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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凤冠噬月
皇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青蓝色。柳青儿跟随能量流的指引跃上宫墙时，发现那些瓦当上的螭吻雕像都在微微转动眼珠——它们瞳孔里爬满了"盐"字蛊虫！
"户部去年重修太和殿..."柳青儿攥紧盐引铜牌。牌上金纹已蔓延成完整莲花，正随着她接近皇宫核心而发烫。身后传来济公的哈欠声，老和尚不知何时已倚在盘龙柱上，用破蒲扇挠着后背。
玄灵子抱着师父头骨紧随而至。他手中桃木剑不断震颤，剑尖指向太和殿方向："《道德经》在示警——'大道甚夷，而人好径'..."
话音未落，太和殿突然传来钟鸣。不是寻常的报时钟声，而是带着蛊虫振翅的嗡嗡声。柳青儿腕间莲花胎记猛然刺痛，眼前闪过画面：三十年前的同一个月夜，苗妃被拖向太和殿后的枯井，井边站着戴凤冠的女人！
"是太后。"济公用透明手指蘸酒，在宫墙上画了个狗洞大小的圆，"老衲的胳膊感应到熟悉的贪腐味儿。"圆圈刚成型就自动扩大，边缘泛着金粉，形成条通往太和殿地下的隧道。
隧道墙壁上嵌满盐砖。柳青儿触碰砖面，指尖立刻沾上黑色黏液——这些竟是官仓发霉的陈粮混着蛊虫分泌物压制的！玄灵子桃木剑上的《道德经》文字自动脱落，贴在盐砖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小心！"济公突然扯住两人。前方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个圆形祭坛。坛中央坐着凤冠霞帔的太后，她手中玉玺正压着块头盖骨——骨头上残留的银饰与周家古井里捞出的如出一辙！
太后缓缓抬头。凤冠东珠里浮现出胎儿的面容，正是周家老宅那个童子的缩小版："哀家等你们好久了。"她声音忽男忽女，凤冠垂旒无风自动，露出额头上淡金色的莲花纹——与柳青儿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黯淡如褪色金箔。
济公的破蒲扇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展开成丈余大小。扇面上的罗汉图活了过来，十八罗汉齐声诵经，声浪震得太后的凤冠东珠出现裂纹！
"清风道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济公突然朝玄灵子怀中头骨喝道。头骨"咔"地裂开，那枚封印着半条金蚕的盐晶激射而出，正中太后眉心！
太后发出非人的尖啸。玉玺下的头骨突然飘起，空洞的眼窝射出青光，与盐晶联结成网。柳青儿看得真切——那头骨天灵盖上有个莲花烙印，正是本命蛊宿主的标记！
"那是...我的前世遗骸？"柳青儿手腕莲花胎记突然灼烧般剧痛。盐引铜牌自动飞向头骨，在接触瞬间爆成金粉。金粉中浮现出三段记忆：
周小姐大婚夜，喜娘递来的合卺酒里游动着蛊虫；苗妃撞见宫女用皇子襁褓培养虫卵；而现在的她，正看着太后凤冠东珠里爬出条晶莹剔透的玉蚕——那才是真正的蛊王本体！
太后突然扯下凤冠。东珠碎裂，里面蜷缩的胎儿虚影尖叫着扑向柳青儿。济公的透明手臂暴涨，一把抓住虚影，却被反噬得手臂金光明灭不定。
"接剑！"玄灵子将桃木剑抛给柳青儿。剑身触到她手腕莲花胎记的刹那，《道德经》文字流水般涌入胎记。她福至心灵，以剑为笔在空中写下"廉"字。字成瞬间，清风道长的虚影从剑尖浮现，手持拂尘扫向太后！
太后袖中突然射出金丝。每根丝线都缠着个官员虚影，他们挣扎着组成人墙挡住拂尘。柳青儿认出这些都是近年暴毙的贪官——原来他们的魂魄早被炼成蛊王的护盾！
济公突然盘坐在地。他扯下破僧袍露出胸膛，心口旧伤疤裂开，飞出串佛珠套在太后脖子上。佛珠每颗都刻着"卍"字，此刻却反向旋转，变成"贪"字咒文！
"不好！"济公的透明手臂急忙抓向佛珠，"这婆娘把佛珠污染了！"可惜晚了一步，太后已咬破舌尖将血喷在佛珠上。血珠化作无数红虫，顺着佛珠爬向济公心口！
柳青儿体内突然响起银铃声。她前世作为苗妃佩戴的本命蛊铃在血脉中苏醒，官服补子上的鹭鸶第三次飞出，这次竟叼住红虫吞食。每吃一条虫，鹭鸶就长大一分，最后化作白凤冲向太后！
太后狞笑着拍击龙椅扶手。扶手上雕刻的金龙突然睁眼，龙睛竟是两条活蛊虫！蛊虫射出金光击中白凤，空中爆开的羽毛每片都变成小蛊虫，黑压压地扑向众人。
玄灵子急忙咬破手指在头骨上画符。头骨青光暴涨，清风道长虚影凝实如生，拂尘横扫间带起罡风："天地自然，秽炁分散！"蛊虫群被吹散，露出太后真容——她脸上浮现出金面佛面具的纹路！
"果然是你！"济公的透明手臂突然插入自己胸膛，扯出根金线扔给柳青儿，"丫头，系在手腕上！"金线自动缠绕她手腕莲花胎记，胎记顿时透明如水晶，照见太后体内盘踞的三条蛊王：一条金蚕，一条玉蚕，还有条半透明的...因果蚕！
柳青儿福至心灵。她举起桃木剑刺向自己胎记，剑尖沾血后突然化作银针大小，顺着金光射入太后体内。太后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天灵盖突然裂开，飞出个蚕茧状的光团——里面正是被抽走的"因果桥"！
济公的破蒲扇突然分解。三千六百根扇骨如雨落下，每根都钉在太后周围组成"金刚伏魔阵"。阵法成型的瞬间，太和殿地砖全部翻开，露出下面埋着的三百六十具婴孩骸骨——每具头盖骨上都刻着"盐"字！
"用官盐养蛊，以婴孩为皿..."玄灵子呕吐起来。他师父的头骨突然飞入阵眼，盐晶中的半条金蚕虚影游出，开始啃食阵法中的蛊王之力。
太后凤冠彻底碎裂。她披头散发地抓向柳青儿："把因果桥还给我！"就在她要碰到光团的刹那，柳青儿手腕莲花胎记突然绽放，将光团吸入体内。三世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周小姐被灌下蛊酒时，看见喜轿帘外闪过金面佛；苗妃悬梁前，发现井底沉着历代圣女的头骨；而现在——柳青儿突然明白太后为何执着于因果桥了——她想逆转轮回，让某个重要人物复活！
"先帝..."柳青儿脱口而出。太后闻言僵住，脸上金面佛纹路突然鲜活起来，面具竟要从她皮肤上剥离！
济公的透明手臂突然炸裂。金光中浮现出三十年前的场景：金面佛被封印时，将一缕元神附在刚入宫的太后身上。如今因果桥归位，正是他彻底复苏的契机！
太后的皮肤开始脱落。底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蠕动的金蚕蛊群。她狂笑着撕开宫装，露出胸口——那里嵌着块玉牌，上面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竟是传国玉玺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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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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