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烽火连天
第十二章 出征北境
一月后，北境军情急转直下。
拓跋厉的铁骑已突破天门峡最后一道防线，直逼中原腹地。朝野震动，主和派再次喧嚣尘上，甚至有人提议迁都南避。
“玄铁营已整装待发。”顾昀一身戎装，步入谢府书房，“三日后出征。”
谢无妄立于地图前，闻言转身。他伤势未愈，面色仍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复往日的锐利。
“我与你同去。”
“不可！”顾昀断然拒绝，“你的伤...”
“已无大碍。”谢无妄平静打断，“北莽军中必有影阁的人，我需要亲自会会他们。”
顾昀还要反对，却被谢无妄的眼神制止。
“子熹，”他轻声道，“七年前我未能与你并肩，这次不会了。”
一句话让顾昀所有反对都咽了回去。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但要答应我，不可逞强。”
谢无妄唇角微扬：“自然。”
三日后，京郊点将台。
玄铁营旌旗招展，三万将士肃立如松。顾昀银甲白袍，立于台上，声如洪钟：
“北莽铁骑犯我疆土，屠我百姓！七年前，我们在这里立誓，守土卫国，至死不渝！今日，寇仇再次来犯，尔等可愿随我——杀敌报国！”
“杀！杀！杀！”三万人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谢无妄立于台下，看着台上那个耀眼如旭日的身影，恍惚间仿佛回到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少年顾昀在校场练枪的模样。
那时他就知道，这只雏鹰终将翱翔九天。
“看呆了？”沈易不知何时凑过来，调侃道，“谢大人也有这般表情的时候？”
谢无妄收回目光，恢复平静：“沈将军说笑了。”
沈易却正色道：“我堂弟说你的伤至少还需静养两月。北境苦寒，务必小心。”
谢无妄微微颔首：“有劳挂心。”
号角长鸣，大军开拔。顾昀一马当先，谢无妄的马车紧随其后。
走出十里，忽见长亭处有人设宴相送。
“安定侯留步！”太子李宏快步迎来，“孤奉父皇之命，特来为将士饯行！”
顾昀下马行礼：“有劳殿下。”
太子亲自斟酒三杯：“第一杯，敬天地，佑我大军！” “第二杯，敬将士，凯旋归来！” “第三杯...”太子看向谢无妄，“敬谢先生，望保重贵体。”
谢无妄接过酒杯，目光微凝：“殿下有心了。”
饮酒毕，太子突然压低声音：“孤查到一些关于影阁的线索。据说他们与前朝玉氏余孽有关，且在寻找一枚特殊的玉珏...”
谢无妄袖中的手微微一紧：“哦？殿下从何处得知？”
“是从...啊！”太子突然惨叫一声，胸口透出一截箭矢！
“有刺客！”场面顿时大乱。
谢无妄一把扶住太子，银针连发射向箭矢来处。顾昀已跃上马背，直扑刺客藏身的树林。
太子抓住谢无妄衣袖，艰难吐字：“玉珏...关乎...前朝宝藏...和...你的...”
话未说完，已气绝身亡。
谢无妄看着太子死不瞑目的双眼，心中寒意骤起。刺客分明是冲灭口而来，且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军中必有内奸！
第十三章 边关血月
一个月后，大军抵达北境。
边关朔风如刀，卷起黄沙漫天。残阳如血，映照着远处北莽连营的灯火。
“拓跋厉就在五十里外。”顾昀指着地图，“明日拂晓，我带先锋营突袭其左翼。”
谢无妄蹙眉：“太冒险。拓跋厉用兵如神，必设埋伏。”
“我就是要他设埋伏。”顾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玄铁营主力已绕到其后侧，只等其兵力调动...”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报！北莽夜袭！”亲兵冲入帐中，“已突破前营！”
顾昀与谢无妄对视一眼，俱是心惊——他们的部署竟被完全识破！
冲出营帐，只见火光冲天，喊杀震地。北莽骑兵如潮水般涌来，玄铁营仓促应战，节节败退。
“不可能！”顾昀脸色铁青，“拓跋厉怎会知道我们的部署？”
谢无妄目光扫过战场，突然凝住：“看那边。”
只见一队北莽精锐直扑中军大帐，目标明确——分明是冲着顾昀而来！
“军中有内奸。”谢无妄冷声道，“而且职位不低。”
顾昀咬牙：“我先去稳住阵脚，你...”
话未说完，一支流矢直取谢无妄面门！顾昀挥枪格开，却暴露空门，另一支箭矢正中他右胸！
“子熹！”谢无妄扶住他，银针连发逼退逼近的敌人。
顾昀咬牙折断箭杆：“没事...皮肉伤...”
但血色发黑，分明有毒！
谢无妄面色一寒，扶顾昀退入帐中。外面杀声愈烈，玄铁营似有溃败之势。
“必须稳住军心。”顾昀挣扎欲起，“我得出面...”
谢无妄按住他：“我去。”
不等顾昀反对，他已披上顾昀的银甲白袍，提枪而出。
“玄铁营听令！”清冷的声音穿透战场，“结阵！御敌！”
将士们见“主帅”无恙，士气大振，渐渐稳住阵脚。
谢无妄虽不擅枪法，但凭借精妙身法和银针暗器，竟也逼得北莽骑兵无法近身。
暗处，一个黑影冷笑：“果然出来了...放箭！”
密集箭雨直扑谢无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扑来，将他护在身下。
“沈易！”谢无妄惊道。
沈易背上插满箭矢，口中溢血：“快走...有内奸...是...”
话未说完，已气绝身亡。
谢无妄眼中第一次迸出杀意。他轻轻放下沈易，拾起长枪。
“你们...都该死。”
第十四章 冰原突围
这一战，玄铁营损失惨重，被迫退守寒鸦城。
城中医帐内，顾昀高烧不退，剧毒攻心。谢无妄守在他身边，三日未眠。
“将军伤势如何？”副将赵谦低声问。
谢无妄摇头：“毒已入心脉，需天山雪莲方能解毒。”
赵谦变色：“天山雪莲乃北莽圣物，只生长在极北冰原，有重兵把守...”
“我知道。”谢无妄平静道，“我亲自去取。”
是夜，谢无妄留下一封信，单骑出城，直入北莽腹地。
极北冰原，风雪肆虐。谢无妄根据情报，找到雪莲生长的山谷——果然有重兵看守。
他潜伏三日，终于找到机会潜入。却在取得雪莲时触动了机关！
“抓住他！”北莽士兵蜂拥而至。
谢无妄且战且退，身负数伤。最后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
“放下武器！”北莽将领狞笑，“或许留你全尸！”
谢无妄看着手中雪莲，忽然笑了：“你们可知，为何高手最可怕？”
将领一愣。
“因为...”谢无妄突然纵身跃下悬崖！“他们从不按常理出牌！”
众人惊呆，忙冲到崖边查看——只见万丈深渊，哪还有人影？
三日后，谢无妄拖着重伤之躯返回寒鸦城。当他将雪莲交给军医时，终于支撑不住，倒地不起。
七日后，顾昀苏醒，得知一切后勃然大怒。
“你疯了？！独自去闯北莽大营？万一...”
“你不是活下来了吗？”谢无妄淡淡打断，面色依旧苍白。
顾昀看着他消瘦的面容，所有怒气化为心疼：“你的伤...”
“无妨。”谢无妄递过一物，“这是在北莽大营找到的。”
那是一枚玄铁营的令牌——属于副将赵谦。
顾昀瞳孔骤缩：“是他...”
当夜，赵谦被秘密逮捕。审讯中，他供出一个惊人的名字：
“是...沈老将军指使我...”
顾昀如遭雷击：“不可能！沈世伯与我父亲是生死之交，他怎会...”
谢无妄却似早有预料：“因为他也是影阁的人。”
第十五章 七日围城
真相尚未查明，拓跋厉的大军已兵临城下。
寒鸦城被围得水泄不通，粮草将尽，援军无望。
“最多还能守七日。”顾昀看着所剩无几的粮草，面色凝重。
谢无妄正在研究地图，闻言抬头：“不必七日。三日后，必有转机。”
“何出此言？”
谢无妄指向地图某处：“这里有一条密道，可直通城外。你带精锐从此处突围，我守城掩护。”
顾昀断然拒绝：“不可能！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守！”
谢无妄凝视他良久，轻声道：“好，一起守。”
第三日，北莽发动总攻。投石车日夜不停，城墙多处破损，守军伤亡惨重。
第四日，粮尽。将士们以雪充饥，依然死守不退。
第五日，顾昀旧伤复发，仍亲自上阵杀敌，血染战袍。
第六日深夜，谢无妄将顾昀打晕，交给亲卫：
“带侯爷从密道走，这是军令。”
亲卫含泪领命。谢无妄目送他们离去，转身披上战甲。
黎明时分，北莽军发起最后进攻。城门将破之际，谢无妄突然下令打开城门！
“谢大人？！”众将士惊骇。
谢无妄平静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所有人，随我出城迎敌！”
残存的玄铁营将士如决死之土，随着谢无妄冲出城门，直扑北莽中军！
这不要命的打法让北莽军一时大乱。谢无妄银针连发，直取拓跋厉！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支冷箭从玄铁营中射出，直取谢无妄后心！
同时，拓跋厉大笑：“谢无妄！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谢无妄腹背受敌，眼看就要丧命。突然，一道银光掠过，格开冷箭！
顾昀去而复返，长枪如龙，直刺拓跋厉！
“你怎么...”谢无妄震惊。
顾昀大笑：“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
夫妻联手，威力倍增。拓跋厉虽勇猛，竟也被逼得节节败退。
就在胜负将分之际，大地突然震动！远处尘烟滚滚，一支大军疾驰而来——
旗帜上赫然是玄铁营的标志！
“援军来了！”守军欢呼。
然而谢无妄却面色一沉：“不对...”
来的确实是玄铁营，但领军之人却是——本应在京中的沈老将军！
沈老将军一马当先，直取顾昀：“逆贼顾昀通敌叛国，杀无赦！”
第十六章 真相如刀
玄铁营突然倒戈，寒鸦城守军猝不及防，瞬间溃败。
顾昀和谢无妄被围在核心，浴血奋战。
“为什么？！”顾昀目眦欲裂，“沈世伯！我父亲视你如兄弟！你为何...”
沈老将军冷笑：“因为你父亲该死！你们顾家都该死！”
谢无妄突然道：“因为你是前朝玉氏余孽，对吗？”
沈老将军面色骤变：“你如何得知？”
“太子临死前说的。”谢无妄平静道，“玉珏、影阁、前朝宝藏...还有我的身世。”
顾昀震惊地看向谢无妄。
沈老将军狞笑：“不错！谢无妄，你根本不是谢家之子！你是前朝玉氏最后的血脉！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
谢无妄打断他：“所以你陷害顾昀，挑起战争，都是为了逼我现身？”
“没错！只有玉氏血脉才能打开宝藏！”沈老将军眼神狂热，“跟我走，我们可以重建玉氏王朝！”
谢无妄却笑了：“可惜，我对王朝没兴趣。”
他突然吹响口哨，四周山丘后突然冒出无数弓箭手——竟是长公主的亲卫！
“你...”沈老将军变色，“你早就知道了？”
谢无妄淡淡道：“从你派人杀太子灭口时，我就确定了。”
顾昀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七年的误会刚解，又陷入更大的阴谋中。他最敬重的长辈，竟是害死他父亲的元凶！
“为什么...”他喃喃道，“就为了一个前朝宝藏？”
沈老将军冷笑：“不止宝藏！还有玉氏皇族的秘密...谢无妄，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谢无妄面色终于一变：“你说什么？”
“你以为先帝真是病逝？”沈老将军大笑，“是他发现了当今皇帝害死你父母的证据，才被灭口的！”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连远处的长公主都面色大变。
谢无妄踉跄一步，被顾昀扶住。
“无妄...”顾昀担忧地看着他。
谢无妄推开他，直视沈老将军：“证据呢？”
沈老将军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先帝血诏在此！上面清楚写着——当今皇帝弑兄夺位，害死玉氏皇族最后血脉！”
全场死寂。若此言为真，当朝皇帝竟是篡位弑亲之人！
就在此时，一支冷箭突然射穿沈老将军咽喉！
长公主缓缓放下弓，面色冷厉：“逆贼胡言乱语，死有余辜！”
她看向谢无妄，眼神复杂：“无妄，莫信谗言。陛下待你如子，怎会...”
谢无妄却笑了，笑得悲凉：“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真相...”
他看向顾昀，轻声道：“对不起，子熹。这场局，我终究没能全盘掌控。”
说完，他突然夺过身旁战马，疾驰而去！
“无妄！”顾昀急追，却被乱军阻挡。
风雪漫天，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顾昀跪在雪地中，仰天长啸。
七年前，他恨错了人。 七年后，他爱对了人，却再次失去。
长公主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他会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长公主望向远方，“他心中还有未尽的执念。”
而她没说的是，那卷血诏，其实还有下半部分。
一个关乎谢无妄性命的惊天秘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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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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