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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白嗓到萱草香 文/陈春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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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云祥——从大白嗓到萱草香

从大白嗓到萱草香
文/陈春娥
瑞云祥养老公寓六楼朝南的房间里,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淌在沙发上上。陈小妹把窗缝留了半指宽,风里裹着楼下花圃里萱草花的淡香,混着老姐妹们杯子里的茶香,在屋里漫成一片温吞的暖。
“高高的青山上,萱草花开放……” 86岁的吴大姐和王大姐捏着歌谱的手指微微发颤,尾音还有些发飘。她左边的新华阿姨赶紧侧过耳朵,发丝随着节拍的幅度轻轻扫过花布衫的领口,“慢些慢些,上次小陈教的气口忘啦。”
陈小妹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漂亮的咖啡杯。杯身的纹路,像极了杨大姐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此刻惠中大姐正梗着脖子练提笑肌,嘴角僵在半空,活像吞了颗没嚼烂的冰糖,逗得众人一阵细碎的笑。
歌声重新起头时,蝉鸣恰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炸开。这一次,调子像是被风揉过的棉线,慢慢顺了些纹理。扬姨的颤音里多了点拐折,吴大姐学会把气沉在丹田 —— 尽管她总说那地方像是揣了个不听话的气球。最让人惊喜的是惠中大姐,先前像敲锣似的大白嗓,竟能绕着 “放” 字打个轻巧的转儿。
“停!” 陈小妹突然抬手,沙发发出 “吱呀” 一声轻叫。她从桌上拿过手机,按下去的瞬间,屋里突然涌进另一群人的声音。
那是半个月前的她们。有人把 “开放” 唱成 “开饭”,有人把调子跑成了《东方红》,最绝的是唱到,一声 “采一朵” 吼得楼道里的感应灯全亮了。录音里的杂音混着她们当时的咳嗽声、像一锅熬坏了的粥,此刻在安静的午后突然沸腾起来。
扬大姐先笑出了声,眼角的皱纹堆成了朵菊花。王姨笑得直拍大腿,说自己当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惠中大姐笑得最凶,她说:“老伴都不让我在登台唱歌了,大白嗓太难听了”,最后眼眼睛里竟泛起激动的泪花。陈小妹也跟着笑,看她们笑得上气不接,忙递过桌上的茶壶。
“现在听着,倒真像那么回事了。” 新华姨抹着眼角,声音还带着笑后的沙哑。窗台外的萱草花影在花坛的边角轻轻摇晃,“那天陈小妹教我们闻花,我还以为是要学插花呢。”
她们开始学提笑肌,对着镜子把嘴角往耳朵根扯;学闻花,想象鼻尖沾着露水的清甜;学半打哈欠,让喉咙像含着颗光滑的鹅卵石。那些陌生的字眼 ——“共鸣”“气口”“颤音”,慢慢在她们的舌尖变得温顺起来。扬大姐不再扯着嗓子喊、王大姐的颤音有了涟漪似的纹路,连最害羞的惠中姨,也能在合唱时露出半张脸。
陈小妹提议, 离演出还有时间,大家休息几天吧,“再练练吧?”吴大姐突然请求,不然我们唱的“又回去了”,“我觉得那句‘陪着你长大了’,还能再软和点。”看到大家的积极性那就练,、、、、、、。
陈小妹把手机放回桌面,看她们重新坐成一圈。阳光从窗缝里溜进来,在歌谱上织出细细的金线。这一次,《萱草花》的调子像被泉水洗过,顺着她们的声音慢慢漫开,漫过藤椅的木纹,漫过茶杯的边缘,漫到窗外那片开得正盛的萱草花丛里去。
楼里的员工路过时,听见传来轻轻的歌声,笑着点点头。她知道,那群还有年龄八十五、八十六岁的老太太,又在跟那些弯弯绕绕的调子较劲了。只是这较劲里,藏着比歌声更软的东西,像此刻的阳光,像她们眼角的泪,像那朵被唱进歌里的萱草花,在岁月里慢慢舒展着,有了自己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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