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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虎传奇
文/许永恒
内容简介：
“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东北，在松花江北岸的一个小镇上驻扎了一小队日本兵。队长山本一郎欺负中国人，经常到渡口去寻人摔跤取乐，残害当地的老百姓。李家屯的李小虎武艺高强，他为了给中国人出气，打败了山本一郎，并把山本一郎和两个日本兵扔进了江里。山本一郎和汉奸曹二阎王带人深夜闯入李小虎家中，杀害了李小虎的父母。李小虎为了给父母亲报仇，夜里摸进了日本兵的驻地，杀死了新来的日本兵队长，夺取了一只手枪。李小虎又在夜里扒车混进日本鬼子的军需库，放火烧了军需库，趁乱打死了山本一郎，然后骑上战马跑出军需库。汉奸曹二阎王带领十多个伪军骑马追赶李小虎。半路上李小虎骑的马中弹倒下了，把李小虎摔在了地上。李小虎急忙往山里跑去，山上光秃秃的没有藏身的地方。东北抗日联军的刘排长把李小虎藏在一间小草房的草棚上。曹二阎王和伪军们包围了小草房。在小草房里，刘排长和李小虎制服了曹二阎王，又缴获了十多条枪，并枪毙了曹二阎王。李小虎参加了抗日联军，从此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道路。
正文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在东北松花江南岸有一个小村庄，叫李家屯。屯中有个远近闻名的武师叫李铁虎。李铁虎的儿子李小虎从小就跟他父亲学武艺，到十六七岁时已学得一身好本事。
“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东北，给东北这片黑土地和善良的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和不幸。松花江北岸有一个小镇，叫松江镇，也驻扎了一小队日本兵。日本兵的队长山本一郎欺负中国人，经常到渡口去寻人摔跤取乐，残害当地的老百姓。
一天，李小虎正在家中的院子里练拳。他穿着青布裤子，光着上身，边打拳边发出“啊啊啊”的喊声。
屋子里，小虎爹李铁虎坐在炕上，他装了一袋烟，小虎妈用火绳给小虎爹点着了烟。小虎爹抽了两口烟对小虎妈说：“我在街上听说江北岸的松江镇前些日子来了一小队日本兵，队长叫什么山本一郎。”
小虎爹又抽了一口烟说：“听说这个山本一郎是武术队员出身，他心毒手狠，很喜欢摔跤。他常到江北岸的渡口去找人摔跤取乐，欺负中国人。”
小虎爹又抽了两口烟说：“听说凡是被山本一郎看上的人，不管你会不会摔跤，都得和他摔跤。如果你不和他摔跤，他就会把你打个半死。被逼无奈，人们只得硬着头皮和他摔跤。这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那个会摔跤呢？凡是和山本一郎摔跤的人，都被他摔得鼻青脸肿，骨断筋折，不死也得发昏。”
小虎爹又说：“更可恶的是每当山本一郎把人摔倒在地时，他就会哈哈大笑，并且大声嚷道：中国人无能！中国人大大地无能！”
小虎妈听了恨恨地说：“这个日本鬼子，真不是个好东西，想着法欺负咱中国人。”
小虎爹又说：“我一听这事心里就气得慌，有机会我非得去教训教训这个日本鬼子，让他尝尝中国人的厉害不可。”
小虎妈说：“外面兵荒马乱的，你年纪又这么大了，别去惹这个是非了，还是在家过咱们的安稳日子吧。”
小虎爹说：“你想过安稳日子，可他让你过吗？小鬼子到中国来，就是来祸害咱们中国老百姓的。”
小虎妈说：“这些日本人，真是太可恶啦！”
小虎爹又抽了一口烟说：“不灭灭这些日本人的威风，我就出不了这口气。”说完，他把烟袋锅往炕沿上磕了几下，磕掉了烟灰，一头躺在炕上了。
院子里，李小虎还在打拳。忽然，从西院邻居家的屋里传出女人的哭声。李小虎听了，停住了拳脚，又侧耳听了听，西院邻居屋里继续传出哭声。李小虎翘起脚往西院邻居家看，边看边说：“铁锁家发生什么事情啦！他们哭什么呢？”
李小虎走到窗台前，拿起衣服穿上，进屋去了。
小虎爹和小虎妈都在炕上坐着，小虎进屋对他俩说：“爹，妈，西院铁锁家有人哭，不知他家发生啥事了。”
小虎爹和小虎妈听了，急忙下地穿鞋说：“走，咱们看看去。”
小虎爹和小虎妈在前面走，小虎跟在后面，一家三口人出了大门，朝铁锁家走去。
小虎爹，小虎妈和小虎三人进了铁锁家一看，见铁锁满脸是血，浑身是伤，躺在炕上昏迷不醒。铁锁妈趴在铁锁身上悲痛地哭着。铁锁爹趴在铁锁脸上，不住声地喊：“锁儿，你醒醒，锁儿，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爹爹在叫你，你快醒醒啊！”
铁锁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铁锁爹见小虎一家三口来了，他一把抓住小虎爹的手，眼里噙着泪说：“大哥，你快救救我家锁儿吧，他快不行啦！”
小虎爹看了看炕上昏迷不醒的铁锁，转身吩咐人去请大夫，然后转过身来问铁锁爹：“铁锁因何伤成这样？”
铁锁爹流着泪说：“这都是让山本一郎给打的呀！”
原来今天上午铁锁乘船去江北岸办事。船靠了北岸，铁锁下了船向岸上走去。岸边的石崖上站着鬼子兵队长山本一郎和两个日本兵。
山本一郎看见了铁锁，向他招了招手说：“小伙子，你的，过来的有。”
铁锁见了，惊慌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山本一郎又向铁锁招了招手，大声吼道：“让你地过来，你得快快地过来！”
铁锁仍站在那里不动。两个日本兵过来把铁锁押过去了。铁锁到了山本一郎跟前，山本一郎用手拍了拍铁锁的肩膀说：“小伙子，你长的很壮，不要害怕，咱俩摔跤的有，摔跤大大地好玩。”
铁锁听了，吓得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不会摔跤！我不会摔跤！”
一个日本兵走过来，打了铁锁一耳光说：“你的，必须地摔跤！必须陪队长摔跤！”
铁锁还是不想摔跤。另一个日本兵过来，一脚把铁锁踢倒在地，吼道：“摔跤地有，不摔跤死了死了地有！”
铁锁坐在地上，哀求着说：“长官，我真的不会摔跤，你就饶了我吧。”
两个日本兵又用枪托不断地打铁锁，边打边说：“摔跤的有！摔跤的有！不摔跤就打死你！”
被逼无奈，铁锁只好站起来，硬着头皮和山本一郎摔跤。可刚一交手，铁锁就被山本一郎摔倒在地。
山本一郎双手叉着腰站在那里，说：“你的起来，重新摔跤的有。”
铁锁只得站起来，山本一郎向他走来。到了跟前，刚一交手，铁锁又被山本一郎摔出一丈多远。铁锁被摔昏了，胳膊也被摔折了，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
山本一郎见了，哈哈大笑，大声喊道：“中国人无能！中国人大大的无能！”
山本一郎说完，趾高气扬地带着两个日本兵扬长而去。
这时摆渡的老张头从船舱里伸出头来向岸上观看，见三个日本鬼子走了，他急忙向岸上跑去。来到岸边的石崖上，抱起铁锁向船上走去。老张头把铁锁放在船上，拿起船桨，架着小船飞一样地向江南驶去，把铁锁送回了家。铁锁就是这样被山本一郎打伤的。铁锁爹流着泪说：“大哥，你看看吧，日本鬼子太欺负中国人了，太不把中国人当人啦！你说这口气咱能咽下去吗？”
小虎爹咬着牙说：“这个仇一定要报，这口气一定要出，这笔账一定要算，非让那个小鬼子尝尝中国人的厉害不可！”
李小虎两手攥着拳头，非常愤怒地说：“一定要给铁锁哥报仇！一定要给铁锁哥报仇！”
大夫来了，小虎爹对铁锁爹说：“眼下还是救铁锁的命要紧，大夫来了，还是先安排给孩子治病吧，报仇的事以后再说。”
铁锁爹把大夫让到铁锁跟前，大夫给铁锁看病。
傍晚，李小虎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小虎妈说：“方才我又去看铁锁了，这孩子怎么让日本鬼子打得这么重啊，现在还昏迷不醒，这些日本人真是太可恶啦！”
小虎爹说：“这些日本鬼子根本就不是人，是一群吃人的恶狼。”
李小虎说：“铁锁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要给铁锁哥报仇。这些日本鬼子，真是太可恨了。”
停了一会儿，李小虎又问：“爹，你说这些日本人为啥要跑到咱东北来欺负咱中国人呢？”
小虎爹说：“日本人不但要侵占东北，还要侵占全中国，想让咱们中国人都当亡国奴。”
李小虎又问：“爹，你说咱们中国军队都干啥去啦？怎么不把这些日本鬼子都打出中国去呢？”
小虎爹说：“自从张大帅在皇姑屯被炸死以后，少帅张学良就投靠了蒋介石，把东北的军队都带到关里去了，把东北的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了日本人。”
李小虎：“那咱们中国就没有打日本鬼子的军队了吗？”
小虎爹说：“有，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就举起了抗日的大旗，号招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打倒日本侵略者。”
李小虎又问：“爹，咱们东北有没有抗日的队伍？”
小虎爹说：“有，听说咱们的东山里杨靖宇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就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
李小虎说：“要是能找到抗日联军，我就参加他们的队伍，去打日本鬼子，给咱们老百姓报仇。”
小虎妈说：“你是小孩子，人家是不会要你的。”
李小虎说：“不要我也去。”
这时，忽听门响，铁锁爹撞了进来，哭着说：“大哥，大嫂，不好了，我家铁锁他不行啦！”
李小虎和他爹妈听了，放下碗筷就随铁锁爹出门去了铁锁家。
他们进了屋，见铁锁在炕上躺着，奄奄一息，铁锁妈趴在铁锁身上万分悲痛地哭泣着。
小虎爹走到铁锁跟前，看了看铁锁问：“大夫怎么说的？”
铁锁爹说：“大夫说没救了，都不给药了。”
小虎爹又仔细地看了看铁锁，然后又摸了摸他两手的脉，说：“真的是不行了，赶快准备后事吧。”
听了小虎爹的话，铁锁爹和铁锁妈抱着铁锁又痛哭起来：“唉呀！我的儿呀！你死的好苦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活呀！该天杀的日本鬼子，老天怎么不睁眼啊！怎么不天打五雷轰死这些恶鬼，替我的儿子报仇啊！———”
小虎爹和小虎妈站在那里陪着流泪。小虎也“呜呜呜”地大声哭起来。
第二天早上，李小虎又来到铁锁的坟前，趴在铁锁的坟上痛哭流涕，他边哭边说：“铁锁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在地下放心吧，我一定要杀死山本一郎给你报仇，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李小虎说完，对着铁锁的坟磕了三个头，起来向远处走去了。
渡口的老张头正在船上往外掏水，李小虎来了，走过去问：“张大爷，你挺忙啊。”
老张头抬头看了看李小虎，笑着说：“是小虎啊，你来这干啥？”
李小虎说：“我要过江到江北岸去。来，张大爷，你歇一会儿，我来帮你掏水。”
李小虎说完，跳上船，抢过张大爷手里的瓢就掏起水来。张大爷坐在一边抽烟。
李小虎边掏水边说：“张大爷，你的船漏水应该修了。”
张大爷听了叹了一口气说：“唉，现在过江的人很少了，挣的钱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钱修船啊？”
李小虎说：“以前你这个渡口来往过江的人不是很多吗？现在怎么没人过啦？”
张大爷说：“前些日子江北岸的松江镇来了一队日本兵在那里驻扎，队长叫山本一郎，经常到这里来找人摔跤，常把人摔个半死。前两天你们屯的王铁锁就被他摔死了。人们为了躲避这个瘟神，有事宁可绕远路从别的渡口过江，也不从这里过江。这样，我这里过江的人就少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一家人都得饿死了。”
李小虎说：“这个日本鬼子，真是太可恨了。张大爷，你不要犯愁，我今天就去收拾这个日本鬼子，杀杀他的威风，给咱们中国人出出气，也给我铁锁哥报仇。”
张大爷听了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孩子，你可不能去。我知道你会武艺，可是他们不但人多，而且手里还都拿着枪，你去了是要吃亏的呀！”
李小虎说：“那我也不怕他们，我今天非去教训教训这个狗娘养的，为我铁锁哥报仇不可。”
张大爷还是不同意李小虎去：“那你也不能去。”
李小虎掏完船上的水，跳上岸，拔下铁锚扔在船上，然后又跳上船，拿起船桨，驾着小船飞快地向江北岸驶去。
张大爷见了，高声喊：“小虎，你可要当心啊！”
李小虎回过头来，笑着对张大爷说：“张大爷，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不一会儿，小船就到了北岸。李小虎放下奖，拿起锚，跳到岸上，插好锚，然后就向岸上走去。
江边的石崖上有三个日本兵在那里闲逛，这三个日本兵正是日本兵队长山本一郎和两个日本兵到渡口来找人摔跤取乐的。
山本一郎看见了李小虎，向他招了招手，喊道：“你的过来，快快的过来的有。”
两个日本兵立即跑过来对李小虎说：“我们队长让你过去，有事找你，你的快快的过去。”
李小虎说：“好的，我的快快的过去。”
李小虎大模大样地和两个日本兵来到山本一郎跟前，山本一郎皮笑肉不笑地对李小虎说：“摔跤大大的好玩，咱俩摔跤的有。”
李小虎双手叉着腰，大声地说：“摔跤的可以，要立字据，摔死了不得偿命的有。”
山本一郎一听李小虎出言不逊，气得他大声吼道：“偿命的不要，摔跤的有，摔跤的有。”
说着，山本一郎就解下战刀扔在地上，又紧了紧腰带，挽了挽袖子，向李小虎冲来。
山本一郎来到李小虎跟前，举拳就向李小虎打去，。李小虎把身子往下一蹲，用左手擎起他的拳头，同时伸出右脚往前用力一踢，一下子就把山本一郎仰面朝天踢倒在地。
这时，两个日本兵要上来帮忙，山本一郎从地上起来，向他俩说了句日本话，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俩退下。两个日本兵只好退了回去。
山本一郎从地上站起来，一会儿，小船就到了北岸。李小虎放下奖，拿起锚，跳到岸上，插好锚，然后就向岸上走去。
江边的石崖上有三个日本兵在那里闲逛，这三个日本兵正是日本兵队长山本一郎和两个日本兵到渡口来找人摔跤取乐的。
山本一郎看见了李小虎，向他招了招手，喊道：“你的过来，快快的过来的有。”
两个日本兵立即跑过来对李小虎说：“我们队长让你过去，有事找你，你的快快的过去。”
李小虎说：“好的，我的快快的过去。”
李小虎大模大样地和两个日本兵来到山本一郎跟前，山本一郎皮笑肉不笑地对李小虎说：“摔跤大大的好玩，咱俩摔跤的有。”
李小虎双手叉着腰，大声地说：“摔跤的可以，要立字据，摔死了不得偿命的有。”
山本一郎一听李小虎出言不逊，气得他大声吼道：“偿命的不要，摔跤的有，摔跤的有。”
说着，山本一郎就解下战刀扔在地上，又紧了紧腰带，挽了挽袖子，向李小虎冲来。
山本一郎来到李小虎跟前，举拳就向李小虎打去，。李小虎把身子往下一蹲，用左手擎起他的拳头，同时伸出右脚往前用力一踢，一下子就把山本一郎仰面朝天踢倒在，又被李小虎摔倒在地。
山本一郎又从地上爬起来，他满脸羞得通红，可他还是不服输。他一步步地来到李小虎跟前，看着李小虎身后石崖下那波涛汹涌的江水，他想一下子把李小虎撞进江里淹死。于是，他就弓起身子，使尽全力，猛地向李小虎的腹部撞去，李小虎却像一座小山一样站在那里纹丝没动。这时，李小虎用双手往山本一郎的背上一按，就听“噗”地一声，山本一郎一下子就趴在地上了，闹了个嘴啃泥。
在摔跤场上，山本一郎从来都是胜利者。今天他失败了，特别是败在一个中国年轻人的手里，他感到这是莫大的耻辱，他脑羞成怒了。
山本一郎从地上爬起来，顺手就把匕首拽了出来，猛地向李小虎的胸口刺去。说时迟那时快，李小虎把身子一闪，来了个顺手牵羊，接住了山本一郎的手腕子，往后使劲一带，山本一郎就“噌”地一下起了空，接着又听“噗嗵一声，”山本一郎就大头朝下栽进浪涛翻滚的松花江里去了。
两个日本兵见了，骂了一句日本话，然后就端着两把明晃晃的刺刀向李小虎刺来。
李小虎的背后是石崖，石崖下就是波涛汹涌的江水，李小虎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时只见李小虎的双脚倏地拔地而起，两个日本兵刺了个空。李小虎在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一下子落在两个日本鬼子的身后。李小虎“铛铛”两脚，又把两个鬼子兵踢进浪涛翻滚的松花江里了。
山本一郎和两个日本兵掉进江里，在汹涌的波涛中拼命地挣扎，顺流而下。两个日本兵不识水性，在江里时隐时现，不一会儿就沉入水底，无影无踪了。山本一郎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着，他顺着江水向远处漂去。
李小虎站在江边的石崖上，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凝视着江面的远方。这时，张大爷摆着另一条船也过来了。他上了岸走到石崖上，来到李小虎跟前，竖起大拇指说：“小虎，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真有能耐，把三个日本鬼子都扔到江里喂王八了，你可为咱们中国人报仇出气啦！”
李小虎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什么。张大爷拉了李小虎一把说：“小虎，别在这里站着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走，咱们赶快回去吧。”
李小虎和张大爷都上了船，一人驾着一条船飞也似地向江南驶去。
再说山本一郎识些水性，在江里挣扎了半天才爬上了岸。他趴在江边的稀泥里，口中不停地往外吐着脏水，不停地喘息着。他又挣扎了半天才站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看波涛汹涌的松花江，然后像个落汤鸡似的一瘸一拐地往回走，他边走边自语：“中国人厉害！中国的少年也大大地厉害！”
李小虎从早上出来大半天没有回家，小虎妈和小虎爹都很惦念他。
小虎妈说：“他爹，小虎从早上走到现在也没回来，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小虎爹说：“不知道，他早上走时也没说上哪去。”
小虎妈又说：“半天多也没见个影，这孩子能上哪去呢？”
这时，忽听外屋门响，李小虎兴高采烈地进屋了，说：“爹，妈，我回来了。”
小虎妈问：“小虎，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你去哪啦？”
李小虎说：“我去江北岸了。”
小虎爹问：“你去江北岸干啥去了？”
李小虎兴奋地说：“我去找山本一郎，给铁锁哥报仇去了。”
小虎妈听了吃惊地说：“你，你打日本人去啦！”
李小虎说：“我把山本一郎和两个日本兵都扔进江里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小虎爹把小虎拉到自己跟前，说：“你快说说，你是怎么把三个鬼子扔到江里去的？”
李小虎说：“今天早上我一到江北岸，正好碰见山本一郎和两个日本兵。山本一郎非要和我摔跤不可，这正合我的心愿。我俩几次交手他都被我打倒在地。后来山本一郎掏出匕首向我刺来，我躲过了他的匕首，接住他的手腕子，来了个顺手牵羊，就把他扔进江里去了。那两个日本兵见了，端着刺刀向我刺来。我跳到他俩身后，两脚又把他俩踢进江里了。他们三个顺流漂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小虎爹听了夸奖说：“打得好，打得好，是我的儿子，这回你可为咱们中国人出气了，也为我出气了，我心里可舒服多了。”
小虎妈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人说一声。”
李小虎笑着说：“说一声你们能让我去吗？”
李小虎走到妈妈跟前，拍着胸脯说：“我连根汗毛都没伤着，都说山本一郎会武术，其实他的功夫差远了，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把他打趴下好几次。”
小虎爹又连声说：“打得好，打得好，其实小鬼子也没什么大的能耐，就是软的欺负硬的怕，这回让他尝尝中国人的厉害，他就再也不敢出来欺负人了。”
第二天上午，李小虎在院里练拳，小虎妈在屋里洗衣服，小虎爹在炕上看书。小虎妈擦了一把汗，抬头瞅了一眼小虎爹说：“我说小虎他爹，自从小虎说了他打鬼子的事以后，我的心里总不踏实，总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今天早上醒来，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你说是不是真的有啥事要发生啊？”
小虎爹听了，放下书说：“昨天我听人说，小虎扔进江里的那三个日本鬼子，有两个淹死了 就那个叫山本一郎的队长，识些水性，没有被淹死。我想这事小鬼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来找小虎的麻烦。”
小虎妈着急地说：“那可怎么办呀？”
小虎爹沉默了。
小虎妈又说：“他爹，你得想个办法呀，不能就这么挺着呀！”
小虎爹想了想说：“我看这么办吧，先让小虎到外面去躲几天，避避风头再说。就是鬼子来找他，看不见人他们也不能怎么着。”
小虎妈说：“行行，先让他到他姥姥家躲些日子。他姥姥家离这三四十里地远，鬼子们就是找，也找不到那里去的。”
小虎爹说：“小虎这孩子是个犟种，要说让他出外躲鬼子，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的，必须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
小虎妈说：“这事好办，就说他姥姥想他了，让他去看看，再让他在那多住些日子。”
小虎爹说：“行，就这么办，你出去把他叫屋来。”
小虎妈出了屋，在门口喊：“小虎子，别练了，你进屋来，找你有事。”
不一会儿，小虎和他妈进屋来了。
小虎妈说：“昨天你姥姥托人捎信来了，说他想你了，让你去，多住几天，好好陪陪你姥姥。我和你爹商量好了，让你现在就去。”
小虎听了，高兴地说：“行，行，我正想去看姥姥呢。”
小虎爹说：“再让你妈给你拿几个钱，顺便到集上再给你姥姥买点好吃的东西带去。时候不早了，你现在就走吧，别贪黑。”
小虎“嗯”地答应了一声。
小虎妈说：“走，咱俩先去仓房里拿些鸡蛋给你姥姥吃补补身子。”
小虎和妈妈出外去仓房了。
李小虎走后的这天夜里，小虎爹和小虎妈正在炕上睡觉，大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开门，开门，快快的开门！”
外面的敲门声和叫喊声一阵比一阵急促。
小虎爹从炕上起来，穿上衣服，下地点上灯，然后推开屋门问：“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叫门，有什么事？”
这时，鬼子兵队长山本一郎，汉奸曹二阎王和五个日本兵在大门口站着，汉奸曹二阎王边砸门边喊：“李小虎在家吗？让他马上出来，山本一郎太君要见他。”
山本一郎又高声喊：“我的是山本一郎，让李小虎出来的有，我找他有事。”
院子里传出小虎爹的声音：“李小虎出门办事没在家，你们走吧，有事以后再来找他。”
曹二阎王嚷道：“你他妈撒谎，给我砸门，冲进去。”
曹二阎王和几个日本兵就砸起门来，不一会儿，门被砸开了 他们几个像恶狼一样冲进院子。山本一郎和曹二阎王，还有一个端着刺刀的日本兵进屋了 ，另外几个日本兵把住了院门和屋门口。
山本一郎进屋见没有李小虎，就冲着小虎爹吼道：“你的说，李小虎那里去了？”
小虎爹回答说：“小虎他出门办事，还没有回来。”
山本一郎又吼道：“李小虎回来的有，你的说谎，给我大大地搜。”
山本一郎领着曹二阎王和几个日本兵，把李小虎家的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把屋里的箱箱柜柜都翻了个底朝上，也没见到李小虎的影子。
几个日本兵把猪圈鸡窝和仓房也找了，还是没有找到李小虎，他们又冲进屋里。
曹二阎王走到小虎爹跟前，大声吼道：“老家伙，你快说，把李小虎藏在哪里啦？李小虎他胆大包天，竟敢害死日本皇军，这事能算完吗？”
小虎爹气愤地说：”我已经说过了，小虎不在家。”
山本一郎走到小虎妈跟前，大声问道：“老太婆，你的说，把李小虎藏在哪里啦？”
小虎妈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山本一郎见小虎妈不说话，举起战刀就向小虎妈的头上砍去，边砍边说：“你的不说，我就砍死你的有！”
小虎妈被砍倒在地，头上的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小虎爹一看山本一郎对小虎妈下了毒手，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上前一步，一抬脚就把山本一郎踢了个仰面朝天，又一拳把曹二阎王打到在地。那个日本兵端着刺刀就向小虎爹刺来。小虎爹一闪身躲过了刺刀，顺手就把刺刀夺了过来，一抬脚又把那个日本兵踢倒在地，然后回手一刺刀把那个人本兵刺死。小虎爹抽回刺刀正要向山本一郎刺去时，外面的鬼子兵冲进屋来，朝着小虎爹开了枪，“呯呯呯”一阵枪响，几颗子弹射进了小虎爹的胸膛，小虎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小虎妈见丈夫倒在血泊之中，她不顾自己的伤痛，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悲痛地哭叫起来。
这时，山本一郎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战刀就向小虎妈砍去，小虎妈又倒在了血泊之中。
山本一郎，曹二阎王和几个日本兵抬着一个日本兵的尸体来到屋外。院子里，几个日本兵手拿着火把，在院子里放起火来，不一会儿，小虎家的房子，仓房，柴草垛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山本一郎和曹二阎王领着几个日本兵，抬着一具尸体匆匆忙忙地走了。
第二天早晨，小虎家的院子里站着不少乡亲，他们看着这被大火烧毁的废墟，乡亲们都在默默地流泪。这时，李小虎从大门跑进院来，他看着这被大火烧毁的房屋，大声地哭叫着，呼喊着爹爹和妈妈，不一会儿就昏死过去了。
铁锁爹和铁锁妈过来把小虎抱在怀里，不住声地呼叫着：“小虎你醒醒！小虎你醒醒！”乡亲们也都围过来，呼喊着小虎的名子。小虎还是没有醒过来。铁锁爹对周围的人说：“你们帮我把小虎抬我家去，找大夫给他治治。”大家都帮着铁锁爹把小虎抬到了铁锁家。
在铁锁的家里，李小虎昏迷不醒地躺在炕上，大夫在给李小虎摸脉诊治。大夫摸完脉，又看了看李小虎的气色说：“小虎是悲伤过度，你们不用害怕，没什么大事。”
大夫从诊包里拿出一包药递给铁锁爹说：“把这包药分三次给他服下，小虎醒过来之后再修养见天，他就会好的。”
铁锁爹又问：“这药多少钱？”
大夫摆了摆手说：“不要提钱，李小虎一家人我是非常敬佩的，给他治病我是分文不取的。以后再有啥事我会随叫随到的。”大夫说完，拿起诊包就走了。
铁锁妈端来水，和好药，一勺一勺地给小虎喂药，当喂完第三次药时，小虎真的醒了。他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问：“我这是在哪？我爹我妈呢？”
当铁锁爹和铁锁妈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小虎后，小虎又大哭起来。
铁锁妈说：“孩子，你不要太悲伤了，身体要紧。”
小虎边哭边说：“爹，妈，你俩死得好苦啊！我一定要为你俩报仇！一定要为你俩报仇！”
铁锁爹说：“你现在需要好好地养病，等你的病养好了，再报仇也不迟。”
铁锁妈说：“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俩会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的。”
李小虎听了哭着说：“谢谢二老了。”
铁锁爹说：“你爹和你妈的后事，乡亲们都已经帮着料理好了。”
李小虎听了说：“谢谢你和乡亲们了。”说完又哭起来。
十几天后的一天上午，李小虎来到他爹妈的坟前，跪在那里，一边烧纸，一边流泪。他烧完纸，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说：“爹，妈，你俩在地下安息吧。儿子一定要杀死仇人为你俩报仇，儿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李小虎说完，擦干了眼泪，向远方走去。
李小虎来到渡口，和张大爷说话。
李小虎问：“张大爷，这些日子，山本一郎还常来江北岸的渡口寻人摔跤吗？”
张大爷说：“没来，没来，从打上次你把他扔到江里以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渡口寻人摔跤。”
李小虎又问：“你知不知道山本一郎现在在哪里？”
张大爷说：“前天我听江北的人说，山本一郎和曹二阎王被调到东山里的一座军需库当看守长去了。”
李小虎又问：“军需库在什么地方？离这有多远？”
张大爷说：“军需库在东边的深山里，离江北的松江镇有三十多里远。怎么，你要到那里去找山本一郎？”
李小虎说：“对，我要亲手杀死山本一郎，给我爹妈报仇。”
张大爷说：“孩子，你可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粗心大意呀！”
李小虎说：“张大爷，你放心吧，我的目的一定要达到，不报此仇我誓不罢休。”
这时，李小虎站起来说：“张大爷，你送我到江北岸去，我到松江镇还有事。”
张大爷操起船桨，李小虎抢过船桨说：“大爷，你歇一会，还是我来划吧。”李小虎驾着小船飞快地向江北岸驶去。
在松江镇的大街上，李小虎边走边看着街道两边店铺的牌子。李小虎在一家杂货店铺的门前站住了，走了进去。
李小虎一进杂货店的门，店掌柜就笑着迎过来问：“小老弟，你要买什么？”
李小虎说：“买刀，有吗？”
店掌柜急忙说：“有，有，到这边来。”
李小虎跟着店掌柜的来到北面的柜台上一看，见柜台上摆了不少刀具。李小虎看了一会儿，指着一把尖刀说：“你把这把刀拿给我看看。”
店掌柜的把那把刀拿给了李小虎，李小虎接过刀，拔出刀鞘看了看，很锋利，说：“就要这把刀了。”
李小虎又问：“有飞刀吗？”
店掌柜说：“有有有，我拿给你看。”
店掌柜从柜台底下拿出五把飞刀，放在柜台上说：“这五把飞刀质量上乘，是我三年前从关里山东老家进的货，一直没人买，今天可遇到真正识货的买主了，你给个本钱就卖。”
李小虎看完了飞刀说：“这五把飞刀我也要了，一共多少钱？”
店掌柜说了钱数，李小虎付完钱走出了杂货店。
李小虎从杂货店出来，没走几步，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小队日本兵向这边走来，他们都扛着枪，迈着正步，从街上走过，为首的是新来的日本兵队长。李小虎看了，尾随着这一小队日本兵向前走去。这些日本兵来到镇东边的驻地门口，进了院，关上了大门。
李小虎围着日本兵的驻地转了一圈，最后在驻地墙外的一棵大树下站住了。他爬上大树向院子里观看，见这些日本兵进院解散后，都进了北面的屋子里。
李小虎在树上看了一会儿，从树上下来，向远处走去。
这天的半夜，李小虎来到日本兵驻地的墙外，见四下无人，身子轻轻地往上一窜，就上了墙顶。他在墙上往院子里观察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就悄悄地顺着墙滑了下去，趴在那里不动了。
李小虎在墙根下仔细地听了听，四下看了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北面的房子里，有一间屋子亮着灯。突然，大门口传来响动。李小虎又仔细地听了听，又抬头看了看，原来是大门口站岗的日本兵发出来的响声。李小虎悄悄地向那个站岗的日本兵摸去。
一个背着枪的日本兵在大门口站岗，不时地来回走动着。李小虎摸到大门垛后蹲在那里，一只手握着尖刀，一只手拿着飞刀，两眼注视着站岗的日本兵。李小虎又往前爬了两步，突然，日本兵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说了一句日本话，然后端着枪一步步地向李小虎这边走来。大约相距三四米远的时候，李小虎一扬手，就把飞刀甩了出去，飞刀正好刺在日本兵的脸上。日本兵“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小虎一个箭步窜到日本兵跟前，一刀就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伸手去摸日本兵腰间的手枪，没有摸到手枪。李小虎正要去拿他的大枪时，忽听北面房子的屋门响了一下，走出一个手拿电筒的日本人，径直地向大门口走来。
李小虎急忙把日本兵的尸体拽到大门垛后，他又把身子隐藏在大门垛后，探出头去观注这个走过来的日本人。
原来是新来的日本兵队长出来查岗，他打着手电来到大门口，见站岗的日子兵没有了。他边用手电筒四处寻找，边说着日本话。
这时，李小虎又一扬手，一把飞刀又甩了出去，正刺在日本兵队长的脸上。日本兵队长惨叫了一声就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李小虎一个箭步窜到日本兵队长跟前，用左手死死地卡住日本兵队长的脖子，右手的尖刀一下子就刺进他的胸膛，日本兵队长就无声地死去了。
李小虎迅速地从日本兵队长的腰间取出了手枪和子弹，马上消失在夜色中了。
第二天上午，李小虎在野外的一片树林中间，正在摆弄昨天夜里缴来的那只手枪，不时地练习瞄准和射击。
第三天一早，李小虎在一条大路上急匆匆地走着。对面来了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李小虎迎上去笑着问：“大叔，想麻烦您一下，向你打听一个地方，在这东面的山里有一个日本人建的军需库吗？”
那个人看了看李小虎说：“有，去年日本人修建军需库时我还被抓去干过苦力呢。”
李小虎又问：“在什么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那个人指着东面的群山说：“在那些大山的山沟里，离这里少说也得有十八九里路。”
李小虎说了声谢谢，又快速地向东面的山里走去。李小虎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走那条路对呢？李小虎犹豫了。他自语道：“走哪条路对呢？还是等人询问一下吧。”于是，李小虎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不一会儿，一个农民打扮的五六十岁的老头从这里路过，李小虎急忙向：“老大爷，麻烦您问个路，去日本人建的军需库怎么走？”
老头站住了，他看了看李小虎，用手指着那条岔路说：“走那条路。”
李小虎又问：“还有多远的路？”
老头说：“不太远了，大约还有五六里路吧，还得过几道山梁。”
李小虎说：“谢谢你了。”
老头说：“不用谢。”接着老头又问李小虎：“你去那里干啥？那里的日本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我们这里的人都躲着他们，你去可要小心呀！”
李小虎说：“我去那里有重要的事要办，不会有什么事的。”说完，又急匆匆地朝那条岔路走去。
傍晚的时候，李小虎来到军需库北面的一个小山包上，趴在草丛中往下观察军需库的情况。军需库设在一个山沟里，四周是高墙，墙上布满了铁丝网，墙外是很深的壕沟。军需库里有不少简易的房子，房子里都装满了军用物资。房子前堆了一些像小山一样的东西，上面全用深绿色的防水油布盖着。军需库里还养了不少战马，时而听见马的嘶鸣声。军需库的四周岗哨林立，军需库的大门戒备森严。大门外还驻扎了一些日本兵和伪军。不时地还有一些运送军火物资的汽车出出进进。李小虎看了一会儿，便下山去了。
夜里，李小虎在军需库前面不远的大路拐弯处路旁的草丛中隐藏着，观看大路上的情况。不一会儿，一辆汽车从军需库里开出来从他前面经过，使向远方。又过了一会儿，前面有两辆装满军用物资的汽车前后向军需库驶来，车灯把大路照的通明。前面的汽车过去了，紧跟着后面的汽车也开过来了。这辆汽车在李小虎面前大路的拐弯处减速了，李小虎在路边的草丛里一个箭步窜到车后，一纵身就上了汽车，然后双手拽住绑货的绳子爬上车顶，趴在了上面。汽车在夜色中向前行驶，在军需库的门前停住了。大门打开了，汽车驶进了军需库，在军需库的院中停住了，司机下车进屋去了。
李小虎见院子里无人，悄悄地从汽车上爬下来，钻进旁边苫东西的油布下面藏起来。李小虎在油布里面用手一摸，里面全是弹药箱。他把随身携带的一瓶煤油洒在弹药箱上，然后用火柴把煤油点着，他一骨碌滚出油布外，几个箭步就窜到墙角的土坑里隐藏起来。
军需库立刻起火了，火光冲天，到处都是一片爆炸声。军需库的大门打开了，外面驻扎的日本兵和伪军们都起来到院中救火和抢救东西，一片混乱景象。李小虎趴在墙角的土坑里，探出头观看院子里的情况。
这时，山本一郎正骑在一匹大青马上，来回指手画脚地指挥士兵们灭火和抢救东西。看到这里，李小虎掏出手枪，爬出土坑，几个箭步就窜到山本一郎的身后，举起手枪，瞄准山本一郎，“叭”地就是一枪，子弹正打在山本一郎的后心上。山本一郎从大青马上一头栽下来，当场就没命了。
李小虎一个箭步冲过去，飞身上马，迅速地冲出大门，顺着大路，打马飞速地向远处跑去。
这时，副看守长曹二阎王正在指挥伪军们救火，一个伪军突然跑到他的面前，惊慌失措地喊道：“报报告，不不好啦！山本一郎被人打死啦！”
曹二阎王听了大吃一惊，急忙问：“谁打死的？人呢？”
报告的伪军说：“那个人骑着马跑了。”
曹二阎王把手一挥说：“赶快去追。”他马上召集了十几个伪军，到马棚每人骑了一匹战马向大门外撵去。
东方的天空发白了，黎明即将到来。李小虎骑着大青马飞速地向前跑着，曹二阎王和十几个伪军在后面紧紧地追赶，边追赶边向前面打枪。
又过了一会儿，天已经大亮了。李小虎正骑着大青马往前跑着，大青马突然倒在地上，把李小虎摔在路边的草丛里。李小虎从草丛里爬起来一看，大青马的腿部中弹了，伤口正在往出淌血，大青马躺在那里不住地挣扎着。李小虎回头往后看了看，后面的枪声响个不停，敌人就要追上来了。李小虎转身就往山上跑去，寻找藏身的地方。山上的树木早被鬼子砍光了，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
李小虎在光秃秃的山坡上拼命地跑着，他跑到一个山包上，忽听前面有人喊他：“喂，小伙子，往这边跑！往这边跑！”
李小虎抬头一看，见前面的山梁下有一个人在招呼他，他就向那个人跑去。李小虎跑到那人跟前一看，见是个五六十岁农民打扮的老大爷。李小虎又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昨天在岔路口遇见的那个问路的老头吗？
老大爷问：“小伙子，你跑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那边谁在打枪？”
李小虎说：“昨天夜里我放火烧了日本人的军需库，杀了山本一郎，他们正在抓我。”
老大爷听了急忙说：“快，跟我走。”
老大爷拉着李小虎向一条山沟里跑去。到了山沟底下，见有一间小草房，他俩就向那间小草房跑去。
老大爷和李小虎来到小草房前，老大爷打开门，二人进了屋，关上了门。老大爷看了看草棚说：“快，为了防备万一，你先上草棚躲起来。”
老大爷蹲下身去，让李小虎踩着他的肩膀，扒开棚上的茅草，上了草棚。
李小虎在棚上问：“大爷，你咋办？”
“别管我，他们来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你只管藏好。”老大爷说完，走到灶台前，拔起了铁锅，跳进灶堂，然后又把锅照原样安好，在里面藏起来。
曹二阎王和十几个伪军骑着马在后面边打枪边往前追，追了一会儿，忽见大青马倒在地上，人却不知道哪去了。曹二阎王和伪军们下了马，围着大青马转了几圈，又往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他们就在路边仔细地观察起来。忽然有个伪军发现了李小虎的脚印，就大声喊：“队长，这里有脚印！这里有脚印！”曹二阎王和伪军们都围了过去，他们又顺着脚印向前找去。
曹二阎王和十几个伪军找到一个山梁前，一个伪军突然发现前面的山沟底下有一个小草房，就指着那个小草房大声喊“队长，你看那里有个小草房。”曹二阎王和伪军们都朝那个小草房望去。又有一个伪军看着地上的脚印说：“脚印也是朝着那个小草房去的，那个人一定藏在那个小草房子里。”
曹二阎王听了，把枪一挥，就带着十几个伪军向那间小草房冲去。
曹二阎王和伪军们来到小草房前，曹二阎王先命令伪军们把小草房团团围住，他带着一个伪军来到小草房门前，一脚就把小草房的门踹开了。见屋里没有人，他俩就端着枪冲了进去。
曹二阎王和那个伪军在屋里搜起来，他俩把屋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上，也没见到个人影。这时，曹二阎王抬头看了看草棚对那个伪军说：“看看草棚里有没有人。”
那个伪军举起枪就要拨草棚上的草。这时忽听灶堂里有响动，曹二阎王和伪军就向灶堂围过来。曹二阎王来到灶堂前，伸手刚要拔锅，灶堂上的锅突然就飞了起来，一下子就扣在曹二阎王的脑袋上了，紧接着老大爷就从灶堂里跳出来，两支乌黑的枪口顶在曹二阎王和伪军的胸口上，并低声喝道：“不许动，动就打死你俩！”
曹二阎王和那个伪军看了，立时都吓得傻了眼。
这时的李小虎在草棚上，一手拿着尖刀，一手握着手枪，从草棚的缝隙里，紧张地关注着下面的情况。李小虎看到老大爷从灶堂里跳出来，用双枪逼住曹二阎王和那个伪军时，他一下子就从草棚上跳下来，用手枪和尖刀抵在曹二阎王和伪军的后背上。曹二阎王和伪军都吓得“噗嗵”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命。老大爷马上缴了他俩的枪，又用枪口点着他俩的脑门，压低声音对曹二阎王说：“要饶命可以，你马上命令外面的伪军全部集合，不然我就打死你！”
曹二阎王听了，连声说：“是是，我一定照办，我这就命令他们集合。”于是，曹二阎王就对外面的伪军大声命令道：“外面的人都给我听着，马上全体集合，马上在房前全体集合！”
外面的伪军听到曹二阎王的命令，都在草房前集合，站好了队。
老大爷又用枪口点着曹二阎王的脑门说：“你再命令他们都放下武器，前进十步就地卧倒。”
曹二阎王又按着老大爷的话喊了一遍。外面的伪军听了曹二阎王的命令，都放下了武器，前进了十步，然后都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了。
这时，老大爷和李小虎把曹二阎王还有那个伪军押出了门。李小虎缴了伪军们的枪，老大爷对伪军们讲道：“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中国，是要灭亡中国，是让我们当亡国奴，我们中国人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你们为日本鬼子卖命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今后你们要痛改前非，做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不再为日本鬼子卖命，就放你们回家。”
老大爷又说：“大汉奸曹二阎王他死心塌地地给日本鬼子卖命，残害百姓，作恶多端，现在我代表人民就地处决他。”
曹二阎王听了，吓得“噗嗵”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长官饶命，长官饶命，今后我再也不为日本人卖命了，我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饶我一条命吧。”
老大爷不容分说，一枪就把曹二阎王的脑袋打开了花。
伪军们见了，都吓得哆哆嗦嗦地说：“我们今后一定要痛改前非，做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再也不为日本鬼子卖命了。”
老大爷又说：“只要你们能改过自新，现在就放了你们，你们都马上走吧。”
十几个伪军听了，都从地上爬起来，四散跑走了。
这时，李小虎走到老大爷跟前，问：“老大爷你是……”
老大爷听了哈哈大笑，他摘下帽子，一把拽下脸上的胡子，说：“你看我是老大爷吗？”
李小虎一看，哪是什么老大爷，原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子，他的胡子是后粘上的。李小虎又问：“那你一定是……”
壮汉子拍了拍胸脯，十分高兴地自我介绍说：“我是东北抗日联军里的刘排长，奉命前来炸毁日本鬼子的军需库。如今日本鬼子的军需库已被你烧毁了，山本一郎和曹二阎王也被除掉了，小老弟你可为咱们抗日联军立了大功啦！”
李小虎听了，高兴得跳起来，他一把拉住刘排长的手说：“原来你真是抗日联军呀！我早就想找你们参加抗日联军打日本鬼子为我死去的爹妈报仇了。今天可见到你们了，请你收下我吧。”
刘排长十分高兴地说：“好，好，我代表东北抗日联军，收下你这名小战士。”
李小虎听了，又高兴地跳起来了。
这时，朝阳已从东方冉冉升起，群山披满了金色。李小虎和刘排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十几条枪和十几匹马，兴高采烈地飞一般地向深山远处跑去。李小虎从此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道路，在东北抗日联军里立下了不少战功。
作者信息
许永恒，男，吉林省农安县人，退休教师，业余作者，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作品千余件，并在国内外多次获奖，另有几本著作在国家级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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