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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碑铭
——熊琪行长笔下高头坳的永恒震颤
余少华
当八十四年的风掠过湘东丘陵,那些嵌在红壤里的弹片仍在低语。熊琪先生以考古学家般的笔触,在《血洒高头坳》中掘开历史的冻土,让三十四具青铜质感的忠魂重新渗出体温。这不是寻常的战争叙事,而是一曲用弹孔、焦木与血棉布谱写的安魂曲。
清风亭的崩塌是整部作品最悲怆的隐喻。明代石柱在炮火中折断的刹那,文明与野蛮的界限在硝烟中清晰可见。周万邦团长目眦欲裂的肖像,李享复连长染血的布符,这些散落的生命碎片被作者用文学的磁石重新聚合,在读者胸腔里引发持续的震颤。那个六岁孩童喻燕良眼中的血色黎明,恰似人类集体记忆的显影——当断裂的肢体与桐树根系纠缠,战争便成为大地永久的伤疤。
文本中反复出现的色彩对比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殷红大字与青灰墙壁、焦黑横梁与白底黑符、血色雨水与赭红门窗。这些色彩在作者笔下凝固成历史的多棱镜,既映照出日军燃烧弹的狞光,也折射出60师石灰标语的灼热温度。老村长关于薯粉皮探子的叙述,暴露出战争最荒诞的侧面——当喜堂的烛火与血泊交融,连最朴素的乡宴都成了民族命运的祭坛。
熊琪先生退休前曾任银行行长,卸任后以文为伴、以石为友,足迹遍及贵州、广西、云南等地,搜罗奇石古玩,以石存古,以文传世,在方寸之间延续文化的血脉。在这篇《血洒高头坳
》一文中,熊琪先生最令人动容的,是他对战争细节的考古式呈现。从士兵狼吞虎咽的吃相到黢黑横梁的焦痕,这些微观叙事如同高头坳的弹坑,在宏大历史中凿出具体的痛感。当两个幸存伤兵向天空鸣枪时,那些未尽的呐喊至今仍在喻氏家庙的墙缝里回荡。作者用散文诗的笔法将悲壮提升至美学高度,让三十四名士兵的牺牲不再只是统计数字,而是化作了山脉的骨骼。
在抗战胜利八十周年的今天,这篇作品提醒我们:真正的纪念碑从来不是冰冷的石材,而是那些仍在血脉里奔涌的记忆。当读者触摸文中被烈火舔舐的焦木,指尖传来的不仅是历史的余温,更是一个民族永不愈合的创口。高头坳的血色黎明,终将成为华夏大地永恒的晨星。
湘东血色与天安门阅兵的交响
——为熊琪行长《血洒高头坳》而作
余少华
当八十四年的风再次灌满湘东丘陵,
那些嵌在红壤里的弹片开始发芽——
金属的向日葵突然转向,
每粒铆钉都含着
未发射的黎明。
周万邦团长目眦欲裂的肖像在硝烟中凝固,
李享复连长的布符在血泊里燃烧。
清风亭的断柱在晨光中生长,
青铜质感的忠魂渗出体温。
我们站着,成为标点、成为惊叹号,
成为大地突然挺直的脊梁。
血色雨水冲刷着焦黑的横梁,
白底黑符在硝烟里燃烧。
六岁孩童喻燕良眼中的黎明,
正从枪管中迸出年轻的绿,
比所有旗帜更鲜艳的绿。
石灰标语在墙壁上灼烧,
薯粉皮探子的脚步声里,
喜堂烛火与血泊交融。
两个伤兵向天空鸣枪,
未尽的呐喊至今仍在
喻氏家庙的墙缝里回荡。
当晨光咬碎残夜,
钢甲列阵——
大地开始用履带书写。
八十圈年轮在枪管里旋转,
突然迸出年轻的绿,
比所有旗帜更鲜艳的绿。
我们站着,成为标点、成为惊叹号,
成为大地突然挺直的脊梁。
血色黎明终将成为晨星,
而金属的向日葵,
永远向着东方含苞。
周团长睥睨的视线仍刺向远方,
李连长染血的布符化作星轨——
所有未发射的黎明,
都在红旗覆盖的土壤里长成新的山脉,
在天安门阅兵的方阵中,
化作世界瞩目的天际线。
血沃湘北相公岭
——谨以此文,献给抗战胜利八十周年天安门阅兵
余少华
一、血色黎明
1941年的冬夜,新墙河凝成一块破碎的琉璃,倒映着刺刀与星辰。王超奎站在相公岭上,像一柄出鞘的剑,脊梁上烙着五百双巴蜀汉子的目光。他的喉间滚着雷:“此去无归途,唯以血开道!”——这是将军的绝响,也是民族的谶言。
二、魂归故里
涪陵的晨雾里,七岁的王超奎曾掐破掌心,在《满江红》的残页上留下血痕。十九岁那年,他摔了笔墨走向兵营,母亲的泣声像断线的纸鸢。而二十四年后,这纸鸢成了新墙河畔的红蓼,烈艳如未干之血。
三、修罗道
淞沪的泥浆中,他滚进坦克履带,右臂炸出森森白骨,却用血在烟盒上写下绝笔:“战死疆场为荣!”湘北的寒夜里,他咳着血沫绑紧断肋,嘶吼:“生命能延一刻,阵地即守一刻!”——将军的肋骨,是最后一道界碑。
四、断头之志
当手榴弹捆成束系在腰间,当豹子般窜向敌机枪,王超奎的躯体早已不是血肉,而是淬火的钢。副军长夏炯的泪在雪地烫出深坑:“你以五百血肉,为长沙挣出三天生机!”而重庆的周恩来抚挽联长叹:“取义炳丹青。”
五、草木皆兵
新墙河的血水融冰处,红蓼怒放如旌。焦土里钻出的野菊,是五百英魂的呼吸。1988年的证书飞落武隆时,他手植的苦楝树正将《满江红》残页缠进根系——原来忠烈早成草木,岁岁枯荣,年年峥嵘。
六、长鸣
2015年的胜利日,九旬老兵杨羲臣斟酒三杯。第三杯自饮时,碑前野菊无风自动。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新墙河的涛声里,断头将军的枪栓仍在扣响,金石铮鸣,不绝如缕。
七、天安门的回响
2025年9月3日,天安门的晨光将刺穿八十载烽烟。当三军仪仗队踏过金水桥,他们的脚步会震醒相公岭的焦土——王超奎的断臂仍在扣响扳机,五百川魂的呐喊正汇成阅兵式上的轰鸣。方海清笔下的红蓼与野菊,此刻化作长安街畔的五星花海。历史从未割裂:1941年湘北的血,2025年北京的旗,同是民族脊梁的图腾。
作者简介:
余少华,1999年底在湖南省岳阳市《岳阳晚报》停薪留职下海赴京,先后被聘为中央党校《中国市场经济报·领导与决策周刊》主编;新华社《每日电讯·领导周刊社》社长;《中国城市新闻报》社长、总编辑、《国际市场经济报》社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