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启明的弹弓11 (知青,中篇小说)
文/魏少华 诵/梦锁清秋
“老革命”暗自好笑,故意绷着脸,装着内急的样子说,我确实尿胀了,想屙得很了,咋办嘛?富贵一听,心中大喜,这死老头终于要落在我手心了,他顺手拿起办公室平时喝茶的大茶盅说,茅房离这里远,又不敢给您老人家松绑,你就屙在这茶盅里吧,他就把茶盅放在了办公桌边沿。离梱“老革命”的椅子有三、四尺远。“老革命”懂了,这坏小子拿屙尿逗我玩,就说,你那盅子是喝茶用的,咋能往里屙尿呢!不关事,不关事,富贵直顾摆手说,您老有本事现在把尿屙到茶盅里,我就把它喝了。
“老革命”说,我屙的尿你也喝?富贵说,你马上屙出来,我马上喝。富贵想,老子把你的尿尿诱在你裤裆里,哪才好玩呢。“老革命”摇着头说,你们都在茶盅里喝茶,这茶盅怎么能装尿呢?富贵说,不关事、不关事,您老要能屙进盅子里,我让左主任也把它喝了。
富贵心里直乐,他觉得马上就会看到死老头尿胀慌了流在裤裆里的样子了。
“老革命”盯着富贵的脸,摆着头说,你这是戏耍我这个糟老头子呢?我这副样子还能屙尿,尿都被你几个大爷吓回老家去了。
富贵心中那个乐呀,觉得自己出了口恶气,心想,死老头你不屙在裤裆里就胀破你那副老尿包!
时间到了半夜十二点了,“老革命”不再理会富贵,闭目养神调息了。富贵也没等到死老头憋尿求他的样子,觉得无趣,于是查看了捆死老头的绳子,就打开一支值班用的行军床睡下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像是窗户木格子断了一样,内心一惊,糟糕,死老头破窗逃了!他翻身起床,来不及穿衣服,赶紧去到窗户边,窗户完好无损;再转头,看见死老头端坐在椅子上还传出轻微的鼾声。他检查了门、窗、桌、椅,特别查看了捆死老头的绳子,什么问题也没有。他想,也许是外面那个地方有响动。于是又回去睡下了。
富贵睡得正香,好象梦见死老头尿了裤裆,他正高兴呢,突然“咔嚓、咔嚓”连续大响两声,他从梦中惊醒,翻身起来察看死老头,他仍然是轻微的鼾声,坐姿一点没变,他又检查一通,没有异样,他想是自已有担心才有梦境。于是照旧躺下,但一时半会又不能入睡。他想,这死老头如胆敢逃走,抓他回来一定严办!但...这死老头也不像想逃走的人啦。他又抬头看一眼,没有不放心的事,就闭上眼睛睡去了,折腾了半夜,已到鸡叫头遍了。
富贵睡得很沉,鼾声均匀。
“老革命”经过几次调息入静,休息得很充分。他断定这会打雷,富贵也醒不了。于是稍一运气,他的双手就从绳索中抽脱出来。捆他的两人都是外行,他运气时全身肌肉硬如石头,这时又柔软如棉。
这套气功伴随他几十年,此时已是炉火纯青。当年在战场自己有伤还能将大队长背回来,不是靠长年修练,有付好身板,早就双双死在战场上了。
“老革命”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臂,照富贵戏说的,真的在那个茶盅里洒了泡尿。他想,你们不是要喝老子的尿吗,老子成全你们!他又将水瓶里余下的温水喝了几口,此时正是寅、卯交替时分(清晨5时左右),也是练功的时候,于是他在办公室练起了动功《八段锦》,收功后,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想,要跟这帮龟儿子周旋,一是不能急,切忌硬碰硬,要用太极功夫“四两拨千斤”化解对方的攻击,让对方的那些鬼把戏落空;二是不能落下把柄让他们抓住,免得他们找乡亲们的麻烦。打定主意,他又回到椅子上坐定,运动肌肉使绳索如原样捆在了身上。
早晨天刚亮,公社办公楼前来了三个人,元宝山松林大队的民兵连长、贫协主席和“老革命”的老伴。“老革命”一夜未归,他们怕有意外,于是来核实昨天开会的事。烧开水的大爷认识“老革命”,就说好像是“反右办”找了他,听到“反右办”三个字,来人头上像打了个炸雷,让烧开水的大爷带他们去找公社书记。
公社书记并不知道开什么会的事,马上赶去办公室找人传喊“反右办”左主任来汇报情况。(待续)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202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