鄠邑区作家协会
鄠邑区画乡诗社
石井关工委
长安诗文编辑部
鄠邑区抗战胜利80周年征文大赛
入围作品散文选登(四)
【编者按】由鄠邑区作家协会、鄠邑区画乡诗社、石井关工委、长安诗文编辑部联合举办纪念中国人民抗战胜利80周年为主题征文大赛入围优秀散文作品。
本期刊登作者:郭永韬、刘新宇(周至)
七、追忆一位抗战传奇英雄
文/郭永韬
历史长河冲刷岁月尘埃,却始终留存着为民族挺身而出的身影。抗战英雄张志端,便是这长河中一盏不灭的灯,曾以生命微光,照亮华夏最黑暗的时刻。我曾是《户县报》记者,有幸与他相识相交,亲耳聆听其烽火往事,这份记忆,沉淀为心中沉甸甸的敬意。
2002年,我首次见到年过八旬的张志端老人。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可提及“抗战”,原本浑浊的双眼骤然亮起,似燃着两簇火苗。在他家朴素的堂屋里,他清晰讲述从少年参军到浴血疆场的细节——大刀劈敌、身负重伤,每一幕都历历在目。我不敢遗漏一字,后将他的事迹写成报告文学《抗日勇士张志端》,在《户县报》整版发表。此文意外引来了《西安晚报》《华商报》记者,我带着他们再访张老,让这位民间抗战勇士被更多人知晓。
此后,张老常约我去家中。每次推开木门,总能闻到淡淡茶香,搪瓷杯里茶叶舒展,热气模糊了屋角旧照。我们聊得最多的,仍是那段烽火岁月。
听张老介绍他的身世,我才知道他是河北省蔚县人,生于1916年9月。6岁时就成了孤儿,11岁开始给地主放羊。五年后他16岁时参军被分到国民党二十九军当士兵。“九一八”事变后,国人奋起抗日似烈火熊熊。张老回忆说,1934年在张北县清边口驻防,是“第一次真刀真枪跟鬼子干”。当时部队刚扎营,侦察兵便报告日军小队逼近。宋哲元军长动员时声音震得帐篷发颤:“咱们29军的兵,宁死不做亡国奴!”年仅18岁的他,虽握枪的手在抖,却第一个报名加入“尖刀连”引敌。日军靠近时,他端枪扫射,子弹打在钢盔上“叮叮当当”,很快放倒七八个鬼子。不料日军有一个营的兵力反扑,他打红了眼不愿撤,直到子弹擦过右腿才边打边退,还帮着抬受伤战友。最终日军陷入包围圈,惨败而逃。“那次我一人打死八个鬼子,连长夸我‘有种’!”说这话时,他嘴角满是骄傲。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张志端成了大刀队一员。他总念叨那柄精铁大刀。刀身长二尺八,柄缠黑布条,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鬼子有坦克、机枪,咱们就靠这把刀!”在张家口阵地,日军坦克碾来、机枪喷火,战友接连倒下。他红着眼随队长跃出战壕,阳光映得刀面刺眼。他躲过鬼子刺刀,反手一刀劈中对方肩膀,“咔嚓”一声便将其击倒。又有鬼子从背后偷袭,他闻声回头横劈,砍中对方胳膊。战斗从天亮打到天黑,他的刀砍卷了边,胳膊抬不起来,却在看到鬼子撤退时,跟着战友欢呼——阵地守住了。
抗战是残酷的。张家口失守后,张志端随部队撤到冀南豫北打游击。“那日子比在地主家放羊还苦!”白天躲山林防鬼子,晚上摸黑找吃的。有次在山里躲了三天,只吃几个野果子,下雨时裹着破麻袋在山洞避寒,冻得直哆嗦。可他从不抱怨,还跟战友开玩笑:“等把鬼子打跑了,咱天天吃白面馒头、喝小米粥!”
夜袭道口车站是他难忘的经历。当时乌云遮月,漆黑一片。他和五名敢死队战友换粗布衣服、背空筐,装成货郎靠近车站。两人悄悄绕到哨兵身后,一人捂嘴一人按胳膊,将其捆住。摸进车站后,他朝亮灯的鬼子帐篷扔手榴弹,“轰轰轰”的巨响后,帐篷塌了一半。他们趁机扫射,缴获两挺机关枪、数百发子弹和几箱罐头,等鬼子援军赶到,早已钻进山林无踪。
说起右眼的伤,张老总是轻描淡写。那是在蔚县战斗中,他子弹打光就捡战友的冲锋枪继续冲锋。眼看鬼子要投降,日军飞机突然投弹。他刚想卧倒,一块弹片就飞进右眼,“疼得在地上打滚,眼前一片黑”。战友要抬他下去,他却攥着枪不肯:“我不下去,还能打!”卫生员简单包扎后,他凭着一只眼继续战斗,直到战后才发现右眼已失明,却笑着说:“还有一只眼能看见鬼子,能打就不撤!”
八年抗战,张志端随部队参与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等多场战役,每战都冲在前面,身上伤疤叠着伤疤。豫西鄂北会战时,一颗炮弹在他身边爆炸,弹片扎进左腿,鲜血染红裤腿。他疼得冷汗直流,却咬牙伸手拔弹片,疼得浑身发抖也没喊一声,用布条一缠,拄着枪就站起来:“别管我,接着打!”那天他拄枪在阵地上指挥,直到鬼子撤退才瘫倒。
抗战胜利那天,张志端在湖北枣阳县,听到消息后和战友抱在一起哭,把帽子扔得老高。“这些年的苦没白吃,流的血没白流!”当晚他们拿出缴获的物资,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到天亮。
抗战胜利后,张志端退伍后安家于陕西户县,成了普通百姓。他开过杂货铺,在工厂当过工人,还牵头组建户县第一届城关居委会,没工资没福利,却天天帮街坊办事:修水管、看孩子,1958年涝河发大水,他跳进齐腰深的水里抢救物资,泡了一整天导致右眼旧伤复发,手术时取出的弹片,被他当作“跟鬼子打交道的证物”收好。
1981年,65岁的张志端加入中国共产党。那天他穿新蓝布褂子,在党旗前宣誓,声音沙哑却洪亮。他说:“我这一辈子,就想跟着党,为老百姓做点事。”此后三十多年,他在居委会忙前忙后,维护治安、调解矛盾,还常给孩子讲抗战故事,九十多岁仍坚持参加党组织活动。100岁时,他收到中央军委颁发的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章,双手捧着轻轻抚摸,眼里闪着泪光,像个获奖状的孩子。
2020年7月15日,104岁的张老离世。我赶到他家时,堂屋挂着他的遗像——穿中山装、别纪念章,笑得安详。桌上未凉的茶,让我想起他常说的话:“我这一辈子没白活,能为国家打仗,能为老百姓做事,值了。”
如今抗战胜利已80年,每当走过县城街头,看到孩子奔跑、老人下棋,我总会想起张老:他讲战斗时的眼神、握过大刀的手、胸前的纪念章。他像一座灯塔,虽已离开,却永远亮在心里。他用生命守护的和平、用热血浇灌的希望,会永远传承。张老英雄,如今的中国如您所愿,您的精神永远不朽!
七、延安,热血青年向往的地方
——写在庆祝抗战胜利80周年纪念日
文/刘新宇
总有一些事情,难以忘怀,总有一些话语,牢记心中。
前不久,我应邀参加了延安大学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种和文化资源研究中心主办的"文化抗战与新时代的文化使命"学术研讨会,并在分组会议上作了题为《"黄河大合唱"的震憾力和影响力的分析》发言。同时,在本次会议上,我还聆听到了十位来自全国各地大专院校顶级教授的发言,收获颇丰,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论说,让我对"延安是红军的落脚点、是抗日战争的出发点、是党的各项工作的试验点"观点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不由得使我想到了吴起镇的军民鱼水情,延安抗大的歌声,党的"七大"会议宗旨,尤其是延安的开放政策、爱国保家的炽热情怀、打倒日本侵略者的号角,吸引了一批又一批来自全国各地的热血青年,他们在延安学习、锻炼、充实,又分批奔赴抗日最前线。
据有关资,全国各地先后奔赴延安的青年达4万多,其中高中及高中以上学历的约占40%,初中学历的约占30%。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延安,包括冼星海、光未然,他们爱祖国,爱这个民族,热爱共产党。当然,这些青年人,他们看到了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侯,他们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道理,只有奔赴延安,跟着共产党走,到抗战前线去,中华民族才有希望。延安革命纪念馆党委书记、馆长刘妮在谈到那个时候的延安时说:"在延安的城墙上、树上到处张贴着抗战街头诗和抗战标语,遍地歌声更是延安的一大特点。"
可见,抗战时期,无数革命青年奔赴延安,奔赴抗日前线,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说明中国共产党政策导向的巨大成功。
会议的最后议程是,参观鲁艺学院旧址,这里有冼星海旧居,有伟大领袖毛主席演讲的广场,有许许多多革命家的身影。站在这里,延安革命纪念馆党委书记、馆长刘妮的话,又浮现在脑际,他说:在冼兴海初来延安的几天,延安城遭受日军空袭。冼星海看到,们虽然在慌乱中躲进防空洞,但当空袭过去,却又马上恢复了斗志,延安城又是歌声四起。相比国统区的颓废、压抑和遭迫害,延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兴奋。延安遍地的歌声点燃了冼星海的创作激情。
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站在冼星海旧居前,久久不愿离去。是的,冼星海的音乐天赋,爱国热情,在那个时候奔放,《黄河大合唱》曲谱谱成。首唱那天,毛主席评价,给了三个"好"。
延安行,延安大学"文化抗战与新时代的文化使命"学术研讨会,激励着我,启迪着我,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