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走天一阁
文|泊秦
蝉鸣悉碎的夏日,结束了普陀山之行,返程之余欣欣然循游了闻名世界的家族藏书楼——天一阁。这座家族式的藏书楼,始建于明朝嘉靖年间,为兵部右侍郎范钦所筹建,至今延续近500年。
虽然我也喜欢书,也喜欢藏点书,远还达不到无以复加的痴度,比起范氏来,小巫见大巫,或者连巫也称不上。想当下,毕竟财力实在有限,至今也不足千本。为此也只能望洋兴叹,反之即便有,更无处贮存。所收之书多为现代版的印刷品。几乎无古籍,更绝迹于各种刻本、珍本、残本、孤本、抄本等等。因此算不上“藏”字。闲暇之余也只能投身于各级图书馆,徒以在这浩如烟海的文字中汲取所需,以满足我文学的能量。此次访行,算是高山仰止吧。
关于天一阁的来历,一种说法是“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出自《尚书大传·五行传》),根源上来源于《河图》与《洛书》。天一阁建筑多为明清木结构。木怕火,书也怕火,故有五行文化中的以水克火之意。对于天一阁前世今生,我相信众多的研究者已经从各个角度阐述了各家之言。余秋雨先生的《风雨天一阁》写的应该很清楚了。
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对于范钦而言,最大的难题在于他一生心血如何可持续的传承下去。然而范钦终于走对了路,使他的愿望变成了一种信仰般坚定的继承。余秋雨也说:“范钦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把自己的意志力变成一种不可动摇的家族遗传。”(《风雨天一阁》)。
若范钦不读书,不爱书,他怎么会处心积虑的经年累月的收集各种书籍,并分门别类的归档建仓?论起读书,历史上阅书多着莫不如老子,其作为周王朝守藏室的官吏,可以说能阅尽天下世人不得见之书,可谓渊博。也莫不如革命的导师毛主席,1918年在李大钊的推荐下成了北大图书馆的管理员,这为他读书提供了方便之门,如饥似渴阅读了大量的书刊、报纸,汲取新文化、新思想,此后读书成为伴随他一生的习惯。主席曾坦言“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一日不读”。
我试着将时光拉回到数百年以前,幽静的庭院,池水、假山、凉亭……仿佛清晨的斑驳里,落日余晖里,灯火竹影里,有位书生左手执书,漫步于和谐的岁月里。翰墨如香,其意绵长。矢志如初,责任担当。
麻将,这个国人最热衷的娱乐方式。关于它的起源却很少人知道与宁波扯上关系,更无从知晓天一阁内还藏着一座麻将博物馆。据说是宁波当地望族陈政钥发明的。纸牌是古代博戏的一种,源于唐代,又称叶子。晚清时,称为马吊。其根据当时的马吊纸牌,改成竹制的。以索、万、筒加上东西南北四方,博戏中的“停”、“和”、“碰”、“相公”等都与宁波方言相关。相传这与出海捕鱼天气有关,而宁波便是海边的城市。
天一阁除了范氏一族所藏之书,还兼收并蓄了外来的捐赠。如:宁波本地鄞县读书人马廉将收藏宁波古城墙拆除后的晋砖千余枚捐赠给天一阁。因数量庞大,天一阁在其东侧专门修建了“千晋斋”,以陈古砖。
秦氏支祠的秦际瀚兴建的家族支祠堂,后来并入天一阁,秦氏后人将收藏的古琴14把,其中,唐琴1把(斫琴高手雷霄作品),元琴1把,明琴10把,清琴2把等赠予天一阁。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这两句诗出自汉代张衡《四愁诗》。天一阁的展览馆引用此句,清楚的表达了对于捐赠者的感怀之意。
数百年以来,天一阁早已不是原来的天一阁。他的藏书有遗失于偷盗的、有毁于战火的、有流于海外的、有贡献于《四库全书》的、有受捐于赠予的。自1673年黄宗羲启阁开柜的那一刻,他才真正实现了“化私为公,以存不朽,公之于世”的升华。这便是他作为文化载体的一种传承。我们所称颂的是守候天一阁延续的范氏一族的坚持精神,和那些为保护文化典籍所付出的努力与援助有识之士的热情。是他们的忠于职守让我们的民族文化保留了一枚火种,使得对明清历史的研究多了一些依据和参考。这着实让人心意难以平复。
也许有人问,长安古城那么多古迹,都不去写一篇,偏偏远逐异地,这或许就是够不着的时候才想着抓住机会,古城就在身边,随时都可以拾遗,但总做不到“朝花夕拾”。成此一篇,了却一念。算是对文字的一种交待。
2025年8月20日
作者简介:
张峰,笔名:泊秦,山东泰安人,硕士,热爱传统文化。现居西安,业余撰稿人,有作品散见于杂志及文学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