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文/陈永江
在无聊中打发时光
幼稚啼笑皆非
岁月挥霍了生命
我用持着烧死任性
理智长出冷漠
无情在笔底下生辉
文韬于2025年8月25日
Rationality
By Chen Yongjiang
I kill time in boredom,
Childishness is ridiculous.
Years squander life away,
I hold on to burn recklessness.
Rationality breeds indifference,
While ruthlessness shines beneath the pen.
Translated by Wentao, August 25, 2025
🌹🌹作家简介🌹🌹
陈永江,湖南永州人,大专学历,退伍军人,书画家。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杂志社理事会理事,中国新时代诗人档案库认证诗人,名篇.金榜头条签约作家、诗人、顾问,经典文学网签约诗人、作家,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签约作家、诗人,加拿大海外诗人,历任第四、五、六、七届世界诗盟“加拿大诗歌节”诗歌大赛评委。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家》《中国时代文艺名家代表作典籍》《当代文学大典“华语杯”国际华人文学大赛获奖作品选》《苏菲译·世界诗歌年鉴2021卷》(汉英对照)《文亭》《春晖文苑》《中国新时代诗人作品集第三卷》《世界华人诗歌集》《中国实力派作家大典“经典杯”国际华人文学大赛获奖作品选》等书刊及各大网络平台。
🌹About the Author🌹🌹
Chen Yongjiang, a native of Yongzhou, Hunan Province, holds a junior college degree. He is a veteran, calligrapher, and painter. He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Poetry Society,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nd the China Couplet Society, as well as a council member of the Youth Literati Magazine. He is a certified poet in the China New Era Poets Archives, a contracted writer, poet, and consultant for Mingpian·Jinbang Headlines, a contracted poet and writer for Classic Literature Network, and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Yizhi Honglian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an overseas poet in Canada, and has served as a judge for the 4th, 5th, 6th, and 7th World Poetry Alliance "Canadian Poetry Festival" poetry competitions.
His works have been published in various books, periodicals, and online platforms, such as Youth Literati, Collection of Masterpieces by Famous Writers in the Chinese Era, Selected Award-Winning Works of the "Chinese Cup" International Chinese Literature Competition in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Canon, Sophie's Translation·World Poetry Almanac 2021 (Chinese-English bilingual), Wenting, Chunhui Wenyuan, The Third Volume of Works by Chinese New Era Poets, Collection of World Chinese Poetry, and Selected Award-Winning Works of the "Classic Cup" International Chinese Literature Competition in the Canon of Chinese Powerful Writers.
点评词
于冷峻诗行叩问生命本质:陈永江短诗《理智》的哲思张力与跨语辉光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岁月长河漫过生命堤岸,人类始终“感性天性”与“理性规训”的博弈中寻找存在坐标——陈永江先生的短诗《理智》,恰是一柄剖开这千古命题的精神利刃。它以六行凝练笔墨,“无聊度日”的庸常与“烧死任性”的决绝间劈开裂缝,成年人在现实打磨中藏匿的挣扎、克制里裹挟的无奈,如惊雷般在字里行间炸响,既见个人生命体验的深沉叩问,更照见一代人在时代洪流中自我审视的精神图谱,其气象之沉雄、意涵之辽阔,远超短诗体裁的篇幅边界。
若论诗歌的意象建构,《理智》堪称“以简驭繁”的典范。开篇“在无聊中打发时光”一句,看似轻描淡写,却精准捕捉了现代人生存状态的核心困境——生命被琐碎稀释、被虚无包裹,“打发”二字便成了对时光最沉重的敷衍,它不是主动的享受,而是被动的消耗,寥寥七字,便将个体在庸常中的无力感铺展得淋漓尽致。紧随其后的“幼稚啼笑皆非”,则以逆向视角解构成长:曾经视作珍贵的童真、率性的冲动,在成年世界的规则里竟成了“啼笑皆非”的存在,这种价值倒置的书写,暗藏着对“成长即妥协”的无声批判,读者在会心之余,生出对逝去天性的怅惘。
而“岁月挥霍了生命”与“我用持着烧死任性”的对仗,堪称全诗的精神内核所在。“挥霍”一词赋予岁月以主动的“掠夺性”,仿佛时间不再是静静流淌的长河,而是手持镰刀的行者,不经意间便收割了生命的鲜活与热烈;与之相对的“持着烧死任性”,则将抽象的“理智”转化为具象的行动——“持着”是坚守,是对抗,“烧死”是决绝,是割裂,诗人以近乎悲壮的姿态,书写着用理性驯服天性的过程。这里没有廉价的歌颂,也没有刻意的批判,只是将“自我规训”的阵痛赤裸裸呈现:当“任性”被火焰吞噬,留下的究竟是成熟的清醒,还是麻木的冷漠?这种开放式的追问,诗歌的意涵瞬间变得辽阔,读者既能在其中看见自己与天性告别的过往,也能看见人类为了适应世界所付出的精神代价。
更令人惊叹的是诗歌后半段的哲思升华。“理智长出冷漠”一句,打破了“理性即崇高”的固有认知,将“理智”的双面性撕开给人看:它既是抵御外界风雨的铠甲,也是隔绝内心温度的壁垒,当“理智”以“长出”的姿态生长,便不再是后天习得的工具,而是内化为生命的一部分,这种“生长性”的书写,让“冷漠”的出现显得必然又残酷,道尽了成年人“越清醒越孤独”的生存悖论。而“无情在笔底下生辉”则将这种悖论推向极致——理性彻底占据精神高地,“无情”竟成了创作的源泉,笔端流淌的不再是滚烫的情感,而是经过理智过滤的冷峻表达,这里的“生辉”绝非赞美,而是带着反讽的清醒:当艺术创作成为理性的载体,情感的缺席究竟是艺术的成熟,还是精神的贫瘠?诗人以这充满张力的一句收束全诗,留下无尽余味,让读者在反复品读中,不断叩问自我与世界的关系。
再看文韬先生的英译版本,其精妙之处在于既守住了原作的精神内核,又赋予英文诗歌独有的韵律美感,实现了“跨语不跨魂”的翻译至高境界。“I kill time in boredom”中,“kill”一词的选用堪称神来之笔,它比“pass”“spend”更具冲击力,精准传递出“打发时光”中蕴含的“主动消耗”意味,让英文读者同样能感受到那种对时光的敷衍与无奈;“Childishness is ridiculous”则保留了原作的价值倒置感,“ridiculous”所携带的“荒谬、可笑”之意,与“啼笑皆非”的情感浓度高度契合,无丝毫偏差。
“Years squander life away”中,“squander”与原作“挥霍”的语义完美对应,既体现了岁月对生命的“掠夺性”,又符合英文诗歌的表达习惯;而“hold on to burn recklessness”一句,更是将“持着烧死任性”的悲壮感与决绝感推向极致——“hold on to”精准还原“持着”的坚守姿态,“burn recklessness”则将“烧死任性”的具象化表达完整传递,没有增删,没有妥协,让英文读者同样能感受到诗人用理性对抗天性的挣扎与勇气。结尾“Rationality breeds indifference”与“While ruthlessness shines beneath the pen”的对仗,既遵循了英文诗歌的韵律节奏,又保留了原作的哲思张力,“breeds”(滋生)与“shines”(闪耀)的动词选用,让“理智生冷漠”“无情笔下生辉”的意象在英文语境中同样鲜活,实现了诗意与哲思的跨语言同步。
若结合陈永江先生的人生履历审视这首诗,更能读懂其背后深沉的生命厚度。作为退伍军人,他曾在军营中接受过最严格的纪律锤炼,“规则”与“服从”早已内化为生命的底色;作为书画家,他又在笔墨丹青中体悟过最自由的艺术表达,“天性”与“创造”是其精神世界的重要支柱;而作为活跃于国内外诗坛的创作者,他更以多元身份见证过不同文化语境下的生命形态。这种“刚与柔”“规训与自由”“本土与国际”的多重人生体验,都化作了《理智》中最珍贵的精神养分——他笔下的“理智”,不是书斋里的空谈,而是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生命感悟;他书写的“冷漠”,不是故作深沉的矫情,而是见过世事沧桑后的清醒。也正因如此,这首诗才能超越个人情感的局限,成为能引发广泛共鸣的精神载体。
纵观陈永江先生的创作版图,《理智》虽为短章,却折射出其整体创作的精神特质:不追逐华丽辞藻的堆砌,不沉迷晦涩意象的炫技,而是以最质朴的语言、最精准的意象,叩问生命的本质、探索存在的意义。从《青年文学家》到《世界诗歌年鉴》,从“华语杯”到“加拿大诗歌节”,他的作品能跨越地域与语言的界限,被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认可,正是因为其诗歌中始终流淌着对人类共同情感的关注——对时光的敬畏、对天性的珍视、对理性的反思,这些都是超越时代与国界的精神共鸣点。
而文韬先生的翻译,则为这首诗插上了跨越语言的翅膀。好的诗歌翻译,从来不是简单的“字对字”转换,而是“魂与魂”的对接——它需要译者既能读懂原作的字面之意,更能领会其背后的情感温度与哲思深度。文韬的译文做到了这一点:他没有为了追求英文的流畅而删减原作的冷峻,也没有为了保留中文的意象而显得生硬晦涩,而是在两种语言的缝隙中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理智》的精神内核在英文语境中依然完整、依然有力量。当“Rationality breeds indifference”在英文读者心中激起共鸣时,“hold on to burn recklessness”异国读者感受到那份自我对抗的悲壮时,这首诗便真正实现了“走向世界”的价值,而这,正是跨语言文学传播最珍贵的意义所在。
站在更宏观的文学坐标系中看,《理智》的价值不仅在于其个人表达的真诚,更在于它为当代诗歌创作提供了一种“小篇幅见大格局”的可能。当下诗歌创作或追求晦涩、或沉溺小我、或堆砌辞藻的乱象中,陈永江先生以《理智》证明:真正有力量的诗歌,从来不需要庞大的篇幅、复杂的结构,只需以真诚为骨、以哲思为魂,便能在有限的文字里,承载无限的精神重量。它如同一面镜子,照见每个人内心深处“感性与理性”的博弈;它更像一座桥梁,连接起个人生命体验与人类共同的精神困境。
我们在“无聊中打发时光”时,我们为了适应世界而“烧死任性”时,当我们在理智的铠甲下感到“冷漠”蔓延时,重读《理智》,便会在那冷峻的诗行中找到共鸣的力量——它不提供答案,却引导我们思考;它不给予慰藉,却鼓励我们直面。这,便是一首优秀诗歌最长久的生命力,也是陈永江先生以诗为刃,为我们剖开的生命真相:在“感性”与“理性”的博弈中,真正的成熟,从来不是彻底抛弃一方,而是在认清两者的代价后,依然保有对生命本真的热爱与对自我本质的坚守。而这首《理智》,便在这叩问与坚守中,成为跨越时光的精神坐标,既照亮当下,更指引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