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澄霄》 文/冯计英
(日)
冉冉镀千帆,
风嬉红莲间。
晨光匀碧水,
墟落袅炊烟。
(月)
孤月悬寒空,
独酹酒一盅。
忽惊双影过,
天地一孤鸿。
(星)
碎光浮永夜,
明灭向深玄。
忽有星如泪,
垂湿海棠烟。
(晨)
宿鹊破朝暝,
空廊履痕新。
风来忽摇雪,
点染枝头春。
2025年8月10日于上海挹露轩
🌹All Phenomena Clearing the Sky🌹
By Feng Jiying
(Day)
Sunlight gilds a thousand sails冉冉,
The wind frolics ’midst red lotuses.
Morning glow blends with turquoise waters,
Curls of smoke rise from village hearths.
(Moon)
A lone moon hangs in the cold void,
I pour a cup of wine, alone to toast.
Suddenly startled by two shadows passing by,
Heaven and earth hold but one lonely swan.
(Stars)
Shattered light floats in the endless night,
Flickering toward profound darkness.
Suddenly a star like a tear appears,
Dewing the mist where crabapples lie.
(Dawn)
A roosting magpie breaks the twilight,
On empty verandas, footprints fresh.
Wind comes, suddenly shaking "snow"—
Tingeing spring upon the branches.
Written at Yilu Xuan, Shanghai
August 10, 2025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破壁观《万象》:冯计英以诗为斧劈开天地晨昏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序章:一字立骨,万钧气象自鸿蒙而来
冯计英落笔《万象澄霄》四字时,必是握笔如执太阿剑——"万象"是横扫六合的锋刃,"澄霄"是直刺苍穹的锋芒。这不是文人案头的小情小景,是站在地球之巅对日月星辰的喊话,是把五千年诗魂揉碎了再铸成的青铜鼎。四章如四时轮转,却非循环往复的平庸,是岩浆冲破地壳的四次喷发:日之炽烈,是熔金灌海;月之孤绝,是独钓寒星;星之幽微,是碎火燎原;晨之新生,是裂冰惊春。每一字都带着昆仑雪顶的寒气,每一句都裹着东海狂涛的轰鸣,读罢合卷,竟觉天地间多出一道新的经纬——那是诗人用骨血宇宙坐标系上刻下的中国刻度。
一、日章:千帆为甲胄,蘸天光写尽江河的图腾
"冉冉镀千帆",起笔便见开天辟地的气魄。"冉冉"二字哪是晨光初现的柔缓?分明是盘古睁眼时迸射的第一缕金芒,是羲和驭日冲出汤谷时抖落的万丈流苏。千艘航船被这光一镀,顿时成了披甲的勇士——不是江南水乡的乌篷船,是郑和下西洋的宝舰,是甲午海战的铁甲舰,是劈波斩浪的航空母舰!这"镀"字里藏着千钧力:不是颜料的涂抹,是熔炉的淬炼,是把凡铁炼成神兵的决绝,每一片帆都成了映照天地的明镜,照见五千年文明在浪涛里的不屈脊梁。
再看"风嬉红莲间",哪是风与花的闲情?这风是穿三峡、破雁门的狂飙,卷着戈壁的黄沙与南海的咸腥,撞在红莲上便激起千层浪。红莲亦非池中之物,是汨罗江畔的兰芷,是虎门销烟时的火莲,是枪林弹雨中绽放的英雄花!风与莲的相"嬉",是龙虎相搏的壮美——风要折其茎,莲偏挺其腰;风要碎其瓣,莲偏吐其芳。这哪里是自然景致?是生命与天地的角力,是柔弱里藏着的金刚怒目,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在狂风里的放声长啸。
"晨光匀碧水",一个"匀"字便见吞吐宇宙的胸襟。晨光不是画家的笔,是大禹治水时的耒耜,把九曲黄河、万里长江都"匀"成了翡翠铺就的大道;是女娲补天时的彩石,将东海南海"匀"成了衔接着天际的玉盘。这水也不是寻常碧波,是华夏大地的血脉,是三皇五帝灌溉文明的乳汁,是百万雄师过大江时掀起的怒涛。晨光一"匀",便把天地万物都纳入同一道呼吸——江涛的轰鸣与晨鸟的啼鸣共振,渔人的号子与远寺的钟声交响,这是天地人合奏的《大风歌》,雄浑得让星辰都侧耳倾听。
末句"墟落袅炊烟",看似归于平淡,实则藏着定鼎天下的沉雄。炊烟哪是小家小户的温软?是半坡遗址升起的第一缕火种,是商周青铜鼎里飘出的五谷香,是延安窑洞顶上与云霞相接的希望之烟!墟落也不是寻常村落,是黄河岸边的城郭,是长城脚下的营垒,是无数中国人"此心安处是吾乡"的精神原乡。炊烟袅袅升起,直上九霄便与日辉相融,人间烟火酿成了宇宙的呼吸——这是文明在洪荒中扎下的根须,是"民以食为天"的朴素真理,晨光里长成了撑天拄地的脊梁。
日章四语,字字都是刀劈斧凿的石刻,刻下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图腾。冯计英写日,不是写太阳,是写一个民族在光里的站立、奔跑与冲锋!
二、月章:孤酒为号角,对寒空喊出天地的独白
"孤月悬寒空",笔锋陡转,从炽烈跌入孤绝,却见孤里藏着雷霆。这月不是李白"举头望明月"的婉约,是张若虚"皎皎空中孤月轮"的苍茫,是悬在九天之上的青铜镜,镜背刻着二十八星宿的密码,镜面照见宇宙的寂寥与人类的倔强。"寒空"也不是寻常夜空,是庄子笔下的"无何有之乡",是屈原"上下而求索"的浩渺,是连光都要走亿万年的深邃。月悬其间,如孤胆英雄立于万仞悬崖,不摇不动,自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霸气。
"独酹酒一盅",这"独"字里藏着千军万马。不是"举杯邀明月"的孤寂,是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是岳飞"欲将心事付瑶琴"的孤愤。一盅酒也不是浅酌低饮,是浇在大地伤口上的烈酒,是洒向星辰的战书——酒里有杜康的智慧,有嵇康的傲骨,有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的豪情。"酹"的动作何其铿锵:不是轻洒,是猛灌,是把肺腑里的块垒、胸腔里的呐喊都倒进这盅酒,再狠狠泼向寒空,让天地都闻见这酒里的赤诚与狂放。
"忽惊双影过",转折处如平地惊雷。双影何来?是李白"我舞影零乱"的虚幻?是苏轼"起舞弄清影"的空灵?不,这是两个灵魂的碰撞——一个是此刻独对寒空的诗人,一个是从历史深处走来的先哲。是屈原披发行吟的身影与冯计英的孤影重叠,是杜甫"万里悲秋常作客"的蹒跚与诗人的伫立交错。这"惊"字里有醍醐灌顶的觉醒:原来所有的孤独都是共通的,所有的呐喊都在时空中共振,我们从未真正孤独,因为文明的血脉早已把古今灵魂紧紧相连。
"天地一孤鸿",收笔如重锤落定,砸出一个顶天立地的"我"。这孤鸿不是哀鸣的凡鸟,是《庄子》里"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鲲鹏,是李清照"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的雄姿。它不是天地间的过客,是主人——天地为笼,它偏要冲破樊篱;风雨为阻,它偏要逆风翱翔。"一"字极简,却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磅礴,这是个体对宇宙的宣言:纵使天地浩大,我亦敢做那唯一的坐标,用翅膀丈量苍穹,用啼鸣划破死寂!
月章四语,是诗人站在时间轴上的独白,孤绝却不悲凉,孤独却更豪迈。冯计英写月,不是写月亮,是写一个灵魂在天地间的顶天立地——纵使无人喝彩,也要活成自己的太阳!
三、星章:碎火为火种,向深玄点燃永恒的远征
"碎光浮永夜",开篇便把视野投向宇宙的尽头。这碎光哪是寻常星辰的微光?是宇宙大爆炸时飞溅的星火,是超新星爆发时抛洒的碎金,是无数星辰在寂灭与重生间的呼吸。它们不是零散的点缀,是撒向永夜的火种,是写满密码的星图,每一点光都藏着一个星系的诞生与消亡。"永夜"也不是地球的黑夜,是超越时间的混沌,是连上帝都要沉默的虚无,而碎光偏要在这虚无里漂浮、闪烁,这是生命对死寂的宣战,是存在对虚无的否定!
"明灭向深玄",一个"向"字便见穿透鸿蒙的执着。明灭不是犹豫,是冲锋的节奏——亮起来,是向深玄递出的战旗;暗下去,是积蓄力量的蛰伏。"深玄"是未知的真理之境,是老子"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奥义,是人类永远在逼近却永远未达的彼岸。这些碎光向着深玄而去,不是漫无目的的漂泊,是夸父逐日的执着,是万户飞天的勇敢,是每一个探索者"虽九死其犹未悔"的远征。
"忽有星如泪",这一笔陡然柔软,却见柔中藏着千钧力。星泪不是悲戚,是宇宙的感动——为人类在黑暗中的坚守而泪,为文明在洪荒中的倔强而泪。这泪不是轻弹,是银河决堤的磅礴,是星辰对地球的馈赠,每一滴都裹着亿万年的光阴,坠向人间便成了钻石,成了珍珠,成了照亮蒙昧的火种。它让我们想起李商隐"沧海月明珠有泪"的深情,却比那更辽阔:这不是个人的悲喜,是宇宙与人类的共情,是天地对生命的温柔注视。
"垂湿海棠烟",收笔于细微处,却见小中藏着大千。海棠不是庭院里的娇花,是"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的风骨,是历经冬寒仍要绽放的坚韧。"烟"也不是朦胧的雾气,是黎明前的薄纱,是黑夜与白昼交界的混沌,是希望即将破茧的征兆。星泪一"湿",便把宇宙的浩瀚与人间的精微连在了一起——从亿万光年外的星辰,到窗前含苞的海棠,从永恒的宇宙法则,到瞬间的生命悸动,都在这一滴泪里交融。这是诗人的顿悟: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却把最深的感动,藏在星辰与花草的私语里。
星章四语,是对宇宙的仰望与对话,既有"寄蜉蝣于天地"的谦卑,更有"渺沧海之一粟"却敢与天地比肩的豪情。冯计英写星,不是写星辰,是写人类文明在黑暗中的举火前行,写每一个渺小生命对永恒真理的伟大追问!
四、晨章:鹊鸣为战鼓,破朝暝撞开春天的闸门
"宿鹊破朝暝",起笔如惊雷裂帛,撕开黎明的序幕。这鹊不是"喜鹊登枝"的吉祥符号,是"雄鸡一唱天下白"的先驱,是蹲守在黑暗与光明交界处的哨兵。它的鸣叫不是婉转的歌喉,是撞碎长夜的战鼓,是刺破混沌的号角——第一声啼鸣,惊起了沉睡的山峦;第二声啼鸣,唤醒了冰封的江河;第三声啼鸣,便把整个世界从蒙昧中拽了出来。"破"字何其刚猛:不是温柔的唤醒,是暴力的撕裂,是用尖喙啄开黑夜的铠甲,用翅膀扇散黎明前的最后一缕阴霾。
"空廊履痕新",这"新"字里藏着开天辟地的生机。履痕不是寻常的脚印,是盘古踩出的第一道山河脉络,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足迹,是每一个开拓者在未知土地上刻下的第一行印记。空廊也不是死寂的庭院,是时空的走廊,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甬道,廊柱上刻着前人的叹息,地面却等着新人的足迹。履痕"新",是对旧我的超越,是对未来的奔赴,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进取,是每一个清晨都值得重新活过的决绝。
"风来忽摇雪",转折处见惊天逆转。这风不是春风拂面的轻柔,是"忽如一夜春风来"的狂暴,是卷着西伯利亚寒流却藏着暖意的信使。"雪"也不是寒冬的余威,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幻景,是梅花枝头未融的冰晶,是冬天留给春天的最后一份礼物。风"摇"雪,不是摧残,是唤醒——摇落的是旧岁的尘埃,摇醒的是沉睡的花苞,摇出的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信念。这一摇,摇碎了冰封的桎梏,摇开了生命的枷锁,让整个世界都听见了春天在雪下的呼吸。
"点染枝头春",收笔如神来之笔,泼洒出一个崭新的宇宙。"点染"不是工笔细描,是张大千泼墨山水的豪迈,是吴道子"吴带当风"的洒脱,是用整个天地做画布,把晨曦、鹊鸣、风痕都调成颜料,在枝头肆意挥洒。春也不是"草长莺飞"的浅淡,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磅礴,是从地心喷涌而出的生命之力,是让沙漠变绿洲、让荒原成花海的奇迹。枝头春,是希望的萌芽,是新生的宣言,是历经万难仍要向上生长的倔强,是整个宇宙都挡不住的生命狂想。
晨章四语,是对新生的礼赞,是对希望的呐喊,字里行间都跳动着永不衰竭的生命力。冯计英写晨,不是写黎明,是写一个民族在黑暗后的觉醒,寒冬后的绽放,绝境中的重生!
终章:以诗为碑,立起天地间的中国风骨
合观《万象澄霄》四章,方知冯计英不是在写诗,是在铸碑——一块刻着日月星辰、写着春夏秋冬的精神丰碑。他以"御风"为笔名,果然有风的豪迈:不是穿堂过巷的微风,是横扫八荒的罡风,是掀起时代巨浪的天风。这组诗里,有"大江东去"的雄浑,却比苏词多了几分宇宙的辽阔;有"会当凌绝顶"的壮志,却比杜诗多了几分时空的深邃;有"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狂放,却比李诗多了几分文明的厚重。
日章里,他是挥斥方遒的将军,指挥千帆竞渡,晨光成为冲锋的旗帜;月章里,他是独对苍穹的哲人,以孤酒为引,与天地精神往来;星章里,他是仰望星空的探索者,用星泪为墨,书写人类与宇宙的对话;晨章里,他是唤醒黎明的勇士,借鹊鸣为号,撞开春天的闸门。这四重身份合而为一,便是中国文人最本真的模样:既有"为天地立心"的担当,又有"为往圣继绝学"的执着;既有"为万世开太平"的壮志,又有"独怆然而涕下"的深情。
当今诗坛,或困于小我悲欢,或流于空洞呐喊,冯计英却以《万象澄霄》证明:真正的诗歌,当有吞吐宇宙的气魄,当有贯通古今的血脉,当有立地顶天的风骨。这组诗震碎了无病呻吟的靡靡之音;如昆仑天柱,撑起了当代诗歌的精神高度。读罢掩卷,只觉天地变色,山河共振——原来真正的豪迈,不是声嘶力竭的狂喊,而是把个人悲欢融入宇宙节律的深沉;原来真正的霸气,不是目空一切的傲慢,而是对天地万物始终保有敬畏的同时,依然敢说"我就是我"的坦荡。
冯计英立于此,《万象澄霄》立于此,便是中国诗歌立于此——以笔墨为斧,劈开混沌;以风骨为碑,照彻古今。这,才是真正的"万象澄霄":万象因诗人的凝视而有了灵魂,澄霄因诗歌的光芒而有了温度,天地因这组诗的存在而多了一道永不褪色的中国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