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文/姜贝(河南)

秋雨编织

一张透明的网

云也悠闲天也迷茫

秋被色彩渲染

驱项被长天覆盖

一半碧蓝的海洋

一半落叶轻舟

惆怅与快乐

被雨滴释放

这是飘零的落叶

在秋季沙沙作响

风从故乡吹向远方

听它微微喘息

对世界懵懂的匆忙

听它湿漉漉的摇晃

对绿野的呐喊

有春的痕迹

看它由绿变黄

不紧不慢地走过的时光

低声吟唱的调调

是它最终滴落

生命的绽放

归于泥土和大树

刷刷做响

生命告别的应许

奏出音律的声响

这是自然共同演绎的秋声

它默默漫过村庄

轻扶心扉滋润干枯

留下一片阴影

听荷花幽幽芬芳

欢快的精灵使着

用娇羞柔丽的语言清唱

忧虑的往事思念的故乡

姜贝这首《秋雨》，像把秋雨揉碎了再重新编织，既有雨的形态，又藏着雨里的情，字句间漫着秋的柔与思，读来像听一场雨打叶的轻响，细碎却有滋味。

 

开篇“秋雨编织一张透明的网”，把雨的绵密写得很形象——雨丝本是散的，偏说它是“网”，像要把秋的天地都轻轻兜住。“云也悠闲天也迷茫”，一静一动，是雨里天色的真实模样，也悄悄垫了层朦胧的情绪；再看秋的色彩，“一半碧蓝的海洋，一半落叶轻舟”，蓝是天的清，落叶是秋的软，两种景撞在一起，倒让“惆怅与快乐被雨滴释放”显得自然——秋本就不是单一种情绪，雨一来，那些藏着的心思好像真就跟着落下来了。

 

中间写落叶与风，是雨里更细的景。“飘零的落叶在秋季沙沙作响”，这声响是秋的暗号；“风从故乡吹向远方”，风一沾“故乡”，就有了牵绊，再听落叶“微微喘息”“湿漉漉的摇晃”，倒像落叶也有了心事——它“由绿变黄”的过程，是“不紧不慢走过的时光”，这哪是写叶？是借叶写秋的从容，也藏着人对时光流转的轻叹。

 

结尾落回雨的“生命”与“情”。“低声吟唱的调调，是它最终滴落生命的绽放”，把雨的落下说成“绽放”，很妙——雨虽会停，却在滴落时完成了自己的意义，“归于泥土和大树”，是自然的循环，也是“生命告别的应许”。而它“漫过村庄”“轻扶心扉”，又让雨有了温度：听“荷花幽幽芬芳”是雨里的静，想“忧虑的往事思念的故乡”是雨里的情，原来一场秋雨，不只是天地的景致，更是人心头那些没说出口的惦念。

 

整首诗没说多少大道理，就跟着秋雨看景、听声、想事，却把秋的柔、雨的细、心的思缠在了一起。读着读着，好像真站在秋雨中，看落叶飘，听雨打叶，连带着心里也泛起一点软乎乎的怅，又觉得这怅里，藏着秋独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