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抗战胜利八十周年
作者:高德臣
难忘家园野狗侵,膏旗蔽日暗年轮。
抗联林海袭敌勇,八路游击战术神。
伏取平型惊寇胆,巧拔据点断贼根。
东瀛气尽吞核弹,正义招来胜利云。
2025-8-26
七律《纪念抗战胜利八十周年》赏析
高德臣先生的这首七律《纪念抗战胜利八十周年》,以凝练的笔墨回溯抗日战争的壮阔历程,既饱含对家国蒙难的痛惜,又洋溢着军民抗敌的豪情与正义必胜的信念,堪称一首兼具历史厚重感与艺术感染力的纪史之作。全诗格律严谨、意象鲜明,从家国遭侵的苦难起笔,到军民奋勇的抗争铺陈,再到敌寇覆灭、胜利降临的收束,脉络清晰且情感层层递进,尽显中华儿女在民族危亡之际的铮铮铁骨。
一、首联:起笔含痛,勾勒家国危局
“难忘家园野狗侵,膏旗蔽日暗年轮”
首联以“难忘”二字破题,瞬间将读者拉入那段屈辱的历史记忆中,情感基调沉郁而凝重。
- “家园野狗侵”是极具冲击力的比喻:将日本侵略者比作“野狗”,既点明其贪婪、凶残的本质,又暗含对家国被肆意践踏的愤懑,“侵”字直接点出侵略行径,字字见痛;
- “膏旗蔽日暗年轮”则从视觉与时间维度渲染危局:“膏旗”原指以敌人血肉涂染的旗帜,此处借指日军的侵略旗帜,“蔽日”二字描绘出敌军势焰嚣张、战火弥漫的场景,“暗年轮”则以“年轮”象征岁月流转,“暗”字不仅写天色因战火而昏暗,更暗喻民族命运在侵略阴影下陷入沉沦,短短七字,将国土沦陷、民生凋敝的惨状浓缩其中,为后文的“抗”埋下情感伏笔。
二、颔联:聚焦军民,彰显抗敌神威
“抗联林海袭敌勇,八路游击战术神”
颔联转入对中国军民抗敌场景的刻画,选取“抗联”与“八路军”两大代表性武装力量,以“勇”“神”二字凸显其战斗风采,对仗工整且富有动态感。
- 上句写东北抗联:“林海”点明抗联作战的典型环境——东北广袤的原始森林,这既是敌军难以掌控的“盲区”,也是抗联将士以弱胜强的“战场”;“袭敌勇”三字精准捕捉抗联“打游击战、运动战”的特点,“勇”字不仅指将士的勇气,更体现其在严寒、缺粮等极端条件下仍坚持抗战的坚韧,让“冰天雪地里的英雄”形象跃然纸上。
- 下句写八路军:“游击战术神”直接点出八路军克敌制胜的关键——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术。“神”字用得精妙,既赞美游击战“敌进我退、敌疲我打”的战术智慧,也暗含对八路军将士因地制宜、以少胜多的钦佩,如麻雀战、地道战等经典战术,皆可在“神”字中窥见一斑。 两句虽各写一支队伍,却共同勾勒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武装“星星之火可燎原”的抗争图景,展现出全民抗战的磅礴力量。
三、颈联:选取战例,凸显攻坚伟力
“伏取平型惊寇胆,巧拔据点断贼根”
颈联承接颔联,进一步选取抗日战争中的经典战例,以“伏取”“巧拔”展现中国军队的战术智慧与攻坚决心,同样对仗严谨,且“惊”“断”二字极具表现力。
- 上句“伏取平型惊寇胆”:直指1937年的平型关大捷。“伏取”二字精准概括此战“伏击战”的特点——八路军在平型关峡谷设伏,一举歼灭日军精锐,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惊寇胆”则从敌军视角侧面烘托此战的震撼力,“惊”字让日军的恐慌与溃败跃然纸上,也彰显出中国军队的士气与威力。
- 下句“巧拔据点断贼根”:则概括了敌后战场“拔据点、破封锁”的常态化斗争。“巧拔”体现战术的灵活性——不与敌军硬拼,而是通过夜袭、突袭等方式端掉敌军据点;“断贼根”则点明此战的战略意义:据点是日军控制敌后、掠夺资源的“根基”,拔掉据点便能切断其补给线与统治链,从根本上削弱敌军实力,“断”字尽显斗争的彻底性。
两句一写正面战场的关键胜利,一写敌后战场的持续打击,全面展现了中国抗战“正面战场与敌后战场相互配合”的战略格局。
四、尾联:收束全篇,宣告正义胜利
“东瀛气尽吞核弹,正义招来胜利云”
尾联作为全诗的收束,既交代了日本侵略者的最终结局,又升华了“正义必胜”的主题,情感从抗争的激昂转为胜利的豪迈。
- “东瀛气尽吞核弹”:客观陈述日本战败的关键节点——1945年美国向广岛、长崎投放原子弹,“气尽”二字精准概括日军在长期战争消耗与盟军打击下的颓势,“吞核弹”则点明其覆灭的直接诱因,语言直白却极具历史厚重感,不回避战争的残酷,也不掩饰侵略者自食恶果的结局。
- “正义招来胜利云”:则跳出具体事件,升华全诗主旨。“正义”二字是全诗的灵魂——中国的抗战是反抗侵略、捍卫主权的正义之战,世界反法西斯力量的支援也是正义的联合;“招来胜利云”以“胜利云”这一富有诗意的意象,描绘胜利降临的光明场景,“招”字赋予“正义”以主动性,仿佛“胜利”是“正义”的必然结果,既呼应了前文的抗争,又传递出对和平的珍视与对正义的坚信。
五、整体艺术特色
1. 格律严谨,对仗工整:全诗严格遵循七律“起承转合”的结构,颔联“抗联林海”对“八路游击”、“袭敌勇”对“战术神”,颈联“伏取平型”对“巧拔据点”、“惊寇胆”对“断贼根”,词性相对、平仄协调,尽显古典诗词的形式美。
2. 意象鲜活,情感饱满:从“野狗侵”的屈辱到“袭敌勇”的豪迈,从“惊寇胆”的震撼到“胜利云”的光明,诗人以精准的动词(侵、袭、伏、拔、断、招)与形容词(暗、勇、神、惊、尽)构建鲜活意象,情感随诗意起伏,既见家国之痛,更显民族之魂。
3. 以史入诗,主旨鲜明:全诗以抗日战争的历史脉络为线,从侵略到抗争,从战例到胜利,脉络清晰且重点突出,既避免了“泛泛而谈”的空泛,又不陷入“史料堆砌”的枯燥,实现了“史”与“诗”的完美融合,最终落脚于“正义必胜”的永恒主题,兼具纪念意义与思想深度。
这首诗不仅是对抗战胜利八十周年的深情纪念,更是对中华民族“不畏强暴、血战到底”精神的传承,读之既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亦能汲取奋进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