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分家,碎了屋檐也寒了人心
作者 陈金超
诵读/武全
1971年的那个上午,阳光大概是带着刺的。我站在屋角,看着母亲被三叔指着鼻子大声斥喝,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母亲头上还包着坐月子的手巾,三弟刚出生没满月,小小的襁褓里不知是否也感受到了这股戾气。我死死攥着母亲的衣角,那点微薄的力量,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我当时才7岁
突然,三叔转身冲进东头他的屋,拎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子,朝着屋中间的木排架就锯了下去。父亲兄弟三人长年在外地工作,他是长子,房子本是连在一起的——东头三叔,西头二叔,父亲在中间。这排架是共用的,二叔和三叔却都咬定是自己的,父亲那间屋早就没了排架,只剩三根孤零零的屋梁撑着。母亲见状,疯了一样抄起墙角的锄头,用锄头柄死死钩住锯子:“不能锯!锯断了房子要塌的!”
西头的二叔也凑了过来,嘴里叽叽喳喳全是数落父亲的不是。明明舅爷早就做了安排:村里有两套房子,村后三间,二叔和三叔各分一间半;村前三间,给奶奶留一间半,我们家留一间半,由父亲母亲给奶奶养老送终,等奶奶百年后,那间半也归我们。当时我们兄弟三个已经出生,二叔三叔还没成家,这样分本就比较公平合理,也给奶奶留个安静的住处和环境,可他们偏不。
分单刚写好,二叔三叔就大发雷霆,非要按他们的意思来:把村后的房子拆了卖掉,钱平分;村前的三间,二叔住西头,三叔住东头,我们一家五口挤在中间那间。于是,那间20几平方米屋子成了真正的“床连锅,锅连床”,转身都要碰着人。奶奶被安排轮流住,轮到我们家时,只能在门后角落支块木板当床,白天再收起来,老人家缩在那里,看着就让人心酸。
半夜里,三弟饿的哭声总在窄小的屋里回荡。没过几天,二叔晒被子说是有虱子,故意把六六粉撒在门外杀虫,母亲正给三弟喂奶,不知怎的就回奶了,再也没了奶水。母亲急得没法,让我去河边买几条鲫鱼回来,想催催奶。如今想起那时的母亲,心里就像被针扎。她本是富裕人家的女儿,可惜家道中落,嫁给父亲后,又一头扎进这穷窝,还要受二爹叔三叔的气和委屈。我不止一次看到她哭红了眼,背过我们偷偷抹眼泪,她这辈子,到底受了多少磨难啊。
因为分家的事,舅爷来了好几回,每次都被吵得没办法,哭着把分单撕了又撕。可终究没能拧过二叔三叔。房子拆完没几天,村里就开始搬迁,后来二叔三叔去了外地,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我们家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多少年过去,我总想起那个上午的锯子和锄头,想起门后奶奶蜷缩的身影,想起母亲偷偷抹泪的样子。一场分家,碎了屋檐,更寒了人心。家族不团结,就像一盘散沙,怎么走都是弯路,谁也没能绕过那些本可以避免的苦难和挫折,特别是发展的机会,二叔终生无儿无女,可怜终生,三叔勉强结婚两次留下一女一儿,终没有幸福,在2021年二叔三叔新冠疫情去世,在二叔三叔生前每年都会携兄弟们去看望他们,还给他们些钱和物接济他们,逝者为大,秉持前谦,继往开来,告诫大家,家族不团结就会制约发展,也会被人欺负,国家民族也是如此,二叔三叔常被村里人欺负,几乎没有人没有欺负过他们,多少年后,还有人欺负他们,二弟三弟还报警抓施暴者,斯人已去,后人应反思,善恶有报,对别人好就是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儿女后代好,对长辈有敬仰上天有眼,终有善念,必有好果……
陈金超,男,1964年,中国当代实力派书画名家,国家一级美术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客座教授,清风艺廉委员会副主席,北方工业大学客座教授,中艺名北京书画院副院长,作品被中南海,国务院,最高检,最高法,北京市委市政府及企事业单位,国际友人,党政军等单位收藏。关注网站www.chenjinchao.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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