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檐角的蜘蛛网又落了层深灰,可记忆里的晒谷场总是亮的耀眼。那时候我的确是个孩子, 攥着偷藏的玻璃弹球,整个一个"女汉子”整天在麦秸垛里转来转去,裤脚粘着草籽,衣角挂着稀泥,充满诗情画意……童年无期……,隔壁的二娃子总爱抢我的弹弓,每天傍晚总是追着我跑二三里,总是把我按倒在草垛里,乱成一团,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满满的甜蜜……挡不住的留恋,回忆…
各家的炊烟总在黄昏准时升起,慈祥的母亲每到这个时间 总是挥舞着锅铲站在高岗上喊我吃饭,硕大的声音裹在渺渺的炊烟里……,我每次总是从晒谷场绕过菜畦,然后跳进小溪里捞一把小“虾咪”,送到母亲面前,“娘,做给我吃”, 娘说“太小了,没法做,带回家喂鸡”…,留恋,回忆……
如今生活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 偶尔也能看见孩子们打闹嬉戏,总忍不住回头,顿时涌现出 童年的自己……
跑丢的凉鞋,打碎的玻璃, 摔破的膝盖,还有藏在石板下的“秘密”和被夕阳拉长的影子,一切都随着乡烟融进了骨血里……
叶子落了又生,乡思焉然浓情!哪怕城市换了人间,那些带着土腥味儿印泥,始终是我胸口最软的惦记!留恋,甜蜜……
叶落尚能归根,况我更是凡身肉体?
乡下院角的老槐树是否已经爬满了荆棘?叶子黄了,是否打着旋儿的钻进泥土里?像极了此时的我一一无论走到哪里,心间那根线始终系在乡下老屋的檐底!
无论自己飘到哪里,总想着故园重聚,
总想着回家看看朋友和亲戚。
那些细碎的流恋,无时无刻不抓挠着我的心底!
挠出灶间烟火。挠出梁下燕呢。
挠出晨露沾衣,挠出晚风习习。
挠起溪畔追鱼,挠出柳下牧笛。
挠醒青梅竹马,挠起心只有你。
童年的闹声还在耳边,带着麦香的气息。
慈母唤儿的声线,仍绕着老巷弯曲。
纵然路遥千里,纵然岁月磨洗。
这牵挂如丝的柔缕,缠成解不开的绳系。
念着旧时的光景,念着那方的土地。
根在那里,魂便在那里,
留恋你我,留恋过去……
与故乡永存,与留恋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