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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舍耶人侵扰泉州

作者：李铁

南宋时，福建沿海和澎湖列岛经常有毗舍耶人来抢掠。据史料记载，他们脸色黑漆，身体矮小，行踪不定，不知道家在哪里，只是说他们经常乘船从海上来。

毗舍耶的首领有时会带领好几百人，突然来到泉州附近，在水澳、围头等村抢劫。他们无恶不作，杀人无数，同时在村里还奸淫妇女，割走许多村民所种的粮食。当地居民对他们相当恐惧，夜晚不敢生火点灯，严重时甚至不敢下地干活。

一开始，毗舍耶人只在澎湖列岛上抢劫，但由于澎湖列岛的人都很贫困，并没什么油水，于是，毗舍耶人进而开始到泉州沿海抢掠。后来，袭扰范围甚至到了粤东的潮州和珠三角惠州。

据载，毗舍耶人航海技术很精湛，会使用一种可折叠的竹筏，各处航行和杀人越货都十分方便。

为了保证泉州港的航路畅通，宋朝政府采取了必要的防范措施。当时，泉州知州汪大猷在澎湖列岛修建了房屋200多间，让兵将长期驻守，又招募一些善于游水的人，组成水军，控制海道，一发现毗舍耶人来扰，立即出动。

汪大猷平日的管理也相当严格。有一次，有4艘柬埔寨商船来泉州贸易。士兵怀疑，其中有2艘船是毗舍耶人的，于是，把他们全抓了起来。汪大猷亲自审问，把船上的货物、用品都亲自检视一番，一看不是。汪大猷看他们的脸色不黑，语言、衣服也都不像毗舍耶人，确认他们是柬埔寨商船。然后命令把他们送到了宾馆，好好接待，并补偿了他们的经济损失。

毗舍耶人到底是谁？他们又从哪儿来的呢？

经外国专家研究，毗舍耶是梵语中的词汇，毗是稻土，舍耶是庄严之义，毗舍耶人的族属很可能是菲律宾吕宋群岛上的米沙鄢族，但袭扰福建沿海的毗舍耶人并不来自菲律宾，因为菲律宾离我国太遥远了，航海技术再好，他们也不可能直接到中国沿海抢劫。宋朝时还有一伙谈马颜人，也曾经到漳州沿海抢劫，学者们考证，他们和毗舍耶人一样，族属是菲律宾北部的巴布延人。

后来有人考证，毗舍耶人更可能都是台湾南部平原的原驻民。据说，他们与台湾的土著放索人体貌、风俗完全吻合，毗舍耶就是放索的异译。在宋朝，从菲律宾吕宋群岛来的米沙鄢族迁居到台湾，被称为毗舍耶人。因为台湾当时主要都是这种人，甚至宋朝人管台湾叫毗舍耶，但现在毗舍耶人已经成为是高山族的一部分。

谈马颜人也是台湾土著居民，他们过去的确是从菲律宾来的巴布延人。巴布延人迁到台湾东部的兰屿，形成新的雅美族人。谈马颜人很可能就是其中一支。说毗舍耶人来自台湾，完全有可能。台湾和中国大陆比较近，如果航海技术好的话，从台湾去泉州、漳州都很容易到达。

泉州地方史志上记载，南宋时有一天，突然有近千名毗舍耶人来抢掠。泉州知州汪大猷派出部队围击，拦住了敌人去路，很多毗舍耶人被击毙打死，400多个毗舍耶人成了俘虏，分配到各县当奴隶。

当时，有好几百个毗舍耶人被打死了，他们的尸体埋葬在哪儿呢？这引起不少争论。现在泉州有个“小矮人”墓群，一些学者认为，那些“小矮人”就是当时被打死的毗舍耶人。

不过，这种说法只是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也不能定论，有很多人提出质疑。当地文物部正准备进行考古与发掘，对“小矮人”的骨骸进行科学鉴定后，才能得出结论。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毗舍耶人住在小琉球岛，那里与彭湖烟火相望，一天一夜就可以抵达，所以他们时不时他们就去寇掠。

1622年，荷兰船金狮子号搁浅在小琉球岛，其全部的水手都被当地的毗舍耶人杀害。1631年，荷兰游艇贝佛维克也在小琉球岛险恶的暗礁中搁浅；大约50个生还者与当地人对抗了两天之后，束手就缚，然后被杀害。于是，荷兰人对这些杀害事件做出报复，铲除了岛上的住民。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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