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肉及其它(随笔)
文/陈振家
《西游记》里说: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因此妖怪们总想吃唐僧肉。我觉得妖怪们很傻。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这是鬼话。
肉体是用来承载灵魂的,灵魂支配肉体。智慧为肉体争光。肉体是人的唯一的可靠的东西。
每个人的话语,每个人的沉默,都可以反映出他的内心世界。
人们可以通过观察一个人的动静,
观察一个人的面相,
把他的灵魂从他的肉体中剥离出来。
看清他的灵魂。
每一个人的词语的后面都有其深层的含义,
每个人的声调都代表着他的情绪。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真的幸福还是假装幸福。
灵魂自由自在的人,
他的肉体也会自在。
一个人如果肉体不自在,
就会躁动或者是郁闷。
那就说明了他的灵魂不安分。
语言是通过肉体触及灵魂的,
肉体活着,
灵魂就一定还活着。
每个人肉体睡着了,睡着了,
灵魂却在游荡。
人睡着了,
可是眼睛还在微微的转动。人们给肉体搔痒的时候,灵魂虽然是安静的,但也会随着手指有感觉。
主观自由的东西是内在的东西,
智力就是一眼不断涌出淡水的泉水,
无论怎样小的思想都能够贯穿人的一生。喜欢搔痒的人,未必比不搔痒的人幸福,
宗教喜欢沉默,艺术喜欢感觉,
肉体喜欢睡觉与休息。
当然,肉体在舞蹈的时候也会有快感,
每个人都有两个神,外在的世界和内在的灵魂。
只有这两个东西,
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的。
生活在当下的人,
就是永恒的生活的人。
肉体就是灵魂,
肉体有情绪,
肉体具有诙谐与严重的感觉,
这两种感觉都是饱满的。
这两种感觉在肉体中交替出现,
人们感觉诙谐有趣的时候,便产生快乐。
刘德胜和艾校长都很恢谐和幽默。全勇先和林可行也是如此。
人们感觉严重的时候。就会闷闷不乐。
肉体是情绪的基础,
《黄帝内经》说,
古之治病唯移精变气,祝由而已。这是古人的智慧,这是古人关于身体的关于肉体的智慧。
这是让人的肉体健康的三大法宝。
艺术就是引导人们做梦,
而爱情就是引导对方进入梦幻状态,让人们为了爱情,为了爱而陶醉。
一个人也会亲吻他所爱的人的名字,或者照片,
这本身跟巫术就差不多。
什么是智慧?
智慧就是苦心经营的随意。你随随便便在那里脱口而出,
这都是智慧。
《论语》,就是孔子的智慧,就是孔子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话,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一切伟大的艺术都是把原始冲动作为基础。意义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语言就是肉体。肉体就是语言。时间也是生命,也是肉体。世界的神秘也在在此。
意义就是使用。
词语如果不使用,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语言存在于交流之中。
一旦不交流了,
语言就会沉睡。
《道德经》中的神秘性和实用性。表现在他的智慧里头,
哎,
道德经特别说到子宫具有神秘性和实用性。
没有子宫就没有人类。
子宫是孕育人类的永恒的摇篮。
我们不相信灵魂能够吃能够喝,
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灵魂干净的人,
肉体也一定干净。
肉体干净,
灵魂才能干净。
整部神话就蕴藏在我们的生活和语言当中。
人们的肉体,
宁可下到愚蠢的山谷,
也不要登上荒诞的聪明的顶峰。
当然,
我们不吃唐僧肉。
世界是怎样的,这一点也不神秘。
而世界存在着,
这一点是很神秘的。
《西游记》说,吃了唐僧肉。就可以长生不老,
所以妖怪们都想吃唐僧肉。你不是妖怪,
我不是妖怪。
我们都不想吃唐僧肉,
不想吃唐僧肉。
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这是鬼话。
我不相信。
我们都不相信。
陈振家的《唐僧肉及其它》更像一篇披着随笔外衣的哲思散论,以“唐僧肉能否长生”为引子,漫谈肉体与灵魂、现实与神秘、智慧与生活的关系,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随性却深刻的思辨劲儿。
一、以“唐僧肉”为锚,解构虚妄
文章开篇便戳破《西游记》中“吃唐僧肉长生不老”的神话,直言其为“鬼话”。这个看似简单的否定,实则是全文的精神起点——拒绝虚妄的幻想,回归对真实存在的关注。作者反复强调“我们都不想吃唐僧肉”,并非简单重复,而是在强化一种态度:不追逐不切实际的永恒,转而直面当下的肉体与灵魂。这种解构,让后续对“肉体”与“灵魂”的探讨有了坚实的现实根基。
二、肉体与灵魂的辩证:在“纠缠”中见真意
作者对“肉体”与“灵魂”的关系讨论尤为精彩,打破了传统的二元对立。他说“肉体是用来承载灵魂的,灵魂支配肉体”,又说“灵魂干净的人,肉体也一定干净;肉体干净,灵魂才能干净”,更直言“肉体就是灵魂”“语言就是肉体”。这种看似矛盾的表述,恰恰揭示了二者相互依存、互为表里的本质:肉体的动静、面相、情绪,都是灵魂的外在显影;而灵魂的自由与不安,也必然投射在肉体的状态中。比如“肉体不自在,就会躁动或者郁闷”“给肉体搔痒,灵魂虽安静也会有感觉”,这些生活化的观察,让抽象的“灵魂”有了可触可感的载体,也让“肉体”超越了单纯的生理概念,成为精神的外化。
三、从日常到神秘,在“随意”中藏智慧
文章的思辨不局限于肉体与灵魂,更延伸至生活、艺术、智慧等维度。作者说“智慧就是苦心经营的随意”,像《论语》中孔子的“滔滔不绝”,看似随口而出,实则是沉淀后的自然流露;又说“艺术就是引导人们做梦,爱情就是引导对方进入梦幻状态”,将艺术与爱情的本质归于对“感觉”的唤醒,与“宗教喜欢沉默”形成有趣对照。他引用《黄帝内经》的“移精变气,祝由而已”,提及《道德经》中“子宫的神秘性与实用性”,把古人的智慧与生活经验勾连,让“神秘”不再遥远,而是藏在日常的语言、身体与情感里。
四、随性中的坚守:对“真实”的敬畏
全文行文看似散漫,从唐僧肉谈到搔痒,从巫术谈到《论语》,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却始终围绕一个核心:对“真实存在”的敬畏。作者说“世界是怎样的,这一点也不神秘;而世界存在着,这一点是很神秘的”,这种对“存在本身”的惊叹,让所有的讨论都落回对“当下”的珍视——不追求荒诞的“聪明顶峰”,也不沉湎于虚妄的幻想,而是接纳肉体的情绪、灵魂的波动、生活的琐碎,在真实的“存在”中体会生命的神秘与意义。
这篇文字没有严谨的逻辑框架,更像一场随性的思想漫游,却在不经意间触碰了生命的本质。它用最朴素的语言,告诉我们:与其追逐虚幻的永恒,不如珍视此刻的肉体与灵魂;与其探究世界的“为什么”,不如感受世界“存在着”的本身——这或许就是作者在“不吃唐僧肉”的宣言背后,藏着的最本真的生活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