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头条长春头条总6078期
难忘当年打乌米
作者:姚树学
初秋的清晨,天气比较凉爽,我徒步到九台西转盘晨练,意外地发现一个中年妇女人在出售高粱乌米,满满两大筐啊!我很惊讶,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乌米!我问:“您这是从哪里弄的啊?”卖家笑而不答。
久违了,有40多年没有见过了。花费5元钱买了6个,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迫不急待地
吃了两颗。那种久违了的,甜丝丝的感觉勾起了我对当年在生产队高粱地里打乌咪的回忆……
我的老家,在九台苇子沟靠山屯,小时候农村还是生产队,队里种的庄稼大部分是高粱、玉米和谷子。据老人讲:种高粱时,如果有个别高粱种子发霉了,那么这棵高粱长大打包时就不结穗,而是长乌咪。
这乌米在高粱包叶里包着,剥开叶是白色的,像一根小火腿肠,内部白中有黑。比较细腻,肉嘟嘟,甜丝丝的,可以生吃。如果放在锅里撒上盐蒸着吃,口感和味道会更好,从苞里长出来的乌米口感就差了,发涩略有苦味。
所以我们打乌米只要不出怀的。打乌米也不是谁都会,也需要有分辨的本事。有经验的人能一眼就分辨出那个是高粱苞哪个是乌米,弄不准时用手一捏也能辨出,高粱穗苞软,而乌米苞较硬。大人们边干活边打乌米那是允许的。而我们这些孩子是不允许进地打乌米的。老人讲,高梁长穗时,如果拨开苞,那这株高粱就不长粒了,成了一株废高粱。
但在那个食物严重匮乏的年代,只要是能吃的,我们这些小孩子是不会放过的。那时生产队里有“看青”的,谁家孩子拨了高粱苞,那是要受惩罚的。但是一旦到了打乌咪的季节,我们就把这些戒律忘到一边去了。下午放学后,途径高粱地时,我们几个小伙伴避开看青的,钻进高粱地里,用手把高粱拉弯,先用手捏一下,比较软的,就放弃了,较硬的就剥开看看,是乌米就掰下来,掖在兜里腋下,心里乐开了花。否则,就放手,心里有一种负罪感——那可瞎了一颗高粱穗啊。
在地里打乌米的时间不能太长,得手几个就得跑,兜里揣着乌米,找一个僻静的山坡,几个伙伴坐下来比一比谁采得多,再美美地餐一顿,算是一饱口福了……
吃完了乌米就来到村口深井边,摇上来一柳罐井水,大家轮流喝水洗脸,回家不能留下吃乌米的痕迹,否则就会受到老人的责骂。
在那个年代,高粱穗变成乌米,是严重的病害,当然影响高粱的产量;可现在不一样了,今天上网一搜,知道了乌米是高粱在萌发期,受病菌侵染芽鞘所产生的系统侵染的一种病害,称黑丝穗病,目前作为特殊食品很受市场青睐。同时还具有药用价值,比如调经、止血等。现在东北有些地方专门研究种植高粱乌米,这种黑丝穗病成了农民致富的宝贝。据说在东北乌米已经成了饭店餐桌上的一道佳肴。看来我从市场上购买的就是用这种技术生产出来的乌米。
离开农村40多年了,没有吃过乌米,更别说打乌米了。很留恋那个童年乌米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