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计划经济盛行的年代,这家单位里,正式工宛如捧着国家赐予的“金饭碗”,安稳而优越;而临时工则像是捧着随时可能破碎的“泥饭碗”,充满了不确定性,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们的工作吹走。正式员工凭借着政策赋予的优势,不仅可以多拿工资,还能享受优厚的福利。他们常常居高临下,以领导的口吻给临时工发号施令,那姿态,仿佛自己就是这方天地的主宰。而临时工呢,除了要完成自己责任范围内那堆积如山的任务,还得被动地接受那些与自己并无直接关联的指令,按照要求去执行。正式工与临时工之间,在工作条件、待遇方面,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但唐大志并没有因此而抱怨。能来这里上班,有事可做,还有工资拿,比起家乡那片贫瘠的农村土地,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所以,尽管工作辛苦得像一场无尽的马拉松,工资待遇也低得可怜,他依然非常乐意做事,内心满是知足。
“小唐,快点来帮我抬一下车前横梁杠。”仓库里的李师傅,一看到唐大志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吩咐道。在仓库里,李师傅年纪大、资历深,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屹立在那里。当没有领导来分配任务时,仓库里的大小事务一般都由他主事带班,安排工作,吩咐其他人帮忙做事。他那洪亮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小唐,帮我把那只轮胎推过来。”刘师傅要换轮胎,一个人忙得手忙脚乱,也扯着嗓子喊着要唐大志去帮忙。刘师傅论年龄、资历,比李师傅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在唐大志这个新同事面前,他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长者,很有话语权。他的话,对于唐大志来说,就像圣旨一般,唐大志自然洗耳恭听,尽心尽力地去照办,不敢有丝毫懈怠。
“小唐,你过来把那张纸片捡起来,把地板上邋遢的地方擦干净一下。”小王师傅看着几位大师傅都在叫唐大志帮忙,也忍不住凑起了热闹,颐指气使地吩咐他做事。那张废纸片明明就在小王师傅脚旁边,可他却像一位高高在上的贵族,连弯下腰去捡的力气都不愿花,只是张着嘴喊着别人,好让唐大志多做点事情。小王师傅,叫王钱辉,比仓库里几位师傅年龄小了很多,师傅们都亲切地叫他小王。在老师傅面前,小王恭敬有加,表现得非常谦虚有礼,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可是,如果有谁资历比他浅,他对待人家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有时甚至有些刻薄,仿佛要把自己那点微薄的优越感都发泄出来。唐大志出于尊重对方,在小王的后面加了个师傅,敬称他为小王师傅。这位小王师傅的年龄只比唐大志大两岁,只是因为他先来公司半年时间,虽然同样都是临时工,但他却觉得自己资历老,是个很有面子的一个人,足够在唐大志面前显摆一下。因而,他常常颐指气使地挥手,让比他小的新同事去干活,那姿态,就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唐大志为人实在,行事低调,就像一颗默默发光的小星星。为了取得师傅们的欢心,特别是为了赢取小王的好感,他既没有与之称兄道弟,也从不直呼小王的真名——王钱辉三个字,而是十分乖巧地敬称他为小王师傅。这一声称呼,仿佛是一道无形的界限,让唐大志在仓库里成了地位最为低下的一名员工。
工作中,有一些本该是小王师傅举手之劳可做的事情,也常常被这位小师傅指派着人去替他干了。唐大志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帮完这桩事,又马不停蹄地接着去干另外的几宗活。只要他稍一停歇,立马就会有人来支使,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别人干活。看到他这么好说话,柳、吴两位师傅也纷纷要求他帮助自己干活,就像一群贪婪的吸血鬼,不断地从他身上汲取着“劳动的血液”。唐大志却觉得这些人都是为了他好,因为有事做才充实。这时的他,不仅不觉得累,反而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就像一台永动机,不知疲倦地运转着。
可是,等到下班闲下来的时候,唐大志不自然地就会觉得心里有点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总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寂寞在牵动着他,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让他难以再过上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前在家里时却从未体验到过这样的感觉。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回事,宋小勇的姐姐宋婉芳的身影突然闯入到唐大志的脑子里来,揉进了他的心房,让他浮想联翩。一时间,宋婉芳的模样,她的微笑,她的整个颜容都被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永远定格在他的心中。自从有了第一次的巧遇,唐大志就再也无法将她从记忆中遗忘掉。那纯清质朴的宋家小姐姐,着实是单纯得可爱。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宋婉芳就给唐大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是对于她的个性特点、兴趣爱好等情况,他却全不了解,完全是白纸一张。不过,他觉得枯燥无味之时,去想想美女也不失为年轻人一种解闷的好方法。想过一会,他嬉笑着摆了摆手,自我嘲讽道:“算了算了,不去想这些没边的事情,还是抓紧搞好自己的工作要紧。”
下午上班的时候,唐大志对于自己救人一事,并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在他的心里,觉得这也只不过就是做了一件平常人该做的一份事而已。如果当时要是换了别人的话,在那种危急情况下也会有人主动照着他那样去做。因此,完全就没必要去向别人叙说,更用不着拿此事到处宣传,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默默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却不愿炫耀。但是在暗地里,他还是着实高兴了好一阵子,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也是值得称道的事情,并且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还很有些男子汉气概。毕竟,自己一生中难得遇到这样的一次机会,能逞上一把强,与死神擦肩而过没有在水中被溺死,而且顺手还从水中拉起来了一个男孩,就像一位英雄,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
这一天晚上,唐大志在干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宿舍后,觉得已是十分的疲惫,就像一个被抽干了能量的电池。于是他就往床上一躺,顿时感觉到无比的舒畅,仿佛躺在了一朵柔软的云朵上。年青人,在体力上虽是透支了一点,但只要稍事休息一会儿,睡上一个晚上,体力就会很快地恢复起来,毫不影响以后的工作,就像一颗顽强的种子,在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后,依然能茁壮成长。在人生中,他觉得这一天是最开心、最有意义,也是最为难忘的一天,他为自已付出的努力而倍感自豪,就像一位凯旋而归的战士,心中充满了荣耀。
“嗯,我来了。”随着这声带着几分轻快与随性的应答,宋小勇如同一阵灵动的旋风,大步流星地疾步走到唐大志和父亲宋鸿时跟前。他的步伐透着青春的活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欢快的音符上。
“呵呵,原来是你哟。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找我们是不是有啥事儿?”宋小勇一见是唐大志,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欢喜。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唐大志此行是来送还衣服的,却故意装作不知,就像两个亲密无间的好友在惬意闲聊,随口抛出了这个问题。
这一问,可把唐大志问得满脸通红,恰似天边绚烂的晚霞。他站在客厅里,双脚像被钉子牢牢钉住了一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双手也不自觉地搓着衣角,那模样透着几分局促与不安。父亲宋鸿时是个极有眼色的人,瞧见儿子和唐大志这般情形,心里便明白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事儿,很是识趣地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开了,把客厅里更多的空间留给了这两位年轻人,仿佛在为他们营造一个专属的小世界。
宋鸿时走开后,唐大志这才如释重负般,轻轻舒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心中的些许紧张。他缓缓将手中那个有些旧却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背包放下来,轻轻搁在旁边的大红木椅子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醒了什么。接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背包,一边微微低下头,小声却又认真地说道:“昨天,我借穿你的衣服,今天拿来了,现在还给你。”那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同山间潺潺流淌却坚定不移的溪流。
“哦,何必这么着急呢。再说,我家衣柜里的衣服多了去了,也不缺这一两件,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还来。”宋小勇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嘴角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轻描淡写地回应道,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在他看来,朋友之间这点小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就像微风轻轻拂过湖面,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那可不行!借了人家的东西一定要还。你们家的衣服是你们家的,我可不能占着便宜,赖着不给。”唐大志猛地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宋小勇,神情十分严肃认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宋小勇见唐大志如此坚决,便又笑着说道:“那这身衣服就当是赠品,算我送给你好了。”他以为这样唐大志就会欣然接受,脸上洋溢着热情与友善。
然而,唐大志依然是不依不饶,他皱着眉头,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还。”那坚定的神情,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宋小勇在他的坚持下,无奈地笑了笑,这才接过那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然后随手丢在旁边的椅子上,仿佛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就像随手扔下一片轻飘飘的树叶。
还完衣服,唐大志拿起他那只有些破旧却承载着生活痕迹的背包,起身就准备往回走。他的脚步有些匆忙,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使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归自己的生活轨道。
“刚刚才来,也不坐一下,怎么就要走呢?”宋小勇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唐大志的胳膊,脸上流露出渴望对方能留下来陪他的表情,那眼神里满是真诚和不舍,就像孩子舍不得离开最心爱的玩具。
“不坐了,我要回公司里去。”唐大志轻轻挣脱开宋小勇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心想,还衣服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家里还有工作等着他,实在不愿意再过多逗留,就像一只归心似箭的鸟儿,渴望回到自己的巢穴。
“那也好,我顺便送送你。”宋小勇知道家里有大人在这里,两个人说话还是不太方便。于是,他转身和父亲打过招呼后,便热情地挽着唐大志的胳膊,一起推门往外走去,那亲密的模样仿佛是一对相识已久的老友。
一路上,宋小勇边走边聊,又想起了昨天那场惊心动魄、令人难以忘怀的事情。他感慨地说道:“说实在的,昨天的那件事(水中救人)还真是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如果真出事儿弟弟溺水而死的话,此事因我而起,我即便不被小叔叔和婶婶打死,也会要被家里的爸爸妈妈骂死去!”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和感激,仿佛还沉浸在昨天那惊险的场景中。
“没什么,这只是小事一桩,碰巧而已,也算是咱们的缘份吧。”唐大志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不过,他心里其实还心有余悸,“不过,你弟弟那小子身体壮实,确实是很沉的。当时他在湖里掐住我的喉咙,差点没把我憋死。”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那股窒息的疼痛,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
而宋小勇听到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语,感觉没有什么特别,就当真觉得也是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不了事似的,并不能体会到当时唐大志面临着的那种极度危险的程度。他继续解释道:“我这个弟弟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子,父母就他一个孩子家里拿他当宝贝,看得比谁都金贵。平时吃得多,身体长得肥胖,现在都上读初中了,正是属于性格转型期。人是好人,就是太调皮,因为不喜欢读书,成天就爱跟人瞎胡闹,叔叔婶婶管不住他。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爱子心切的父母拿他没一点办法,寂寞的时候经常溜到我家来玩。这不,一来后就嚷着要带他一起到湖边去玩。因为太贪玩,有时我也懒得搭理他,任由他自己去耍。”说着,他也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仿佛对弟弟的调皮也很头疼,就像面对一个调皮捣蛋却又让人疼爱的小精灵。
“今后,如果没有大人在身边看护的话,就不要他下水去玩了。俗话说:水火无情。在水里,一旦出了状况,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安全无小事,特别要引起注意,对待此事慎之又慎啊。”唐大志边走,边一脸严肃地劝说道,他真心希望这样的危险不要再发生,就像一位守护安全的使者,传递着关怀与责任。
“那是的。水里玩多了的话,就是怕出事,同他一起出去玩时,我也常常提心吊胆,一颗心总是悬起的。你的这番好意,我会转告我叔叔他们,再次谢谢你的好意。”宋小勇感激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唐大志是为他们好,那真诚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感激。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巴州市人工湖畔。这里如今又种植了一些名贵的树种,除了有常见的杨树、柳树外,路边还栽下了很多的杜英、女贞、楝树、杏树、桂花、香樟等树木,后来又添加了一些绿化用的花花草草。整座湖泊在人力精心妆扮下,看起来显得格外漂亮、迷人,宛如一位精心打扮的少女,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一到春天,这里的树木便发出嫩绿的枝叶,过不了多久就郁郁葱葱,十分茂盛起来。待到春暖花开之时,路旁的各式各样的花朵就会迎着朝阳次第绽放开来,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微风拂过,花朵随风飘荡,花穗飞洒,这里呈现出一片花的海洋,仿佛是一个梦幻的世界,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之中。
一条新铺设的环湖游路,绕湖而行,如一条白色的彩带围绕着西南人工湖的边沿,在不断地向着美好的未来伸展。在道路空坪隙地上,造型别致的花草坛中,花团簇拥,一个个被修饰得如小兔、小羊、小蛇状的小草堆、小花朵,栩栩如生,造形逼真。这些景物围绕着一片花坛舒展,给人一种再现大自然美景的质感,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这座美丽的人工湖离市府家属大院实在是太近了,与宋小勇他们的家里也仅仅只差两百多米远的路程。水边风光无限好,可是,在美好风光的背后也潜伏着一定的危机,稍不注意的话就会有人上当吃亏,就像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暗流。
走着走着,迎面碰上正在湖边小桥旁漫步的宋婉芳。此时,宋婉芳正随意地在公园游路上闲逛,一头长长乌黑发亮的秀发如瀑布般从她的披肩上滑落下来,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黑色的丝绸在翩翩起舞。她身材修长,宛如一棵亭亭玉立的杨柳,配上她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尊完美的美人胚子,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灯光下,弯弯的柳叶眉轮廓清晰,像是用细笔精心勾勒出来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清澈透亮,仿佛藏着两汪清澈的湖水,又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粉红色的脸蛋更是惹人喜爱,如同春天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傍晚渐明的月光倒影在湖面上,亮光清晰地映照出她美妙的倩影,正是青春焕发之时更衬托出她那曼妙的身段和不凡的气质,让唐大志眼前一亮、心里为之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心灵。
这一次见到的她比上次看起来,更为俏丽,更加撩人心弦。她那娇好的容颜,天生丽质,婀娜多姿的体态,既是自然,又显得十分飘逸潇洒,在她的身上浑身散发出靓丽的青春气息,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看着这个女人,在唐大志的眼中,她似仙女,却还要胜过仙女好几分,仿佛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她轻轻地走在明静的湖泊桥面上,脚步轻盈而洒脱,桥下静美的湖水自然而纯真,波光粼粼,更是衬托出了她那与人不一样的高贵身份,让唐大志再见为之倾心,仿佛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姐,这么晚了你在这里散步,还不早点回去?”宋小勇关心地向着他姐姐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就像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我出来透透风随便走走,到这里来看看湖水,到小桥上,听听下面潺潺流水声。”姐姐宋婉芳那银铃般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来,清脆悦耳,仿佛是世间最动听的音符,又像是山间流淌的清泉,叮叮咚咚,沁人心脾。
唐大志听着这对姐弟俩的说话,心里是十分的受用。但他却又不敢随便开口说话,更不知道在他们的言谈中如何去插嘴,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就会弄出尴尬来,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偶尔用余光偷偷看一眼宋婉芳,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一只怕惊扰到美好事物的蝴蝶。
“姐,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叫唐大志。就是昨天在人工湖边认识的那个新朋友。”宋小勇看到唐大志稍有窘迫,连忙转过身来向自己的姐姐将他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试图缓解这有些微妙的气氛,就像一位贴心的使者,化解着尴尬的氛围。
“哦,你好。”宋婉芳微微抬起头,甜甜的、柔柔的声音,婉转动听,还有一股年青女人独有的那份矜持。说话间,女人身上特有的芳香从宋婉芳的嘴角处一路飘扬,透过空中,直往唐大志的鼻孔钻去。
唐大志闻着,只觉如暖流一般从他的心肺上流淌,畅快极了,这是一种他以前从未体验到的女人身上带来的异样感,就像一股清新的春风,吹进了他的心田。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你好。我是小唐,是小勇的新朋友。”那声音带着几分羞涩与紧张,就像初涉爱河的少年。
“昨天上午,就是这位唐哥将弟弟从湖中拉上来的,是他救人于危难之中。”在她面前,宋小勇没什么好担心和隐瞒的,说话也非常放肆,毫无顾忌,将所有的事件经过全部告诉了姐姐,就像一个急于分享宝藏的孩子。
“从水中救起我堂弟的那个人就是你?”宋婉芳听到宋小勇的介绍后,看到对方相貌清瘦、身体也有些单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过,当她听说起详细经过时,眼神里立刻充满了敬佩,于是十分佩服地说道:“是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你救了他一个人,等于救了我们一大家,全家人都得好好感谢你才行。”那真诚的眼神和敬佩的语气,让唐大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唐大志虽然觉得他们小叔叔家里的人不怎么近人情,但是,当听到宋婉芳说过的这番话后,瞬间就觉得有人对他道谢了,自己之前错怪了宋家人。他连忙摆了摆手,红着脸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这只是很平常的一桩事,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算不上是英雄。”一向低调的唐大志,在生人面前总是尽量去降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