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原创首发）

文/金色阳光（山东）

今年气候无常

狂风、暴雨无方向

冰雹大的鸡蛋

世界成了溜冰场

普天盖地

砸下时

坠落的惯性

在地面弹起半尺高

像被掷出的玻璃珠子

又像无数只透明的脚

在路面踩出暴烈声

它们跳着，滚着

撞向窗台时

玻璃在震颤中

记下裂痕

老屋顶的瓦片

被砸得龇牙咧嘴

几片碎瓦

顺着墙根滑下来

像老人松动的牙

玉米秆在田垄间折腰

饱满的穗子垂向泥里

那些即将饱满的麦粒

被砸得七零八落

绿色的汁液混着雨水

在田埂上淌成小溪

停在路边的车

残缺不全

后视镜里

冰雹还在跳

像谁撒了一把碎冰

在人间乱撞

房屋的脊梁在呻吟

庄稼的骨血在流失

连风都带着冷意

卷起那些弹跳的碎片

在窗玻璃上

敲出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