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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岁的丰碑——致王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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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苏海军、编辑顾问范存宝)你走时,太年轻,
年轻得像一株初春的树,枝头还挂着未落的花。
二十七岁,本该是晨光初照的年纪,
你却已把一生,燃成了照亮暗夜的火把。
你从诸城北杏村走来,
带着泥土的沉默与倔强。
幼年失怙,家贫如洗,
可你心中,早已种下一颗不甘的种子——
它不问出身,不惧寒微,
只问苍茫大地:“天下苍生,谁主浮沉?”
济南的风,吹动你师范校园的衣襟。
五四的雷声滚过齐鲁,
你挺身而起,像一把出鞘的剑,
与邓恩铭并肩,创办《励新》,
字字如星火,点燃青年蒙昧的心房。
你以笔为矛,刺破旧世界的沉沉夜幕;
你以志为灯,照亮劳工兄弟前行的路。
你曾写道:“贫富阶级见疆场,尽善尽美唯解放。”
——这“尽美”之名,是你以生命立下的誓言。
1921年,南湖的船,载着一个民族的希望启航。
你站在船头,目光如炬。
从此,你把名字改作“尽美”,
不是为了风雅,而是立誓——
“尽善尽美唯解放”!
这五个字,是你生命的注脚,
是你用热血写下的信仰。
你曾说:“贫富阶级见疆场,
工农专政得解放。”
那时你正风华正茂,
却已把命运押在了千百万劳苦大众的肩上。
1922年,中共二大召开,
你亲耳聆听《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
“消除内乱,打倒军阀,建设国内和平;
推翻国际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完全独立。”
你眼含热泪,默默记下: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你把这使命,背在了自己单薄的肩头。
你奔走于济南、北京、上海、广州,
在铁路线旁,在矿井深处,
你高呼:“工人是天!”
你组织罢工,起草宣言,
你曾对工人兄弟说:
“我们不是牛马,我们是人!
我们要吃饭,要自由,要尊严!”
你把《劳动法大纲》的条文,
一句句念给不识字的兄弟听——
那声音,是觉醒的号角,
是沉默者第一次发出的怒吼。
可终日的奔走,耗尽了你的气力。
肺结核如影随形,像旧社会的毒牙,
啃噬你年轻的身躯。
你咳着血,仍伏案疾书;
你高烧不退,仍奔赴会场。
医生劝你静养,你却说:
“我愿为革命流尽最后一滴血,
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说一句革命的话。”
——这,是你对生命最后的承诺。
你病卧青岛,窗外是海,
浪涛声声,像远方工人的呐喊。
1925年8月19日,你闭上双眼,
临终前,请人代笔,留下遗嘱:
“全体同志要好好工作,
为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
奋斗到底。”
这声音,微弱却如惊雷,
响彻百年长河,至今不息。
你走时,二十七岁。
可你的生命,比许多百年更厚重。
你未及白发苍苍,却已活成一座青山;
你未及儿孙绕膝,却已赢得万众敬仰。
青岛的海风年年吹过,
仿佛还在寻找那个瘦弱却挺拔的身影;
济南的槐花岁岁盛开,
仿佛仍在纪念那个为理想燃烧的青年。
王尽美啊,
你不是陨落,你是化作了光。
在每一个为正义发声的清晨,
在每一颗为理想跳动的心中,
你依然站着,
站着,
站着——
站成中国共产党人不朽的丰碑。
正如你生前所吟:
“四面松涛,满山雨响,
宇宙间画出一个绝妙的境界。
我愿济苍生,
安能为己谋?”
——这境界,你早已绘就;
这苍生,你早已扛起。
你用二十七年,
写下了千秋万代的“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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