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粒粒餐
——读张春昌“三本巨著”有感
●李鹏凡
(※ 三本巨著《故园小记》《麻池记忆》《文明先声》)
故园麻池魂,文明启先声。
赤诚抒胸臆,鹅毛泰山顶。
寥读皇皇著,灵达巍巍情!
摇枝清风煦,风火一家人!
(一)感序
盘中粒粒餐,案头卷卷俦。既可填肚解饥,又可教化圣贤。一日三餐即人事,定性探质道古今。
同样面对一碗米饭,当你看到它就是一碗米饭时,自然而然充饥填肚,享饱食裹腹之乐,此乃人之常情也。然若能感怀盘中粒粒餐时,就会自然联想到当午汗滴之辛苦不易,农者劳作之伟大艰辛!“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角度既异,境界自殊,格局亦天壤之别矣!前者止于口腹之安,后者达于体恤之怀;前者见物之形,后者悟事之理。此非增减其味,乃升其义也。
同酒谁与饮?谁饮?与谁饮?李白斗酒诗百篇,传千古。武松三碗不过岗,降猛虎。若如吾者,大话空谈,吹牛妄语,个中虚实,唯有自知!同杯不同饮,同事不同果,君子取其道,能者仿其效!唯有吾者空嗟叹,识不支!
(二)交集
张春昌者,先生也。长吾三岁,祖籍秦安中山,故为同乡之老乡。癸卯(1963年)八月,生于原天水县,今麦积区利桥镇。经年随父母居中山,就学成长,皆在于斯。
春昌与吾,情谊独独!
一九七九年至一九八一年,春昌就读中山中学,早吾一年度过初中岁月,吾与君重合两载时光。因同校,常相遇,且貌似吾兄长,入心堪称殊。彼时年少懵懂,记忆虽模糊却也久储于心脑,未曾有忘。
之后各奔前程,虽偶有耳闻,然音信渐疏。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倏忽间已至一九八八年十二月,吾调至市委大院工作。天水日报社恰在院前一楼和后院楼。时闻天水有“两昌”,一为秦安张春昌,一为清水王太昌!皆以善撰新闻消息,屡见《天水日报》,故名闻众耳。
一九九一年,众皆言天水日报社来一“土记者”,吾知其定为春昌也。因此时吾二人早已重逢,常相晤谈,论人生,叙旧情。忆春昌初至,自带枕被,于报社跟班习业。夜则铺地而眠于办公室,晓即起,与诸室一同洒扫,提壶送水,使众人晨至可安坐办公。其行事认真,一丝不苟,勤谨谦逊,质朴无华。不仅业务精湛,得众人称许,且品行端方,心性良善,咸获赞誉!
之后,一九九二年,报社事业日趋升腾,市上特于民主路大街筑报社新楼,亟需才俊,春昌顺势而为,留用成为必然!自此,他自改人生轨迹,正式踏上辉煌大道。因同在天水工作,又为同龄同乡,吾与之密切联系,往来不断,交谈倾诉,互吐心扉,便成常态!
春昌者,吾心中最敬重、最成功之友人一也。追求卓越,事业顺心,家道和睦,子女皆优,堪称人生圆满!
(三)听闻
春昌早在上初中时,酷爱写作。闻其初中毕业,居家不务正业,父令其下地干活,他心不在焉,常于田间睡觉打瞌睡,或偷骑单车赴乡邮舍寄稿取函。有稿费否,未可知也。
以其不善农活,其父乃于村口通衢(接乡镇至县城道)设百货铺。此地为吾归乡必经之地,亦属近村交通枢纽,班车聚散之所。吾返故乡下车,常入铺小坐,或购物以归。初,春昌不谙经营,亦非所长,常以铺中物品易其所好字画等。店铺多日闭门关窗,何以故?其非在邮舍,即在赴邮舍之途。
家乡父老尝言,中山已扬名矣,屡登《天水报》,盖因乡有春昌也!乡亲以此为荣,为荣于中山,为荣于春昌,更荣于中山有春昌!
闻春昌嗜文若渴,凡有新事、新材、新绩,或苗头性倾向性的问题线索,必不假思索,跨单车疾驰往访,采访撰稿,投寄报刊,视为己任,视为生命!经七八载磨砺,经验渐丰,为进学于文,精进新闻之术,遂毅然背起行囊,别妻子,赴天水,寻发展之“大道”。
一九九一年十月十二日,此日于其生平,意义非凡!
初至城市,其艰难辛酸,唯天地与他自知。吾虽偶有所闻,亦仅皮毛耳。二十七岁农家青年,孤身闯荡,追寻诗与远方,实属不易,尤为难得!一九九二年,其散文《父亲的心》,尽泄胸臆,足见其情。经自身奋斗,彼深谙生活之味,亦知感恩之道。其三部作品后记中,未尝忘感恩各方,拳拳之心昭昭然。
岁月流转,几多付出,彼终将家自黄土地小心翼翼迁至城中。家人虽仍有异议,然其决绝如初,勇气未减。时为一九九七年,世风观念、社会境况,远非今日可比也!
(四)成长
春昌爱写作,似出天性。一九八三年至一九九〇年,其居乡为基层通讯员;一九九一年十月至二〇二三年八月,供职《天水日报》社。自一九八三年至二〇二三年,四十载笔耕新闻,未尝稍辍。
一个时代画卷,于此层面、此角度、此境地、此时空,皆被其记录、记载、留存、珍藏矣!
1983年7月13日,《甘肃农民报》载其处女作《秦安县中山乡簸箕村农民王元虎、张继生办起面粉加工坊》,时年二十岁!
1986年2月2日,甘肃人民广播电台播其诗歌处女作《三月,春的起步》;同年10月,《甘肃农民报》又刊其书法处女作《农家富》,时年二十三岁!
此时之春昌,乃一心向文之青年才俊,如蓄势待发之千里驹,似破浪前行之舵手,举足有向,奋进有标,胸中唯有二字——“出发”!
闸门既开,诸般作品如洪流奔涌,一发而不可收!沃土之上,粮粟满仓,一个头戴草帽,手持耕犁,挥鞭奋进,步伐坚定,目光如炬的耕耘者形象,已浮现,被定格,自刻画,亦为世人所见证矣!
(五)成果
2018年12月,近五十万字散文集《故园小记》由甘肃文化出版社付梓。次年三月,春昌各赠我与妻子一本。捧在手,沉甸甸。盖五百页五十万字也。全书共七部分,多忆故乡人事、人文胜景与古老传说,以一九九二年所作《父亲的心》冠首,拉开《故园小记》之序幕。
故园者,人皆魂牵梦萦之地。曾与春昌共处之亲友、同窗、长辈,悉为其笔下主角,皆成故园之光。读《故园小记》,方真切感其情之丰沛,德艺兼修,重友道,知感恩,存敬畏,诚为仁义君子也!
彼时吾在发改部门工作,公务繁冗,常忙至焦头烂额,虽有心阅读写感,终无暇付诸笔端,徒留遗憾。
2020年11月,近三十万字之《麻池记忆》再付梓。此前春昌嘱吾题句,遂书“麻池记忆传祖训,诗文书画承家风”以赠,并收录刊印,心甚欣慰,亦倍感荣幸。麻池记忆,亲情滚滚,乡情浓浓,读之令人心生敬意!常翻阅,亲切有加,温暖遍身。
2025年4月,近九十万言的《文明先声》又雄然面世。4月16日,邀春昌至家中小聚,恰有老乡挚友连林生莅临叙旧,遂共赏此巨著。吾手捧此书,不禁心潮澎湃,思绪万千,那“爬格子”的艰辛,深深触动吾之神经。
全书凡五辑,计1143篇,仅首辑“新闻消息”便有992篇。吾细加统计:一九八五年仅2篇,其后逐年递增至10数篇、20余篇,至二〇〇七、二〇〇八、二〇〇九连续三年,竟达179篇、236篇、256篇,直抵巅峰!单年仅刊发新闻达256篇,256篇啊!再念及其还作通讯、他稿、散文诗词等等,等等…… 细细思量,真令人动容泣下,泪湿衣襟!此海量数字背后,是敬业尽责的至诚之心,是挑灯夜战的追求之证,是实现梦想的奋斗之魂,是守望信仰的精神之光!
从处女作那则仅数十字的新闻,到三本巨著近二百万字,恰似三座丰碑,矗立在春昌的人生道路上,见证其辉煌。每一篇散文,每一首诗歌,每一篇通讯,每一幅图片,每一条消息,如同每一道飘香的美味佳肴,令人满足,令人享受,令人回味!字字句句,皆如粒粒盘中餐,都是春昌一笔一划勾勒、一字一句斟酌、一锄一犁耕耘而来啊!
(六)感怀
自《故园小记》始,就有为春昌写点东西之意,动议久矣。酝情初起,酿意渐浓。怎奈懒于行,拙于笔,止于识,愧于谊!今终因情使,迫思构意,诞此句容,稍释心怀,谨呈春昌,可了一愿!
在阅读春昌的三本巨著中汲取力量和智慧!平凡平常之劳作,恰似“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而一旦升华至“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时,又恰似的所谓平常,猛然升华到伟大!
面对美味盘中餐,本是百姓寻常事。谈笑间,盘馔琼浆归自旋!贤士目注盘中餐,正似庖丁解牛全,味外味,体悟至理君有难!难于此,踌躇不能前!吾读春昌之著,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的一篇通讯稿,其实就是农民伯伯每天再普通不过的一锄头,盘中粒粒餐食罢了。然“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一篇又一篇,一年又一年,由量变到质变,在成长中趋成熟,在成熟中有成绩。如同农夫侍弄土地,日复一日的寻常劳作,在时光中酿出了仓廪的丰盈,也酿出了对“粒粒皆辛苦”的深刻注解。
正所谓,坚持就是胜利!贵在坚持!扪心自问,你坚持了吗?坚持下来了吗?咬牙坚持了吗?遇挫坚持了吗?独自流泪后,擦干眼泪又坚持了吗?知道没有结果,谁知坚持了却有结果了呢!
“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也。”……因此,读好书,就是要读好书,关键是要把书读好!关系到会不会读书的问题。把好书读好,才是读好书的关键!
鲁迅先生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春昌,言行似默,心意已契,足矣!
2025年7月22日于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