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瘦了
作者:那寒
才过了几天鹊桥
九月清晨奔来是我出去胸口遮捂不住的独苗
东西风没被我邀请聚焦我眼前
反正“七夕”的余辉印照了谁又不是为中心说了算
要快速忘情请酒递我时间的橡皮擦
先擦去乡愁的山青水秀
擦去故国的夜半钟声
擦曾的誓言和柔情、擦我爱上层楼的年少
当擦到十月后的雪提前探窗吻我眉骨间的泪
我冷不防往人间辞树退了步望了望
多少兄妹朋友伴我江河奔涌成歌
多少东邪西毒用蜜灌我成不了佛
我多像遇水软遇粹就钢的孙猴子
我曾心疼地看到你留言:宝,瘦了
都是刚发生的过去
诗不过是翅膀上沾了泥尘的羽毛
擦不去,只需轻轻拍打
只待今生,我指间的烟火会燃尽
2025年9月2日。
这首《宝,瘦了》像一捧揉碎了的情绪,在时光的褶皱里翻涌,既有儿女情长的柔软,又藏着江湖辗转的苍茫,读来让人心里发沉,又隐隐透着点不肯折的劲儿。
诗的开篇就很有意思,"才过了几天鹊桥"牵出七夕的余温,可紧接着"九月清晨奔来是我出去胸口遮捂不住的独苗",把私密的牵挂和莫名的慌张揉在一起——像心里揣着件宝贝,既想护着,又怕藏不住。而后说"要快速忘情请酒递我时间的橡皮擦",想擦乡愁、擦钟声、擦年少,看似是想抹去过往,可越想擦的,偏是刻得最深的,这"擦"的动作里,藏着多少拧巴的惦记啊。
中间转笔写"十月后的雪提前探窗吻我眉骨间的泪",冷意里裹着脆弱,可"往人间辞树退了步望了望",又没真退——回头看见"多少兄妹朋友伴我江河奔涌成歌",看见"东邪西毒用蜜灌我成不了佛",这才像活过来的人:有过扶持,也受过牵绊,没活成通透的佛,倒活得热气腾腾。
最戳人的是那句"我曾心疼地看到你留言:宝,瘦了",明明是别人心疼他,偏写得像他先揪了心,这一句把前面所有的"擦"都破了——原来那些想抹去的,不过是怕念起时太疼;而"都是刚发生的过去",又把疼轻轻托住,没让它沉下去。
结尾说"诗不过是翅膀上沾了泥尘的羽毛",多实在啊——那些说不清楚的情绪,都落在这带泥的羽毛上,不用擦,拍一拍,还是能等"指间的烟火燃尽"。整首诗没什么华丽词藻,却像对着人掏心窝,把牵挂、委屈、硬气和柔软都摊开,真实得让人想叹口气,又想道声"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