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哲著长篇小说《回眸春秋》连载之

      第十三章  晁喆购买礼物

“玉红，你不用着急，我这次探亲假的假期时间充裕，我可以在你那里待个十天、八天的都没关系，你千万不要着急，等我到你那里以后，我们慢慢商量行程。刚才找你的阿姨人很好，你先代我谢谢她，等我到了，再请她帮忙安排个房间。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我的吗?对了，你不用到火车站接我，我还在浑江站下车，好吗?”晁喆说。

“没有别的话了，等你到了再说。晁喆，你看这样行不，如果你肯定后天到的话，你到八道江下车，我去车站接你，如果情况有变化你从英平市再给我打电话，没有变化，就按我说的，好吗?”

“好吧，那我们后天见”。

“好的，后天见。再见”。

“再见”。

晁喆与恋人通过电话后，感到非常释然，心情舒畅。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他在嘴里哼着军歌走着。

晁喆走到百货商店处，刚好开门营业，他就想给玉红买点什么，也不知道应该买什么好。

晁喆回到老部队后，每个月五十二元的薪金加上地区的粮食补贴一元八角钱，现在领到的是五十三元八角，在大山军分区粮食补贴是三元，每月薪金是五十五元。前两年，从第一次探亲看到父亲得病，三个月给家里邮一百元，大部分都给父亲治病用了。父亲去世后一年来，他每月给妈妈邮寄十元钱。三月的时候，第一次去与玉红相见，七月末，玉红和章姐来看他，多少花费了一些，根本没有更多的积蓄，兜里也就三百来块钱。这次回去，要看爷爷、奶奶，大哥大嫂。到玉红那里，再到春城看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再从春城到山里的兵工厂看妈妈，还有二哥二嫂，还要面对几个妹妹和弟弟及几个侄儿侄女。

囊中羞涩呀，这可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想归想，事情还得办一些，总不能“铁公鸡一毛不拔”吧。

晁喆在商店里转悠了三圈，看到一件女式羊绒衫挺好看。

参军之前，晁喆是捡哥哥甚至姐姐的衣服裤子穿，当兵后是部队发什么穿什么，当了干部仍然如此。长这么大了，二十四、五岁根本就没买过穿的。

玉红又不在，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更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个时候，晁喆突然想起了这条主席语录。买。

“解放军同志，我看你都走了三个来回了，在我这个柜台停留两次，老看这件羊绒衫，你是不是想给女同志买，拿不准那?”女服务员主动地说。

“服务员同志，这件羊绒衫多少钱?”

“解放军同志，你好有眼力啊，这可是新到的货呢，19元一件，我拿给你看看吧”服务员说。

晁喆拿到手一看，颜色、质量都很好。心想，这件葱绿色毛衫玉红一定喜欢，穿上也一定非常漂亮，但愿能合身吧。正看着，服务员问道：“给谁买呀，这么认真地选？”晁喆回答说“给女朋友”。服务员马上说：“那你选对了，这店里的毛衫数这件最漂亮呢”。晁喆果断地说：“好吧，就要这件了”。服务员看他交款买下，也很高兴，细心地把衣服叠好，用纸包起来，再用纸绳捆绑好了交给我，晁喆装到挎包里，对她说声“谢谢”。转身走到卖衣料的柜台处看。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服务员说“解放军同志，想买衣料吗?”

“我也不知道买什么衣料好，我从来没有买过”晁喆如实地说。

“哎吆，这样啊，大姐就得好好问问你了，是做上衣还是做裤子、是给男人买还是给女人买、是给年轻人买还给老年人买、是买一般的还买高级的?你得告诉我，我帮你参考参考。对了，你刚才在服装柜台买了一件羊绒衫，我们都看到了，我猜你是想再配一条裤子对不对?”

“大姐猜的很对，是想配一条裤子，买一块合适的衣料”晁喆很佩服大姐服务员的说法。

“大姐猜，你准是给女朋友买，对不对?”大姐服务员猜到了，晁喆脸一红，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大姐猜对了，我建议你买一块毛呢料，和那件羊绒衫很搭配，虽然贵点，可拿得出手不是，看你也是个解放军干部，咱们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不是，还得让女朋友高兴不是。你要买普通裤料多掉价呀。我看你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女朋友也得是个大美人。大姐卖不卖货，每月二三十块钱工资照拿，不会骗你的”大姐服务员热情周到的服务使晁喆很受感动。

其实，晁喆也正是想买块毛呢料。

“谢谢大姐，哪一种颜色好啊?”晁喆问。

“解放军老弟，你还得告诉我，你的女朋友长的白不，年龄，个头胖瘦身材的情况，我帮你参考”服务员大姐又说。

“她长得挺白净，二十一、二岁，一米六十多些的个头，标准身材”。

“噢，那你买一米就够了，这个海兰色的和羊绒衫很搭配，是十九元一米，你买吗?”大姐自始至终笑着说。

“买，大姐的建议一定好，买。就买一米吧”晁喆边说边从上衣口袋又掏出两张十元钱，交给大姐服务员，她找给他一元钱，开始用尺量毛呢料，又用尺和化石片在布料画了一条线，用剪刀细心的剪好，折叠好。再用双层纸包好，捆绑好。

“解放军老弟，我用双层纸给你包的，你拿好。以后再来”大姐服务员把布料递给我说。

“谢谢大姐，再见”。

“再见”。

因为，商店的顾客就晁喆一人，他又是一个年轻的解放军干部。晁喆在商店转悠时，一些服务员都不时看他，还有交头接耳的议论和轻轻地笑声随其身后，年轻的女服务员更是多看他几眼。晁喆离开柜台还像在部队走队列那样，目不斜视的走出商店。

晁喆又走到副食品商店，买了点当地的特产。

中午，晁喆在一个小饭店要了一盘肉炒辣椒土豆丝和一碗高梁米饭，花了三角五分钱，在饭店喝一碗白开水，“水足”饭饱，在饭店坐了一个来小时，才往火车站运动。

回到家乡英平市，是上午八点来钟。

晁喆看望了爷爷、奶奶，大哥、大嫂，大侄儿刚刚上学，大侄女还小。他只给爷奶、哥嫂家不是很多的锦市特产，给侄儿、侄女几块糖果，还在哥嫂家吃了两顿饭。

晚上，大哥在送晁喆去火车站的路上，讲起父亲病危时很想看看他情景。大哥说，我给你接连发去三封电报，你都没有回来呀。

晁喆听到这里，不由得哭了。

晁喆想起了父亲去世两个多月后，他收到大哥给他来信后的情景。

大哥给晁喆寄来了一封长达三页的信。信中告诉他说，咱们慈祥的父亲在五月十八日已经去世了，你也不要悲伤……晁喆看到这里，一阵心酸，忍不住就想哭，为了不让战士们看见，他拿着信就跑到房子后面的玉米地，看了大哥的来信，无比的伤心，哭了起来，并哭出声来。

不一会，两个细心的班长，告诉了一排长，他们来到晁喆的跟前，问他怎么啦。晁喆抹着眼泪没有说，一排长就把他手里的信拽了过去。看了一眼知道了情况，就说“哭一会吧，哭出来，好受些，比憋在心里强。我不看一眼信，我也知道可能是你父亲去世了。当时，三封电报说他老人家病危，催你回去。我也劝你回去，你却说连里这么多新兵，就你和我们三个排长，说啥也不回。咳，老弟，我们当兵的……，哭吧”。一排长说着，也擦了擦眼睛。

又陆续来了几个班长和战士，他们说连长别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