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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微笑着端详着她，不由得发自肺腑的称赞道:“你真美……美的让我的脑子里总浮现出你的形象……可以说是日思夜想……”
她笑面如花般地看着他，“那，那你这么想我……上次我说，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给我写一封情书，让我看看你喜欢我到了什么程度，你怎么还没写呢……”
还没等她话音落地，他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方块形折迭的纸，“怎么没写？给你看……”他边说边伸手递给她。
她接过去展开折迭的两页稿纸，认真且又快速地看了起来。倏忽间，她的面目表情发生了变化:从微笑到认真，再到感动，继而，眼圈里有些湿润。她抬起脸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着晶莹，语音里也透着激动:“我、我好感动……你这么喜欢我，我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我、我头一次写情书……实际上你比我写的还要好很多……”他见她反应如此强烈，不由心中暗自得意。
“既然你对我评价这么好，这么喜歇我……从今天开始，我愿意跟你好……”话一出口，她羞得满脸飞红，迅速低下了头。
他侧过身双手搂住她。
片刻后当他低下头要亲吻她时，她挣脱开并喃喃低语道:“大白天的，让人看见……”
“等一会，咱俩在这附近找一家旅店吧？”他见她没表示反对，逐拉起她手走向身后不远处停着的捷达轿车。
她坐到副驾驶座上后，把手里折迭的情书塞进座旁的手提包里。当他发动车时她深情地望着他，“等他再去南方做生意时，孩子上学后你到我家来……”
“嗯……最好还是我想办法，搞一套专属咱俩二人世界的……”说着他己起车朝前驶去。
17
灯光下，王副局长和刘支队长、孙队长、小杜分别坐在两张长方桌后，秃顶的丁志低头坐在桌前一把圈椅上。
孙队长转脸看了下小杜做笔录的电脑，屏幕上除了丁志的姓名外一片空白。他正过脸盯视着丁志几秒钟后，猛然厉声问道:“丁志，你以为半小时不开口，就能蒙混过关吗？”
王副局长见丁志仍旧低头不语，就朝在房冂里站着的一名警员招了下手。那警员快步近前弯下腰，听到领导探身耳语了句什么后快步走出审讯室。
刘支队长和王副局长四目相对后已然会意，便起身走到圈椅旁，先伸手把铁柱扶手上铐着的丁志左手臂上的长袖体恤衫向上捋起来，验看了下整只手臂，再捋起右臂衣袖验看，这时一道长条带血丝的抓痕了然在目。
刘支队长直视着丁志，轻蔑地嘲笑道:“呵呵，这36度多的大热天，老人都穿短袖衫，我说你咋穿着长袖衫呢！原来有见不得人的抓痕啊？现在该说了吧，这是谁给你抓的……快说！”
丁志在刘支队长捋他衣袖时就已心里一惊，此刻听到这厉声喝问，心里又一震。但他毕竟是做案老手，很快又恢复了镇静。他抬了抬眼皮又低下了秃顶的头。
恰在此刻，那个出门而去的警员手里拿着一页纸走进门奔到王副局长身前:“王局，这是被害人李婉手指甲里残存皮屑的化验单。只要有凶手的血型用DNA比对一致，百分之百能确定凶手……”
王副局长接过化验单看了看，目光移向神情渐渐有些慌张的丁志，“丁志，现在人证有指认你的同伙，物证有被害人手指甲里你的皮屑，只要抽你点血做DNA比对，你就是一句不交待，也照样判你杀人罪名成立……现在你还不交待指使你的幕后主犯是谁吗？”
丁志开始神色慌乱了，但仍紧闭嘴唇不开口。
王副局长向那个警员转过脸，“你去把张护士请来，抽他血做DNA……”
“不、不用抽、抽血……政府，我交、我交待……”丁志急忙阻止让护士抽血，“我、是我杀了那姓李的女人……可我也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原因，杀人偿命你不知道吗？”刘支队长打断他的话，“你先交待是谁指使你杀人？因为什么非要杀死李婉？”
丁志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上嘴，稍微一顿后还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我、我想抽支烟……能给我一支吗？”
王副局长把身前桌上的一盒红盒长白山烟和打火机推了下，那个拿来化验单的警员上前拿起烟和打火机。他走到丁志身旁抽出一支塞到其嘴唇上，给他点燃烟后回身把烟和打火机放回桌上。
丁志猛吸了一口烟后，边喷着烟雾边交待起来:“是、是原来的市振华建筑工程公司胡总，就是胡庆让我干的……我以前在他那当过工长，后来公司黄了我回老家丁县……因为赌博打架伤了人，我就逃到这里投奔胡总……我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果然，他一听我说欠了两万元赌债，还有三万元被我打成轻伤害的赂偿金……如我媳妇拿不出这些钱，我家房子就得被抵押卖掉的事后，马上让我写五万元的借据，随后就给我拿出五万元。说以后带我干工程时还他……”
“说重点，交待他因为什么让你杀人？还有他现在去哪了？”王副局长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他可能因为姓胡，也可能因为比较‘奸’，背后有人叫他‘狐狸’，他不会告诉我杀人原因的……他现在的家我知道，但是可能早跑了……要是他跑回老家山南省安升县，我能帮政府抓住他……以前他带我去过……那能算我立功赎罪，免我一死吗……”丁志目光闪现出一丝希望。
“先别讨价还价，老实交待胡庆以前认识死者吗？为什么偏偏找你去杀人？”王副局长打断丁志的话音。
“好象胡、胡庆不认识死者……我问他这女人长啥样他都不知道，让我们先踩点时确认一下。只说这娘们必须死……”丁志略微停顿下又接着交待起来，“我用手机把钱转给我媳妇后，他又给我一部新手机，让我把旧的扔到河里去……他让我在这先租房子住，说给我找活干……前天他找到我，说给我找了个大活儿，干完了那五万元钱就不用还了，另外还给我一万元……就是这杀人的活儿。我犹豫了一会，想到这五万元欠债我得挨多少累才能攒够啊！就豁出来冒险了……事先胡庆帮我们计划了方案，又踩了两次点儿，就开始行动了……”
王副局长目光凌厉地直视着丁志，“你怎么知道胡庆可能跑回老家了？你为什么没早点逃跑？”
“他那天说他妈病了，干完这把活儿必须回老家……我、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就能抓到我……本想让租给我房子的房主退给我两月房租一千二百元，还有押金的一半三百元……可她为了不退钱，愣赖我把她电视机和冰箱弄坏了……这就耽误时间了……”
刘支队打断丁志的交待，“你现在先说下胡庆老家地扯，明天再带我们去抓捕……”
18
清晨，天空上没有往日的朝阳，而是一片一片的阴云在集结。
赵建国驾着“奥迪”驶离他家那高层楼旁的地下停车场。他和正做早饭的妻子说，要赶在下雨前到办公室写材料。其实他是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理一下现在有点乱的头绪。
他本想把车开到另一幢高层住宅楼、曾经的金屋藏娇处，但一转念:这人去楼空的地方，会让他睹物思人。他减速靠路边停下了车。虽然去了块心病应该令他如释重负，但是现在的结果却让他既伤感又不安，甚至心里的惶恐感俞发强烈。
他伸手从副驾驶座上的皮包里摸出“中华”和打火机，点燃烟后猛吸了两口。往事如烟般的显现在眼前……
他和李婉好了一个多月后，就将她从县乡镇企业局工会调到局办公室，不久就担任了办公室副主任。待他从县乡企局长升迁至县经委主任时，通过新任局长把她提升为局办主任。总之，他那个“大叔”升职他就升职，紧随其后她也升职。等“大叔”一步步升至市政法委书记时，说他在大学是学法律专业的，又在县经委干过还懂经济，就把他调到市公安局经侦科代理科长。随后，市局经侦大队队长、经侦处副处长、处长、副局长、局长，最后升迁至现在的市政法委书记。
当他任市公安局局长时，己经通过关系将她从县乡企局一步步升任至市乡企局笫一副局长了。然而，她到死还是那个职位，这怨言也只能到另一个世界发泄了……虽说他在她每次提及此事上，总推搪时机末到再等等，但在其它方面他尽量满足她。比如给她买名牌包、车，还给她弄了一套高层住宅……可是给她弄的那住宅，他根本没去过几次，因为有她姑娘小雨很不方便，后来她上本市的大学虽住校也是常回家。所以，他直接开口让吴林给他弄了套高层豪宅，就是刚才想去却没去的那个专用的“爱巢……
记得她第一次来这住的那天晚上，一进门她就惊喜得有点不知所措了，“这、这么大……比你给我的还大一倍多……这么豪华的装修……只有咱俩住，太奢侈了吧？”
他拉着她的手，在大、小客厅、几个卧室和书房、厨房、浴室、卫生间及两个阳台转了一大圈。
他俩在大客厅里圈型的高档沙发里坐下后，她闪动看水汪汪的大眼晴上的长睫毛，笑盈盈地注视着他:“你现在这公安局的……副局长，能耐咋这么大呢……”
“那还不好么……”本来刚坐下时俩人间隔了半米，说着话他略动下身子就己紧挨着她了，“我能耐大，第一个能借光的就是你……过几天你就能转正了……”他指的是被他从县乡企局己调任到市乡企局办公室副主任这位置，又可以升半格当正主任了。
“真的？这么快……”她高兴的侧过身双手搂住他脖子。但很快又有点遗憾地喃喃道:“要是……要是在家庭位置上……这么快把我转正了，那该有多好啊！”随着话音，她紧紧搂住他的手臂也有点松动了。
他听她如此感叹又感觉她肢体的变化，马上抬起两手臂紧紧搂住她，同时在她耳边轻声道:“亲爱的，会有这一天的……”说着，他的嘴唇己压到了她的双唇上……
俩人亲吻了十几秒后，她闪开嘴唇，轻声撒娇道:“那……那我和他离婚都一年多了，你怎么还不离婚？”
“亲爱的，你和你前夫一直两地分居，离不离婚区别不大……可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啊！” 话音一落，他又探过来嘴唇要继续亲她。
她的嘴唇不是要迎合上去，而是向后稍微一闪却撅了起来。半娇半嗔道:“哼，总推拖……你要真心爱我，就是现在不马上离婚，你写个什么日期离婚的保证书，这应该可以吧？”
“可以，但必须让我稀罕你之后写……别破坏了情绪好吧！”一言甫毕，他就将她摁倒在沙发上。
她“呵呵”地笑起来，也不躲闪了……
……“哔哩哔哩”的雨点敲打在“奥迪”的挡风玻璃窗上，打断了赵建国那甜密而又苦涩的回忆。他坐直了身子，抬起左手腕看了下手表，见己近早上八点了。他赶紧发动车，起车奔市委办公楼而去。
19
专案组办公室里，王副局长正在和刘支队长谈案子:“……省厅李处长己向山南省公安厅发了协查通报并打了电活，等晚上孙队长他们到达胡庆老家安升县后，当地公安局会全力配合他们的。另外，省厅根据咱们提供的线索，通过李婉前夫陈立强做生意的所在地公安局，查证其出行时间和调取通话记录，已排除了亲自或者指使人谋害前妻的嫌疑。”
坐在对面桌的刘支队长点点头:“哦，外地同行又帮咱们排除了一个怀疑对象……看来咱们破案的路子是对的，抓捕胡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对了，王局，今天孙队按照陈小雨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她小姨，得知她和姐姐并没有表哥……”
王副局长表情凝重，“老刘啊，这么说我们的赵书记可能真有问题呀……”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刘支队长话锋一转，“嗳，王局，刚才这行动，你咋非不让我去呢？”
“你腰间盘突出都引发坐骨神经痛了，来回得坐二十来个小时汽车你受不了……另外，死者李婉被砸坏的电脑和手机恢复的不好，我想让你到技术科坐镇，负责在外边和内部挑选几个维修高手，以最快速度恢复这电脑和手机里的内容和数据。要是能在这两样东西里找出重要线索，那不也是大功一件么……”
刘支队站起来身，“那行，只要能尽快破案，让我干啥都行。我马上去技术科组织高手。”他话音一落即刻转身出门而去。
就在关门声刚落音，王副局长身前桌上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他拿起手机里面传出了正在住院的市局一把手郑局长的话音。
“……老王啊，我是老郑，听说你正在侦破一个杀人案……有什么进展？”
“……郑局啊，我们正在查找线索，”王副局长心想，他刚做完切胃手术，怎么还有精力过问这案子呢？“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
手机里又传出郑局长的话音:“……还行，就是刚手术完刀口有些疼……”
“郑局长，那您就安心养病吧！这案子就交给我，放心吧……”王副局长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以前他没住院时，这杀人案还是别的刑事案件，他几乎从不过问。
“我对王局……当然放心，只是市里和省里的领导……挺关心这个案子……问我有什、什么线索了……”手机里传出的话语有点断断续续，显然是身虚体弱所致。
王副局长一听此话己然明白:这是市里和省里领导中有人担心此案被查出线索，会波及自身安全，想通过郑局长打探出什么苗头，好想对策防范。自己岂能露出对方要了解的情况呢！“郑局啊，听您说话都有点吃力，现在正是身体最需要静养的时侯，先不要管什么案子了。等您身体养好了，此案也有进展的时侯，我主动到医院看望您再详细汇报。好不好……”
“好……也好，你尽快……来看我吧……”手机里郑局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好，郑局，我一定去！您安心养病……再见！”王副局长放下手机，不由得
深思起来。
20
淅淅沥沥的小雨和阴暗天空，让跨省公路上有些朦朦胧胧。
那辆4500大吉普车和一辆捷达轿车，一前一后比往日办案时急驶的车速似乎慢了许多。
坐在后排座位上右侧的孙队长望了望车窗外后，转脸看着坐在他左侧中间位置双手戴铐子的丁志，“趁现在车速慢，你交待一下胡庆为什么让你杀害死者？”
“我、我真不知道……胡总、不，胡庆只说她该死……好象他大哥让他这么跟我说的……”丁志嗓音有些嘶哑地说。
“他大哥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孙队长紧追不舍。
“上次您问我时，我说过不知道……不过，我刚才想起一个人，”丁志犹豫了下，想了想又有点不敢肯定，“就是帮胡、帮胡庆摆平公司一个重大的‘豆腐渣’工程事故的人，胡庆在电话里管他叫吴总……”
孙队长侧身盯视着丁志，“你的意思是，这姓吴的帮他摆平了一个工程事故，因为他欠了个人情，这个吴总就有可能指使他找你去杀人？”
“嗯，有这个可能……”丁志知道自己只要被抓住，杀人偿命是在所难免的。自从戴上手铐后，他就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因没钱才受有钱人的指使，去干有钱人怕偿命的杀人事。那有钱人的命是命，没钱人的命不是命吗？每每想到这问题，愤愤不平的情绪就强烈地在他心里渐渐滋生：让我去替死，你们也别想好活。于是，他不再为他们隐瞒自己知道的任何事：“那吴总也不是只为胡庆摆平这一个工程事故，还给过他好几个工程项目呢……而且，以前胡庆用刀伤了人，也是这吴总托市公安局一个挺主要的官给摆平了……”丁志觉得自己的揭发和交待，一是能为自己减轻一点负罪感，二是不想让自己遭受牢狱痛苦后的死，換来他们享尽荣华富贵的生。
孙队长隐隐约约感觉到丁志心理上的变化，供出线索时似乎有点鱼死网破的意思。他转脸望了眼依然雨濛濛的车窗外，又向丁志转回脸，“你还知道什么情况？比如那姓吴的和公安局什么官的情况？”
丁志摇摇头，“这个真不知道……”
“胡庆用刀伤人什么部位？什么时侯的事？”孙队长不放过获取任何线索的机会。
丁志想了想后回答道:“嗯……好象是大腿……那是三、四年前的事吧……”
“孙队，雨停了，咱们下车方便一下吧？”坐在丁志左边的小杜从车窗那边转回头说。
孙队长扭脸看了下车窗外，“好，你们带丁志一起下车去方便，等一会我再去。”
车停下后正副驾驶座上和前排座仨警员，同小杜押着丁志相继下车了。
孙队长掏出手机摁了两下屏幕便举到耳边:“……喂，刘支队……这天气车不敢快开，走了还不到一半路……”
市公安局技术科办公室里，刘支队长边看了眼一个穿便装的人，正在修理一台拆开的笔记本电脑边起身擎着手机在通话:“……嗯，只知道姓吴……”他扫了眼技术科里四、五个警员，马上把手机使劲压在耳朵上边继续接听，边起身快步走出技术科。
市公安局走廊里，刘支队长正疾步朝前走，刚拐到楼梯口，不期而遇正下楼的王副局长。
“嘿，王局，我正要找你呢！”他上前拉住王副局长的手臂，“孙队来电话，说丁志交待了两条线索……”
王副局长听后忙拉刘支队长到墙角，轻声问道:“什么线索？”
“有个姓吴的总经理，既能帮胡庆摆平重大工程事故，还能给他好几个工程项目，又能托人帮他摆平动刀伤人的刑事案子……”刘支队长话音顿了顿，“在咱们市姓吴的总经理之中能找出这么有能力的人吗？”
“嗯，这已经缩小了范围，”王副局长眨了下眼睛，“不是还有一个线索吗？”
刘支队长探过头来轻声问道:“咱们市局三、四年前谁是挺主要的官？那姓吴的就是通过他把一个动刀伤人的重要刑事案给摆平了……”
“嗯……要说最主要的官那就是一把手局长……挺主要的官就是刑侦副局长……”王副局长稍事思忖，“三、四年前他从管经侦的副局长改任管刑侦……”
“我知道了，是赵……”刘支队长刚要脱口而出，看到王副局把食指立在嘴唇上，马上止住话音。
王副局长略一沉思后轻声道:“从这案子开始，赵、赵书记就有几点可疑之处，再加这新的疑点……咱们是不是得把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可是、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刘支队长顿住话音，目光里有些疑虑，“另外，对你这‘千里马’来说他也算得上是‘伯乐’……你不担心万一他和这案子没关系，而且他还察觉出了你带头查他，这对你以后的……”
“老刘，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王副局长目光里透着谢意，“‘千里马’我不敢当，但他那时侯是我的‘伯乐’倒不假……可我也不能因私废公啊！再说了，他确实有不少疑点，不查的话我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多年的党龄啊……老刘，你不用担心，咱们紧慎查访和监控，先别打草惊蛇就行……另外，尽快排查一下咱们市，和工程项目有关联的姓吴的总经理有多少？”
“好，要没别的事，我就马上安排！”见王副局长点头，刘支队长大步而去。
21
坐在皮椅上的赵建国，望着身前办公桌上堆放了小半桌的省、市委的文件和政法口的公检法司的各种报告、公函，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处理。当他目光移向桌上打开的电脑，看到有文字有数字的屏幕时，蓦然想起自己家里的和李婉家的电脑……家里的自已刚新換了密码，李婉家的已被砸坏，那为什么自己的潜意识里突然非常担心了呢？
他的电脑里有他和“大叔”、吴林这俩人来往的绝不可被人知的重要秘密。本来这样的秘密绝不能留，但里面有不少属于自己是被动的。万一事发时拿出这秘密，或多或少能起点自保的作用。那为啥怀疑李婉的电脑里会有自己和那俩人的秘密呢……
……那是三年前初夏的一天，也如今日一样细雨连绵。李婉电话告诉他，小雨期末考试前在大学宿舍复习不回家了，让他去她家住。他回家和妻子说去省公安厅封闭式学习半个月。随后他把换洗衣服和笔记本电脑等物品装进拉杆箱，开着“奥迪”来到她家。她己准备好了酒菜，俩人开怀畅饮，欢声笑语，说不尽的浓情蜜意。就这样，他白天正常去工作，晚上回她这住。和“颜值”高、肌肤白、性情好的情妇夜夜温存，让他神魂颠倒。妻子和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浑然不知他早己有了“小三儿”。
有一天晚饭后，他坐到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前，说要看看外省市公安系统的经验介绍。他用鼠标划动着找资料。
她走到他身旁把住他肩膀，低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看他的侧脸，“我陪你看呗……”
他向上仰起棱角分明的侧脸，“好啊……今晚不看一会儿‘短视频’了？”他边说边划动鼠标。
忽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纸合同书，在向上翻时底边有公章和签名。“吴林”两字赫然映入李婉的眼帘。“亲爱的，吴林是谁啊？”
“哦，一个朋友……你看这材料还不得睡着了啊？我给你找部韩剧看吧？”他赶紧按了两下键盘，屏幕上出现电视剧页面。
李婉转动了下大眼睛里的眼珠，“好啊，我最爱看韩剧了，可在我电脑里找不着，电视里现在也不演韩剧……”她边说边搬了把椅子放在他旁边坐下来。
他见状，有些无耐地说:“那、那今晚我就不看材料了，陪你看韩剧……”
“好哇，好娃！”她高兴得直叫好。当屏幕上出现了韩剧第一集后，她只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就指着屏幕评论起来:“这主人公的房子还没你送给我这套大呢，更别说那套‘爱巢’了……”
“亲爱的，跟谁都不能说这两套房子的事啊……”他扭过脸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我知道，这不是咱俩说嘛……”她微笑地看着他，“咱俩这比夫妻还好的关系无话不谈，对吧？我明知这两套房子仅凭你公安局长的薪水不可能买得起……我和别人说不把咱俩起码先都‘双规’了啊？我和小雨都说这房子是托赵叔办理的公租房……”（未完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