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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纹现处身世明
道观里的铜莲还在疯长。莲台上的金色小人已经长到尺余高，五官与柳青儿一模一样，正用她的声音反复呢喃："我要长生..."
"闭眼！"济公的破扇子"唰"地展开，扇面上"诸行无常"四字金光大盛。金光照射下，金人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血管——里面流淌的竟是柳青儿的血！
清风道长突然暴起，铜化的左臂抓向金人："给我金蚕！"指尖触及莲瓣的刹那，整朵铜莲瞬间金化，莲台裂开露出里面沉睡的金蚕蛊。
柳青儿手臂上的金纹突然发烫。她不受控制地走向铜莲，金蚕感应到她的气息，立刻苏醒蠕动。更骇人的是，道观地面开始渗出金色液体，汇聚成数十条小蚕形状，朝她脚下游来！
"定！"济公咬破手指，一滴血珠弹在柳青儿眉心。
血珠接触皮肤的瞬间，她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戴金镯的妇人深夜取血、皇宫偏殿的苗文符咒、还有...一场大火中，自己被个盐商偷偷抱走的场景。
"大师，这是..."
"三十年前的记忆。"济公的破袈裟一卷，将游来的金液蚕尽数兜住，"你本姓赵，生母是苗疆进贡的苗妃。"
清风道长突然痛苦跪地。他头顶的金莲正在枯萎，铜化部分重新蔓延："不可能...金蚕蛊明明..."
济公的扇尖点向老道心口："道友中了调虎离山计。金蚕蛊解不了铜毒，它只会..."扇面突然浮现画面：金蚕钻入铜像，将其变成更可怕的金铜混合体！
"那为何我的铜毒暂缓？"清风挣扎着问。
"因为这条金蚕饿了三十年。"济公从裤裆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太医院药童的金化手指，"它先吸食你体内铜毒为食，等养肥了再..."做了个破茧成蝶的手势。
柳青儿手臂金纹突然剧痛。她撸起袖子一看，金蚕纹路已蔓延到手肘，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济公的无常剑自动出鞘，剑尖轻点金纹，竟发出金属相击的脆响。
"苗妃当年为保你性命，在你血脉中种下金蚕蛊的子蛊。"济公用剑尖挑起一丝金纹，"如今母蛊现世，子蛊自然苏醒。"
剑身突然生出金丝，如蛛网般缠绕剑刃，最终组成"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十字。金光照耀处，柳青儿手臂的金纹褪色少许，但济公的脸色却灰败一分。
"大师！"
"不碍事。"济公抹去嘴角金粉，"无常剑在吸走蛊毒，但治标不治本。"
清风道长突然扑向铜莲，一把攥住金蚕："那便以毒攻毒！"金蚕受惊，张口咬住老道手指，竟将铜毒如饮甘露般吸入腹中！
道观剧烈震动。铜莲在金蚕作用下，一半金化一半返青，恰如清风道长此刻的状态——左半身铜化消退，右半身却开始金化！更诡异的是，他头顶生出新的肉冠，形似道观屋脊的鸱吻。
"原来如此..."老道的声音忽老忽少，"金蚕食铜，铜亦蚀金..."
济公的扇子突然拍在他后心："道友醒醒！你正在变成蛊奴！"扇面浮现的画面令人毛骨悚然：清风道长的内脏已布满金丝，像被蛛网捕获的飞虫。
柳青儿咬牙割破手腕，让血滴在金蚕身上："若我的血能诱蛊，或许..."血液接触金蚕的刹那，蛊虫发出婴儿般的啼哭，竟吐出一缕金丝缠住她的伤口！
剧痛让柳青儿跪倒在地。金丝如活物钻入血管，她清晰感觉到某种东西在吞噬自己的生命力。但与此同时，清风道长的金化症状明显减轻。
"停手！"济公的无常剑斩断金丝，"你的血确实能安抚金蚕，但每用一次，子蛊就会加速成长！"
柳青儿看向铜盆里的倒影，惊见自己眼角已生出细纹。而更可怕的是，道观窗外不知何时站满了金化人——都是近日怪病的受害者，此刻被金蚕感应召唤而来！
"大师，若用我的血..."
"能救百人，但你会瞬间衰老至死。"济公的草鞋碾着地上的金蚕粪，"不过老衲倒有个损招..."
窗外突然射入金镖。济公闪身避开，镖上绑着张人皮，皮上用金线绣着地图——正是三十年前苗妃寝宫的布局！人皮背面还有行小字："以女换蛊，今夜子时。"
清风道长突然暴起，铜化的右手掐向柳青儿脖颈："他要的是活蛊！"幸而老道左半身尚未金化，左手与右手自行搏斗起来，场面诡异至极。
济公趁机将无常剑插入地面。剑身金丝离刃飞旋，在道观内结成金色光罩，暂时隔绝外界金化人。他摸出个油腻腻的狗腿塞给柳青儿："吃了，能暂缓子蛊。"
狗肉入腹，柳青儿手臂金纹果然淡去。但济公的右手指尖却开始泛金，显然是将蛊毒引到了自己身上。
"听着丫头。"济公的声音突然严肃，"金面佛就是当年试蛊的大太监刘瑾。他靠吸食他人寿元活到现在，你的血是他最后一步..."
道观屋顶突然坍塌。月光下，金面佛——或者说无面人刘瑾——静静立于残瓦之上。此刻他脸上竟浮现出模糊的五官，依稀是年轻时的模样。
"道济，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忽男忽女，"当年你救不走苗妃，今日也救不了她女儿。"
济公的破扇子突然燃烧起来："放屁！当年是你偷换圣旨！"火焰中浮现当年场景：刘瑾将"流放"改为"凌迟"，导致苗妃惨死。
刘瑾轻笑一声，撕下脸皮露出血淋淋的真容——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由无数金蚕组成的可怖面具！每条金蚕都张着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子时之前，带着她来换解药。"刘瑾的身影渐渐透明，"否则..."他甩出个锦囊，里面滚出三颗金珠——细看竟是缩小的人头，正是太医院失踪的三位御医！
柳青儿刚要追击，脚下突然一软。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发梢已现灰白，而铜盆倒影中的自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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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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