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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白云山的秋
作者诗家总裁杨松
秋日的广州,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而白云山的秋,却像一杯泡开的陈皮茶,温润中透着清冽。当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我沿着摩云路拾级而上,石阶上的青苔泛着湿润的光,两旁的竹林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这里的秋天,从不喧嚣。
秋日的白云山,连落叶都带着诗意。半山腰的“蒲谷”小径上,木棉与凤凰木的叶子簌簌飘落,有的打着旋儿落在溪边,有的轻轻搭在游人的肩头。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蹲在石阶旁,用落叶拼成一只“蝴蝶”,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晨露:“爷爷,你看我的蝴蝶会飞吗?”我说会飞的!风掠过,卷起几片叶子,像真的蝴蝶般扑向山涧。
拐角处,一位阿公正在修剪山茶。他的竹篓里装着新摘的桂花,香气混着泥土的腥甜,在空气里酿成一股独特的秋味。“这桂花啊,晒干了泡茶,最是润秋燥。”他递来一小把,金黄的花瓣落在掌心,暖得像秋日的阳光。
我登顶摩星岭时,云雾正从山谷漫上来。这里是白云山的“心脏”,海拔三百八十二米,却因云絮的低垂,让人生出“举头可触天”的错觉。站在观景台上,俯望广州城在脚下铺展成一幅流动的画卷:珠江如银链蜿蜒,小蛮腰(广州塔)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眺望远处的山峦,正被秋阳染成淡淡的橘红。
一群摄影爱好者架着三脚架,等待云海翻涌的瞬间。“快看!那朵云像不像白鹭?”有人指着天边。果然,一朵云正舒展着翅膀,仿佛要掠过摩星岭的飞檐。风忽然大了,云絮扑在脸上,凉丝丝的,带着山野的清新。我闭上眼,听见风穿过耳际的声音,像谁在低语:“秋天,是云写的诗。”
当日落山腰时,下山时绕道“鸣春谷”,这里是华南最大的天然鸟笼。穿过藤蔓缠绕的拱门,瞬间被鸟鸣淹没——画眉在枝头跳跃,八哥歪着头学人说话,孔雀拖着长尾掠过草甸,羽毛在阳光下闪着蓝绿的光。
日头西斜时,我回到山脚的“白云仙馆”。馆前的老榕树下,摆着几张竹桌。要一碗椰汁黑糯米,看阿姐将滚烫的糯米糖水舀进青瓷碗,椰香混着桂花的甜,在空气里散开。邻桌的阿伯摇着蒲扇,和卖艾糍的老人聊着天。
下山时,暮色已染红天际。缆车缓缓滑过山谷,玻璃上倒映着晚霞,像打翻了一罐胭脂。山脚下的广场上,广场舞的音乐正热闹,阿姨们穿着鲜艳的裙子,旋转时裙摆飞扬,仿佛要追上即将落山的太阳。
这时我回头望向白云山,它已隐入薄雾,只露出朦胧的轮廓。但我知道,那些云絮、鸟鸣、茶香和笑语,都藏在了秋日的褶皱里,等下一次风起时,再轻轻翻开。一天游玩赏景累得很疲惫了!我们少微休息一下便开車返回社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