语：无心为善，方是真善，必有不虞之报；有意作善，实乃假善，定无妄觊之获。又道是非此则无以显，清乾隆时主修《四库全书》的大才子纪昀（晓岚）于度假中在他那纯粹是为了消烦解闷而信笔由衷的《阅微草堂笔记》里有一则故事末尾总结曰：“事太便宜，便有不便宜者存。”无名之福，必肇祸基，“天欲祸之，必先福之”，让条件给之暴露善恶，然后报之嘛！亦系孟子“国人皆曰可杀，然后杀之”之义也。兰训乡灵山村一台湾爸，三十九年后回来，警惕性特高，为防不测，现钞都掖在武师练功扎的宽皮带里，绞线缝住，拎一密码箱作幌子掩护。经过祠堂大门，陡然心动，不觉悲从中来，泪水不听话地夺眶而出，瀑布一般飞流直下，不能仰视，几不可支。竟抑制不住祖宗情，暌违半甲余，故乡几春秋，人异物非，唯有祖宗依旧，依稀梦里。转身放下箱子，膝行入内，叩头上香，久久凝望，热泪滚颊，哽咽无语，不知说什么好。好大一会，又叩三个响头，转回身，膝行而出。到门槛边，顿时傻了眼，呿不能合，密码箱不翼而飞。乍还以为是自己泪眼朦胧看走了呢！为此还特意擦上几把趴到门槛上用手摸，确凿没见了才回过神来，难道是祖宗显灵收去以告知俺知道俺回来了，还是作了什么怪啦？仰头一看，不觉惊出一身冷汗，脑门湿漉漉的，一摸，妈呀！汗涔涔下，淋雨一般。三十来个小伙子虎狼似的环伺祠门，枵腹盻盻，虎视眈眈，有的已扎开马步，挺胸收腹，吐信若蛇，作势要搏的样子。“台湾爸”一阵晕眩，忙问他们要作甚？异口同声说奉村长之命特来保护台湾爸安全。“台湾爸”归乡日多，针对“台湾爸”的坑、蒙、拐、骗、攘、抢、偷、盗等案件日益增多，地方不靖日甚一日。“台湾爸”以为是从哪冒出的地府鬼卒或从天而降的灵霄神兵呢，一点声响都没有，历史悠久名震寰宇的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和屡立奇功闻之色变的海豹突击队（该队执行的最著名的一次惊天任务是2011年5月1日从本土乘“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越洋万里奔袭阿富汗、巴基斯坦交界处的全球头号恐怖分子拉登藏匿点，将国际刑警A级通缉犯，美国政府悬赏五千万美金，逃亡10年之久的911恐怖袭击的制造者，世界级恐怖教父本·拉登击毙。成为奥巴马总统连任的主要推手。）也没这么神速，消无声息呀！转念一想，兴许是祖宗为自己虔诚所感，显灵派来保护自己的吧？但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这样的“部队”保护，一个个匪样的都写在脸上，傻子也看得出，矧俺非傻子乎。急忙借口解手，一溜烟地钻入灌木丛中。“特种部队”信以为真，不加注意，以为他人生地不熟，跑不了的。“台湾爸”猫着腰拐上来时的那条土路，拦住一辆赶木棠集的正三轮车，如脱虎穴似的逃离了自己三十九年日日夜夜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村子，逃离了归心似箭即将迈入的家门，逃离了迫在眉睫的危险。返台后直后悔不听先行返回者的话，冒此一险，果不其然，幸存戒心，预作防备，才得仅损一空箱，现钞安然无恙。每想起心里就发怵，人问何以返回这么快，三十九年暌违，难道就没一点旧可叙吗？即算是没肝没肺的石头人也得叙上几个礼拜才够呀！“台湾爸”把头摇得象货郎鼓，一脸羞色无奈地说：“别提了，俺都不好意思讲，他奶奶的妈拉巴子，爇一炷香出来就不见了密码箱，还说是来保护俺的呢！不速返恐怕骨头都捡不回啊！”“台湾爸”一个侄子心有不甘，一溜烟地跑到兰训粮所请主任邓卓才（他邻村项宅村人）代笔写信给“台湾爸”。邓正在麻将台上酣战，放不下手，叫他口述，待打完牌再替他写；他不肯，坚持要邓暂停打牌当着他的面替他写就。邓拗不过他，无奈的只得撂下正要和的“长城”，趴到办公桌上，戴上老花镜，嘟着嘴，铺开信笺，饱蘸墨水，听他一句一句地念，一字一字的写，还没写完，仅露意思，竟忍俊不禁，喷起饭来。原来那侄子信里向台湾爸要钱，却死要面子，不肯直截了当地说，拐弯抹角硬充好汉，说什么：“爹，俺最穷，但是俺最有志气，从来不向人借过钱；你有钱就寄些来。”邓摇着头说没文化的人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的样子真好笑，可惜当时没人在场跟俺分享。至今仍是他的主打说笑节目，压轴戏，消烦解闷，畅意爽神，健身康体，裨益无穷哩！关于台湾爸回乡探亲被诈骗受榨宰等事件，上世纪1989年中旬大概是5月份的某一天吧，笔者曾亲历一桩：那一天上午，笔者到车站（那大老车站，县供销联社对面）乘车下木棠上班。车将开启，坐我前面一老者忽地站起叫司机稍等，他一个朋友下去买东西还没上来。最终超时太久而开了。一路上老者默默无语，忐忑不安，到中和（那一年洋浦直达那大的疏港公路刚开工不久，还没通车，班车经过中和。）的时候他惊叫停车，要去派出所报案，他袋里的钱物不见了。旅客们方回想起他上车的时候有一乡下人模样的中年男子陪送，草帽遮住半脸（当时可没觉得有什么蹊跷，如今想起来帽檐压低到了遮住半边脸的程度本身就是心里有鬼发虚而不自觉的本能表现，一副鬼祟的样子了。“台湾爸”仍丝毫不有所警惕，旅客们亦没一个警觉。案发后只会空嚷嚷，争相说早怀疑那人不妥啦！果不其然。俺国人什九马后炮，事后诸葛亮啊！包括俺在里面，记得当时嚷得最厉害的就是俺呢！俨然十九世纪英国著名悬念探案小说家柯南道尔呕心沥血所塑造的那个风靡全球倾倒世人的神探福尔摩斯似的，又仿佛那个真实的久已享誉海内外的华裔神警李JUE CHANG一般。现在不时地想起来脸上尚不听话的阵阵发烫哩！可不怍乎！）安顿他坐下后屁股都没跟他落座，只是站着稍躬将嘴附在他右耳边嘀咕几句又下车去了。原来那人是骗子，专瞄准他这样第一次回乡的“台湾爸”下手的。骗子谎称是他的同乡，是乡亲们选派来接伴他的。暌违三十九年，初踏故土，人生地不熟，乡音亦改鬓毛衰，懵懵懂懂地归心似箭，无暇细想，遑论警惕。笔者才注意到老者大概七十来岁模样，微胖，样子明显不是本地人，袋带上系一小牌，上写：许贤才，原来是中和镇灵春许宅村人。不晓案子破得否？估计不可能了。回乡的台湾爸无一幸免都被当作唐僧肉来咬，一个个张开了血盆大口严阵以待。雄爸却思想僵化，不与时俱进，头脑早成了毛主席说的花岗岩，还亏是毛主席的兵哪！一路上沉浸在乡情族谊的想象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休息大大的不好，却不显倦容，相反的兴奋异常，跟小孩似的，哦！对了，返老还童，俗说老人变小孩，即是这个样子。自己即将撞入虎口了还不知道，还乐颠颠地一路沉浸在幻想出来的乡情族谊中，好不可笑也。也难怪乡亲族人这样对待他，他本身就不是因思念他们而回乡的，而是烦闷至极将生出病来了才来找他们解闷寻开心的，不撕他咬他谁还有那闲工夫陪他唠嗑解闷，开他老心，耽误劳作的损失谁补偿，他手握大权日夜有人围着转的时候干吗不想到俺们，等到退休了枯坐闷极几要干瘪了才想起俺们，要来寻俺们开心，延他残年益他荒寿好耗费国家退休金，又博得好名声。这傻大头俺们可不当，别老把俺们住在农村里的人当傻子，仿佛个个是干冲二挨，排浦区二，峨蔓长佐，木棠永公和北岸李村那FANG ZHU与中学敲钟二哥伯，喔！差点忘了，看俺这记性，险些让他逃过：兰训那闻名遐迩打小乳名叫“臭女”等人渣物滓脑残废品似的白供胡弄，颐指气使，清明什么的拎那几只大种鸡回来哄三勾二扭们替坟墓披荆棘，铲荒草，培泥土。把俺们当二挨区二，长佐永公，芳珠二哥伯，俺们把你当台湾爸，唐僧算抬高你呢。大城市里找人聊天解闷不也得掏腰包吗！赵本山宋丹丹表演的《钟点工》小品没看过吗！雄爸真是老昏了头，一肚心思要风光过“十二指”，彼一时此一时的道理都不懂，1976年上旬是什么时代，是国门久闭人脑被洗一片空白举国疯狂的时代，对啥事都感新鲜惊奇，好奇心特强的时代。蒲公才那两手各骈的一指，本是进化未完的一种返祖现象，很自然的。但那时民智未启，混沌蒙昧。解放才二十四年，百废仍待兴，几千年的封建传统神道等迷信意识仍很严重，充斥着人们的思想，塞满人们的头脑，更能产生极其浓厚的神秘色彩，勾起更大的好奇心，加以计划体制一刀切，人们功利心没那么强（国人普遍均有不怕贫穷，只怕不平均的传统心理，特别是草根大众表现得尤为突出。只要大家都一样，心理就能平衡，就自然地心安理得，就能食得甘味睡得香甜，天大的困难都不怕，挺得过挺不过没问题，且还能乐呵呵滴！幸福感忒高，不，指数，幸福指数得用天文数字才能表示，只可惜是精神的，而非物质滴！历代的起事者就是抓住民众的这种心理以作冠冕堂皇义正辞严的号召或慷慨激昂别有用心的煽动滴！从他们最终都归于失败的结果来看莫不如此，只是起事的时间长短规模大小烈度强弱不同罢了。如宋朝的王小波、李顺就开门见山：“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效果立竿见影，应者云集。）乡情族谊比较浓。因而他回乡引起万巷人空观者如堵实乃自然而然的事，丝毫没有人为的痕迹。把看到他当作一种享受，一种满足，一种荣耀，都争先恐后地以先睹为幸。有谁看不到，那可是一辈子遗憾的事，人前抬不起头来的。何况官阶不在同一级别，影响范围大小不等，更主要的是时代不同，改革开放已二十多年，社会早已多元化，思想随之复杂化，人们放眼四海，胸怀全球，见多识广，都无需督促无师自通自觉的响应伟大“设计师”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英明号召，埋头苦干，心无旁骛，争先恐后的，哪有闲功夫闲心思去打探他雄爸是啥子红小鬼老革命老干部，人人咸谓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哩！时代人心均翻天覆地了，雄爸那老脑瓜子仍凝固在毛主席时代里，沉浸于自己昔日荣光中，一路陶醉，盲目兴奋地转不过弯来。这一行不就注定了他必定要惨遭古来多少自以为有名的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下场了么！没有了计划体制时代的单一懵懂，混沌蒙昧，现在即算是毛主席他老人家重生踢破水晶棺咚咚咚地大踏步走到街上，也产生不了观者如堵的现象啦。雄爸不明就里兴冲冲地踏进里门，族人们挤破了门楣，每人见面礼几千至几万不等，按五服亲疏而定，却有一例外。重辉与雄爸是最亲的，前面讲过他诨号“无声”，不善言辞，更不会谀辞。老人变小孩，返老还童，心智退化，是要人哄着逗着捧着开心的，雄爸回乡的目的是啥？不就是奔着寻开心而来的吗！因此虽得了四万块钱，却远远不够一个五服之外的叫豪伯的“二姐妈口”得的多，且没人知道确切数目，因为“二姐妈口”直接就把雄爸装进了口袋，变成了随身取款机。雄爸踏进里门被族人们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重辉还奋力驾着他那只贱价赊来的随时可颠覆的破船在村前三码远的白水渡撒网，要等到下半夜收网了才得回来。民风不古，治安欠佳，盗网偷鱼等事经常发生，盗贼们驾着小船拿着“鱼炮”（炸鱼用的，但盗贼们拿的大多数是用作幌子的假的。）装模作样地寻找鱼群，其实是专门伺察困极打盹的人好下手滴！此前村里就有好几个顶不住疲惫刚一合眼不到三分钟的样子睁开就一切归零了呢！还没来得及痛恨盗贼骂他们几句解一下气，就被老婆劈头盖脑地骂了个狗血淋头，分不清东南西北；村民们暴风骤雨般的笑了个七魄出窍，弄毋明上下古今，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都不敢反顾，一个劲地奔，巴不得早逃离凡尘烦恼界呢！伤口撒盐都形容不了万一，均恨无地洞可钻，恨不得蹈海而死哩！可惜皆习水性，加之生之本能在关键时刻总是不自觉地作祟，因而总不能如愿耳！上吊抹脖投崖服毒等又太痛苦，不敢为，故而苟延至今尔！看着那几个的不幸遭遇，不寒而栗，透心凉直涌，冷汗不听话的沁出，湿胸浃背，禁不住地觳觫抽蓄，发羊癫似的，好在是在海里，遇人诧询的时候就推说是在海里浸泡的，搪塞过去。顺理成章，一点破绽都不露。凡此种种，怵目惊心，他重辉即算是累死了也不敢合目啊！那时又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即算有他也用不上，只顾一叶舟“出没风浪里”地讨生活，当他下半夜一身疲惫迈着灌铅似的双腿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趔趔趄趄少林醉功一般拎着少得可怜的几尾鱼碰进家门的时候，雄爸因舟车劳顿身乏体倦眼皮铅垂懒腰频伸哈欠连连早就呼呼进入黑甜乡去向列祖列宗报到了，因睡得过死，不仅尿把膀胱憋破了不知道，还差点爬上唐代诗仙李白所说的夜台呢！而在这空隙的当儿，“二姐妈口”早就把他说得满身不是一文不值，说他“南司”下马后赋闲在家，身无长技，大吃懒惰好逸恶劳，又死要面子不肯改行（“二姐妈口”也真是的，无视重辉已经无行可改了也还特意不忘强调他“不肯改行”以加重他的死执与顽嚚，证明他已不可救药，完全是自找死地。目的自然是使雄爸对重辉更加反感以致于厌恶，最好是直接就憎恨、仇视，引以为耻。这样就达到《孙子兵法》所推崇的“上兵伐謀”和“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噜！嘻！可别小觑他“二姐妈口”一介布衣蛰居小渔村蓬门陋巷哈！令多少人头大不已望而生畏的中国古代，至今仍无以轶之而被一直奉为兵书战策瑰宝圭臬的上古奇书《孙子兵法》可是手不释卷的哩！孔子那“韦编三绝”尚嫌远逊，因为他吃饭时间也摆在桌上，吃一口瞟一眼，拿《汉书》下酒的那一位见了他都得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呢！下酒算啥？又不能顿顿喝，且可喝可不喝；饭可是一天三顿免不了的啊！出海打鱼也摆在船板上，摇一橹就瞟一眼，甚至睡觉了也掰开书脊盖在脸上，睡着了也在看。古今中外有如此勤奋的么！空前定了，还敢怀疑不绝后么！真是高手在民间，兵家隐茅庐啊！谀词泉涌马功了得的“二姐妈口”之“光荣”绰号岂浪得乎！重辉此生碰上他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尤其是在落魄的时候，更是霉到不知道怎样讲给人听啦！天底下竟有这种人，哈！笑死了。）当泥水匠，仅靠老婆给人“三十块钱拎灰桶”维持生活，可这灰桶又不得常拎，抢拎的人太多，老婆年老体衰，经常抢不过人家（除非她马上死去转世投胎变成曼妙婀娜风情万种的美少女重新做人，否则是永远抢不过人家了。多少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主动地与大大小小各种各样包工头们眉目传情投怀送抱都抢不到一只灰桶，“黄脸婆”还不望而却步，那可真是太不知趣啦！这可是比被“牛头”诈骗那事件本身还难堪哩！这种人就是爱走极端，精神分裂似的，这么浅的道理都不懂，唔！忘了，死要面子活受罪是她们这种人最为鲜明突出的特征了哈！而且大多数时候是唯一的呢！）“有女嫁予泥水工，不嫁是咱岳娜蠢，嫁而等哥照顾侬，三十块钱拎灰桶。要侬做工不做重，替哥夹火拎烟筒……”一首儋州调声《泥水工》唱尽了泥水工们的社会地位和吃香程度以及婚娶趋向。如此情势下，还有他那“黄脸婆”的份吗，只能给那些砌火炉头，垒鸡窝鸭圈的打打下手而已，而这也是不经常得干，因为火炉头，鸡窝鸭圈等无论多么的简单原始粗糙（只要实用即可）一用起码几十年，不是即时就坏，更新换代的时间不短，等到几十年后再更新，自己早就改地方到阴曹地府了，而阴曹地府是不吃人间烟火的，用不着火炉头，鸡窝鸭圈等。即算那时不到阴曹地府，也是老躺床榻，眼眊齿豁，动弹不得，只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作人瑞就作人妖，作累赘是不用怀疑的了。因而生活日趋窘迫卒至不继断了炊烟。重辉不得不四出告贷，亲戚朋友瓜葛薯蔓深交的浅交的刚认识的似认识的发展到最后不认识的都借了个遍，以致于大家一看到他都把他当作迎面驶来的汽车来避，当作零三年肆虐的非典来走。现在一身债到颈，说不定已经没顶了。鸡未啼债主们就在门口排成了长队，跟上世纪四八、四九年国民党崩溃前夕银行门口挤兑的人潮一样汹涌。重辉不得不四出换地方躲着睡，否则气得失去了理智，恨得咬碎了牙齿，眼睛红得象鸽子眼和熟透的椋树果，又如浸在鸡尾酒里的樱桃般的债主们是会把他撕烂的，可能比碎尸万段，凌迟剁刀还惨。别恃是穷命人家不要，狗命人家还要哪！“二姐妈口”一席话，说得雄爸不寒而栗，鸡皮疙瘩似小疮，汗毛倒竖，浑身啰嗦，牙齿打战，说不出话来。还没见面就不想见了，心里一个劲地直后悔事先通知了他。就这样，重辉还没见到雄爸的面，就被“二姐妈口”诼得体无完肤，形象全无，在雄爸心里大打折扣，下场可想而知了。“二姐妈口”又大展谀辞拍功，把雄爸拍到了云端，飘飘悠悠跌跌荡荡的下不来，早忘了五服不五服，亲疏不亲疏，直搂着“二姐妈口”喊好族人，幸好有您，方不虚此一行。于是饮食起居，钱财出纳自然而然地由“二姐妈口”掌管。买少报多暗中克扣等自不在话下。 “二姐妈口”还怕重辉拎那几尾鱼去讨好雄爸，趁他不留神，偷偷地拎去喂了自家的那只大花猫，心里才踏实，专心致志地哄讨雄爸，排挤重辉，牢牢地将雄爸攥在手心，当作不用密码的信用卡。重辉与他那“黄脸婆”只能干瞪眼，干跺脚，干着急地说不出话来。直到雄爸启程返回肇庆时叫他去一次性给了四万块钱，叮嘱他千万要保密别让债主们知道，好好地运用创业过生活。搞得他如坠五里云雾，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此话咋讲。但又不好细问，怕惹恼雄爸收回钱去，只能呜呜喔喔鸡啄米般地点头，转头就跑回家掖到被窝里，拿针缝起。连欢送酒也不去喝，防“二姐妈口”看到他眼馋而撺掇雄爸拿回。雄爸终于返程了，饮食起居剩下的物品悉数给了“二姐妈口”，连二层楼的钥匙都给了他，由他日常使用，其他人不得踏入半步。“二姐妈口”拎着钥匙示威似的在欢送的人们面前摇了一圈才装进口袋。一路舟车劳顿自不必说，前脚刚迈进客厅，气还没喘一口，汗还没抹一把，接踵而来的是一个诨号“瑞叔”的族人和他的弟弟义雄，兄弟俩见“二姐妈口”五服之外竟比他们五服之内的得了很多，心有不甘，气得要死，兄弟俩一商量，决定尾随雄爸到肇庆，向他要钱。雄爸转过头来见是他哥俩，笑问干吗特务似的，要来何不明说一路搭伴不是更好吗，偷偷尾随搞什么名堂？兄弟俩嘿嘿地干笑几声，异口同声说是刚有人邀他们出股造船，还差一点钱，在乡里来不及说，就不辞劳苦紧紧张张地跟着来了，无论如何多少给点回去造业。雄爸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鼻子气歪肺气炸，抡起拐杖就砸。十三岁的孙子放学回来，闻爷爷声音，直奔厅上，猝不及防，左颊中一拐杖，双手紧捂着啕嚎大哭，两眼泪奔地懵瞪雄爸，不晓一向慈祥特别疼爱他的爷爷为何如此暴怒，脚不点地的跑去告诉爸妈。雄爸见误伤了心爱的孙子，气上加气，吼声如雷，跟西班牙斗牛似的，把拐杖抡得呼呼响，直逼哥俩，兄弟俩忙猴缩鱼缸后。只听砰砰两声，两只鱼缸应声而碎，玻璃碴子飞溅，金鱼乱蹦。那可是雄爸不惜花高价买来精心侍弄藉以消遣解闷的，而今竟毁于自己手中，都是这狗娘养的族人兄弟财迷心窍觊觎自己腰包惹的。雄爸气极头昏，脚步凌乱，右脚踩到一只金鱼尾，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待到站稳脚跟喘着粗气略微定下神来，抡起拐杖又要出击，兄弟俩早飞奔出去，一眨眼没了踪影。撂下一个雄爸在厅中称雄，一迭声地骂：“还敢来不？还敢来不？看俺收你命，妈拉巴子，个个把俺当唐僧，当台湾爸来撕来咬，良心喂狗。在乡的时候俺忍气吞声，以为俺不知，好欺蒙，但不论如何好欺蒙，也不能欺蒙到家里来呀！这还能认吗，族人不族人乡亲不乡亲而罢啦。妈拉巴子。”把他俩撵了出来。倒在沙发上，气咻咻的吹胡子瞪眼，自个儿的骂，过午了还不吃饭。回乡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刚到家还没来得及与家人分享就被这哥俩搅黄了，兀的不气煞人也么哥！兀的不气煞人也么哥！

兄弟俩抱头鼠窜，一口气跑到那大，晚了赶不上班车回家，又不舍得打的，不舍得开房吃饭休息，蹩到农贸市场买了几把收市菜（村人挑上来的那种，卖不完就倒掉，半卖半送的，极便宜的，尤其是市场要关门的时候，故叫收市菜。）到工会给“酒福”炒，换取“酒福”留宿一晚。菜肴恶薄，“酒福”不满，脸色由晴转阴，乌云翻滚，将起风浪。兄弟俩顿感黑云压城城欲摧，深恐刮起飓风把他们吹出，赶忙破口大骂雄爸吝啬无情，勾起“酒福”的好奇心，吊他的胃口，也算是拿雄爸作下酒菜了。古人不也是有拿《汉书》下酒的么！那种太雅，属文士们的把戏；俺们粗人学不来，就来个俗的与它并峙吧！俺国的传统习俗不是有雅必有俗，缺一不可，雅俗共赏的吗！“酒福”到底不满哥俩那几把收市菜，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还不够俺炒菜的油多钱哪！还有盐，那可是政府刚大力宣传推广还没正式上市是俺找俺替他搬运了不知多少私盐的跟俺一样工资还不是财拨的市盐务局局长CHANG XIN DE的后门才好不容易买到的比本地最好的鳮尖米还贵得很的碘盐哩！你以为是一般的盐么？说不定这两个绝配一般的灾收鬼打认为是“小爸”（重辉）吃的那种工业用盐呢！真是名不虚传的灾收鬼打。到底是先有他俩才有这名称还是有这名称了才生出他俩来证实，估计是先者吧！看俺“小哥伯”当过兵的人是吃那种盐的人吗？还不算上淘米洗碟碗和他俩洗澡用的水钱，煤气钱，住宿一晚，按东门街家庭旅馆鸽子间最低价格也要二十元。俺的住宅虽在四楼顶层替人家作隔热层，但也是一厅两房一厨前后有阳台的那种呀！双人一晚最低价格也要一百元。几把收市菜和骂雄爸几句就能打发啦！愈想愈气，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索性一股脑抖了出来，才为人所知，大白天下。葛朗台碰上夏洛克，不出故事才怪哪，如果再加上《死魂灵》里那老地主，那故事就更精彩了，更加引人入胜啦！不上演《三国演义》才怪哪。

可笑重辉一肚心思指望要靠那四万块钱给儿子找工作，却生生的被“牛头”这该千刀万剐的流氓烂仔死蛇烂蝎拆烂污下九流的小瘪三骗去花了个爽，打了水漂不留痕。自己都还没数清哪！就没了踪影，打官司都没证据。这还在其次，可暂撇开不顾，更气死人的是黄脸婆死要面子说怎么也不肯让他宣扬出去，咬牙紧捂着，一丝气也不漏，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人家哑巴吃黄连仅是有苦说不出而已，他却非但说不出还要得装笑脸哩！且又明明不是哑巴，屈憋之甚，有逾斯乎！长此以往，非死则疯矣！这又还在其次，关键的是雄爸问及，该如何回答呀？要知道那时候四万块钱可造出许多的业艺来的，却眼睁睁看着“牛头”吞了不留些，问黑处（迷信）都问不出。这是报应，巧妙得很，冥冥中自有主者。懂他底细的人说，重辉跟他老婆背叛一户人家，原来他们的孩子小的时候没人照管，不得不抱去请那户人家的老婆照管，自己好干生产队的工挣工分，那户人家是村里唯一的非农户，没农活可干（好几次闲不住尝试着开荒干以补贴家用，因为孩子多，困难，仅靠在清水衙门税务所里的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养不了，日子过得紧巴巴滴！可都不幸地给当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后来母亲冒死在一块因靠近海边潮汐时海水进入而被生产队废弃不耕的田里播种稻子，才勉强捱过那段半饥半饱的苦日子。）有的是大把用不完的时间。后来那户人家看不惯“劳大”家族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为患乡里，特别是“长齿”诱奸村里人家的媳妇，不得不站出来维护正义，主持公道，说公正话，跟“牛头”们结梁子为死敌，吵骂要打架的时候重辉捏着石块偷偷站在那户人家户主的背后跃跃欲试，不，蠢蠢欲动要砸那户主后脑勺（他当然希望一砸即死，功效立现莫甚于斯嘛！献媚之速亦无过乎此嘛！至于回报能不能立时到来那无关要紧噜！因为即使马上兑现也无承受者呀！孩子们不是还小么！还没到法定工作年龄么！到的时候工作自然会来滴！这么大的功劳他“劳大”以后能说忘就忘，当没即没吗！这可是天地共见，鬼神同监，比东汉杨震那闻名中外擅誉今古夤夜里的“四知”还多出“两知”来了的功劳哟！他“劳大”敢有意忘之，不怕俺还不惧天地鬼神雷公电母等诛之祟之殛之？村民们和地方上的人背后指点议论对他齿寒还在其次，装聋作哑充耳不闻，脸皮厚一点心肠黑一点就得了，无大碍滴！关键是前面说的那三“之”。一“之”即可毙命，何待二“之”三“之”。如此神人共鉴，他敢忘吗！重辉一心只想着子女们的啥子前程，将老话说的“人若不要脸，鬼神都害怕”的真理抛到了脑后，而于他大不幸的是他寄予厚望急于表功的“劳大”即是老话说的这种“鬼神都害怕”的“不要脸”的人。冥冥之手把他俩撮在一起，演出了一出精彩绝伦的现世报大剧给人们免费观看，等于是揪出他俩现身说法进行教化了呢！）以此表功，讨好“牛头”们。好让“劳大”以后要他孩子们去坐办公室上班，领财拨工资，好骄村里人，还有希望当领导，作人上人。周围人就再也不敢瞧不起从而欺负俺家了。看看，孩子们还那么小，他就预见到他们的前程噜！为他们铺就了今后要走的路，而且决定是该这么走啦！（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百岁爹忧儿八十呀！可惜儿女们还在少年段，连算成人的十八都差十几年，遑论到老话所说的爹还要忧的那八十。又晓得儿女们能寿得到八十不？纵寿得了他重辉与“黄脸婆”又能寿到百岁以忧否？中了“不知挂心挂耗心”的老话了尚不自觉哩！好不可笑了也啊！）比那举世公认饮誉至今的前知三年后知三年事的中华民族智慧化身：汉末三国时期诸葛孔明和明代开国功臣刘基伯温还有远见不晓多少宇宙光年哩！果断地，毫不犹豫的就立马进行感情投资，且是要用赤裸血腥立竿见影马上奏效的暴力打杀方式进行滴！老天有眼，现在做“牛头”诈他，惩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为。报应就是这样的巧妙，令人始料不及，事后亦不觉。非知底细的人讲，谁会晓得此中原委乎！重辉被骗后急火攻心，昏仆地上，险掉性命。缓过来后，又沮丧几死，悔恨交加，更为难受的是黄脸婆死要面子，怕人笑话，紧捂着不给暴露，客观上给“牛头”又帮了大忙，让他继续伪装着开创更大的诈骗市场，坑害更多善良本分，天真无邪，老实毋伪，涉世不深和像他这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趋炎附势，看风使舵的人（严格来讲他这种不能算作人，人是不能有他这种德行的；禽兽也不如，因为禽兽也没有他这种德行，只能笼统的归入另类，至于具体是哪一类，还没区分清楚，容后再归纳。）他这种人被诈是瓜豆相得，因果报应，毫不足惜，只能称快，非但不能怪罪“牛头”，还应该替“牛头”向天地间邀功请赏哪！前一种人被诈可就是作恶造孽噜！自此一蹶不振，南司发的那点救济金仅够买盐（碘盐则不够）因此吃了很长时间的工业用盐，心肝脏腑产生了什么病变都不知道，知道了也没钱医，徒然忧挂，反不如不知道心地坦然，容易入睡。穷人的幸福与富人的忧愁正在于此。被迫无奈，只得驾着一艘贱价赊来的二手小舢板出海打鱼。以前在国有南海渔业公司的时候风光无限，“黄脸婆”在村民们面前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睥睨一切，优越感十足，充溢着浑身每一个毛孔，幸福指数高到得用无限不循环数来表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村民们的舢板活嗤之以鼻，经常嘲笑村民们的小舢板小敲小打成不了气候，没风也有险，自己饿死也不让老公干的，万一到了那天，宁愿关起门来做迷信佬，让善男信女们自动送钱上门，也不干那舢板活出没风浪里，谁知一个浪头打来还能见老婆孩子不？现在却自打嘴巴，顾不得村民们反嘲她了，老话讲拐杖可先拄话不可先说，此也。迷信行业现在竞争白热化，自己老公又不善言辞，木头人似的，平时人们咋叫来着？不就是“无声“吗。加以现在的迷信佬个个如狼似虎，巧舌如簧，恬然不耻，恐怕自己的竿还没揭起，就被他们折断了，把自己淹没在口水里。还是干小舢板出没风浪里吧，村民们没危险，估计老公也没大碍的。重辉心里也是煎熬了很久，掂过来量过去，最后咬咬牙，横下心，一掌拍到后脑勺上，大吼一声“干”。仿佛春秋战国时期那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惊人”的楚王的样子，又宛如作出了什么生死攸关的重大战役抉择似的。看看，别无选择了还想那么多，嘴钝脑活型。尤觉屈憋的是“黄脸婆”又死要面子，硬不让他把被骗的事说出去，怕村民们嘲谑、笑话、吃瓜、起哄，特别是与自己平时不相能的人，幸祸乐灾益其身心利其健康延其年寿比服任何名贵补品都来得强呢！退一步讲万一不幸而笑掉了大牙还保不准寻上门来要赔偿哩！但不说出去又憋得慌，终透不过气来。因为“牛头”象没这回事一样，碰到他照样大大咧咧，墨镜烟斗，金牙银牙，西装革履，头发锃亮，一副能奈俺何的样子，嬉皮笑脸，玩世不恭，提都不提一下，别说辞祝安慰。终于在一个清明节的某一天，在当初他要用石块砸的那户人家的儿子们的酒宴上哭着说出了被“牛头”诈骗四万块钱的事。幸好那户人家的儿子们并不幸祸乐灾的取笑他，相反地还表示气愤，纷纷鼓励他向“牛头”索回，别便宜了他，怂恿了他去损害更多的人。后来听说又被他那死要面子的“黄脸婆”阻止了，说谁用都一样，假如不被骗去到现在也早花光了，还怄气干嘛？又说不定引来盗贼闹出什么性命之忧呢。算了，算了，别去想了。不明就里的人以为“黄脸婆”豁达大度，对这么一笔巨款被骗毫不计较，绝不萦怀，难能可贵，与小肚鸡肠锱铢必较者有着天壤之别，纯属女中汉子。却不料她是死要面子，怕捅出去遭人笑话。殊不料欲盖弥彰，笑话更大。起始人们还同情他们，后来见“黄脸婆”刻意遮掩，抵死隐瞒，活脱脱地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不打自招，欲盖弥彰的样子十分可掬，反而忍俊不禁的笑上了她。这不是自取丑出么。“牛头”不知哪辈修来的福，被诈者竟然不追究他，有人说“黄脸婆”是把希望寄托在“劳大”身上，希望“劳大”念及兄弟手足之情而替“牛头”解决他儿子的工作问题，不然，“黄脸婆”有啥面子，面子何来！那张皱褶得跟黄土高原被水冲刷出一条条沟壑一样的牛皮纸般苦得像黄连似的脸皮撕下来给人家擦屁股人家都嫌不干净。如今，“牛头”死掉好几年了，也该彻底绝望了吧，“劳大”也已经坐冷板凳了，还不绝望，那她的面子可真够得上与阿Q一较高低啦！

“牛头”诈骗的事例肯定不止这一桩，被诈者也肯定不止“黄脸婆”一家，且数目肯定有比他们家大的。只不过是乡里人才广为人知罢了。还没算上三个女儿在“牛头”新州家里干家务与以后在那大那什么“贤士茶坊”里打的工，估计也是白干的，那么多年，若算上，损失可不止四万块了，还保不准女儿们被他糟蹋呢！这属灰色数目，在此就不清算了，也难以清算呀！

“牛头”是09年8月31日上午从海口他的蜗居（不晓得是他买的还是租的，反正钱都是骗来的）里走出，要到附近的老爸茶馆喝茶消遣，这是他动手术住院出来后每日的必修课。病体羸弱，不能四出，坑、蒙、拐、骗的收入锐减，已不能支撑赌博了，即算收入能支撑，病体也不能支撑，只能到老爸茶馆喝茶吹牛解闷，顺便物色猎物，小骗小诈搵生活费。还没走进茶馆门口，忽觉病要复发，急忙蹲下，拨打120。一夜抢救，毫无好转。医生建议家属准备后事。次日运回村里。乡亲们得知“牛头”要回村里死，急忙叫青年仔们将为欢送大学生而搭的彩门拆掉，不让他那罪恶累累行将就木的臭皮囊丑尸身穿过，以免晦村里，病六畜，殃男女，难以禳除，遗患无辜。可非独此也，更为重要的是又获歉邻村，致怨地方，开愆远近。瞧！“牛头”的罪行竟迫使人们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地想到一块去，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劲往一处使去，老话说民欲不可挡，众怒难犯，宁犯国法，不愿犯众恶（WU。厌恶、憎恨的意思。）在此也。9月1日是农历7月13日，俗称“鬼节”的前一天。本来他挣扎着要在“鬼节”那天去赴鬼会，“劳大”怕犯大忌晦家族，把输氧管拔掉才死的。可能也是阎王爷嫌他品行鄙劣而不想要他参加鬼会吧！故而启“劳大”之心把他提前搞死，恐怕连阎罗殿也不得上。“牛头”死了才明白，阎王爷都不敢缩他的寿，自己在阳间一向举为旗帜引以为豪倚为靠山用作诈骗资本的五弟“劳大”竟是如此的狠心一把拔掉输氧管，缩短自己的阳寿。不是死了不明白：这小子见贤思轶，后来居上，青胜于蓝，后浪推前浪，真正的后生可畏。“劳大”的心原来比自己的还黑还狠上十倍以上，自己以为诈的规模已够大了，原来“劳大”诈的规模比自己还大上不知多少倍，估计要用几何倍数或高次方才能描述，否则咋敢拔掉输氧管缩短同胞兄弟的阳寿。现在幽明隔世，讲多少他都听不到了（或听到也是充耳不闻了）除非他去问“黑处”（迷信）呼自己去对话，但他又一贯标榜自己是最最最坚定的马列主义者，最最最标准的共产党员，最最最坚强的无神论者，经常人前自诩比南北朝时期那个集无神论之大成者范缜还无神哪！这是显而易见毋庸置疑的：范缜是封建时代的士子，而他则不仅是当代最最最标准的共产党员，并且还是最最最熟读共产党老祖宗，不，始祖太宗级别的马克思《资本论》的人，比王明还倒背如流五个百分点，勤奋度较孔老夫子那变为成语了的“韦编三绝”还多出六绝，是九绝哪！这样纯粹得不能再纯粹，标准得无以再标准的共产党干部、国家机关领导，希望他去问黑处（迷信）呼自己去对话，绝对不可能。那样，于他为太过苛刻，强人所难；于己是痴鬼作梦，与虎谋皮。好好在阴间耐心地等他吧,反正他也没多少年活头了,等他下来狠揍一顿解解恨，作为他擅自缩短自己阳寿的补偿。担心的是不知道自己的阴寿有多长，能作鬼多久，等得到他也作鬼的那一天否？冥王又不给查，唉！只怕他做鬼的时候自己的鬼命早完了变成蜮而下下一层地府了，除非他鬼命很短而下蜮府来方可揍他，否则几乎可以断定是永远没有这一天了。

“牛头”在地府里这样想着，顿时悔恨交加，不觉悲从中来，捶胸顿足，鬼泪不知不觉地始而汍澜，次以纵横，渐至滂沱，卒致倾盆。瀑布似的滔滔而下，银河缺口一般，又像是杜甫说的那“不尽长江滚滚来”，整个儿地化为泪鬼都没见过这么多泪滴！故而没料到泪位骤高，没踝及顶。猝成泪灾，几将阴曹淹没，地府荡平。幸好“牛头”打小就会游泳，当下奋泳挣扎，求生（鬼也有求生的本能，欲望。）心切，忘了悲痛。众所周知，泪从悲出，悲是泪的源泉，既忘了悲（而其实是“牛头”作鬼后无了心。心，不论好坏，只有阳世的生物才有；鬼是无心滴！而悲又仅是从中来的，这个“中”，在这里指的就是心，指心中），泪自然也就枯啦。牛头以为必被泪淹死无疑了，奋泳只是求生的本能支使而已，自己的鬼脑其实是一片空白，毫无知觉的。游着游着忽觉两脚蹬地，生猛的疼，方觉自己鬼眼早没了泪，成了眢目。才看到泪位已降到膝下了，懊恼自己太过贪生怕死（贪鬼生，非人生；怕死为蜮，不是怕死为鬼，本就是鬼了还怕为鬼么。）以致于惊慌丧胆，手足无措，失了知觉，白游这许多时，耗精费力，几将不支，险些枉死为蜮。好在是在地府，没人看到，不然笑死了还要自己赔命呢！尽管自己的命是鬼命，但狗命乞丐命人家都要哪，鬼命（可恨不是贵命）就保不要吗。一个劲的告诫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警觉，避免重蹈这一次因不留神自己给自己造成的泪灾，险些淹死。自己的鬼活还没过够，还不想那么快作蜮，还要等那狠心拔掉自己输氧管缩短自己阳寿的五弟“劳大”作鬼下来好揍他一顿解恨。可以说现在支撑自己坚持作鬼的动力完全在此一念，否则自己早就奔蜮去了，反正都是在阴曹地府，鬼和蜮相差无几的，有时候还混在一块呢，人们不是常说鬼蜮伎俩么，可见鬼和蜮是没甚区别的，至少在伎俩上是不分开的。“牛头”作鬼后脑瓜子竟比作人时活络得要用几何倍数表达起来，分析起鬼和蜮的关系竟头头是道，在行在理，切中肯綮，丝丝入扣呢！还无师自通（但也保不准是阴差阳错或神差鬼使）地掺入马列主义的唯物辩证法与辩证唯物主义元素，撑起了红色的底幕，比儋州市党校那拨半拉子讲师强多啦！如那曾任过儋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后到小一点的比较偏僻落后的琼中任县委书记，届满后转回西部交通枢纽，面积人口以及各方面规模仅次于海口、三亚的儋州任市委书记。喜欢标新立异，超常逾格地赚人眼球，博取虚誉，用以陶醉，飘飘然的吸毒一般。下车伊始屁股还没捂热就迫不及待的宣布取缔全市大大小小明明暗暗遍布城乡各条大街小巷和各个旮旯角落里的赌场私彩以及妓院娼寮，发誓决不用黄钱黑钱赌款捐款。顿使儋州大地久为黄、赌、毒污染百姓怨声载道雾霾一般的风气为之一新，人们似乎看到了希望，盼到了救星，加以他总是不论任何场合的以那草帽布鞋卷裤脚的形象示人和报纸电视里那走田头地角访问老农比司马迁访问故老遗民采集史料还认真专注不晓多少倍的神态画面不断地滚动播放猛烈的砸，人们都以为是上世纪六十年代那被树为全国县委书记优秀典型的河南省兰考县那县委书记焦裕禄穿越时空到海南省儋州市而为他了，或是投胎他娘肚子里生而为他啦！都暗暗的庆幸儋州八十余万人民有福，得此好书记呢！一致认为他对儋州的功绩将比一九七四年任儋县军代表兼县革命委员会主任，号召和带领周围临高、东方、白沙等附近几个市县的民工完成松涛水库与松林、三都两个乡镇引水渡槽工程的河南人朱军还会大哩！却不料都给他使出的障眼法欺骗了脑子，投放的烟幕弹蒙住了眼睛，雷厉风行刻不容缓的扫黄打非行动却原来是为他的心腹爪牙接手经营清除障碍，扫平道路滴！儋州人民空喜了一阵子，目瞪口呆的呿不能合。更奇葩的是他老母亲死了，竟打电话向市长QIU HONG MIN请假，“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请代他转告市各局、各办、各委员会机关领导以及基层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们千万要安心工作，情绪务必要稳定，思想确保不要波动以免影响工作，进而妨碍大局就不好噜！木棠镇党委书记CHEN SHUANG马上召开班子会议，传达了QIU市长的电话通知重要精神，交代镇长ZHENG ZHAO FENG同志守家。忙忙地宣布散会，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匆匆的叫司机伟侬直奔东方市力夫老家。届满后果就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当时热得发烫，多少人暗地里觊觎，公开中争抢的市农业综合开发办公室（简称“农综办”）主任的位子（可一年多的时间后，突发脑溢血，急送海口医院，虽捡回了一条命，却落下严重后遗症。起初手脚抖得厉害，不能行走，脑瓜痴呆，不辨人物。在家服药打针，坚持扶墙挪步，几年后逐渐好转。现已能在他那大的家与老家村庄之间来回行走了，亦能认出人来噜！人们都说这是他对镇长赤裸裸使诈使绊的报应，任期未到三分之一，基础才刚砌好，正准备捞钱的时候……赶去东方市的“白包”钱打了水漂，果是“白包”噜！安得谓老天没眼哉！）只可怜那没接到电话通知的ZHENG镇长被骗守家，脑子转不过来，届满后被迫到市政协坐上了一般人员的超冷板凳，懵懵的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明白何以跟书记的差别那么大，板凳的温度竟是极端，简直是天壤之别啊！用计划体制时代那种行政手段对抗市场时代的经济规律，强迫全市各乡镇各机关单位及农民们不分气候土壤适宜和客观条件允许与否都得大种芭蕉，包片包干摊任务，甚至不惜强迫松鸣乡农民拔掉即将收获的花生，腾出地来种芭蕉，要抢时间抢速度抢市场抢份额完成他的啥子所谓政治任务。乡党委书记、乡长为民请命，惨遭撤职，官司打成了糊浆，不了了之。长坡镇党委书记YANG SHENG XIONG、镇长ZHU DA KE因时间太紧任务过重，不意他于下班时间突然袭击检查（实际上是出发中北部乡镇返回那大经过东成而顺便拐进来的，是紧挨着坐他身边的秘书长XIE YOU ZAO灵感忽动而临时出的馊主意，不，“金点子”。）仓促之间手忙脚乱，毫无思想准备，一点预备汇报的材料（即算是手头材料也没有，遑论正式材料之类啦！甚至连随时可备的口头材料也没有，却事后遁词哪有时间来得及准备。）都没有，抱着儋州老话讲的“大胆人吃小胆人食”的侥幸心理，被迫夸大谎报。以为他下班时间又临近傍晚了不可能步行去走田堘地埂地实地踏勘了吧？按一般的常理和以往的惯例大多数应该是这样滴！八九不离十的。可万万没想到他脑子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也是他两个仕途合当迍邅偃蹇了吧！他忖道：“自己刚到琼西重市儋州履新（倘在琼中那种仅勉强等于发达地区一个刚开始起步发展经济的乡镇之类的穷县的话去不去而屌罢噜！他心中不知咋地倏的闪过这一念头，大抵是为官不正者的常有心态吧！估计如此的。有人说力夫之所以大力推广种植芭蕉，是因为他在琼中县委书记的任上看到农民们自发自愿在房前屋后种植芭蕉不仅解决了温饱问题，还可销出周围市县奔了小康。他心中的小康标准不晓怎样？与“小康”一词的来源处几千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产生的俺国首部诗歌总集《诗经》里吟咏讴歌所描绘的相副不？跟改革开放以来历次党代会定下的目标标准相副否？还是他那封建头脑里的小农经济的眼光划分出来滴！大概是后者的。琼中偏僻闭塞落后，分散式的小农经济盛行，勉强称得上工业的是手工作坊，而不幸又是不成规模的那种补鞋匠、擦鞋摊的“街边工业带”那种，大一点的即是那些碾米个体户和几个人合资搞的磨粉坊之类的了。这些是用到电的，可勉强算得上现代工业的萌芽。唔！忘了，还有一个老得早掉了牙的老爷子骨灰级别的糖厂，生产成本大过利润，开榨季节就滚滚浓烟怒怼熏得老天原本清爽可人的靓脸变得阴沉可怖的那种。估计早被老天爷收拾了吧！在这样的地方当县委书记，能获得啥子先进的经济意识，而那时的儋州，经过他的前任，经济头脑超前发达的朱选成的大力打造，已是海南西部的重要城市了，有的方面还冒尖全省以至于全国呢！如环境卫生，亮化美化绿化等。财政收入较前飙升等就不说噜！而力夫在林鸿琼书记林树光县长的八十年代中后期在儋县党校里当他的“烂尾楼半拉子讲师”的时候儋县早就是一个工业为主导农业逐渐居次，第三产业蓬勃发展的地区了呀！更别说是到了朱选成时代，更是跻身现代化发展城市的行列啦！有目共睹的事实，他这个在儋州里一路爬升的市委书记偏偏就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是故意不见不闻还是真的懵懵傻傻抑或存心恶意要搞垮儋州经济，倒退儋州社会发展。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国际玩笑的拿琼中那封建社会残留的小农经济模式在已是现代化发展模式了的儋州大力推广，公开悍然地对抗市场时代的经济运行规律，明目张胆的拿早被实践否定了的计划体制时代与“文革”时期那一套强制暴力的政策措施强迫儋州罢黜百业，独种芭蕉，这不是赤裸裸的开历史倒车，有意逐步摧残，不，直接摧毁儋州经济么！要当儋州民间世世代代谴责唾骂的那个清雍正年间知儋州的浙江海盐人，特意破坏儋州风水穴脉，专败儋州而不益儋州的州官王师旦么！但不论他是特意与否？存心或不？人们早都已把他目为王师旦第二了。特别是那些土埋到颈行将就木自诩为阅尽世态饱经沧桑了的耄耋老人，听说他这个原本半死不活有烟无火奄奄一息已坐以待毙的儋州党校“烂尾楼半拉子讲师”出身的市委书记强迫种芭蕉崩溃了儋州经济，倒退了社会发展，惹得怨声载道，沸反盈天的。义愤填膺，气得一个劲地跺着拐杖掀着瘪嘴破口大骂：“一个王师旦还骂不完，二百年后老天杀的又来一个张师旦，俺儋州的风水还受得起破坏么！俺儋州莫非犯了哪个星宿去，干吗老是降下这种师旦来？”有三个还差点背过气去，尤其以俺伯父为甚，逼着他那在镇府上班的长子带他要上省府为地方告状，一副“是可忍孰不可忍”之气概，老态可掬；弄得他长子哭笑不得，怕他气出病来，躺医院被宰不说，还拖累子女们昼夜伺候，误工减薪的就不好噜！只能哄他说上头已把张师旦撤职查办啦！他方消了气，不再愤恨，才回归了平日里的正常的生活状态。子女们方松了一口气，人们惊诧于伯父的忽然平静了下来，不再激昂，以为是将跟台风来临前的树木一样，要大摇摆哩！个个都拭目以待，洗耳恭听啦！却不料只见和只听他长子摇着头苦笑着对人说不是哄骗的话还真拿他没辙呢！令瓜众们大失所望。不知道他晓得否？晓得了又作何感想？不得而知啦！但又有一说是非他不晓得强迫种芭蕉的荒谬与危害，而是迫不得已要急于替点他来儋州任市委书记的原省委书记，刚调京里任农业部长的DU QING LIN 那搞生意的儿子积压的芭蕉苗推销买单。亦为一说，姑存备考。如此，则冤死力夫也，比袁大头那头还大哪！那一句流传很广许多人都深信不疑的鸡汤味道颇为浓郁到了呛人鼻喉程度的所谓励志名句：“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欺骗过多少跌倒的人盲目的原地爬起，又涂里糊涂不明就里地倒下，跟看不出玻璃的飞鸟一样猛撞不已。如此循环，鼻青脸肿的直至死亡，还不晓得是鸡汤呛死了他。因为鸡汤有意隐去，不，阉割了按逻辑原理应该接下来的一句：“在哪爬起也会在哪跌倒。”而使他们只见结果，不见原因，而更为致命的是又特意地使他们只见成功的结果，成功的原因则瞧都不让瞧一眼。但恐怕给他们瞧也无暇瞧滴！他们这种人大多数都是急功近利的，都是只见其利不见其害的鼠目之徒滴！力夫大抵亦属这一行的。但即算觑破了又能怎样？绑在战车上了还能跳下来么？骑虎虽然难下，却尚有可能下；战车可是一直往前冲，跟过河的卒子一样没有回头的可能的。）基层党政一把手恳请务必实地考察，若不去，势必落下太过官僚作风（无论是工作作风还是生活作风），不像共产党的市委书记，倒像是国民党的县官老爷们噜！传扬出去，造成的影响会极端的坏，肯定是无可挽回的那种滴！那样，自己还有形象么？不就如张爱玲说的那样矮到尘埃里去。这于自己的声誉威望势必造成致命打击滴！是会致一点官徳也没有了的啊！无论如何是绝不能拒绝的噜！爬也要爬去的啦！”于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装出无比高兴的样子，心里却直骂随行人员没一个出面劝止，哪怕是“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打圆场或“早下班了，天黑路滑不好走，等明天再去吧！”、“省里来人，正等着您去会呢！”等亦好呢！这么简单正当合情合理又好又顺的借口竟没一个人懂崩出嘴来，只白痴似的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仿佛要存心看他的好戏一般，一点默契都没有，遑论配合噜！得寻机会修理他们一下，让他们开开窍；照这样下去还能得心应手，如身使臂么？可恨让他白磨磨蹭蹭忸忸怩怩“顾左右而言他”了那么久，竟没一个觑破他的心思出面劝止，让他没得台阶下，无顺坡下驴。不得不被迫迈开他那自引为豪的“焦裕禄”步子，跟在那两个该千刀万剐的一点也不懂得揣摩领导“圣意”的乡镇党政一把手的身后，于暮色苍茫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他俩所说的远郊芭蕉基地。而更要命的是当时天刚下过雨，有的路段泥泞不堪，令他不得不间歇性地忍痛放弃那自引为豪的表演广告式的“焦裕禄”步（他已将之等同于美国著名摇滚明星迈克尔·杰克逊那名震寰宇的舞蹈“太空步”噜！）改为刘翔跨栏式的跳跃式步前进，心里却把那两个党政一把手以及一干随从骂死了不知多少遍。稍为缓过神来仔细一看，咋的两个一把手双腿筛斗似的抖个不停，且越往前挪越厉害，似乎要迈不开了的样子，话也不说了，紧绑着脸，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大限要来似的。一步三挪上刑场般到了芭蕉基地，两个一把手霎时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嘴唇绀紫，啰嗦，不，准确地讲是抽蓄着说不出话来。力夫顿时傻了眼，却一股狂喜袭上心头。原来下达六百亩的任务只草草地完成了六十亩强一点，深犁度还严重不达标，草根都没带出，仍深扎壤土里，好像特意留着以后好与芭蕉争食配料似的，仅在地表划一些耙痕，很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政策决心而用以观望搪塞滴！同时也表明了他俩对自己政策的对抗情绪啦！“渐不可长，微毋能大，一定要防微杜渐，止于未然。如今已然星星之火，浸露燎原之势的苗头了，端倪一出，势将难遏滴！必须及时掐死在萌芽状态；不然其他乡镇见样学样，争相效尤形成链锁反应，造成恶性循环就糟噜！那时候想扑灭也来不及，心有余而力不足啦……”当时力夫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同时也因喜悦而平静，又怕平静而惹人起疑，却不得不装出怒火中烧的样子，强捺着，不让笑绽放脸上，即算不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意图也会招来不必要的误会，以为自己是一个不善控制情绪而致失常经常气极反笑或神经病发作之类的，这与自己如今的职位要求是极不相称滴！可笑那一干不明就里的随从们还以为张书记道德修养高，底定力足，到了无喜无忧，没嗔没怒的“太上忘情”超凡境界了！对工作对生活无论局面多糟都达到成竹在胸毫不紊乱的程度啦！纵使天塌下来眼也不眨巴一下的噜！较诸上古大哲贤老聃李耳那为世所崇万民膜拜之境界安得不有过之而无不及乎！都在心里钦佩不已，纷纷地翘起大拇指冲着他直晃，却不料他们钦佩的对象强捺的是笑容，是因有理由抽调眼前这两个乡镇一把手的热板凳拿来高价拍卖而按捺不住的狂喜硬涌上脸庞的笑容，万一忍不住而哈哈大笑起来，不论各方如何理解，结果都对自己不利的，这一点他是特别清醒，深深晓得滴！于是佯装十分痛惜的样子，首先自责了一番，恳切程度不亚于封建皇帝下的“罪己诏”，深责自己会上强调不到家，不够力，没有将大种芭蕉的意义与价值解释清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责任大部分倒在自己，那就按俺国传统三七开吧！俺负七分，你俩负三分吧！不多的，分摊一人仅一点五分哩！较俺轻松不知多少倍啦！田头会议一结束，两个原本冒险耍“大胆人吃小胆人食”说谎浮夸作风不实咎由自取的乡镇党政一把手双双被免职，文都不用下（但据一个礼拜后出版的《儋州报》说是后补文的，反正当时是没下的）。后来芭蕉滞销严重，其他各项产业也被他搞得一团糟，儋州经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怨声载道，投诉举报信函雪片般越级飞往省和中央，因为被他下令扣压的在信访局里已汗牛充栋了，不得不被迫越级啦！可没想到不仅不发生一点作用，反而迫使他使出那治标不治本饮鸩解渴般更损的“死马当活马医”的招来：扣干部职工们的工资买下积压的芭蕉，强摊购买任务，按时按量完成。《儋州报》和儋州广播电台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宣传是干部职工们踊跃购买的，心甘情愿为搞活儋州芭蕉经济而自我奉献牺牲滴！体现了我市广大干部职工与群众则激动不已，受害最深的农民们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谓其必被拔掉不可了，所受的损失有希望补偿回来了。可不久就失望了，激动与希望而来的失望对人的打击是几何倍数滴！只见他稳如磐石，照坐不动，丝毫也没有要被撤职查办或被调走的迹象，反而于不久后高升省农垦总局局长宝座，拍拍屁股戴上全体儋州人民自发自愿不约而同慷慨大方送给他的“芭蕉爸”桂冠走马上任去了，唯此桂冠他才真正的当之无愧，名实相副，名至实归呢！故而无需评选就一致同意地戴给他噜！一年后他又太过争气的在那桂冠上罩上了省政协副主席的光环，一任五年届满后又换上了省人大副主任的光环。可惜这一届碰上了“十八大”召开，在全国范围内不漏死角不遗盲区的大力反腐，铁腕肃贪。张日夜心惊肉跳地惶惶不可终日，跟东晋时期在“淝水之战”中败到了那八公山上的前秦皇帝苻坚一样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噜！食不甘睡不稳，烦躁惶惑，常常无风自凉，没险自惊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摔东西，破口大骂，甚至还动手打人。古怪日甚，难以捉摸，家人同事朋友以及周围人等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他了，而愈是这样就愈显出他的古怪荒谬狂悖不可接近起来。白发也没心思去染了，掉了不少，渐成秃顶啦！夜深人静扪心自问的时候也深觉此关难过，不祥之感袭上了心头，但到了白天又不肯承认，认为那是睡不好乱梦所致的，俺老张家祖宗有灵，保佑力特强滴！绝不会如此的，派老婆去问了几处灵验无比名闻遐迩的“黑处”（迷信）也均是这么讲的。饶如此，胖体却不减自痩，“十八大”前买好的减肥药扔掉了一大堆，只苦了负责他门前的那个女环卫工人。可最终他的不祥之感还是变成了于他来讲是无情的冷冰冰的现实，他被纪检监察部门找去谈话，交代问题，他全推到了老婆身上，说都是老婆瞒着他干的，他一点也不知道。他和老婆已约好，决定“牺牲一人，幸福全家”了啦！老婆也向他拍胸脯打包票指天画地跺脚肯首地发誓宁愿发挥共产党员领导干部那大无畏精神舍小家顾大家的作出自我牺牲噜！他方放心大胆的一股脑儿推到老婆身上，让她全部责任“一肩挑”哩！他虽因违反党对高级领导干部工作纪律要求管好自己的配偶子女和身边的人这一条而被免去省人大副主任职务，降格副科勒令退休，但还是感念祖宗有灵感念皇天有眼地额手称庆了，令多少身陷囹圄的贪官污吏眼红得要死呢！正暗自庆幸自己安全着陆作着等风头一过就开始享受荣华富贵以尽天年的五年规划的时候，不料又被拎了进去，极可能是老婆顶不住而改变初衷撕毁攻守同盟将他供了出来了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么简单易懂通俗明了的道理都不懂，先他发生在他周围的那么多事实也不看，顽固的坚信老婆对他的感情与意志。也难怪他老婆的，干嘛俺要替你担当干系牺牲自我让你独享富贵荣华呢！说不定你正巴不得俺死好找外面的臭女人来当二奶小三与老常中五的鬼混快活哩！你犯下的罪行却要俺替你承担，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滴！老婆进去了在办案人员的耐心开导，谆谆善诱，政策攻心下思想才开始开窍，才不再顽固坚持糊涂犯傻，才扔下思想包袱卸下心理负担一身轻松的交代坦白，洗濯自己，获得新生。为啥不惜笔墨不惮烦累的写他呢？因为他是儋州市委党校半拉子讲师中算得上“成气候”且能兴风作浪的佼佼者之一，用以映衬“牛头”，作“牛头”的底垫再也恰当不过的了。为此俺深觉仅“半拉子”还不足以表示，还得加上海南那特有的“烂尾楼”才够味儿，合起来称他为“烂尾楼半拉子讲师”吧！树挪死人挪活，于他竟得说为人死为鬼活，否则怎么会懂得后悔自己在阳间不修善行，不慎受老爷子“地狖”和坏兄长“长齿”的言传身教，耳闻目染，潜移默化，不知不觉地也干起他们那一套坑、蒙、拐、骗的勾当来，青胜于蓝，后浪推前浪，可能自己干得比他们还厉害，产生的危害更大，成语不是有后来居上，后生可畏的说法吗！自己干得比他们厉害是不用怀疑了。可怕的是五弟“劳大”亦学自己的样，干得比自己还出色，还隐蔽，自己不是还拿他作旗帜榜样靠山资本吗！没想到自己被拍到了沙滩上，竟被他缩短了阳寿。这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自己竟是死于一种史无前例的奇特怪病：骨骼塌陷症。大概是自己为非作歹的回报吧！明明知道是治不了了还绵惙拖延，让自己蜿蜒病榻，耗尽毕生坑、蒙、拐、骗得来的钱才让自己做鬼，还不算上老婆孩子无数个昼夜的服侍劳累，医到钱完命亦尽，还累家人病一场。这算不算是报应呢？还用问吗！但较诸7个月前他老娘的死还算是好的了，他老娘的死真够狼狈的，且又是史无前例的（他家族的人生死行事都是史无前例闻所未闻的）竟在孙子（“坏三”次子）结婚那天死的，几桌客人（几桌而已。他家族作恶多端，臭名远扬，没多少人赴宴的。去的都是族人旁亲和与之臭味相投的如那批乡愚等）酒刚沾唇，正伸出筷子夹菜，忽听一声喊：“老娘死了……”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纷纷扔下筷子抱头鼠窜，红包也不给了，反正还没吃到什么东西嘛！慌乱了很长时间后才回过神来，忙七手八脚地把水泼到炉膛里将火浇灭，红对联双喜字以及一切带红的都撕下来，换成白的，喜堂改为灵堂，给老娘停尸。守灵的人寥寥无几，冷落异常（因村里大多数人都憎恨他家族）出殡日还凑不够“八事”（抬棺的人），不得不花钱从外村雇那些死蛇烂蝎来充数。辱老娘甚矣！老娘棺内有知，当一路哭着骂出去吧！怎么样，够狼狈吧！她是否还记得当初自己和老公对待亲生父亲老丈人的情景，是否意识到这是他们家族为患乡里残害善良的报应，如果不意识的话那可真是冥顽不灵做鬼也没药救了,最著名的司道爸（迷信佬）春历辉叔亦无法善其事，恐怕请来全球最得道的高僧也无法超度，莫说是穷乡僻壤蓬门陋巷一肚子坏水装神弄鬼连骗带诈坑人成瘾的春历辉叔，丧事如何？可想而知，哀哉惨啦！被二八司道辉叔狠敲了一把。这也是老天对他家族祸害桑梓作孽人间的报应吧！

老娘跟他一样也是绵惙拖延蜿蜒病榻很长时间后才死的，偏偏又早不死晚不死，拣孙子的大婚日死，最高明的阴阳生也难以解释，殆冥冥中安排，用以惩戒他家族的吧！此事响震远乡近村，人们奔走相告，津津乐道，一时传为奇闻。更为奇闻的是大婚被撞的孙子竟绝了育，断了后。

“劳大”守丧期间一滴泪也不滴，一声也不嚎，瞪着一双血红的贼眼，学他老爷子“地狖”的样子，把牙错得格格响，心里琢磨着如何对付不来守他老娘丧的乡亲们，叫“发疯”逐个登记，以免遗忘，便宜了他们。而更令他不能忍受的是邻村下浦“十二指”（蒲公才将军）纪念堂（儋州市人民政府定为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落成仪式正在举行，儋州外出干部的头面人物齐聚一堂，共同祝贺。狮龙竞舞，礼炮耀空，彩犀献贺，锣鼓喧天，木棠潭龙腰鼓敲不亚那陕北安塞，雅星调打高跷踩更胜彼河南焦作，百技杂陈，尽情玩耍，鞭炮响处遍地红，大风起兮彩旗扬。气氛异常热烈，场面格外宏大，内容极其丰富，还摆下一百三十多桌的酒席，供各路来者自由入席免费享用，盛况空前，较诸“十二指”上世纪一九七六年上旬回乡引发的“万人空巷，观者如堵”那场面还显壮观。乡亲们载歌载舞，笑溢脸上，喜不自胜。他原本要在仪式上大出风头，趁机为老爷子作广告进行漂白，好将那段见不得天日见不得人甚至连鬼神也见不得的逃跑革命充当汉奸的致命瑕疵污点丑史谬历洗濯干净，颠覆过来，让他在阴间好能昂首挺胸心无愧怍地清白作鬼。在阳间作人的时候已经战战兢兢寝食不安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到如今做鬼了总该得睡个安心觉了吧！为此还特意捐了一万块钱（算是变相缴广告费吧！毕竟比直接说是缴广告费好听得多哩！）并且走后门把他那众所周知的汉奸老爷子遗照偷偷的挂进堂里，要附骥尾，并驱天衢，接受各路来者瞻仰，还有往后永不停止的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洗礼，借“十二指”的威望和人民对他的崇敬，替老爷子历史来一次彻底的漂白，打挖掘起底老爷子底细的那些人的嘴巴：“你们说俺老爷子逃跑革命，投靠日伪保甲长，当汉奸。干嘛纪念堂组委会还接受他呀！难道你们还比组委会更具权威性吗！你们那些道听途说的毫无证据不负责任的稗官野史坊间传说豆棚瓜架纳凉解闷的哄笑噱头还比纪念堂出具的经过专家们严谨考核实地踏勘挖掘遗物认证故老得来的官方材料更具证据性，更有证明价值吗！”这样一问，无懈可击，看你们还挖掘不挖掘，起底不起底。在心里演练了十二遍，找场地热身了十一次，直到自家感到十三分满意为止。准备粉墨登场了，可恨老娘不争气，早不没气，晚不咽气，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不吸气。撞坏孙子婚事，搅乱自己好事。一万块钱打水漂了，一万块哪，上镜一秒的机会都没有，白白让那些两肩承一喙的饕餮之徒大嚼一顿，念“十二指”的情，谁知道里面有俺的一万块。聊以自慰的是老爷子遗照终于挂了进去，遗憾的是自己不能去做广告为他漂白。天底下竟有这样凑巧的事，莫非是被夺了房产的老丈人阴魂作祟？还游荡于天地间久久不肯消失？还心有未甘意猶大恨地伺察俺家族的一举一动？这么多年了还有灵气？还能作这么明显的祟？抑或“十二指”有灵，洞透了俺的用意而辗转安排使俺的阴谋不能得逞？他是绝不往他家族螃蟹横行欺男霸女辱贫侮弱逆天叛理为患乡里作孽人间荼毒桑梓祸害地方这方面想的，而只以他的计谋天机般如此周到缜密竟不能实现为恨，不知道阴谋最多只能得逞一时，不能得逞一世，终究是会暴露的，阴谋者的下场也总归身败名裂而已。

“劳大”后悔自己不注意观察老娘的病情，让她撞婚事，搅好事，才有了7个月后怕犯大忌而拔掉“牛头”输氧管之举。如果当时觉出老娘有犯事的苗头，没输氧管拔也要掐脖子了。所以说老娘虽死得比“牛头”狼狈，却是寿数自尽；“牛头”死得虽比老娘体面些，却是寿数被减。都成了轰动地方的新闻，让人们津津乐道，解了不少闷，省下很多消遣钱，有的竟对他母子生出感激之情来，巴不得他们家再多这种事，好拿来解闷攅消遣钱。一年内母子相隔7个月相继死亡，且死的时候都犯事犯忌，可说是不得好死，本身的奇特性新闻性就很强了，给人们拿来解闷攅消遣钱是自然而然的事，一些怪也不奇的。这与无聊猎奇的心理无关，而实属是自然而然的舆论监督。以前不认识到这一点，说是市井小民贫嘴饶舌的解闷闲嗑，失意或潦倒与无聊文人的稗官野史。现在想起来许多官方媒体的监督时效远不够它哪！等到官方媒体真正介入发挥作用的时候,事件本身早就过期，变成陈迹，失去新闻意义了。

“劳大”就是“劳大”，不改狂妄本色，（他劳老不分，原本就以为自己是老大嘛，狂妄本就是本色，被称作“老大”的人什九都是这样的。“劳大”自然逃不过这条规律，何况一开始本就认定自己是老大呢，狂妄是自然的事，不奇怪的。）曾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组委会改期，等他死鬼老娘丧事过后才举行仪式，好让他参加做广告，搞得组委会各成员啼笑皆非，无不调侃地说：“请求的话可商量，要求则不行。”

人算不如天算，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不愧是劳动大学的尖子生。

令“牛头”始料不及的事是：替他做冥事的司道爸辉叔竟巧立名目，榨取钱财。说他这病太过特殊，史无前例，亘古没有，闻所未闻，按一般的规矩是很难料理清楚的，得用特殊的程序方能打理干净，永不作祟。为此比其他的多出一倍的手续，自然是拿了双倍的钱。鸟之将死，其鸣亦哀；人之临终，其言也善。酒后吐言，未必悉实；弥留放话，才是最真。2014年7月某天辉叔弥留之际，家人抢时间地问（到了这地步也没必要忌讳了）：“你们这一行你比较信得过谁？好请他来为你做法事，盐丁三爸可否？”没成想辉叔哈哈大笑起来，说出令所有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的话：“俺骗了一辈子的人，难道反要让那三爸来骗俺吗！不做，不做，停柩三天，等人家来批封（送白包）就行了。要不是已经送了人家那么多的红白包钱，要等他们来还；又不是过了丧期不宜收白封，其实是无碍的，但那些人会拿这个为借口赖账，得了便宜还卖乖，责怪俺干嘛出殡那么快，急于要去欣赏夜台风景吗，还是急于要去地府里抢生意。这傻大头俺即算是作鬼了也不当。否则，俺半刻都不想停，好赚他个地方上首倡兼首践崇尚殡葬新风尚，移风易俗的美名，还怕修地方志和国史的时候不得入吗。退一步讲即算是不得入，也会让地方上的人口耳相传，让俺虽死犹生，永垂不朽的。它们史书不收俺进去，也会致不完善，落下缺陷，不成洵史，存在的价值大打折扣，流传不可避免地大受影响。多少写竣的史书就是这样流传不广而沉睡在历史的角落里，徒耗许多当初修它们的人力物力财力，罪过可惜！”辉叔深知，同行是冤家，这乃自然规律，很难克服的，除非具有极高的道德，可有道德的人能干这一行吗？换言之，这一行是有道德的人能干的吗吗？道德是属于这一行的吗？三爸于他系前辈，大哥大，自己后来居上，凭着脸皮厚，无廉耻，会胡弄，善谀辞，擅了其业，财源滚滚，抢了大大小小三爸们的饭碗，垄断了峨蔓和三亚峨蔓籍有头有面的土豪人家的红白事生意，票子雪片般飘进他那深不见底宇宙黑洞一样的血盆大口袋，三爸们的鬼眼早就红得象鸽子的眼睛，又如熟透了的椋树果实啦！生生地把个迷信魁首风光无限千户顶礼万家膜拜不容置疑的三爸挤得无立锥之地，只得改行到工会（现在的风情村私立博文小学大门旁租一小门面（就单位老围墙搭水泥瓦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那种，白灰也不抹一些，发黄发霉，裂口开缝，透风进雨。台风来了就得跑离，幸好那些二货没人偷，否则惨噜！好几次收购贼们偷来的手机，还没来得及销出就被那消息特灵通“牛”脖子（因过太粗而获此称谓）上挂着“小灵通”绰号“大灵通”的包片保安“酒福”“铁面无私”地当场没收，转身销掉变现装进腰包（罚据都没开一张，打官司都没证据，等于是小贼偷来大盗抢去了），然后佯签着牙齿踱着方步挺着雌蟋蟀似的肚子走进住在楼道口的小唐房里哄他说是刚发的工资以气他，小唐跟“酒福”都不是财拨，双双属自筹的那种，“酒福”为了哄说领导对他好，得到特别照顾，吓唬小唐，满足虚荣心理，过一把人上人的瘾，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次滴！，惹得小唐气愤不已，同时亦羡慕不已，当然不免也带有嫉妒恨的样子，“酒福”肚里就爽翻了，乐开了怀哩！一天的娱乐消遣吃瓜钱就免了，不，赚啦！于别人是免，于他可是赚的哟！要因人而异，注意区别的哟！万不可混淆了也啊！因为他是一个吝啬得出奇，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抠门，守财奴等都难以形容，世界文坛大家名著塑造的那为天下所公认的三大吝啬鬼典型、代表、楷模、榜样、标杆、鼻祖、太宗：葛朗台、夏洛克与《死魂灵》里的那老地主见了他都得甘拜下风，自愧不如而不得不对他山呼万岁三跪九叩顶礼膜拜地拱手让出各自稳坐了几个世纪之久的镂金交椅。灰溜溜的缩回各自所藏的书本里，不敢冒头呢！小唐本在大成镇府上班，因太过厌恶乡镇工作环境，深觉乡镇屈才屈憋，埋没冤枉，死都无人知；因而强烈向往市县环境，认为市县那样的工作环境才能舒展抱负，尽施所学，方不负平生。于是走了曾任该镇党委书记现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ZHANG  QIAN  ZAO后门，调到了工会坐办公室，看看报喝喝茶聊聊天就完成了任务，免去了乡镇那种下村中暑发痧死了都没人知的危险，惬意畅怀，妙不可言哩！却不料正如清代大才子纪晓岚所说的“事太便宜，便有不便宜者存”一样，ZHANG副市长暗中使诈，将他的财拨指标掉包给了他的一个亲戚，把那亲戚的自筹指标调给了他。小唐忙于高兴，无暇细想，等到工会效益日差，逐渐发不出工资了才悠悠的回想起来，咨询旁人，才晓得惨遭掉包，而ZHANG副市长已作鬼两三年了，找他发泄一下的机会都没留给自己，只得暗暗的饮恨，发怒而不敢告诉别人，连按规定可找有关部门申诉一下都不敢而自然放弃了这一法律赋予每一个国家工作人员的政策权利，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在想：找笑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得了，毕竟还有单位，没有完全落空，尽管可见肯定完全发不出工资了，但比那些有苦说不出的吃黄连哑巴们还好出三个百分点滴！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两脚悬空，没一朝落过地的。中国人的心理大多数都是幸祸乐灾滴！巴不得有这种事好吃瓜看热闹解闷儿赚其那娱乐消遣钱哪！告诉他们不就把自己笑死去，多少身遭不幸的人想从别人那里取得一点同情怜悯而告诉了他们不都是反遭取笑而致更加不幸么！这摆在面前赤裸裸的经验教训俺可千万不能熟视无睹啊！不然被他们笑死了都不肯上根香烧张冥钞呢！更别说赔点泪拜一下之类噜！恐怕连干嚎一声都没有哩！现在的人，安在腔子里的还是人心么！不用解剖开了看，完全可以断定一个个皆兽心也。但毕竟纸包不住火，水落石出真相露出来后，“天下大傻瓜”、“世纪大疯子”、“笨过鬼去”、“自作聪明”等奚落嘲笑讽刺谐谑诮讥话语四面八方的灌进耳朵，劈头盖脸地砸到脑门，躲都没地方躲，看谁都仿佛开口笑自己的样子，包括自己的老婆女儿。心情沮丧糟糕到了极点，精神萎靡颓废无以复加，情绪坏到看太阳都是黑的。那一段时间濒于了疯掉崩掉的边缘，整天的魂不守舍，恍恍惚惚，走路摇摇摆摆，踉踉跄跄，打醉功似的。不是绊翻人家的擦鞋摊，就是踩破蛋贩子的鸭蛋，好几次还给城管扣了起来，差点移交附近的解放派出所当刑事案件处理了呢！严重的时候还出现了认不出熟人，认不出自己来的情况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了又二十四小时每一小时都冒出自杀的念头，幸好还真没自杀的勇气与胆量，冒冒就灭回去噜！而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渐渐的朝夕不继起来，三顿改两顿，两顿改一顿，一顿改半顿……最后就没有最后了。唔！有的，最后老婆跑了，唯一的女儿说是在学里，但寒暑假却不见回来。只见小唐枯坐空房，守着四壁，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的，蚊蝇叮咬也不赶，麻木无知觉了，双眼直直的，一眨不眨，好像穿越到了什么时空去了，委蜕皮囊于此。好几回几天几夜没见他出来，居民们都以为他圆寂了呢！落到这种地步怪谁哪？只能怪他自己见异思迁，不安现状，好高骛远，志大才疏，轻浮躁竞，不懂人际险诈；ZHANG副市长乗其所好，诱他入彀，使绊设诈，践踏信用。一句话，他自己咎由自取了。敢接近，也可能是没兴趣他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就只剩下一个“酒福”时不时的找他哄逗、炫耀以寻求一点日欠年缺的心理满足，填一填那如饥似渴的虚荣心，享受一下久旱望甘霖般的人上人感觉。跟阿Q找王胡小D胡吹海侃目的是一样的。三爸每一顿都生生的为“酒福”作了嫁衣裳，声都不敢哼一下，气都不敢喘一口。在其地皮上，哪得不低头。那走红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引得无数粉丝疯狂小女生心仪的啥子流行歌星周什么杰伦的不是早有一首唱得山响的《我的地盘我做主》么！想不到三爸这个年过半百的自发觋师兼赤脚医师孜孜以事生死一条龙业艺的同时心还旁鹜，童趣仍浓，竟是锲而不舍货真价实的老牌追星族哩！内心世界不可谓不丰富也。可惜他将敲诈他的邑人“酒福”幻化成了周杰伦，信服偶像那因一时心血来潮而信笔写就随口喊出的“我的地盘我做主”而半为懵懂半是甘愿地拱手奉出掏钱收购来的赃物，让“酒福”这个工会保安一而再再而三的尝到甜头，老在他的门面前转悠哪也不去，名为保护他这个同邑人的生意，实则专门窥伺他有否赃物进货，好“执法”没收呢！开饭的时候还不速自入地坐主位蹭吃哩！好不气人也，可三爸非但不敢发作，还得将气咽下肚里，挤出笑脸，陪着小心，点头哈腰的敬烟敬酒，推盏换杯，夹菜夹肉直往“酒福”碗里塞，热情殷勤得令人怀疑是不是酒肴里下了毒呢！好在“酒福”这个名闻遐迩的饕餮之徒心窍都给食欲蒙住了，没心思往这方面想，来者不拒，照吃不误。每次招呼都不打，来了就大喇喇的径直坐下，拿起筷子，旁若无人，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只顾埋着头地吃吃吃……跟猪似的。一句谦让的话都没空说，纵使是礼貌性的。好不可笑也。而实际上是他想把“酒福撑死，好一劳永逸地解除这心头之患，换它个长久安宁”。因此他一粒饭也不沾，一筷菜也不夹，一口酒也不呷，不是不想吃，而实在是吃不下，因为他虽饥肠辘辘的同时也孬气鼓鼓的噜！再也腾不出空间来装任何东西了。一顿饭就白白的为“酒福”煮啦！只祈盼他下一顿的时候睡死过去错过不来，可这希望邈之又邈。“酒福”每一次都算得比紫金山天文台和格林尼治天文台计时器还准上十个百分点，碰上他有人情酒要赴宴不煮，“酒福”也不放过，抢着代他去或跟去蹭吃，因为他怀疑他借口逃避，粘得跟内衣似的，不，内衣不如他，内衣尚可脱下扔掉，“酒福”却是甩不掉滴！真真的命遭根也。“酒福”酒足饭饱，打着饱嗝放着臭屁一路懒腰地走出去，一声谢谢也没有。“酒福”胃似电磨，肠子蠕动特别快，食物下去马上气化随后就是渣滓（粪便）出来了，不作紧家去，就得在他这里解决噜！幸好他这里没厕所，“酒福”才不得不走出去，并非他爱走路也。临走还不忘交代他，等他上班了才开门营业，他怕三爸乘他不在的时候进赃为货，他不知道而造成损失。真是抓沙不漏，掬水无滴啊！考虑得天衣无缝呢！撂下满桌狼藉等他收拾，下一顿还没到就气饱了。顿顿气饱，天天气饱，三爸就是这么过来的。苦也哉和命也夫。更加迫使他强烈的回忆起峨蔓未出事前那顺风顺水财源滚滚的好日子来了，那里钱多人傻好胡弄，都把自己当神仙看待，供奉唯恐不及滴！可恨自己顺畅惯了不小心，不慎而出了医疗事故，不得不跑来这里避难，谁知破船又遇打头风，屋漏偏逢连夜雨，碰上这专门敲诈蹭食的邑人保安“酒福”，真是晦上加晦，晦不可及，无以复加啦！但愿如马克思唯物辩证法和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所说的那样发展形态（人的运路）是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俺如今的处境已是浪谷，好运即来，立马跳跃上去。）开一个半死不活有烟无火的二手手机店，惨淡经营，勉强糊口，苟延残喘，聊以度日，延挨时光，几等于是坐以待毙滴！在村里开的诊所、花圈店、寿板店疗伤治死一条龙产业又因自己那半仙半佛半科学（封建糟粕迷信元素过多，近现代称为伪科学，不，于他是伪医学）的医术实在太令人不敢恭维而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的首先在疗伤环节上出了大问题（把村里小孩的脚都点滴瘸了，造出了一批幼时的自己，他自小瘸脚，村民们因此说他是故意的。）而断了链，还累得败了一大摞问“黑处”（迷信）钱，被贪婪无比苍蝇逐臭般的巫婆觋爸们一句客气话也不讲宰杀肥羊似的狮子大开口地狠宰，眼都不眨一眨，还都笑嘻嘻一个腔子出声的说已经打八折优惠了俺呢！却均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病死也得气死噜！他知道村民们早对自己恨得牙根痒，恨不得一口吞了自己。辉叔晓得大大小小的三爸们也是早对自己恨得牙根痒，恨不得一口吞了自己不留些。现在自己这副样子，正是他们日夜求之不得的，怎么反请他来看自己的笑话，开其心爽其意，延他年益他寿，好让他有更长的时间在世上干这一行为害人们呢，难道还指望他这种人能宽恕临死的自己吗，这种人有宽恕心吗，有宽恕心的人能干俺们这一行吗，俺当初是怎么干上这一行的，还不是见三爸们无本万利的捞钱快而眼馋才昧着良心干上的么。如今指望他来能宽恕自己，无异于与虎谋皮，痴人说梦，缘木求鱼，南辕北辙，唱道用的字音人们又听不懂，自己们这一行的人也不希望人们听得懂，三爸不乘机借着唱道的机会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泄其积愤才怪哪。自己可千万别干（尤其是仅剩一喘的时刻。）这千古傻事，让人笑话不已，遗羞子孙后代，侮先辱后。不能光宗耀祖，丰先裕后本就是自己为人子为人父已经够不称职不成功的了，不肯反省，还贪财心切利令智昏财迷心窍蒙了双眼不顾廉耻地抢干迷信这一套坑、蒙、拐、骗等害人甚矣的损阴功勾当，已经没面去见列祖列宗，更别说早就愧对了的儿女子孙旁族亲友乡亲们及地方上所有识与不识的人了，纵使阎王爷翻档案看在自己从事多年迷信行业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的份上而让自己活多一天在世间都觉脸皮发麻，还要让行当之魁的三爸来乘机捞钱助长他的气焰鼓励他继续这一行害人的鬼业吗？切不能，不能，万万不能也啊！你们要切听临死人的话，不要怕人们议论，人们懂啥，懂的话还能乖乖地让俺胡弄那么久掏其钱无数吗。人们议论的目的是想叫俺家作蠢事好让他们笑话解闷寻开心打发其穷极无聊的日子呢！千万别让那三爸来，就算是俺临终对世人所犯下的罪过忏悔，谢罪吧！务必切记，不然你们的父亲会死不瞑目的，在地下或天上也无法向你们的祖宗交代的，你们以后也无法向俺交代的。俗话讲，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特别是不听临终亲人的言，吃亏更早，也更大，几乎是立竿见影，马上奏效，其应若响滴！跟石磨一样，倒米进去就出浆，这可是你们小时候都见过的。千叮咛万嘱咐，总归一句话：别让那死冤家三爸来，他来把你爹糟蹋了你们还不知道呢，还得乖乖地任他狮子大开口索酬，你们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还唯恐他不乐意，鸡啄米似的点头恭迎，颠腚送往。他自己辱俺了还嫌不够，还不能完全解气，还要辱作为俺子女的你们，因为你们是俺生命的延续，嫁接，看到你们就等于看到俺，他的气就会不鼓自上，就会自然而然地加以侮辱，已发展成了他本能的使然，一点也不受情绪控制滴！别侥幸指望他会遵守古圣先贤那高旷千古的警世良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其后”；否则他就不当峨蔓地区这一行的开山鼻祖噜！他是一心一意要拿你们一块来侮辱俺方解气于万一哪！那可就辱家门甚矣，非独辱俺也。俺届时一无所知地躺在棺内，任他唱道恶骂泄其积愤；退一万步讲，即使有知也踹不开棺盖出来与他理论，吃的不仅是哑巴亏，纯粹是死亏呢！辉叔气若游丝地交代完，眼一翻，头一歪，腿一伸，双手乱抓了几下，仿佛被啥抓拽而要格拒反抗似的，就呜呼哀哉地一缕幽魂赶赴森罗殿向阎罗王报到消差去噜！另一件是：要了他性命的那病（骨骼塌陷）症，成了医学界研究的新课题，重点攻关项目，国家拨出重金进行的。并且以他的绰号命名，曰：“牛头骨骼塌陷症”，跟发现尼古丁的尼古丁大使（法国十九世纪驻非洲某国。）上世纪六十年代发现埃博拉病毒的埃博拉医生一样名垂青史，美丑共存，良莠并列，让世人没齿而不忘了。“骨骼塌陷症”因他而被发现；他因“骨骼塌陷症”而扬名天下，病症与他，他与病症，也算是相得益彰，两不相负了，亦可告慰于地下啦！

然而，更令人们感到告慰，同时也更为惊愕的是——“牛头”大儿子fa hua，那个小时候被人叫作“矮墩”的，也是跟他老娘一样黑不溜秋仿佛被火烧过的树墩一般的青年仔，儋州老话那“四个字”（嫖、赌、饮、吹）均要，五毒倶存。想钱想疯了，没钱断货，瘾性爆发，竟暴恐分子一般拿着一把菜刀闯进海口某大医院绑架一个郝姓医生，勒索巨款。被扮成护士送水的女特警忽然间抽出腰间的手枪击毙，追随“牛头”于地下了。但不晓乃爹等得他在鬼府不？还是早滚下蜮府噜！

注：以下为图片说明，因图片粘贴不过来。

逃跑革命的“地狖”躲藏黄沙村时居住的洞穴。真不愧独具慧眼，选择藏身地的安全性不亚于世界顶级风水师踏勘舆地之吉祥度。如果用于革命活动的话，必定成为一名优秀的地下工作者。

洞穴入口，筑成神祠的样子，连神也不意料到他躲藏里面，别说是人，嘻！真够安全的。劳大曾打算叫坏三请峨蔓镇政府分管政法的谢副书记替他出面申报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单位，又想建议市政府列为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以实现其混淆黑白，颠倒是非，欺世盗名，为老爷子洗刷漂白的夙愿，妄图将逃跑革命的遗址变为革命活动的遗址。

刚看完表演的三个老乞丐还沉浸在剧情中，凑在一起探讨观后感，频频为“地狖”，“劳大”等令人发指的罪行而蹙眉怒目，血脉贲张。竟至于忘了捡路人扔给他们的钱币。可见演员表演之成功程度，脚本内容之丰富充实，观众们的领受能力同步一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老少咸宜。

起底“劳大”家族领导成员在发表起底进展情况，鼓励大家不惮烦苦，深入挖掘，把地狖劳大等奸慝一串拎，起他个底朝天，使之无以遁其形而毕露于天下，力收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之效。

“劳大”家族的丑剧被拍成电影在朝鲜放映。人们正进场观看，这是单位购票的观众。“第一夫人”李雪主当年在欢乐组歌舞团的时候还是铁杆粉丝哪！地域相隔那么远，风俗习惯迥然，却“心有灵犀一点通。”毫无疑义，肯定是愚弄统治的手段如出一辙所致，不同点只是土地面积大小人口数量众寡规模高低有异层级多少悬殊而已。“劳大家族”统治的是一个村；“金家王朝”统治的是一个国，巨细天壤，目的则一。

“劳大”家族的底细被挖掘出来后，已引起市委市政府的重视，决定进行追究，还受害者清白。市委办公大楼前左旁信访局接到的控诉信函已汗牛充栋，再拖延不予受理就会引发民愤井喷啦！那样肯定会变成国际笑话滴！非独替“劳大”家族买单那么简单也，毫无疑义地还将不利于国际旅游岛的建设和自由贸易区的设立呢！

起底“劳大”家族领导小组成员指示地狖逃跑革命时从陵水一口气跑回峨蔓黄沙村躲藏的路径。其艰难险阻程度不亚于越战时期的“胡志明小道”，可见“地狖”贪生怕死至极，投机革命之情。逃跑时的丑状。

“劳大”的回乡务农证。他很珍惜地保存至今，经常拿出来逼人看，炫耀他的所谓科班出身和资格之老。现在变成文物啦，跟粮票、布票一样，承载着特殊时代的记忆，转为了日益升值的收藏品，历久弥贵，增值无限哩！

“劳大”家族丑剧制成光碟。日本一户人家正在专注地观看，大人小孩都深有同感，跨越了代沟、国度，可见剧情震撼力之大。

看着“劳大”家族的罪恶史，毫不相干的路人也不由自主地怒形于色。用“滔天罪恶”来形容亦不为过，“擢发难数”，“罄竹难书”等还在其次哪！任何形容词于劳大家族的罪恶史都显得苍白无力，无从说起而无可奈何。

声讨“劳大”家族罪恶的会场。图为乡镇一级的主会场，竟跟传达国家重大政策一般。

“橹屌”看到谢啥鸟造单凭历数“劳大”家族罪恶史一夜成名，大受追捧，红得发紫，紫到发黑，想不发都不行，被唐宝山、羊少有、余昌侬等儋州著名山歌剧团和大大小小的商家高薪聘为顾问，广告代言人，大发厥财。眼红得要死，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加入了历数行列，跟劳模英模巡回报告团似的，不惮口干唇焦，五内烧灼地拼命抢时间抢场次，要分一杯羹呢！跟阎松年、于丹们抢易中天那“百家讲坛”坛主地位一样。真是“荒田无人耕，耕熟有人争”也。

听众聚精会神地倾听“橹屌”的精彩演说，有的还举起手机拍摄其尊容，以增强真实感和领悟力。看来“百家讲坛”坛主非他莫属噜！现在是快节奏时代，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三四年嘛！有啥好奇怪的。“橹屌”充满信心的经常这样对人说，好像已经真的坐上了坛主宝座似的。可能他幻觉与真实已经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真真的不幸而给《红楼梦》太虚幻境上挂的那“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对子言中。当初俺还以为是曹雪芹杜撰；及至见了“橹屌”所作所为，方信曹公是有所本。《红楼梦》乃我国以及世界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品，是小说中的信史，信史中的小说。通俗地讲是以小说体裁写历史，寓历史内容于小说。感谢“橹屌”啦！他用他的行动使俺对《红楼梦》这部许多人望而生畏颇感头大的伟大作品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理解，透析，解剖，从而向红学家们更靠近了一步。

鸟造哄来许多地方上有影响的人士坐在背后壮其声势垫其背。装模作样，有板有眼地大念其不知从哪个旮旯堆里捡出来的，他当成金不换珍宝秘藏多年的所谓《儋州文化发展史》。此乃他惯用之伎俩，屡屡奏效的。

“橹屌”光天化日公然带小三来他的“化身”、“精神支柱”旁狂拍特写。扬言要上美国《花花公子》封面呢！

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成功窃取了“海南书痴”、“儋州第一笔”、“活字典”，还有一大串什么“顾问”、“会长”之类头衔的新州镇盐场村响震十里八乡的老冬烘酸腐儒村学究，被儋州老干部们编的一首山歌唱为“儋州有两头疯狗：一是有造二乾造。的屌（啥子）政策都不知，猪（朱选成）一动身狗就吠。”中的第一狗正在他的所谓“宝树书斋”里装模作样作广告。准备下一轮更大更隐蔽的欺骗，循环不已，“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也；同样的，“疯狗”未灭，儋祸毋弭……

“地狖”、“劳大”等丑事被搬上小品舞台，由宋宁等著名小品演员倾情表演，将他们一家子的罪恶嘴脸揭露于广大观众面前。截止今天已在全国各主要城市演出八百三十四场，场场爆棚。观众达二亿七千万人次，票房收入十三亿五千万零九分，比赵本山自出道至退隐所有小品表演的总收入高出六千个百分点，创小品表演的历史新高。有专家称估计已叹为观止，仰止行止了。空前定了，能否绝后，拭目以待吧！现在下结论恐怕还为时过早，专家不也说估计吗。说不定“坏三”长子“发疯”等后浪推前浪，青胜于蓝，提供了更好的表演脚本，保不准又破历史记录呢。

别人是“一目十行”；鸟造则“一目十书”，且能批点，创吉尼斯纪录。当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化部长都屈才，竟得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席方称职。

鸟造展示其“一目十书”、“一气呵批”的旧版竖排线装书。安得不信乎！

“劳大”三哥“坏三”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明目张胆地在众目睽睽中盗收人鱼，连网也不放过，拿回家里转卖。他依仗“劳大”势力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惯了，连镇政府也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边防派出所。是峨蔓地面上一只披着人皮的吊眼白额老虎，比武松在景阳冈打死的那只真老虎不知还凶上多少倍。“书记、镇长都得巴讨俺，你们小民能奈俺何。”他经常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地把胸脯拍得啪啪响的这样吹嘘，借以吓唬乡亲们，糊弄乡愚们，忽悠乡愿们，以达他那自以为高明无比能欺骗所有人的不可告人的圈占村道等待开发好大捞一把的罪恶目的。

“劳大”说这一带怪石嶙峋的海岸是他老爷子临终时交代给他的，是老爷子梦到神授予的。乡愚乡愿们帮着起哄，“劳大”也就信以为真，铁定要的啦！他是信奉二战罪魁祸首盖世恶魔希特勒与他的鹰犬心腹喉舌宣传部长戈培尔那一句臭名昭著忽悠了整个第三帝国言出法随般的金科玉律：“谎话说上一百遍就会变成真理”的。

“劳大”哄“惯骚货”队长赊租小舢板运送生产队出售的余粮，却偷偷将之凿沉，借口事故，吞没余粮，叫“坏三”拿到黑市上卖给粮贩子变现，装进腰包，自个儿挥霍，只给一角两角给“坏三”。

“劳大”的老爷子骗沙塘村人蒲书刚、蒲书亮替他垒成的祖居。一个子儿的工钱都不付给人家，慌称不符合他的设计要求，冬不暖夏不凉，没有毛主席他老人家住在延安窑洞指挥全国战场的那种感觉，更遑论感受，无法住，又不合向家，犯了大忌，以致鬼蜮作祟，害得他三灾八难的。赖得一干二净。

村子北边的澙地，各种珍稀野生禽兽的理想栖息所。上世纪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毛主席逝世，全国各族人民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牛头”拿猎枪在这里打猎游玩，搞起了啥子野炊露营活动来，一点悲痛的感情都没有，相反，给人的印象却是庆祝呢！虽受老爷子“地貁”训斥一顿，可村民们说那是“地貁”迫于形势，怕人们暴扬出去招来麻烦而上演的“小骂大帮忙”闹剧罢了，非真心实意的批评痛骂也。二零一七年十月党的“十九大”后村子被定为省级文明生态村，要整村统一规划建设，澙地稍加整治即是理想的湿地公园，要打造成村子旅游业的一大支柱哩！

了还没记住多少句；记住了也未能践行。清夜扪心，能眼红俺获此殊荣么……

棒故事发生地小渔村鸟瞰图：俺老家儋州市峨蔓镇新村。左边短沙滩的即是，右边长沙滩的为邻村下浦，内湾边上系老村上浦。新村、下浦都是很久的时候从上浦分出来的。背后隐约可见龙门景区风力发电设备：高耸的白色风扇，那细岭（因有部队驻扎，又称兵马山。）顶部队营房，再远处那座乃二零零二年九月并入木棠镇的原松林乡松林岭，上有道教南宗五祖白玉蟾（白衣公）石龛像，清人韩祐有诗云：“秀郁松林曲徑幽，晴空返照翠华浮。白衣独坐无拘系，眼界长青岁月悠。”民国时期建造的八角亭遗址（前几年已在其上建起新的八角亭，规模较旧的宏伟壮丽。）香火日盛，信徒如织，是古儋著名八景之一的“松林晚翠”。与其中之一的“龙门激浪”和“笔架（那细岭古又叫笔架山、笔架岭；笔塔山、笔塔岭。因清乾隆时山麓附近福花村“青衣举人”陈京本曾率乡民在其上筑木架塔书文求雨而得。）云烟”同为儋州市著名旅游胜地，游客量逐年增加，为儋州的旅游经济创下了骄人业绩。

   但不幸的是多美丽的村庄都给“劳大”家族的丑恶行径带累了，糟蹋啦！玷污噜！变成了上古大贤们厌恶的盗泉之水，特孝曾子不入的胜母之邑（可怕之处正在于此，因为实体形象修复易，而心理形象修复难，非经几代人的时间不可，而几代人的时间则“劳大”家族早就逃脱惩罚噜！罪恶也被时间洪流冲刷无踪啦！老话说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古往今来包括中外有谁见过每一个仇是等得到十年了才报的，不都均给逃过了。）无形中替其买单为之陪葬啦！泉水本甘冽可口，清爽解渴，自然清洁，一丝一毫的近现代工业污染也没有，较诸今天精心包装之所谓“矿泉水”不知优质多少倍。一被盗名，志士不饮，比一苍蝇败一锅汤还严重不知几许也啊！或两者根本就不在同一档次上，因为问题的本质就不同嘛！邑本胜地，海边邹鲁，民风淳朴，礼义自然，道不拾遗，夜不闭户，敦厚纯正，文明彪炳，古风习习，无为而治，半点也无现当代的虚伪狡诈，坑蒙拐骗盗偷攘，杀熟成风，经济互害等恶劣习俗，比方当下政府专项资金打造之生态文明村，美丽乡村等地方不晓逾之多少倍，抑两者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因为一个是自然形成，一个是着力打造，一个毫无痕迹，一个斧凿斑斑嘛！咋可比哪！然一名胜母，孝子却步。怪不得的，厌恶心理人皆有之嘛！既无男女老幼之分，亦没东西南北之异，更不上下古今之差滴！俺曾自诧非圣贤，亦与其通，自从村里被“劳大”家族的丑恶行径玷污，糟蹋得不成样子之后.，已罕涉足，避之唯恐不及，实在没法子则绕道而走，非不得已如清明扫墓等不能请托替代等事外是万不愿回村的。平时在外偶被问及籍贯的时候能遮掩则尽量地遮掩，迫不得已则支吾以应。目的无他，恶其名也，村名虽很美，是曰：“新村”，景色亦极靚，前海后原，空阔开朗，浩淼云烟，极目天际，荡涤万里，凡虑无踪。俺的厌恶心理还是难以消除。人家是爱屋及乌，俺却是恶屋及乌呢！得无恐污心理太过强烈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