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车行半山腰,至一拐弯处,开的很慢,路旁的标牌写着云野,看到云野这个词儿时,脑子里浮现出闲云野鹤这个词儿,此词意为自由飘浮的白云和栖于林野的仙鹤。喻指超凡脱俗、来去自由、行踪不定的高人隐士;也泛指生活闲散、不受世俗约束的人。不知道主人的意图,妄自揣测,臆断而已,私下认为取第一个意思更为妥帖。用同行者的话说,就是财富自由、时间自由、了无牵挂,但说是高人隐士是算不上的。因为与生活在这儿的一群人待了一天,散漫的、一天到晚的两餐饭,晚上基本上是不怎么吃饭的,六十多岁的人了,消化差了点儿,日常用度及其简单。早晚在林间小道上锻炼,稍微的出身汗,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其出处是宋代尤袤《全唐诗话》卷六:“州亦难添,诗亦难改,然闲云孤鹤,何天而不可飞。”
山居,让我浮想联翩,想起了唐代诗人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此诗为我们勾勒了怎样的一副画面呢?一场新雨过后,山谷里空旷清新,初秋傍晚的天气特别凉爽。明月映照着幽静的松林间,清澈泉水在山石上淙淙淌流。竹林中少女喧笑洗衣归来,莲叶轻摇是上游荡下轻舟。任凭春天的美景消歇,眼前的秋景足以令人流连。真可谓是“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
一泓碧水是没有的,林中洗衣归来的少女的喧笑声是没有的。蓝天白云下,房前屋后竹影婆娑,浓阴密布,错落有致的砖瓦房,三五遮阳大伞,绿草如茵石径斜,鸟鸣竹林山更幽。
王维在做此诗时已经是归隐山林的晚期,算是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目前的我是达不到这层面的,一是琐事太多,俗务缠身;二是暂未退休,也哈没实现所谓的财富自由,时间自由就更谈不上。
能在挤出来的一丁点儿时间里,受三五好友邀约,是受宠若惊的。不问去处,不问归期,随心所欲,随遇而安,是当下最惬意的事儿了。
上面一点儿是人满为患的,各色各样的帐篷挤挤挨挨的,夜深人静的时候,连一口小针掉在地上都是听的一清二楚的,当然是风平浪静之时,夜黑风高的夜晚,沙沙声是听不见的,鼾声如雷,鼾声大作,刚入睡者一时半会儿难以想象,只好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三五个锅锅儿,鸡鸭鱼肉一应俱全,煎、炒、烹、炸不落下一样;酱香型、浓香型的摆上桌。摆放停当,呼朋唤友,按照不喝酒和喝酒的顺序,一字排开,喝酒的待遇是最高的,坐在正中,其他人等则按辈分年纪依次类推至桌边。
酒过三巡,旁有一桌,娃儿大小挤挤哒哒一桌,讲究人,逐一过去敬酒,来而不往非礼也,敬酒,回敬;再敬酒,再回敬;才斟满,又喝干,看来今夜是不醉不还了,好在我们都是不用还的,夜半三更的,醉眼朦胧的,钻进帐篷,一夜无声。有半梦半醒之间的,一夜没睡,哼哼唧唧的,估计是脑袋上捆了手巾的,呕又呕不出,睡又睡不着,从夜半三更的就开始盼望着天明了,这种日子是难捱的。
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呼喊,顺势爬起,沿着游步道,看花开花谢,云舒云卷:云野山居,秋暝清风,烟笼轻纱凭阑久。远眺天门巍峨,暮然回首,繁华处?杳杳神州,白衣仙子,锦书数封终难偶。鸿雁无声,徐徐飞下河州,思悠悠。 遥想当初,有多少浅斟低吟,岂知聚散有时,点点丁香雨愁。难再续。每登山临水,追抚今昔往事,一场神伤,终日无语,计上心头。
撑椅及其它老物件儿

这次老屋改造升级时,老父亲从噶上清理东西,发现了两把撑椅,一把比我的年纪大;一把比小董的年纪大。
一把黢嘛筒子的黑,没了扶手,撑椅布有点儿长,不少的墨水点子,那会儿为了争这把撑椅,动了“刀枪”,弹片取走,伤痕累累,不堪入目;多年的兄弟情,随着那段岁月逝去,仅有这把撑椅做了最好的见证,陌队躺下去,一个窝垱,起身时要用双手扯,不然起不了身,站不起来。
一把是我们结婚时的陪嫁,供销社的柳树下的台阶上,有它的悄没声儿的印痕;小镇上半山坡的那个学堂,负一楼下的的卧室,摇着小小的小董,慢慢成长;集市上的歪歪斜斜的老旧的木楼上,听着收音机,哼哼唧唧的,望着街上,半夜才从撑椅上,看着卷闸门外不太圆的月亮,揉一揉睡眼惺忪的陌队,嘎吱嘎吱,楼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喘息声,咳嗽声,房外的潺潺流水声……
这次疫情来袭,回家避难,并排摆放的撑椅,成了我和陌队的乐园,一起看云卷云舒,日出日落……宁静的村庄,不曾离开,换了新装;儿时的伙伴,变了模样,去了远方,有些已不在世上……
和撑椅同时代的难兄难弟,还有凉床、竹席什么的。凉床个儿大,一个人不太容易搬动,不过,大人们是不在话下的,一个人站好,一人放,放在中央,两手抓住两边的脚脚儿,轻轻松松的摆放在塔的中央,歇歇凉,大人扇着蒲扇,给躺在大人臂弯的孩子,赶走蚊虫,驱走暑热,渐渐进入梦乡。现在摆放在我们当年婚房的一角,堆满了好多年的一大包一大包的不穿了旧衣裳。过年时,小董三门三儿睡个把晚上,辗转反侧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合着新年的钟声、夜空中最亮的礼花,照亮你的美……
阁楼上的老皮箱,放在平柜上,尘封的记忆,都在那锈迹斑斑的钥匙扣上,试着想要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藏,虔诚的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心里默念着一遍一遍,还是在开与不开间断了念想。有一天,再问问老父亲老母亲,过去的时光,一点点儿的在心头徜徉……
我和陌队这几天睡的平顶房,床头有爷爷婆婆留下的货架,摆满了坛坛罐罐,想起许多年前,爷爷婆婆在小镇开着小店,琳琅满目的物件儿,变成了元角分,改善了我们哥仨的伙食,一天天长大。
还有平顶房上的两张床,角落里的洗脸架儿,还有很多很多的老物件儿,老父亲老母亲舍不得扔,也许艰苦岁月,它们曾见证了那段过往,把宛如平常一段歌的人啊事啊一一讲述,娓娓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