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武帝灭佛,又称为“建德毁佛”,是“三武灭佛”之一。指的是南北朝时期的北周武帝建德年间,在经过多次辩论之后,周武帝顶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下令在当时佛教盛行的北周罢斥佛教道,从而在全境内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灭佛运动。
在这次运动中,佛像全都被毁,寺庙被收为国有,寺僧均被勒令还俗。同时道教也遭到削弱。
北周武帝宇文邕(543年—578年),是南北朝时期北周第三位皇帝。字祢罗突,鲜卑族,祖籍代郡武川(今陕西大荔),生于同州。他是北周奠基人宇文泰第四子,其母为文宣皇后叱奴氏(叱奴太后)。
唐中叶以后,诸皇帝大都信佛。宪宗遣使赴凤翔法门寺迎佛骨还京,更轰动朝野,瞻礼者万人空巷。自安史之乱后,藩镇连年混战,均田制被破坏,中央财政日益匮乏。在这种情况下,老百姓的赋役日益加重,于是纷纷出家入寺,借寺院以逃税者渐多。
唐代寺院本身拥有大量土地。贵族扩充庄园,也多与寺院僧人相勾结,如此则更不利於国家保证经济收入。
宇文邕自幼聪明有远识,性格果决,有智谋。十二岁时被封为西魏辅城郡公。周孝闵帝宇文觉继位时拜为大将军。武成二年(560年),权臣宇文护(为宇文邕堂兄)派人毒死周明帝,立十七岁的宇文邕为帝,自己掌握着朝政。
幼帝于文邕施韬晦之计,隐忍13年,于建德元年(572年),设计诛杀权相宇文护,亲掌朝政。后继续推行均田制,改进和发展府兵制,将府兵指挥权从中外都督诸军事府收回由皇帝掌握。并开始招募均田户农民充当府兵,扩大兵源,充实军事力量。建德六年(577年),率军乘胜围北齐都城邺,一举攻陷邺城,俘北齐后主父子,统一北方。
北周武帝即位之初,亦循例事佛,但他更重视儒学。天和二年(567年)因寺僧日多,滋生是非,国库收入骤减。还俗沙门改宗道教的卫元嵩上书,请删寺减僧。由于此论深合皇帝心愿,随之展开了一场灭佛行动。
周武帝灭佛有多方面原因。其中僧徒滥杂,寺庙多币,蛊害百姓社会 ;本人信道又尊崇儒家是主要原因。
刘裕义熙土断末年,沙门为五横之一。南朝四百八十寺……就是真实写照。佛教徒侵占农田,不劳而获,又可逃避租税力役。这种现象在北魏末年也是一样的,佛徒人数有二百多万,寺院三万余所,占北魏人口十五份一。周武帝亲政后第二年,关中荒旱,命当户拿口粮出来卖,而寺僧却借荒年放高利贷。奸人亦有匿於僧法之下,图谋造反。如北魏孝文帝延兴三年,沙门慧隐谋反;又如太和五年沙门法秀谋反,皆须用兵讨平。周武惩於前事,遂有灭佛之心。
周武帝本信道教,兼奉佛说。唯却深信治国须用儒术。当时有还俗僧人卫元嵩,着力说服武帝建立一“理想之地上王国,代替天上之佛国”。
据说,卫元嵩与道士张宾相勾结,二人俱善术数,大受武帝信任。武帝於是数次召集大臣,佛道讨论三教优劣。
公元574年,周武帝又诏佛道大集京师,亲临太极殿主持讨论,张宾与僧人智炫辩论仍落於下风。周武帝直接与之辨论,亲斥佛教不净,智炫反指道教更不净,更牴触武帝与道教之短。武帝大怒,乃下诏∶“断佛道二教,经、像悉毁,罢沙门道士。”由此,道观寺院经像被毁,僧尼还俗,归於军民户。
综观之,武帝灭佛之根源在於武帝视佛道为虚妄,其组织不纳赋税、虚耗国力,欲重振儒家传统,方便其励精图治之意图。
他将查抄的钱财都散发给了臣下,将原本的寺庙道观赐给王公,原属于寺庙的大片土地归还于民。北周武帝的灭佛与北魏太武宗的最大区别在于不杀僧人,只令他们还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也不失为僧众们做了好事。毕竟他们当初的皈依也是生计所迫。后世多称为“毁佛”而非“灭佛”。
就周武帝而论,他的灭佛行为并非对佛教有什么偏见,而是出于国家发展的考虑。在当时,僧尼有免役免税等特权,寺院的附庸人口也不向国家纳租税、出役调。这样一来,很多人为了逃避税收和兵役便遁入空门或依附到寺院名下。久而久之,国家支配的人口和资源自然就减少了。就拿北周来说,僧尼有百万之众。这么多的僧尼真正信奉佛法、以身许佛的能有几个?绝大部分人不过是为逃避役调而进入佛门罢了。因此周武帝决心“灭佛”。
从政治上来讲,周武帝灭佛是相当成功的。当时便有人称赞其为:“帝独运远略罢之,强国富民之上策”。僧众还俗带来的大量人口使得北周国富兵强,为其灭北齐,乃至后来一统北方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周武帝在灭佛运动在中国历史上很具有独特性。他不是因个人好恶灭佛,也不是因权力斗争灭佛,而纯粹是为国家需要而灭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