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因果溯源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半条街的屋瓦。
张煜从地上爬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赵明月被气浪掀到了路边水沟里，济公的破扇子奇迹般地护在她头顶，竟连一滴水都没沾到。
"衙门...炸了？"张煜哑声道。
济公眯眼望向浓烟滚滚的方向："不是炸，是有人开启了'地狱门'。"他转向赵明月，"你确定密道入口在赵府地窖？"
赵明月点头，水珠从她发梢滴落："地窖西北角有块活动的砖，后面就是密道开关。"
济公沉吟片刻，突然从腰间解下那看似普通的草绳："系在腰间，可避水火。"
张煜刚要开口，远处又传来几声爆炸，这次是从不同方向传来的——灵隐寺、清河坊、甚至西湖边的薛婆婆小庙都腾起了火光！
"他们在制造混乱！"赵明月惊呼。
济公的眼中闪过一丝金芒："不仅如此。看天上！"
原本繁星点亮的夜空，此刻竟被诡异的红云笼罩。那云层如沸水般翻腾，隐约形成一张巨大的人脸，正俯视着杭州城。
"嗔云盖顶..."济公的声音罕见地凝重，"摩尼仸开始仪式了。"
"摩尼仸？"张煜问。
"火罗教现任教主。"济公的破扇子指向雷峰塔方向，"他在那里。我们必须赶在子时前阻止他，否则全城百姓的怨气将被引爆。"
赵明月突然抓住济公的袖子："大师，在去之前...我想知道父亲的下落。您说过真父亲被关在火罗教总坛..."
济公看了看天色，突然盘腿坐下："时间紧迫，我只好行险了。"他从怀中取出三枚铜钱，在地上摆成三角形，"你们也坐下，握住这绳子。"
张煜和赵明月依言坐下，各执草绳一端。济公闭目念咒，三枚铜钱突然立起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化作三道金光将三人笼罩。
"闭眼！"济公喝道。
张煜只觉身子一轻，仿佛被卷入漩涡。耳边风声呼啸，夹杂着无数人声哭喊。待双脚再次触地，他睁开眼，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是一片无垠沙漠，烈日灼人。远处，一支驼队正缓缓前行。
"这是..."赵明月的声音在发抖。
"二十年前的戈壁。"济公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现在是'旁观者'，他们看不见我们。"
张煜死死盯着驼队。队伍中央的豪华驼轿上，坐着个西域装束的美丽女子，眉眼间与赵明月有七分相似！
"那是..."赵明月捂住嘴。
"火罗教前教主之女，摩尼雅。"济公轻声道，"也是摩尼仸的亲姊。"
驼队突然停下。护卫们警觉地环顾四周——张煜浑身一震，他在护卫中认出了年轻时的父亲！旁边那个高个子，赫然是赵德安！而指挥众人的押司，眉眼间分明是现任知府！
"商队遇袭那晚..."张煜声音嘶哑。
天色骤变，狂风卷起黄沙。混乱中，有人大喊："沙暴来了！快找避风处！"
商队匆忙向一处岩壁移动。就在这时，几个护卫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年轻的张父扶起其中一人，脸色大变："中毒了！"
驼轿中的摩尼雅刚探出头，一支毒箭就射中她的肩膀。她惨叫着跌下轿子，赵德安冲过去扶她，却被突然杀出的黑衣人拦住。
"是马贼！"有人惊呼。
场面大乱。张煜眼睁睁看着年轻的父亲和赵德安护着摩尼雅且战且退，而那个押司——现在的知府——却悄悄绕到后方，一刀刺入摩尼雅后背！
"不！"赵明月尖叫。
摩尼雅倒地时，手中玉佩摔成两半。赵德安捡起一半，却被马贼围攻。混乱中，张父拉着赵德安突围，而押司正将商队财物装车...
场景突然转换。张煜看到舅舅张远山在戈壁中艰难跋涉，身后跟着重伤的赵德安。二人昼伏夜行，全靠一囊水和坚定的求生意志...
"原来如此..."赵明月泪流满面，"父亲带回的那半块玉佩..."
金光一闪，三人又回到现实。张煜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体内的怨气如沸水般翻腾，心脏处的黑茧疯狂搏动。
"现在你明白了。"济公叹息，"现任知府为谋财害命，导致摩尼雅惨死。摩尼仸为报姊仇，培养'嗔心散'实施复仇。"
赵明月擦干眼泪："可父亲...真父亲还活着吗？"
济公望向雷峰塔："摩尼仸留着他，是为在关键时刻用至亲之血祭旗。现在..."他掐指一算，"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
张煜突然站起，眼中黑气弥漫："我去杀知府。"
"什么？"赵明月惊呼。
"血债血偿！"张煜的声音变得陌生，"他害死我父母，害得明月小姐家破人亡..."他转身就走。
济公的破扇子拦在他面前："以怨报怨，怨怨相报何时了？"
张煜一把打开扇子："我不是你这样的圣人！"说完冲入黑暗。
赵明月要追，被济公拦住："让他去。这是他的劫数。"他转向赵明月，"倒是你，体内有抗毒之能。"
"我？"赵明月茫然。
济公的扇尖轻点她手腕："这些年假赵德安为防你中毒，暗中让你服下微量解药。你体内已形成抗性。"他从怀中取出个小瓶，"这是薛婆婆提炼的解毒引子，需要你的血做药引，才能制成全城解药。"
赵明月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取吧。"
济公取了她三滴血滴入瓶中，液体顿时由黑转青，散发出淡淡莲香。
"还不够。"济公望向雷峰塔，"需要摩尼仸手中的'母毒'，才能中和全城毒素。"
正说着，雷峰塔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长啸，塔顶迸发出刺目血光！红光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影被吊在塔尖。
"张煜！"赵明月惊呼。
济公脸色大变："不好！他故意被抓，是要引我入彀！"
赵明月拉住济公："我们得救他！"
济公沉吟片刻，突然笑了："有法子。不过..."他上下打量赵明月，"得委屈小姐扮次新娘子。"
赵明月一愣："什么？"
济公的破扇子摇了摇："火罗教今夜要为摩尼仸选妃，这是混进去的最好机会。"他从葫芦里倒出颗药丸，"吃下这个，十二个时辰内可伪装中毒症状。"
赵明月接过药丸，却问："那解药怎么办？"
"同步进行。"济公从袖中摸出个纸人，吹口气，纸人竟化作一只翠鸟！"带着这个去找薛婆婆，她知道该怎么做。"
翠鸟叼起药瓶，振翅飞入夜空。济公整了整破烂袈裟："走吧，明月'新娘'，咱们去会会这位'火罗教主'！"
二人向雷峰塔行去。越靠近，空气中的硫磺味越重。塔下围满了红衣教徒，他们举着火把，口中念着古怪咒语。塔门处，几个戴着鬼面的祭司正在检查一群蒙面女子。
"那是..."赵明月声音发颤。
"选妃的候选人们。"济公低声道，"混进去。塔顶见。"
赵明月深吸一口气，悄悄走向那群女子。济公则晃着破扇子，哼着小曲绕到塔后。他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塔身，咧嘴一笑，竟如壁虎般游墙而上！
此时塔顶祭坛，张煜被铁链绑在铜柱上。他面前站着个红袍男子，面容俊美如妖，额间一道火焰纹正泛着血光。
"张公子，"男子声音如蜜，"令尊当年救走赵德安，坏我大事。今日你自投罗网，真是天意。"
张煜挣扎着，眼中黑气更甚："摩尼仸！你害了多少无辜！"
摩尼仸轻笑："无辜？当年商队三十八条人命，谁为他们讨过公道？"他转身指向杭州城，"今夜，我要全城人尝尝我姊姊受过的苦！"
祭坛边缘突然传来鼓声。一个祭司高喊："吉时到！选妃开始！"
摩尼仸袖中滑出把匕首，在张煜胸前划了道口子："等选到合适的新娘，就用你的血为我们证婚。"他舔了舔刀刃，"济癫也该到了..."
话音未落，塔下突然骚动起来。摩尼仸眼中闪过兴奋："终于！"
而此时混在选妃队伍中的赵明月，正随众女子缓缓登上塔阶。她偷眼望去，杭州城已是一片混乱，四处火起。更可怕的是，那些中毒发狂的百姓正像潮水般向雷峰塔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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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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