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语言风格:气韵如潮,融贯悲壮与豪迈
-情感张力的极致释放:上联以“惨”“殇”“羞”“恨”等字奠定沉痛悲愤的基调,字字泣血;下联以“捷”“胜”“兴”“威”等词转向昂扬豪迈,句句铿锵。这种从压抑到迸发的情感转折,形成强大的艺术张力,让读者在悲怆中觉醒,在激昂中振奋。
-文白交融的雅俗共赏:语言以文言为骨,“兵燹”“萧墙”“罄竹难书”“舜尧”等词语彰显古典韵味,凝练厚重;又以白话为血肉,“血流成海尸成峰”“苦斗八年期”“筑九州梦”等表达具象生动,贴近现实。古今语汇的自然融合,既保持文学性,又增强传播力,实现“雅能传世,俗可入心”。
-节奏韵律的跌宕起伏:长句铺陈时如江河奔涌,适合叙事抒情(如“秦月汉关丝路长,春秋锦绣宫”);短句骤起时如惊雷破空,强化情感冲击(如“问,问,问”“听,听,听”)。长短交错间,形成抑扬顿挫的节奏,诵读时朗朗上口,感染力直击人心。
五、修辞艺术:技法如织,织就张力与共鸣
-铺陈排比的磅礴气势:上联铺陈战争史、暴行录与灵魂三问,下联铺陈文明史、抗战路与胜利三愿,层层递进,如浪叠浪。这种排比不仅增强语势,更让情感与逻辑形成合力,全面深刻地展现主题。
-对比映衬的鲜明强化:内部“手足殇”与外敌“豺狼暴”对比,凸显侵略之恶;华夏“丝路锦绣”与日寇“寸土必争”对比,彰显文明与野蛮的分野;上联悲愤与下联豪迈对比,凸显胜利的珍贵。对比中,主题更鲜明,情感更强烈。
-设问呼告的互动共鸣:“兵燹竟如何?”引发对历史的思考;“问,问,问”以不可能的反问(“云能遮羞?”)强化对历史的铭记;“听,听,听”以召唤式语气,邀请读者共赴胜利的庆典。这种与读者的“对话感”,让作品超越文本,成为精神共鸣的媒介。
-比喻夸张的形象震撼:“血流成海尸成峰”以夸张极言惨烈,“豺狼暴”以比喻直指侵略者本性,“日落照”以象征暗喻法西斯覆灭。生动的修辞让抽象情感具象化,增强了历史的冲击力与记忆点。
-用典与数字的精准赋能:“轩辕”“舜尧”“孙子遗篇”等典故,浓缩中华文明的厚度;“三十万”“八年”等数字,以具体事实强化历史的真实性与沉重感,让作品既有文化底蕴,又有实证力量。
六、对联学术价值:典范之作,立长联创作标杆
-超长联的驾驭功力:百字长联易散易杂,此联却主题集中(抗战纪念),结构严整(上联控诉暴行,下联歌颂胜利),层次清晰(历史-苦难-反思?/?文明-抗争-复兴),铺排有序而气脉贯通,展现作者对宏大题材的精准把控能力。
-对仗艺术的灵活与严谨:在宏大篇幅中,既保持“自古战争以义分”对“从来胜券由谁握”的工对,又允许“元征清伐中原荡”对“舜尧开盛世”的宽对(侧重意义关联),更有“问,问,问”对“听,听,听”、“遮羞/泯耻/消恨”对“筑梦/抖威/庆兴”的排比对仗,于工整中见变化,于灵活中显匠心。
-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长联的体量与抗战这一重大主题的厚重感高度契合,铺陈排比的形式
与激荡的情感相互呼应,古典韵律与现代精神彼此交融。这种“形神合一”,让作品不仅是文学创作,更是历史与精神的载体。
总结:穿越时空的精神丰碑
杨振生先生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百言联》,是一部兼具思想重量与艺术光芒的杰作。它以民族立场为魂,以历史反思为骨,以艺术表达为血肉,将“问天三问”的悲愤与“听凯三正”的豪迈熔于一炉,既为历史作证,又为未来铸魂。作为纪念抗战胜利的文学典范,它不仅是对联艺术的高峰,更是民族精神的教科书——让后人在铭记苦难中汲取力量,在致敬胜利中坚定方向,其价值必将随历史长河奔流不息,持续激荡中华民族的心灵。
上图 中国楹联大厦
杨振生简介:
一九四七年生,山西万荣人,中国楹联学会第七届常务理事,山西省楹联艺术家协会副主席,运城市楹联学会名誉会长,全国知名书画家,当代楹联河东流派领军人。
诗联书画四绝
酸甜苦辣一生
一一孟繁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