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哲著长篇小说《回眸春秋》连载之
第十一章 相约一起探亲
已经夜里十点左右,玉红她们明天还要离开锦市。晁喆赶紧带她跑到锦铁俱乐部的雨搭下,雨搭顶上有一盏带灯罩的夜明灯。
咚、咚、咚,晁喆敲着锦铁俱乐部的大门。
“谁呀,不睡觉,敲什么门?等着,我穿上衣服”门里的人说。
“你是四班长吧?”晁喆问道。
“啊,哎,你是谁?”
“你开开门,就知道我是谁了”。
四班长打开门一看,“吆,老首长,这么晚,你咋来了?”
“四班长,别声张,我路过这里,想回宾馆,这不,下雨了,你找一件雨衣,借我用用,行吗?”晁喆小声说。
“没问题呀,哎,老首长,一件够吗?我看你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呢,好像还是个女的,是嫂子吧?”四班长笑着说。
“不是,你快给我找去吧”晁喆催促着。
“你不说实话,我可不借了”四班长故意说。
“是,是,没过门的嫂子,快去吧”晁喆不得不应对。
“这就对了嘛。可是,我得开灯找,他们起来,你可不能怪我呀”四班长有意拖延,摇头晃脑地,脑袋一会左一会右的来回看,就想看看玉红的模样。
“快去吧”晁喆推着四班长。
“要得嘛”四班长只好进去。
四班长转身进屋,打开灯。灯一亮,惊醒了副连长和五班长。
“外面是谁呀?你开灯干啥?”副连长问。
四班长在副连长耳边说着,副连长就想起来穿衣服。晁喆见状赶紧走过去,把副连长按住。
“老领导,你咋这么晚来?听四班长说,嫂子在外面呢,我得去看看呀”副连长说。
“是呀,要不嫂子该挑理了”五班长故意说。
“你们都不准动,要不,我走了”晁喆只好以命令的口吻说。
“行了,行了,副连长,老领导不让看嫂子,是怕咱们把嫂子吓着。给,雨衣,小气样”四班长故意挑逗着说。
“就你小子能说。谢谢了,打扰了,以后见,再见”晁喆拿着雨衣边走边说。
“老领导再见”三个人几乎同时说。
雨,虽然还在下着,但不是很大,是毛毛细雨。
夜晚的锦市,几乎没有行人,更没有什么车辆。
晁喆把雨衣披在玉红的身上,她又用左手扯着雨衣搭到晁喆的身上,他们相拥的走着说着。
“晁喆,门还没有打开,里面的人在问是谁时,你怎么就知道是四班长呢?”
“我呀,一是熟悉他的声音,二是他就睡门边。所以,我确定就是他”。
“噢,这样啊。四班长开灯后,我往里面看了一下,还真的睡在地板上呢。我看你进去按着一个人,他要干什么呀?”
“那个是副连长,旁边那个是五班长,他们要起来出来看看你,我说以后吧,就没有让他们起来。还好,四班长这小子没有闹腾,要不,他喊一声起床,全屋人都得起来,那就热闹了”。
“四班长管我叫嫂子,那个小卫兵也管我叫嫂子,叫的人家挺不好意思的”。
“你不喜欢他们叫你嫂子吗?”
“喜欢是喜欢,不是叫的早了点吗,人家还没嫁给你呢”。
“玉红,我想,我们今年就结婚的话,你愿意吗?”
“婚姻是大事,我还不知道,你妈妈能不能喜欢我这个她三儿子媳妇呢?你让我答应好像还早了点吧”玉红轻声细语地说。
“没得问题噻。她老人家啥子说的都没得,一定会喜欢你这个女娃儿的呦”晁喆用四川人的语气说。
哈哈哈,他们一起笑起来,小雨也停了,玉红把雨衣拿了下来。
“好吧,我听你的”说着她在晁喆的脸上深情的亲了一下。
晁喆高兴的转身抱着她,他们亲吻起来。
恋人的亲昵,胜过千言万语的表达。
真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二天,晁喆送玉红和章姐到火车站。
在上车前,晁喆与章姐与玉红握握手说“章姐、玉红,祝你们一路顺风。注意安全,保重”。
“谢谢你和你的战友们的热情款待,祝你工作顺利。晁喆,大姐只对你说一句话,玉红是个好姑娘,你和她相爱,是你的福分,大姐希望你们恩恩爱爱,早日成婚,幸福美满。再见”章宇红大姐笑着认真地说。
“谢谢章姐,我记住了,我们会的,再见”晁喆向章姐表示了诚恳谢意。
火车开动了。
“九月份”火车缓慢移动,她们的座位到了晁喆站在的位置时,玉红只说了这三个字。
“九月份”晁喆心照不宣的回应道,随即又说“没得问题噻”。
玉红用一只手挡着嘴笑着,用另一只手挥动着与晁喆告别,他也挥着手,向玉红和章姐告别。
晁喆跟着缓慢启动的火车向前走上几步,就听章姐问“玉红,九月份你们俩结婚?”
玉红晃了晃头,又稍稍将头探出车窗,“再见”。
晁喆大声说道,“保重,再见”。
晁喆望着列车徐徐开出了火车站,向前方行进。
这次,玉红来到部队与晁喆短暂的相见,使他们相恋的情感又加深了,晁喆爱着玉红,玉红也爱着他,心心相印的恋情油然而生。
一九六九年的九月初,科长通知晁喆,经师政治部主任批准,他可以休探亲假了。
按照规定,没有结婚的干部,往返途中不算,可以在家净待十五天。
那天,晁喆正在办公室里看部队工作简报,科长走了进来。
晁喆边起身给科长让座,边问,“科长来了,有什么指示?”
“什么指示都没有,晁干事,你休假的报告,部领导批准了”。
“是吗,谢谢科长”晁喆高兴地说。
“这有什么好谢的,干部休假是正常事。哎,好像你跟我说过,你这次不仅要去看老母亲,更重要的是看对象,还要去看老丈人,对吧?”科长风趣地说。
“科长,你咋还跟我开玩笑,我们还没结婚呢,怎么能叫老丈人?”晁喆知道科长既是关心又是开玩笑,便假装认真地说。
“得,得,你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那好,按照规定办,不管你要去几个地方,我算一下,这样吧,连来带去包括在家,就二十天吧,回到部队,超过一个小时,我都算你超期归队,行吧?”科长假装思考后非常严肃地说。
“科长,你也太抠门了,都精确到小时了。是,对,我要看老丈人行了吧,我要是再不同意你说的是看老丈人,你都得精确到一分钟,是不?”晁喆也装作认真地说。
“你小子嘴硬,心里不知道怎么美呢,你当我看不出来呀。你呀,这次探亲回来,就准得打结婚报告。部里从主任到同志们都认为,你找到了一位既漂亮又聪慧的对象,都夸你们俩太有夫妻相了。利用这次探亲也就是告诉双方老人一声。你也跟我说过,你老母亲非常慈祥,你对象家里也同意,要不人家大姑娘能来看你?小晁啊,老兄是希望你们早日完婚,省着担心你的对象被别人给撬走喽。咱们当兵的不容易,没有结婚前就半个月探亲假,结了婚也就一个月,女方单位可以的话,再相聚一个月,一年六分之五三百来天都见不到面,比牛郎织女强点不多。容易吗?再说了你也二十四、五了,该结婚了。咳,保家卫国,不容易呀。我提起个事,你也别伤心,你在四川大山军分区干得好好的,分区首长都不愿意让你走,你为了生病的父亲,非要回来。可是,你父亲去世时,你带领连队在搞‘拦海造田’,连队有几十个新兵,你不放心,三封电报催你,你都没敢回去,没有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所以,这次在老丈人家得到认可后,带着你漂亮的好媳妇,好好跟老母亲多呆些天,亲近亲近,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