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抹去那时佯装的潇洒,是第一封被退回的求职信,边角被手指磨出毛边时,才懂那些对未来轻描淡写的笑,原来是没领教过生活里四处碰壁的天真。是母亲突然斑白的鬓角,在某个清晨的逆光里让人心痛的瞬间。从前总嫌她唠叨,此刻却想把那些不耐烦折成船,满载母亲的心愿,漂回我十七岁的夏天。
是谁抹去那时佯装的潇洒,是某次加班后独自行走的夜路,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像极了年轻时甩着袖子说无所谓的姿态。可这一次,没有同伴在街口吹着口哨等你,只有路灯把影子拉得越来越长,拖着一串没说出口的疲惫。
是谁抹去那时佯装的潇洒,是镜中突然浮现的鱼尾纹,仿佛被岁月用指尖轻轻按出来的。想起当年对着镜头歪头笑,以为潇洒是永远扬起的下巴,是眉毛上扬时不屑的笑,却不知真正的从容,是学会在低头系鞋带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那些故作的漫不经心,早被生活撕碎成了棉絮,填进了每一个认真的清晨与黄昏。不是被谁抹去,是自己悄悄叠好,收进了心底最深的抽屉——那里藏着一个少年,他依然在笑,只是这一次,眼里有了人间的重量,也有一丝倦怠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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