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无限敬仰和极其悲痛之心情,悼念缅怀平凡而伟大硕德谢公讳益明老大人驾鹤仙游千古!
吾父生于戌午冬月十七日辰时(公元一九一八年);卒于公元二000年腊月十八日,享年八十八岁之高寿。
吾父系湖北省汉川市新堰镇谢家西份人,出生于贫苦家庭。祖父讳谢健修生于一九00年,曾参加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曾任垌塚区苏维埃主席。一九三一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三三年被铲共团惨无人道地杀害于垌塚镇,尸分数块,破腹掏心被匪首下酒吃了。头悬垌塚李家太白戏楼,口含香烟示众七天七夜。在那暗无天日,狂匪实行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走一人"白色恐怖时期,尸抛荒野无人为其收殓,不幸英勇壮烈为国捐躯。(汉川县志、党史均有记载)解放后,经党和人民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颁发《革命烈士证书》。
在那水深火热战争年代里,祖母携父辈兄弟妹三人,难以度日生孕,被迫无奈改嫁,将年幼小父、姑姑送给应城陈河人家做了继子、童养媳。惟吾父投靠自家伯爷学篾匠手艺。可谓辛酸孤苦伶仃,实乃令人涕泪俱下之悲惨!
后來,吾父年长得志,继承祖父遗愿,毅然决然地参加了革命新四军,曾任天汉公安警卫连司务长,隐湖区,钻芦林,吃野菜,枪林弹雨。打日本,剿残匪,出生入死。经受残酷血腥严峻考验,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时至一九四五年,才建立了一个一贫如洗的家。真可谓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常年累月吃了上顿愁下餐。在那腥风血雨,战火连天的岁月里,随着革命形势的转移,新四军中原实行突围,我父服从上级组织疏散隐蔽指示,因体小力薄,被留守后方,以做手艺为隐护,等待部队早日凯旋回归。
苦熬漫长夜,只盼天快亮。于一九四七年全国解放前夕,我父接到组织召唤老兵归队的通知,曾任天门张场乡人民政府助理,随后又辗转垌塚伍任财粮助理之职。
一九四九年全国解放后,上级受极左思潮影响,对原五师突围疏散隐蔽,凡保存下來的革命同志怀疑歧视,则采取明撤暗调排挤。吾父未被幸免,被调遣回原籍吕巷乡,参加土改及公私合营运动,曾任工商联主委,组建竹器合作社,农具厂负责人。
自一九五六年连续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弟妹六孩尚小待哺,加之我母亲劳累成疾双目失明,真乃贫病交加,雪上添霜,我父既是爹又当妈,劳苦奔波,一年到头吃不饱肚,穿不暖身,债台高筑,苦不堪言。在四清文革期间,更是灾难猛如虎,奔命生死线。祖父被诬陷为真叛头,假烈士。我父被打成走资派,大会斗,小会批,掛牌游街。政治上受到残酷迫害。全家被株连下放农村,因居住吕巷街,务农到谢家西份,路隔五六华里远,每天无论烈日狂风,秋雨冬雪,出勤收工不少于四五趟,分点粮草肩背担挑,经历千辛万苦,盼至年终决算时钱粮无份,确是超支户。
期望阴云散,仰天见曙光。大地春雷响,粉碎四人邦。父辈沉冤昭雪,声誉喜获重光。非农户口返城镇,就业各术有主张。子孙俊彦皆得志,父母应享天伦乐,颐养天年保永康。自吾母仙逝作古后,我父气血日渐衰。可未曾想到,陡然离儿孙驾鹤仙游而去。正所谓:天者祐难测,神者寿难赐,孝者实难违,父亲难鞔留!兹因我已迁居汉川城关,异地谋生,而导致父病吾不知时,未能床前伺奉汤药,父殁吾不知日,未能守候正寝寿终。父生前我未能赡养共居情相係,父殁后我未能尽孝报恩情相依。吾负神灵,致父未享其福延其寿!
吾父一生,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性情慈祥,少言寡语,忠厚诚实,淡薄名利,勤劳俭朴,一把篾刀,满手老茧,送暑迎寒,通宵达旦,呕心沥血,辛劳奔命,将我们五弟妹抚养成人立家。然乐知天命,倍受岁月之煎熬,则无怨无悔!
父恩深似海,父恩何以报!呜呼!为人子者言切切,皇天可晓得?身为后人者悲戚戚,西庭岂难知?望青山泪眼婆娑,临沧海离恨绵长。想而今难瞻仰吾父之音容,难尽为人子之孝道,怎不教儿女,悲痛欲裂肝肠!
我父音容顿已杳,养育恩德岂能忘。铭记父亲遗训,化悲痛为力量。斟酒敬天地,送父列仙邦。饮水思源,永志莫忘。追念如化纸,守孝是焚香。祈祷双亲在天灵,保佑后裔万代昌。仁德家传久,孝忠世泽长!尚飧!
长子:谢霜嗣率全家人虔诚俯首跪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