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作者:心如大海
父亲是蔚县人,当兵落在涿州,又回老家和母亲结婚,来到涿州生活。
我出生在涿州,家乡就是涿州。
一次,我遇到一位老人,听到那熟悉的方言,就冒昧的去认老乡。
“你是在哪儿出生的”老人问。
“涿州出生的”
“啊欧,那咱们不是老乡,你父亲我们才是老乡”老人沉吟一下,果断的做出了判断。
我有些尴尬:“我小时候在蔚县生活好几年”
“那你也不是蔚县人”他依然果决。
后来,我再遇到蔚县人,就撇上几句蔚县话,认可我是老乡的,才交往。
老家,是一个充满情感和文化内涵的概念,是连接个人与家族、过去与现在的精神纽带。
小时候,自从有了妹妹,我就被送回姥姥家。3岁到10岁的时间,给幼小的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奶奶家和姥姥家都是蔚县的。这里,就是我的老家。
姥姥家在壶流河的西岸,村东有个十亩大的海子。姥爷是基督教牧师。他和姥姥结婚,住在西合营的教会。后来教会解散了。一家人回到姥姥家——莲花池村。是租住的别人家的房子。直到多年后,才在上庄盖了三间房一个院子,算是有了家。
奶奶家在大西梁上,井里的水是甜的。那时候,爷爷死的早,我没见过。姑姑和三叔在内蒙,问也没见过。奶奶是个高大的小脚老太太,五叔一家和她一起生活。
我平常是在姥姥家生活,只有父亲回来的时候,带我去一次奶奶家,第二天又回到姥姥家。
童年的生活,给我留下了一生的记忆。
大西梁上有一道道的沟壑,露出土层的立面。厚厚的土层下有红色的和白色的胶泥,小伙伴儿们挖来和泥,做出刀、枪等玩具,晒干了,拿着玩儿。
这里的天很蓝,飘来一片云,就可能下雨,下冰雹(当地叫“蛋子”)。所谓“蛋打一条线”,对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一场“蛋子”,就能颗粒无收,一年白干。
对一群孩子来说,雨后是山坡上,满是“地苦乱菜”,就是地皮菜。捡回来一晒,和鸡蛋炒上,就是难得的泡糕菜,可以比平常多吃一铲糕。
打好一篮子兔草,伙伴儿就去捉蚂蚱。不一会儿,一串串穿在“毛毛狗儿”上的蚂蚱就摆放到一起。找来干草,烧起火焰。蚂蚱的胸部是肉丝,肚子里有籽,大腿儿是脆的,大伙儿哼着歌,高高兴兴的回家。
没受粉的高粱结“米蛋”,“远看是绿的,剥开是白的,咬开是黑的”。不舍得咬,就叼在嘴角,假装抽烟。
打马蜂窝,有点冒险,有时会被蛰了额头,肿个大包。但秋天的马蜂窝有蜜,拿回家,找个小碟儿,支两根筷子,把蜂窝倒放上去,糕也蒸好了,蜜也流下来了,馋的直流“哈喇子”。
当然,春天打坷垃,剥线蔴,秋天打拍子,剥玉米,拾茬子,也能跟着大人干点正事。
满贵、满囤儿和三胖儿是哥儿仨,四青和女女是哥儿俩,庚勇、胜利、青山还有环眼儿, “抓花包”,跳房子,钻地道,欢声笑语,音容笑貌……
“老家”封存着我最纯真、最原始的回忆。老房子、老街、学校、一棵老树……这些都是记忆的坐标,一回到那里,过去的时光仿佛瞬间重现。
退休了,有时间了,回到久别的莲花池,已是物是人非。
姥姥和姥爷都去逝了。院墙倒了,屋顶坍塌了,门窗破烂不堪。没有了当年烟火气的画面。
一片破败不堪的样子。
对我来说,老家已经永远定格在回忆中了。也定格了我对亲人、旧友和往昔岁月的怀念与眷恋。
每每想到“回老家”,就成为我情感的回归和精神的洗礼。
审核 李苹
华人诗社出品
2025.8.23
作者:
主播:
童玉胜:网名,玉儿 。媒体工作者,美文美颂平台总编,多家平台主播,中国朗诵联盟全国首届"朗联杯"获奖者。用心灵感悟语言的魅力。用真、善、美传递人间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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