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绝境逢生
坟场的夜风呜咽着穿过枯骨，楚云舟的剑尖微微颤抖。白子羽的笑容在火把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那柄白玉折扇轻轻摇动，扇面上隐约可见血色纹路。
"师叔..."楚云舟喉头发紧，"师父待你如手足，你为何..."
白子羽叹息一声，折扇"啪"地合拢："傻孩子，你以为《天机谱》只是武功秘籍？"他缓步向前，"那里面藏着前朝玉玺的下落，得之可得天下！你师父迂腐，宁可将它带进坟墓也不肯与我共享富贵。"
沈青璃在楚云舟怀中虚弱地睁开眼："云舟...小心...他的'血影扇'..."
楚云舟心头一震。血影扇——魔教镇教三宝之一，据说扇骨中藏有剧毒银针，见血封喉。
"不愧是圣女，见识不凡。"白子羽轻笑，"可惜你背叛魔教，今日也要陪葬于此。"他一挥手，数十名血莲卫立刻结成剑阵，将二人团团围住。
楚云舟低头看了眼沈青璃，她服下九转还魂丹后气色稍好，但离痊愈还差得远。他轻声道："待会我杀开一条路，你先走。"
"不..."沈青璃挣扎着抓住他的衣袖，"一起..."
白子羽冷笑："好一对痴情鸳鸯。"折扇突然展开，三道银光激射而出！
楚云舟早有防备，孤鸿剑划出一道圆弧，"叮叮叮"三声脆响，银针尽数被挡下。但这一动牵动内伤，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焚心诀的反噬不好受吧？"白子羽阴笑，"强用禁术，经脉已损，你还能撑几招？"
楚云舟不答，突然剑势一变，使出了青霞剑法中最凌厉的杀招"长河落日"！剑光如虹，直取白子羽咽喉。
白子羽不慌不忙，折扇一挡，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楚云舟剑法虽精妙，但内息紊乱，渐渐落了下风。
"砰！"白子羽一掌击中楚云舟胸口，将他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座墓碑上。石碑轰然碎裂，楚云舟喷出一口鲜血。
"云舟！"沈青璃强撑着站起身，软剑如灵蛇出洞，刺向白子羽后心。
"找死！"白子羽头也不回，折扇向后一挥，三枚毒针激射而出。沈青璃勉强躲过两枚，第三枚深深扎入肩膀，顿时半边身子麻痹，软倒在地。
楚云舟目眦欲裂，强提最后一口真气，正要拼命，忽听坟场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白子羽，你越界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神秘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一座坟头上，手中提着惨白的灯笼。
白子羽面色微变："鬼医前辈？此事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黑袍人声音嘶哑，"这小子答应给我《天机谱》一观，你杀了他，我找谁要去？"
楚云舟心中惊疑——这黑袍人竟是江湖传闻中的"鬼医"莫问天？传说他医术通神，却性格乖戾，救人全凭心情。
白子羽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前辈若要《天机谱》，待我取得后自当奉上。"
"放屁！"莫问天突然厉喝，"你以为老夫不知？你早已投靠朝廷，要借前朝玉玺挑起战乱！"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连血莲卫都面面相觑，显然不知内情。
白子羽脸色阴沉："既然如此..."他猛地一挥折扇，"杀！一个不留！"
血莲卫正要动手，莫问天突然抛出一个黑色药丸，落地即炸，浓密的黑烟瞬间笼罩整个坟场。楚云舟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臂："不想死就跟我走！"
三人借着烟雾掩护，跌跌撞撞地逃入坟场深处。莫问天熟门熟路地掀开一座无字碑，露出下面的地道："进去！"
地道曲折幽深，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爬出出口，竟是一间简陋的草屋，窗外已是黎明时分。
莫问天点燃油灯，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脱衣服。"
楚云舟警惕地护住沈青璃："前辈..."
"再耽搁她就真死了！"莫问天不耐烦道，"那丫头中的是'血影针'，毒性已入心脉！"
楚云舟这才发现沈青璃已经昏迷，嘴唇呈现诡异的紫色。他急忙帮她脱下外衣，露出肩膀上的伤口——周围皮肤已经发黑，血管呈现出蛛网般的紫红色。
莫问天从药箱中取出一把银色小刀，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黑血顿时涌出。他又取出几味药材捣碎，敷在伤口上。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沈青璃浑身痉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忍着！"莫问天厉喝，手上动作不停，又取出三根金针，分别刺入她头顶和双肩的穴位。
楚云舟紧张地看着，直到沈青璃的呼吸渐渐平稳，才松了口气："多谢前辈相救。"
莫问天冷哼一声："别急着谢，毒虽暂缓，但要彻底清除，需要'千年雪莲'做药引。"他斜眼看着楚云舟，"而且，我们的交易还没完。"
楚云舟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天机谱》："前辈请看。"
莫问天接过那卷看似普通的羊皮纸，展开后却皱起眉头："空的？"
楚云舟点头："需以青霞派独门心法催动，才能显影。"他说着，运起残余内力，在羊皮纸上一抹——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空白的纸面上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地图！
莫问天眼中精光暴涨，仔细查看片刻，突然大笑："果然！果然！白子羽这个蠢货，他根本不知道《天机谱》真正的秘密！"
楚云舟疑惑："前辈何意？"
莫问天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这里根本不是前朝玉玺的埋藏地，而是..."他突然收声，警惕地看了眼窗外，"有人来了。"
楚云舟刚要起身，草屋的门突然被踹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柳三娘！
她浑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受了重伤："快...走...白子羽带人...追来了..."说完便昏倒在地。
莫问天脸色大变："来不及了！"他从药箱底层取出一个小瓶扔给楚云舟，"这是'龟息丹'，服下可假死十二个时辰。你二人先躲过追杀，待我引开他们，再设法汇合。"
远处已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楚云舟看了眼昏迷的沈青璃，咬牙道："前辈大恩，没齿难忘！"
他和沈青璃服下丹药，很快便呼吸全无，心跳停止，如同真的死去一般。莫问天迅速将他们藏入地窖，又在草屋四周撒下某种药粉。
刚做完这些，白子羽已带人破门而入："莫问天！把那两个小畜生交出来！"
莫问天冷笑："来晚一步，他们已经毒发身亡，被老夫扔去喂野狗了。"
白子羽狐疑地扫视屋内，突然注意到地上的血迹："是吗？那这是什么？"
莫问天不慌不忙："老夫刚解剖了一具尸体研究毒性，怎么，白护法有兴趣观摩？"
白子羽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一挥手："搜！"
血莲卫将草屋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白子羽不甘心地盯着莫问天："前辈最好别骗我，否则..."
"否则怎样？"莫问天讥讽道，"别忘了，你身上的'七绝噬心散'还需要老夫的解药。"
白子羽闻言色变，最终冷哼一声，带人离去。
地窖中，楚云舟虽然不能动，却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师叔白子羽竟然是魔教护法？还身中剧毒？《天机谱》隐藏的真正秘密又是什么？
最令他震惊的是，莫问天临走前在他手心写下的两个字——
"玉虚"。
这是师父生前常提起的，青霞派失传已久的至高心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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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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