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局深陷
朔风呼啸，卷起漫天雪粒。楚云舟与莫问天在风雪中艰难前行，身后雪山派的追兵已被暂时甩脱。
"老莫，白子羽说我师父没死..."楚云舟声音嘶哑，不知是冻的还是情绪激动所致。
莫问天脚步一顿，疤痕交错的脸上浮现复杂神色："那厮诡计多端，你也信？"
"可当年下葬时，棺木是钉死的，我并未亲眼..."
"闭嘴！"莫问天突然厉喝，"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那丫头只剩三天性命！"
楚云舟如遭雷击，顿时清醒。是啊，当务之急是救青璃！他狠狠抹了把脸，冰渣从眉睫上簌簌落下："阴风老怪会去哪儿？"
莫问天眯起眼睛："血凰玉被盗，魔教必然大乱。阴风那厮要么去总坛邀功，要么..."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药童刚送来的，六大派已攻上黑木崖，但遭遇埋伏，死伤惨重。"
楚云舟展开纸条，上面还有一行小字：阴风现身总坛，携异宝觐见教主。
"果然！"他拳头攥得咯咯响，"我们得立刻赶往魔教总坛！"
"你疯了？"莫问天瞪大眼睛，"现在去等于送死！"
楚云舟沉默片刻，突然解下腰间玉佩——那是沈青璃给他的血凰玉："老莫，你带着这个去找青璃，应该能暂时压制毒性。我必须去总坛，不仅为雪莲，更要查明真相！"
莫问天盯着玉佩看了半晌，突然一把抢过："罢了！老夫再帮你一次。"他从药箱底层取出一个瓷瓶，"这是'龟息丹'的改良版，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气息全无，连心跳都会停止。你若陷入绝境，或许能保命。"
楚云舟郑重收下，两人在山脚岔路口分道扬镳。莫问天往东去寻沈青璃，楚云舟则独自向西，朝着黑木崖方向疾驰。
风雪愈急。
黑木崖下，尸横遍野。
楚云舟潜伏在一棵古松上，俯瞰战场。六大派弟子与魔教教徒的尸体交织在一起，鲜血将雪地染成刺目的红。远处崖壁上，那座阴森的古堡就是魔教总坛，此刻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喊杀声。
他正思索如何潜入，突然听到树下传来对话：
"教主有令，活捉白子羽！"
"那叛徒竟敢假传圣旨，差点害得我教覆灭！"
楚云舟心头一震——白子羽是叛徒？难道...
不及细想，两名魔教教徒已走远。他悄然下树，施展轻功向古堡掠去。借着夜色掩护，很快摸到一处偏门，两名守卫正在打盹。
"得罪了。"楚云舟闪电般出手，点中二人穴道。换上其中一人的黑衣，他顺利混入总坛内部。
廊道曲折如迷宫，墙壁上的火把投下摇曳的影子。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楚云舟循声而去，很快来到一座大殿外。
从门缝望去，殿内景象令他呼吸一滞——
白子羽被铁链锁在柱子上，浑身是血。高座上，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红袍人巍然而坐，想必就是血影魔尊。阴风老怪跪在阶下，手中捧着的正是那株千年雪莲！
"教主明鉴！"阴风老怪谄媚道，"属下冒死从雪山派夺来此物，特来献上！"
血影魔尊抬手一招，雪莲竟凌空飞入他掌中："很好。白子羽，你还有何话说？"
白子羽抬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不过..."他忽然看向殿门，"楚师侄，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楚云舟心头大骇，还未反应，殿门轰然洞开，一股无形巨力将他拽了进去！
"又一只小老鼠。"血影魔尊声音冰冷，"玄真子的徒弟，萧青璃的情郎，倒是省了本座去找的功夫。"
楚云舟强自镇定，孤鸿剑已握在手中："放了白子羽，雪莲给我，否则..."
"否则如何？"血影魔尊突然摘下面具，"连师父都不认得了吗？"
面具下，赫然是楚云舟朝思暮想的那张脸——青霞派掌门玄真子！
"师...师父？"楚云舟如遭雷击，剑尖不由自主地垂下。
"傻孩子。"玄真子叹息，"这些年苦了你了。"他缓步下阶，"为师假死隐忍，只为查出当年灭门的真凶。"
"是谁？"楚云舟声音发抖。
玄真子指向白子羽："就是他！勾结朝廷，血洗青霞，就为了一部《天机谱》！"
白子羽突然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倒打一耙！楚云舟，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位'师父'练的是什么武功！"
玄真子面色微变，一掌拍向白子羽天灵盖。千钧一发之际，楚云舟挥剑格挡："住手！"
双掌相交，楚云舟只觉一股阴寒内力顺剑而上，竟与血凰玉中的能量同源！他踉跄后退，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血影神功需以血凰玉为引，而沈青璃说过，玉是她从魔教偷出来的...如果玄真子是血影魔尊，那他...
"你不是我师父！"楚云舟剑指玄真子，"青霞内力中正平和，绝不会如此阴毒！"
"玄真子"仰天长笑，面容竟开始扭曲变化，最终变成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聪明！本座确实不是你师父，但..."他诡异一笑，"玄真子也确实还活着。"
楚云舟脑中轰然作响，眼前浮现莫问天欲言又止的神情。难道...
不等他想明白，假魔尊已厉声喝道："拿下！"
阴风老怪与数十名教徒一拥而上。楚云舟虽武功大进，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入下风。眼看就要被擒，他突然想起莫问天给的药丸，迅速吞下。
药效发作极快，楚云舟顿时气息全无，如尸体般倒地。
"死了？"阴风老怪探他鼻息，疑惑道。
假魔尊冷哼一声："装死罢了。把他和白子羽一起关进水牢，本座要亲自审问！"
冰冷。
楚云舟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石壁上，下半身浸在刺骨的水中。对面柱子上，白子羽垂着头，生死不明。
"师...叔？"他试探着叫道。
白子羽缓缓抬头，脸上竟带着笑："小子，现在信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楚云舟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
"二十年前，朝廷密谋剿灭江湖势力，选中你师父做傀儡。"白子羽声音虚弱却清晰，"玄真子不从，于是他们找了个替身..."
"替身？"
"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位。"白子羽冷笑，"他本是玄真子的孪生兄弟，自幼被朝廷培养，专门用来控制江湖。"
楚云舟如坠冰窟。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奇怪的嘱托，想起莫问天反常的态度...
"那我师父现在..."
"在黑水涧。"白子羽咳出一口血，"我暗中保护他十年，直到三个月前被发现..."
楚云舟正要追问，牢门突然打开。阴风老怪带着两名教徒走进来，狞笑道："教主有请！"
两人被拖出地牢，穿过曲折的甬道，来到一间诡异的石室。四壁刻满血色符文，中央是个池子，里面不是水，而是粘稠如血的液体！
假魔尊站在池边，手中把玩着千年雪莲："知道这是什么吗？'血池'，能将雪莲药效放大十倍。只要本座沐浴其中，血影神功就能大成，届时..."
他忽然将雪莲丢入池中，血水顿时沸腾起来！
"把他们的血放干，作为药引！"
教徒按住楚云舟，锋利的匕首抵上他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石室顶部突然炸开一个大洞，一道青色身影凌空而降——
"住手！"
熟悉的娇叱声中，软剑如灵蛇吐信，瞬间刺穿两名教徒的咽喉！
楚云舟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身影："青璃？！"
沈青璃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剑。她身后，莫问天骂骂咧咧地爬下来："臭小子，老夫就知道你会惹麻烦！"
假魔尊先是一惊，随即大笑："好啊，都到齐了！本座今日就送你们一起上路！"
他双臂一震，血池中的液体竟如活物般腾空而起，化作无数血箭射向众人！
生死一线间，楚云舟体内的玉虚真气突然自行运转到极致。他长啸一声，铁链应声而断，孤鸿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青霞剑法·天地同寿！"
这一剑，蕴含了他所有的愤怒、疑惑与悲痛。剑气纵横三丈，竟将血箭尽数蒸发！
假魔尊终于变色："你...你练成了玉虚心法？"
回答他的，是楚云舟冰冷的剑锋。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楚云舟的剑终于刺穿假魔尊心脏时，整个石室已摇摇欲坠。莫问天拖着奄奄一息的白子羽，沈青璃则扶着楚云舟，五人艰难地逃出古堡。
身后，魔教总坛在轰鸣声中坍塌。
"去黑水涧..."白子羽气若游丝，"你师父...等了你...十年..."
楚云舟泪流满面，重重点头。
朝阳升起，照在五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前方路途尚远，真相才揭开一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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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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